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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娘子——弥生凉

时间:2018-01-18 16:07:52  作者:弥生凉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怕新的主家这般手段狠厉,为的就是清账,他们的好日子,这是再也没有了。
 
    这事儿闹得太大,整个西市都沸腾了,不过宅子门口有人堵着,朝阳观少观主住的院子,又有国公府及侯府的下人围着,想看热闹的也只有远远看着了。
 
    倒是有人家跑到隔壁院子里,蹬着木梯子看,可见好奇到了哪一步。
 
    刘喜玉跟周大家的对弈尚未结束,但今日已回宅子来休息,随后就听着了隔壁院子里的热闹。
 
    素节跟无为都是喜欢八卦的性子,立马把自家主子一丢,就跑去隔壁院子套消息去了。
 
    再一回来,素节抚着胸口,跟刘喜玉道:“哎哟,我的娘啊,陈姑娘可真狠!”
 
    刘喜玉慢吞吞的喝茶,眼底似有流光而过,“多狠?”
 
    素节凑上前来道:“都先踩好了点,一下子把人家家给抄了,拖出来的东西,说是家里金山银海都不为过,全都让外面的人都看见,这会儿都传到西城这边来了!不然哪来这么多看热闹的!”
 
    无为接着道:“这一回,这十八家当奴才的可都得倒了血霉了,贪墨主家那么多银子,估计得判个流放。”
 
    素节撇嘴,“做假账贪墨的时候,这些人也都该想到会有这一日。”
 
    “也是,”无为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就道:“要不,咱们也搭个台子,看一看?我就瞧着隔壁隔壁院子的就这般做的,说是给了三两银子就给进院子。”
 
    隔壁的隔壁未必差这三两银子,不过只借个院子,一个三两,就是十个人,也得是三十两了,一日三十两,两日就是六十两,这可不是小数目。
 
    刘喜玉重新端起茶杯,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无为立即接着道:“当然,咱们也不是差这点银子,可出家人慈悲为怀,当助人为乐……”
 
    刘喜玉又轻哼一声,无为话锋一转,板着脸道:“有热闹不凑,那得是王八蛋。这是多少年难得一见的盛景啊!错过了可不就可惜了。”
 
    所以当陈郄有时间来见这十八个掌柜的时候,就发现傅三爷的外院一边挂满了人头,另外一边挂着一张寡妇脸。
 
    有病啊,这是陈郄第一反应。
 
    不过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陈郄往椅子上一坐,就让人抬了箱子出来,“这是今年正月的账本,诸位就与我来对一对吧。”
 
    这话一出,这些人心里就踏实了,还有几个闹道:“姑娘要清账,事先与我们说就是,我们也好腾出时间来,何必做成这般样子!”
 
    声音虽然是大,但到底也有些心虚的,毕竟抄家抄出来的东西,摆在那也不会有假。
 
    陈郄勾着嘴一笑,“不急,咱们一月一月的算,算完了再往往年的算,我已经着人去请了西宁侯府世子来,一道清算清算了,什么时候清算清楚,咱们什么时候就算完。”
 
    这话一出,别说是在场的十八个掌柜的脸色变了,就是看热闹的都不得不在心里闹一句这女人够狠。
 
    陈郄也没去看这些人的神色,起了身道,“诸位大可慢慢算,夜里的牛油灯也准备好了的,算好了,就再算二月、三月的,我有的是时间。”
 
    “也不用给我保证账目没有问题,我自请有账房先生来与诸位一道算,诸位只用和几位账房先生算准就好了。”陈郄说完就进了屋子,留下外院里的十八个人面对四个账房先生瞪眼。
 
    做假账这种事情,做得精妙,世人大多都看不出来,但遇到有经验的老账房,总是能从中看出蛛丝马迹的。
 
    宁西侯世子被揍了一顿,还躺在床上养伤,听得陈郄来请自己去盘账,他哪懂什么账,直接就找了杨管事,想要杨管事找几个信得过的账房去。
 
    宁西侯府又哪来的可信账房,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杨管事也不会让宁西侯的账房出现,既然选择了未来的主子,当然就要维护好世子的利益,“陈姑娘来请的是世子,想来差的也不是长房,这会儿世子还在养伤,何不交给裴郎君去主持?”
 
