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不啰嗦两句就是不舒服,死也要写几句,哈哈
☆、时年一十又九
黄蓓没跟三贱客一起走,老妈他们快旅游回来了,黄蓓怕他们担心,准备提前回家候着。
何冰恋恋不舍的把黄蓓送上车,约好了再来玩。
黄蓓把头伸出窗外,跟何冰手动拜拜。看着高世杰跟何冰站在一处,天高云淡,草木青青,客舍前好一双璧人。
不不不,一定是她眼花了。黄蓓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高世杰还是那个装X犯,何冰还是那么美。
果然是错觉,她最近得少看点书,保护下眼睛,这是要近视的节奏啊。
赶在老妈他们之前到家,刚进门,一股异味扑面而来,黄蓓赶紧捏着鼻子把窗户打开。低头一看,窗台上的花全都躺在花盆里沐浴着阳光。
黄蓓赶紧弄了点水浇上,期望它们能自己缓过来,又把桌子上没吃完的不明物体和垃圾桶里的快餐盒一起扔到楼下的垃圾堆,这才算喘上口气。
转了一圈,黄蓓把留的字条撕了,把浮面上的灰也擦了,看了看,又把花都搬到门后,塞不下的放床底。嗯,这下差不多了。
收拾了一通,黄蓓下了点面条吃,没出去买快餐,省的下楼扔垃圾。
碗还没刷完,门就响了,黄蓓一蹦三尺高的窜到门口。
老妈一开门就皱着眉道:“别一副哈巴狗样站门口。”
黄蓓呕血三升,“是亲妈么?”
“别废话,赶紧接过去。”,老妈把手里的大包小裹扔给黄蓓,老爸也随后进来。
老妈看见水池里的碗问道:“这两天吃什么了?”
黄蓓不想说她天天吃盒饭,也不想撒谎,“饿不死啊,这么不放心,还忍心把我自己扔家里。”
老爸把买的东西都拿出来堆到床上,黄蓓兴高采烈的去翻。
拿起来一个刮痧板,再拿一个擀面杖,又拿一个按摩捶。天啊,这是去哪儿玩了,哪的特产是这些东西。
黄蓓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下一个了。
“怎么不看了?”,老妈问道。
黄蓓拿了一对保健球上下抛着,“这有啥可看的?”
“哎,你小心点,别摔了。这是买给你大舅的。”,老妈一把抢下来放好,“诺,这些都是给你的。”
黄蓓猝不及防被扔了一脸,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翻着。
一个大书包,可以当旅行包的那么大,上书一个大字“书”。包字呢,黄蓓来回翻了几遍,没有。黄蓓不知该作何评价,只能先放到一边。
然后是一件衣服,黑色的,看着还不错。打开一看,额,这个是不是耻度有点大,后背就几根绳?
再就是些零零碎碎的首饰,一堆五毛钱打的“金”项链,几个“玉石”串的手链。
该说什么好呢,她不该嘲笑擀面杖,至少还能包个饺子。
“那个包是我给你买的,纯牛皮的,结实,还大,可以装不少书。”,老妈一边收拾,一边解说,“衣服你爸买的,他看卖衣服那人穿着挺好看,就给你也买了件。”
黄蓓不知道原来老爸的尺度这么大,竟然甩她好几个维度。
“哎,对了,刚我就觉得不对劲。”,老妈眼睛扫了一圈,“花都哪去了?让你浇水你浇了么?”
“额……”
黄蓓卒,时年一十又九。
老妈老爸歇了几天,赶着老爸年假的最后一天,请了亲戚朋友来家吃饭,也算是个简单的答谢宴了。
黄蓓觉得高考这事跟他们半毛关系都没有,明明出力最多的是她自己,为什么不感谢她?
大舅家的大表姐已工作多年,这次没有回来,黄蓓和她算不上亲,自认为没有她家狗地位高。
剩下的弟弟妹妹一向成绩中上等,上辈子都是黄蓓这的别人家的孩子,黄蓓烦他们烦的要死,这辈子也好不到哪去。
所谓的家宴,就是听亲戚们夸她有出息,叫妹妹向她学习,让她传授先进经验,还有让她给弟弟补课的。
黄蓓怕她的先进经验吓到他们,只能扯着嘴角假笑。
其实黄蓓的高考成绩真的挺一般的,普高的第一,放到重高去也就是个中上等生,也就军校这个名头好听些而已。
老家这边人就喜欢军校,不用花钱,还包分配。他们希望女孩子能有个稳定的工作,再找个有稳定工作的老公,生个孩子,以后也有稳定工作,一辈子就妥了。
生活没有好坏之分,但是激情还是该有的,安逸应该是在经历过风雨后,成熟稳重的心理状态,不该是好逸恶劳的代名词。
如果黄蓓没有差那一分,如果她家再有钱一点,她一定选择去二中。
鸡头凤尾,很多人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却没想过鸡就是鸡,永远飞不上枝头变凤凰。
真正有上进心的人,宁做凤尾不做鸡头。
格局往往决定了一个人成就的高低。如果享受着鸡头飘飘然的感觉,闭上了眼睛,塞住了耳朵,看不到这世界到底有多大,听不到不同的声音有多少,就不知道自己还差的有多远。
黄蓓没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毕竟她选择了去当鸡头,现在又来说这些,难免矫情。
还有遇到了何冰,这才是最好的事情。
自己的路自己走吧,她也是这么多年过来了才悟到的。
黄蓓除了何冰没什么朋友,整个暑假基本就是看看书,跑跑步,被迫走亲戚。
快乐的日子是跑着过的,转眼就到头了。
出发那天,老爸老妈和何冰一起来送她,这回没看见高世杰,黄蓓甚是欣慰。
何冰拉着黄蓓,“等我买手机了就给你打电话。”
黄蓓点点头,又抱了抱何冰,还真是舍不得。
老爸再三的询问真不用他们去?
