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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娇娘——李子谢谢

时间:2018-01-19 14:53:28  作者:李子谢谢
 
    “妈,我要去医院看一下阿残,家里就交给你了。”
 
    钟翠柏背对着她,正打开水龙头冲洗着碗筷,没好气地应她道:“你小产才没几天,也不好生养着,成天价到处乱跑,万一把身子调理坏了,回头不能给我们逸伟生个一男半女的,我找谁赔去?”
 
    刘凝波是极其敏感的,她怎么会听不出钟翠柏语气里声声含刺呢?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昨儿个还慈眉善目的婆婆今天是怎么了,于是谦谦地道:“妈,去看完阿残,我就回来躺着。”
 
    钟翠柏头也不回,兀自干活,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刘凝波自觉没趣,便径自出了门。
 
    阿残正由护工陪着在医院草坪上晒太阳,她的面颊还是和所有的白血病人一样没有血色。知道是刘凝波来了,她便支走了护工。刘凝波坐到她旁边去,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阿残的手指微凉,刘凝波便替她拉紧了外套。
 
    “冬天风大,出来晒太阳可以,但是别久坐。”刘凝波柔声叮嘱。
 
    阿残沉默着,许久道:“司徒月还好吗?”
 
    “失去了爱人,又失去了母亲,你说能好吗?”
 
    听了刘凝波的话,阿残竟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的神色看起来极其凄凉,隔了许久终于说:“其实,若昭那一刀是我刺的,我将刀子举在脸旁,约摸着走到门边去,若昭就进来了,我当时气疯了,想也没想就一刀上去,谁让他侮辱司徒月?”阿残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然显得激动。
 
    刘凝波太震惊了,“所以蓝青阿姨是替你认罪的?”
 
    “那一天警察来的时候,我是供认不讳的,可是妈妈一定要抢着认是她杀的人,我不懂警察为什么想也没想就带走了妈妈,难道他们觉得我一个瞎子要杀人,还一刀毙命,没有这本事,对吗?”阿残的嘴角扯着一抹冷笑。
 
    刘凝波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对于这样冷酷、执拗又有些可怜的阿残,她只是道:“其实如果你坚持的话,你妈妈倒可不必死,我们可以给你请律师,替你辩护,你是个残疾人,眼睛看不见,未必是真心杀人的,可以说成不小心,巧合,那么你和阿姨都不会死。”
 
    “活着又干什么呢?”阿残反问刘凝波,“妈妈活着又干什么呢?为司徒月担心吗?事实上,我和妈妈只有拖累司徒月的份,我们什么都不能为司徒月做。而妈妈就更苦了,她必须忍受这样的我,我的坏脾气,我的生活不能自理……”
 
    刘凝波看着身旁如此淡定的阿残,阿残的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实际上她是最最通透的人,可是她偏偏表现得毫不懂事。
 
    “如果蓝青阿姨活着就知道你的心意该有多好,你心里知道她的辛苦,知道她的不容易,知道她对你的爱,那她也该宽慰些。可是阿残,你为什么平日里总是跟刺猬一样,表现得不近人情,蛮横,令人生恨呢?”
 
    “人总需要一些伪装才能活下去,不是?”阿残答,“为了我,你们每个人都付出了心血,所以妈妈怎么能让我死呢?警察还没来的时候,她就抢了我手里那把刀,然后把我手上的血洗干净,我就知道妈妈不想让我死,就算我跟垃圾一样,跟狗一样,也要活下去,这是她的心愿,所以我成全她。她可以死,但是我必须活着。”
 
    刘凝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将阿残的头摁到自己肩上。阿残到底是可恨的,还是可怜的?或许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阿残既可怜又可恨。带阿残回了病房,阿残从床头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刘凝波,这是若昭给司徒月的那三十万分手费。
 
    “三十万,若昭给司徒月的,还给你吧!你垫了我的医药费。”阿残道。
 
    刘凝波想了想,收了那袋子,道:“放在医院里不安全,我回去让司徒月存起来,我的贷款有一年的期限,我收了稿费有钱还贷款,这钱是若昭给司徒月的,那就给司徒月吧!你的后续治疗要钱,司徒月又怀了孩子,到时候养孩子样样都要钱。”
 
    “司徒月怀了孩子?若昭的?”阿残问。
 
    “嗯。”刘凝波正想再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响起,接听了,电话那头传来司徒月极其痛苦的声音:“凝波,快来救我,我好痛,我肚子好痛!”
 