    等宁西侯夫人得知宁西侯世子将此事托给了裴大郎,只是冷冷一笑,对着下方的乐嬷嬷道:“可是瞧见了,那一位陈姑娘可不是吃素的,想想你要是收了人家的好处,怕我也保不住你!”
 
    乐嬷嬷低着头,满脸冷汗,连忙谢恩,“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宁西侯夫人摆摆手,“罢了,想来人家是要将那十八房人彻底换下,才有的这一出,好让人无话可说,且由着她去。”
 
    虽然这几年那些账房贪墨的银子看样子要重新回到世子手中,可依着世子那败家的德行,手里有了银子,又哪有不败出去的。
 
    或者,要被侯爷知道了,许是会直接没入库房也说不定,宁西侯夫人抿着嘴角笑了笑,还是觉得让世子自个儿败了好,要入了库日后可不就难扯清楚了。
 
第058章 悲愤 
 
    古代的账本,毛笔字,卖一样记载一样,一本一本的,可不像现代的办公自动化,做什么都快速方便。
 
    就光这一月的账本,因为陈郄请的账房并不多,四个账房先生对上十八间铺子,就查了整整七日。
 
    说漏洞自然有漏洞,四个账房先生可都是傅家、冯家里的好手,兼管有多年铺面的经验,且傅家、冯家也有铺子跟着十八间铺面不远,往常因为竞争关系都私下研究了不少,要说查不出鬼那才是真有鬼了。
 
    正月的账本都有错,二月三月的更不用说。
 
    这查着查着,就到了放榜之时,京城里十八间铺子的热闹,顿时就被进士榜给取代了。
 
    三年一次的状元、榜眼、探花都是被议论得最多的,此回翠玉斋有幸,竟然留得探花的墨宝。
 
    且还和傅三爷说得来,傅三爷一高兴,自然是要装裱起来挂在显眼处,回头就夸陈郄这翠玉斋开得好。
 
    顺带着陈郄也听了不少进士科的八卦,几位状元、榜眼跟探花年纪都不小,都在五十多左右,不用多说就当点入翰林。
 
    不过这个朝代没有内阁的说法,都称之为相爷,民间里有首相和次相之分,相爷均要从六部里过至少三部,且有外放三省之经验,翰林唯一的优势便在于有机会与皇帝多见面,能刷刷存在感,且位置较为清贵,运气好的还能给皇子们教教书,要有个从龙之功,好日子就自然来了。
 
    隔壁院子里,素节也在跟刘喜玉念叨打听到的,“一甲、二甲里都是老东西,倒是三甲有两个年轻少年郎,不过没去面圣,约莫着下回二甲当是没问题。”
 
    “这一届考生不行啊!”最后素节感慨道。
 
    无为在一边撇嘴,“说得好像你去考就能二甲一样。”
 
    素节十分有底气,“那是必然!要我们少主去,少不得拿个状元来,我都跟着这么多年,难道一个二甲都拿不到?你看不起谁呢?”
 
    马屁少年的话让无为翻了个白眼,跟刘喜玉说起隔壁的事情来,“有两个掌柜的招架不住已经告饶了,陈姑娘这一手,也不知道图的是什么。”
 
    要说收拾这十八家人,抄他们家的证据就够了,把人交给官府,把抄家抄出来的交给宁西侯世子这事儿也就算完了。
 
    这还要一点一点的对账,一年对一年的,也太没事找事了吧。
 
    “就是去岁的账本,那也在段世子手里吧?”无为道。
 
    陈郄当然没有去岁的账本,去岁的账本早就交给宁西侯世子了,虽然交了也当没交。
 
    但宁西侯世子把这事儿交给了裴大郎来处理,账本也早就在裴大郎手里了,就等着这边三月的对完,再算之前的。
 
    等着有人来告饶,陈郄也没忙着见人,“先晾着吧。”
 