黄蓓十分确定不用,到了学校再分开她更舍不得,而且谁知道军校让不让家长进呢。她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不想搞得那么兴师动众的。
看着站台一点点远去,送站的人被抛到身后,黄蓓努力的仰起头,让眼泪倒流回去。
这个时候老家到沪市还没有高铁,特快列车也要两天一夜。
黄蓓从来都是个上铺的命,也好,没有被逼着换铺的烦恼。
想学校会给发被子衣服,黄蓓就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零零碎碎的一个旅行箱,一个背包。
老妈强烈建议她背那个“书”包,黄蓓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不想太高调。
东西虽然不多,也不值钱,黄蓓也不敢乱走,火车扒手一直都有,东西丢了还是很烦人的。
车上好多家长跟着孩子,料想都是送孩子去学校的。
黄蓓不反对家长跟着报道,也算是个全家一起出游的机会,但是孩子空手让父母拎包,那她就看不惯了。
眼看着一个个大少爷大小姐昂首前行,父母跟后面任劳任怨,也不知道应该怪谁,黄蓓眼不见心不烦,爬上上铺趴着去了。
爬的时候还撞了下头,妈蛋,嫉妒她长的高么!
玩了会手机,屏幕小的辣眼睛,没一会就累的她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见有动静,黄蓓翻了个身,他大爷的,还没完没了了。
黄蓓睁开眼睛听了一会,“不讲究……大小伙子……走”
什么情况,黄蓓探头向下看,隔壁几个铺那已经聚了不少人。
黄蓓本来不想去凑热闹的,都怪她眼神太好,最近眼睛保护的卓有成效。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那个壮实男孩,不就是面试时候的那个老乡么。
好像感应到了黄蓓的视线,那男孩也抬头看了过来。一脸窘迫的样,让黄蓓直叹气,看来不能不管了。
黄蓓慢悠悠的爬下铺,特意小心了下别撞头,然后晃悠悠的穿过人群。看了眼对面唾沫横飞的大妈,拍了拍男孩的肩,“兄弟,啥情况啊?”
一般情况,黄蓓都会外围摸清情况再出手,这回被抓个正着,只好强上了。
男孩涨红了脸,几次张了嘴又闭上,黄蓓那个急啊,啥情况你说啊。
“姑娘你谁啊?”,大妈到先开了口。
“哦,我他同学。大妈怎么了这是?”,黄蓓挺不待见这种公共场合大声嚷嚷的大妈,不过还没弄清情况也不好乱咬。
“别叫大妈,我没那么老。”,黄蓓还没说什么呢,大妈先不乐意了。
黄蓓看着这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她就差叫奶奶了。
“那叫啥,叫姐啊,那不差辈了么。”,黄蓓揽了下男孩,“我还叫他哥呢。”
大妈嫌弃的看了男孩一眼,没再纠结这个问题,“随便你吧,你赶紧叫你同学收拾东西走。”
黄蓓回头问男孩:“这是你的铺不?”
男孩气愤道:“是我的。”
黄蓓反问道:“那为什么叫我们走,我们买的票,睡这天经地义。”
“脚那么臭,在这还想熏死几个人啊,这么大小伙子一点卫生不讲。”,大妈在那拿白眼看人。
这个黄蓓还真没法说,“行,那我们把鞋穿上行了吧。”
男孩实在气不过,“是你说我穿鞋躺在铺上不讲究,非要我把鞋脱了。”
大妈还在振振有词,“你在家就穿鞋往床上躺?公共设施一点不爱惜,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行。”
“我没把脚放铺上。我……”,男孩还想说被黄蓓一把拉住。
跟不讲理的人讲理,那叫脑子有病。
“穿鞋不行脱鞋也不行,那把脚割了得了。”,大妈要张嘴,黄蓓一点空隙不留,接着道:“我们把鞋穿上,您也别再抱怨。要是还不满意,您就找乘务员,爱换哪去换哪去,没人管。”
说完,黄蓓就拉着男孩往铺上一坐,任他东南西北风。
大妈还在那喋喋不休,黄蓓的原则是只要不动手,就当狗在叫。
“考上了没?”,黄蓓先问了男孩一个根本问题。
男孩还在看大妈发飙。黄蓓把他的脸搬过来,那种人你越理她她越来劲。
男孩愣了下,“啊?你说什么?”