    刘凝波一惊,没来得及和阿残告别便急匆匆往家赶。
 
 第243章 婆媳矛盾
 
    刘凝波打了一辆的士,的士开到巷子口,刘凝波便和司机一起直奔家里。钟翠柏不在家,司徒月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蜷缩着,呻吟着,她的头上还缠着纱布,渗出白纱的血迹已经干枯。她的双手紧紧摁着肚子,脸色铁青,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
 
    “司徒月,司徒月,你怎么了?”刘凝波扑上前去,抱住司徒月。
 
    司徒月的手使劲掐她的手臂,身体正发着冷,费力地呻吟道:“我痛,好痛!孩子,我的孩子……”
 
    “司徒月别怕!不怕!不怕!”刘凝波赶紧招呼的士司机,“师傅,你快帮帮忙!”
 
    的士司机赶紧横抱起司徒月,问刘凝波道:“上医院吗?”
 
    “是!”刘凝波慌乱而无措。
 
    司机已经抱了司徒月大步流星走出客厅去。刘凝波手忙脚乱地跑回房间,将装了三十万的袋子放进保险柜,看到保险柜里躺着静安师傅送的那块玉佩,便急急抓在手里,追司机和司徒月去。司机将司徒月放进的士后面的座位上,刘凝波也上了车,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发动,向医院驶去。
 
    “凝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的士上,司徒月喃喃说着,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刘凝波将静安师傅送的玉佩放到司徒月手里,喘着气道:“这是护身符,你抓紧了,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司徒月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握住那块玉佩,她的手因为使劲而微微颤抖,指甲也发了白。
 
    车子到了医院,司徒月很快进了抢救室。刘凝波有些虚脱地坐到长椅上。许久才想起给方逸伟挂电话,方逸伟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他摁了电话,改给刘凝波发短信:老婆,开会中。
 
    刘凝波叹一口气,缓缓神,给他回了短信:司徒月在医院,孩子出了危险。按了发送,想想又担心影响方逸伟工作,便又发了一条短信:我一个人能行,你不必请假过来。
 
    我忙完即来。方逸伟也快速回了短信。
 
    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司徒月躺在推床上被推了出来,虽然昏睡着,手里还是紧紧攥着那块玉佩,眉头蹙着一个大大的结。
 
    刘凝波赶紧起身,一个医生拉下半边口罩,对刘凝波道:“还好,孩子保住了,只是怎么会给她吃滑胎的药材呢?如果要打胎,也得来医院做手术啊!”
 
    刘凝波心里打了个疑问,司徒月吃了什么滑胎的药材?送司徒月到了病房,刘凝波去交住院费。
 
    方逸伟来找她的时候,正看见她趴在司徒月旁边,不安稳地睡着。方逸伟没有吵醒她,只是将午餐放到桌上去,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刘凝波披上。动作极轻,刘凝波还是醒了。抬头见是逸伟,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显出一脸疲态来。
 
    “凝波,对不起。”方逸伟心疼地摸着刘凝波的面颊,柔声道,“什么事情都让你一人担着,对不起。”
 
    刘凝波摇头,“傻瓜,你工作忙嘛!”
 
    “司徒月怎么了?”
 
    “孩子没事,医生说她是误吃了滑胎的药材,可是家里怎么会有滑胎的药材呢?”刘凝波百思不得其解。
 
    方逸伟一时沉默着,继而道:“司徒月没事就好,等晚上回家我们问问妈,是不是她给司徒月吃了什么。”
 
    刘凝波点头。
 
    方逸伟又道:“你啊,饿了吧,我带了午餐给你。”
 
    “你吃了吗?”
 
