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蓓没吱声,不想显得不识好歹。靠在何冰身边,看着孙剑他们一群人嬉笑疯闹,忽然觉得高世杰很有点跟她一丘之貉的意思,都被一两好友拉着,强行站在人群里。
立马黄蓓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她这是受人排挤,高世杰那是墙角的梅花,自己赏自己,完全不一样好么,哼!
一直爬到下午的时候才下山,半山腰有座庙,说是明朝就有了,谁知道真假呢,立了几块字都看不清的碑在那冒充历史感。
这要搁过去,黄蓓进都不带进的,但是有小白脸1号证明却有阴间,那么神佛应该也是有的吧。黄蓓怀着无比虔诚的心进了大雄宝殿,投了10元巨资,立在金灿灿的佛像面前,心里一片空白。
大爷的,求什么啊。学习?她自己努力学就行了;健康?没病就锻炼身体,有病就上医院;金钱?老妈最近给的零花钱不少,还够花。
站了半天,黄蓓左脚换右脚,右脚转左脚的想了一会,最后只想嘴贱的去撩闲,翻过来调过去的数落了一通小白脸1号。
“拜佛只是对现实世界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纯粹浪费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高世杰又凑了过来。
你大爷的平方,她拜她的佛,关他高世杰屁事,没看何冰都在一边等着什么也没说么。
“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就你这样的,都得下拔舌地狱,拔下来再长出来,长出来再拔下去,你就老实了。”,说完黄蓓拉着何冰往外走。
哼,有她在,高世杰他一辈子也别想追到何冰。
何冰推了黄蓓一下,“你别恶心我。”,走了两步又好奇道:“真有十八层地狱?”
“那当然啊,不过不是像坐电梯那种一层一层的,而是十八个平行空间。”这是逛过了多次之后黄蓓发现的,喊着十八层好像多深似的,竟糊弄人。
何冰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啊,我还见过勾魂儿的呢,就是个纸人的模样,面上两坨红。他要来钩我,结果发现钩错了,笨的要死,哈哈。”,黄蓓笑的要死。
何冰难得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这回真不理她了。
她说的是真的啊,只是你们都不信。
过了几天,孙剑把相片洗好了,黄蓓要给他钱他非不要。装什么有钱人呢,黄蓓把钱甩他桌子上走了。
何冰有几张照片照的特不错,让孙剑传的全班都是,有几个男生上课传照片还让老师给逮住了,真废物,还能干点什么。
最有意思的就是高世杰,见送情书不管用,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开始送吃的了,苹果、橙子、油桃的,每天不断。
这东西好,谁都能吃,何冰没吃全便宜黄蓓了。这样黄蓓对高世杰多少有了点改观,大概真的是吃人嘴短。
然而好景不长,高世杰察觉到何冰根本没吃,隔天送了个大的,何冰照例给了黄蓓,她拿起来就想啃,一入手感觉不对,黏糊糊的怎么回事。
仔细一看上面全是农药残留,还有个虫眼。想用农药毒死朕!妄想!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了。
连着几个月黄蓓都学的非常认真,成绩提升的很快,誓要把高世杰从左右护法的位置上撵下去。
结果总是差他一点点,大爷的!从那以后黄蓓就跟高世杰彻底杠上,不是高世杰第一就是黄蓓第一,但是黄蓓从没能如愿的把高世杰从护法的位置上搞下去。
一是她不愿意坐那练对眼,二是左右护法有两个,高世杰就是考第三也能坐上去,况且人家也从没跌出过前二。
黄蓓看高世杰是越发的不顺眼,高世杰也知道黄蓓是故意针对他,完全临危不惧。
对着高世杰一拍桌子,“你别得意,小爷我一天训练时间那么长。你也一天少学3个小时试试。”
孙剑立马来报不平,亲疏有别可见一斑,“世杰他晚上回家也不学习。”
“废话,难道我学么,小爷早自习还得补眠呢。”,黄蓓白了他一眼。
高世杰推了推眼镜,“我明天和你一起跑,你们几点开始。”
“五点,不来的是孙子。”,黄蓓特意早说了半个小时,来呀,冻不死你丫的。
第二天早上就看高世杰铁青着一张脸跟在后面跑,乐的黄蓓笑岔了气,被教练踢了一脚。开心了没几天,就发现高世杰还真是跟她较上了,见天的跟着跑。
本来黄蓓还想着高世杰敢来,没准得挨顿收拾,没想到高扬这头猪完全记不起他是谁了。而黄蓓每天不得不对着高世杰的时间直接延长了1个小时,何苦来哉呢。
不过黄蓓是不会承认失败的,高中还有一年半呢,鹿要不死在她手里她就弄死高世杰。
又到一年春暖花开,这本来是个万物复苏、求偶繁衍的季节,硬生生被他们老师做了绝育。
高中生恋爱算早恋么?