黄蓓叹口气,“我说你是不是也考上了。”
男孩这才有了笑模样,“嗯,考上了,药理专业。”
黄蓓也笑了,伸出手,“临床医学。以后多多指教了,校友老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了个好片,明日边缘,我要多学习学习~
☆、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黄户口调查员蓓花了5分钟就把校友老乡查掉底了。
校友老乡姓李名明普,丰城西港人士,毕业于重高二中,无女友,无恋爱史,无不良癖好。
黄蓓对李兄的好感度飙升,就喜欢这种纯洁的单身狗,来,汪一个。
最后,大妈也没换走,看没人接茬,自己嚷嚷了一会就歇菜了。黄蓓心里哼了一声,对于这种喜欢刷存在感的人就得让她没有存在感。
黄蓓其实算不上话唠,对于她不感兴趣的人更是一句废话都没有。查完了户口,黄蓓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左抠抠右瞅瞅。李明普也不是个会聊天的,就会嘿嘿嘿傻笑,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冷场了。
得,她还是撤吧,跟不熟的人这么静悄悄待着,太尴尬。
跟着她就开始思念起何冰,还是跟冰冰在一起好,什么不说待着也很舒服,要不她还是把高世杰干掉自己上吧,哈哈哈哈哈。
情绪有一丢丢低落的黄蓓又爬回铺上,翻出手机,除了家里的电话,一个号码也没有,刚应该跟李兄换个号码的。哎,算了,懒得动弹,下回的吧。
火车晃啊晃啊的黄蓓就又睡了,再醒来,天都黑了,肚子咕噜咕噜的高声抗议。黄蓓拿出手机一看,天,都七点了!
她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啊,胃好疼。
黄蓓捂着胃从上铺几个小跳蹦下来,充分体现了她体育生的身体优势。在红烧牛肉和西红柿鸡蛋间犹疑了下,最后牛肉赢得了芳心。
小心的端着泡面回到卧铺,黄蓓站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还是去找李兄说说话吧,好歹是个认识的活人。
黄蓓一路,突破扑克大军的围捕,绕过熊孩子的突袭,终于成功到达目的地。
咦,人那?只见下铺坐着个中年大叔,正光着两脚丫子在那抖。
黄蓓左右寻摸了一圈,在中铺发现了目标人物。只见李明普坐在铺上,上半身很直,头顶着上铺,几乎要折成90°。
“你怎么跑上面去了?”黄蓓奇道。
李明普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见是黄蓓,略显尴尬的摸摸头笑了下,“上面挺好的。”
黄蓓瞅了眼对面下铺的大妈,没再多问。
“干什么呢?吃饭了么?”黄蓓换了个话题。
其实黄蓓对他在干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主要就想知道他吃了没。李明普很是实诚的依次回答道:“在看书,吃过了。”
这么简单就想打发掉黄蓓那是做梦,“我还没吃,下来陪我一块吃。”
李明普一看就是个不会拒绝的人,顿了下,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书,下铺的时候还差点踩空,吓的黄蓓差点把手里的面扔了去扶他。
又看了眼大叔的脚,黄蓓把面放到了临铺过道的小桌上,坐下。
“吃方便面影响健康。”李明普好心的提醒道。
“嗯嗯嗯,偶尔吃一次,没事。”黄蓓完全没当回事。
火车跟方便面是标配,高铁最没人性的地方就是不卖方便面。
李明普见黄蓓不当回事,也就没再说,坐那看黄蓓噗噜噗噜的吃的倍儿香,犹豫了下,又从铺上把书拿了下来。
黄蓓饿的狠了,只顾着吃,等终于感觉肚里有食儿了,抬头就看李明普坐的标杆溜直的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书。
终于知道刚才这人在铺上那扭曲的姿势是怎么回事了,想坐坐不直也是怪可怜的。
这么看着还真有几分军人风采,黄蓓凑近看了下书名《人体的化学奥秘》,还真是好学啊,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黄蓓回去把自己看了一半的小说拿来,跟着李明普面对面坐着看起来,一直到熄灯。两人才打了声招呼,各回各铺睡了。
第二天,依然继续,拖拖拉拉看了快一个月的书,竟然两天就解决了,黄蓓也是服了。从此,奠定了她和李兄好书友的关系。
火车到站,李明普要帮黄蓓拿东西,黄蓓就那么两件根本没有多余的可让李明普帮,反过来还帮李明普拿了两个包。
“你一个人出门竟然敢拿这么多?!”黄蓓看着这大包小裹的都震惊了,晃了晃手里的包,哗啦哗啦的,“这什么东西还带响的,不会挤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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