    “和老婆大人你一起吃,你一口我一口。”方逸伟已经用碗装了海鲜面,夹了一筷子面条往刘凝波嘴里送,刘凝波笑着瞪了他一眼,道:““方秘书,你尽恶心我!”
 
    入夜,司徒月已经醒转,医生说可以回家静养,方逸伟便和刘凝波一起接她回家。刘凝波办好了出院手续,收拾了东西,方逸伟抱起司徒月准备回家。出了病房,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听到几个护士窃窃私语。
 
    “有没有觉得十二床那位好面熟啊?”
 
    “你没认出来吗?那天***满天飞,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
 
    “就是那***的女主角?”
 
    “看样子挺清纯的,怎么拍全裸的照片?”
 
    看到有人来了,几个护士立即噤了声。见了来人还是刚刚议论到的***女主,几个小护士把头低得更低了,好奇心又驱使她们不能不抬眼偷瞧。
 
    司徒月的脸煞白如纸,心一直沉到海底最深处,撞在一块最黑最硬的海石上,碎成粉末。
 
    方逸伟和刘凝波对视一眼,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加紧了脚步。等他们一走远,几个小护士又立即回到刚刚的话题上。
 
    “抱着她的这个男的是谁啊?”
 
    “好帅好帅!”
 
    “你别花痴了,人家喜欢那拍***的,不喜欢你这种纯真的小护士。”
 
    然后护士站里发出一连串清脆的貌似天真无邪的笑声。那笑声对司徒月来说,如芒刺在背。
 
    回到八尺门18号,钟翠柏正在客厅里坐立不安着。看见刘凝波三人,她立刻迎上前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刘凝波狐疑地挑了挑眉梢,道:“妈,你怎么知道孩子的事情?”印象里,他们并不曾告诉过钟翠柏关于司徒月怀孕的事情。
 
    钟翠柏一下就被刘凝波问住了,她的脸青红不定着,低了头闷闷地回客房去。
 
    方逸伟将司徒月抱回房间,刘凝波安抚司徒月道:“好生睡着,孩子没事就好。”
 
    司徒月将手里的玉佩递还给刘凝波道:“凝波,谢谢你的护身符。”
 
    刘凝波笑着将那块玉佩塞到司徒月枕头底下去,然后对方逸伟道:“静安师傅的玉佩,借给司徒月先,让她安心些。”
 
    方逸伟揽着刘凝波的肩,目光调向司徒月,道:“好生养着,别再让孩子有意外了。”
 
    司徒月点头,和二人道了“晚安”。
 
    出了司徒月房间,刘凝波问方逸伟道:“你饿吗?给你下点面条。”
 
    “你累了,让妈弄吧!”
 
    “不用,妈去睡了,我来弄。”
 
    “那我陪你一起,老婆。”方逸伟说着揽着刘凝波的腰,二人一起走到厨房去。厨房里有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杨柳二人对视了一眼,狐疑地寻找那药味的源头。最后,方逸伟在垃圾桶里拣出了一串黑色的药渣,他愣了愣,随即便拉着刘凝波去敲钟翠柏的房门。
 
    “妈,你睡了吗?我问你一件事。”方逸伟的声音里有些急有些气。
 
    钟翠柏躺在床上正懊恼着,听到方逸伟的声音一下心虚起来,她支吾道:“什么事啊?妈睡了。”
 
    “睡了还能说话?”方逸伟戏谑了母亲一句,伸手转了门把,发现门并没有锁,就拉了刘凝**门走进去。
 
    看到杨柳二人走进来,钟翠柏从床上坐起来,忐忑地道:“什么事啊?”
 
    看母亲一脸做贼心虚的神色,方逸伟已经猜到了几分内情,司徒月误食滑胎药材的事情多半是母亲干的,他道:“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我做什么了?”钟翠柏嗫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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