    不把人先吊着让他们自己吓自己一回,她哪能要到实话。
 
    等晾了两日,再见了人,看着这两人的神情,陈郄就知道事情成了。
 
    陈郄让人给两人各自准备了一份笔墨纸砚,“这要说也不知道说到哪年去,你们还是写吧,写得足够清楚,倒也不是不能放你们一家子生路,再给点银子,回家好好过日子就成。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出了名的大方,事情说清楚了,也不是舍不得那点银子的人。”
 
    至于要清楚的是什么,陈郄也没说,就等着他们自己领悟了。
 
    等着再过了三日,又有几人告饶。
 
    陈郄依旧是这般,让人一点一点的写下来,到底一家子和自己的性命是要比银子重要的,且新主人也给了自家足够的保证。
 
    因此,第一批的那两家人,陈郄还特意让人从牢狱里提了出来,关在了别处。
 
    这种效应之下,也不用查往年的账目了,这些个掌柜都是做生意的,最会审时度势,陈郄想要的东西,不过十日,就被交代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陈郄才高兴了些,然后让人带着就往宁西侯府去了。
 
    在殿试出榜后,还没能从科举的热闹里出来的京城,又起了风波,而宁西侯府又一次出了名儿。
 
    陈郄做事儿向来比较缺德,手里拿着账本,也不悄悄给人送去,反而是叫着一大浪的人,在人家宅子门口等下朝的宁西侯。
 
    当然在等的过程里,一行人嘴里也没闲着,翻开账本就开始念,这些个掌柜的如何敢贪墨主家的银子?
 
    自然是有收买的账房,互相勾兑了,最后还闹出了侯夫人身边的一个嬷嬷来。
 
    也是宁西侯的行踪太好踩点,陈郄派去的人才把这些个念完,宁西侯的马车就到了。
 
    这些人可没打算进宁西侯府去喝茶,按照陈郄的吩咐,将账本一送上,顺带把陈郄的话也带到了,“我们姑娘说了,这十八家抄出来的银子都在衙门里封着,也一并归还贵府。”
 
    简直就是高风亮节啊!
 
    宁西侯翻了翻账本,再一听陈郄让人带的这话,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可等着人全跑了,宁西侯才知道,敢情人家还了他银子,也把这事儿给宣扬出去了!
 
    “人都是傻的?就让人把这些事儿给闹出来了?”宁西侯脸色铁青,砸了茶杯怒骂。陈郄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生怕他宁西侯府热闹不够多,被人嘲笑不够。
 
    杨管事忙辩驳道:“回老爷,老奴也亲自出门去请了。只奈何那些人并不愿意进府里来说,要动手又怕别人说我们欺负人,心里也愁着,也幸亏老爷回来得早啊!”
 
    “赢了十八间铺子还不满足,可见是个阴险狡诈之人!傅家、冯家!嘿!”宁西侯自觉也不是好欺负的,这笔帐总得讨回来。
 
    骂归骂,这事儿还得先处置了,否则外面的人还不知得如何传宁西侯府的闲话,这一扒拉的账房,全都得撸下来。
 
    就是宁西侯夫人,听到外面传出来的话,面色也难看得吓人,跟着宁西侯一般砸了杯子,“乐嬷嬷,我自问这么多年没有对不起你过!”
 
    乐嬷嬷跪在地上,只哭着求饶,“求夫人救命!”
 
    宁西侯夫人最爱面子不过,对下人也从来都舍得的,但在管理上也严苛,特别是身边的人,越亲近管得就越多,只是哪料得,在如此之下,竟然也有人会钻空子?
 
    如今这事儿如此打脸,还不只打脸,还得跟侯爷如何解释,也是一个问题。
 
    “这事儿白纸黑字的写着,都在侯爷手里捏着,我何德何能保得住你?”宁西侯夫人眼睛一闭,手就搭在了茶几上,“就是你那一大家子,我唯能做的,也不过是选个好点的庄子,勉强保得住他们一条命了。”
 
    这样活生生的威胁,乐嬷嬷心里是发凉的,忍不住道:“夫人,老奴这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自己存下来那些银钱,被查抄是自然的,自己一家子老小去了偏远的庄子上还能有什么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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