黄蓓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去问高世杰,他会给你系统的论证一番,结论当然是扯淡。他总能给他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然后站在或道德、或法律、或常理的制高点来指责你。
吴悦悦同学受到高世杰追求何冰的行为鼓舞,也越发的积极主动了。
然而没有任何结果,求而不得的吴悦悦主动找了老师谈心,单恋的痛痛彻心扉,自己再用心也抵不过何冰一张漂亮的脸,使她对人生产生了悲观的看法,再努力也抵不过先天优势。
老师对成绩好的学生总是格外眷顾,就像黄蓓一天天在班里欺男霸女的,也从没被老师说过。没办法,成绩好就是免死金牌。
倒霉的自然换成了何冰,谁让高世杰也有一张呢。
何冰莫名其妙的去了,一脸抑郁的回来了,黄蓓以为这回她终于能对学习上点心了,结果人老孩子彻底一头扎进了小说里,现在不光自习看,连上课也不放下了,还大言不惭的说现实太破碎,只有小说能聊以慰藉。
你大爷啊,黄蓓跟她说你这样不行,不能放在下面看,老师一眼就能发现,得摆桌面上光明正大的看。
何冰迟疑了下说她不敢,你说你没那贼胆还挑战什么权威,果不其然,下午就出事了。
还是个大事,也不知道何冰看的些什么,被老师拿去以后,立马火冒三丈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了她,“你一小姑娘看的这是什么东西,你还要不要脸了!”
卧槽,黄蓓立马变了脸,你他大爷的说什么呢。
就看一众黑压压的后脑勺里,突然出现了吴悦悦那一张幸灾乐祸的脸,很好,孩子,她记住了。
老师还嫌说的不够,“看看你那个成绩,成天不想着学习就想些乌七八糟的,浪费你父母的钱,浪费自己的青春,仗着自己长的好,竟搞些有的没的!”
何冰站在座位里,脸红透了,低着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老师还犹自不过瘾,一说就说个没完,就在黄蓓准备拍桌子跟她好好掰扯掰扯的时候,高世杰站了起来。
高世杰直视着老师的怒颜,条理清晰的分析道:“老师,生殖是人类亘古不变的需求。在远古时期就有生殖崇拜,它是原始先民追求幸福、希望事业兴旺发达的一种表示,并且一直流传到今天,所以性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没有性就没有人类的繁衍,就像您有孩子就一定要有性行为一样。”
老师完全被高世杰的一番言论镇住了,班里燕雀无声,于是英雄的高世杰同学得以继续他的演说,“而青少年由于身体及心理的愈渐成熟,对性产生好奇是正常的,却只能通过小说等不正规的读物来科普,这是中国教育的缺失,不应该怪罪到学生身上。”
老师捏了捏眼角,对高世杰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你先坐下。”
高世杰又推了下眼镜,“老师我还没有说完。”
“你够了!”,老师明显到了忍耐的极限,一声怒吼震的楼板抖三抖。
黄蓓翻了个白眼,塌了你赔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终于可以休息啦,那些日更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佩服的五心朝天。
☆、你是个好人
黄蓓在下面啪啪啪的鼓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事情,值得高世杰你铭记一辈子,绝不会有下次我告诉你。
然后他们三就一块被轰出去了,有他们两个第一第二在这撑着,何冰顺利的得以生还,但是老师说的太过分了,就连黄蓓这么大咧咧的人都觉得刺耳,何况何冰这种脸皮薄的女生。
何冰连着一星期都没怎么说话,每天就闷着头在那做卷子,无论黄蓓怎么逗都不吱声。
黄蓓拿起何冰做过的卷子,还行,还有几道对的。事情的发展也不算太坏,至少知道学习了,黄蓓决定这边先放放,解决一下其他问题。
有生以来唯一一次叫了高世杰出来单聊,她保证也绝对是最后一次!
高世杰习惯性的推推眼镜,集中精神等着她出招。
“吴悦悦那边是怎么回事?”,一提起那小姑娘黄蓓就厌烦,小孩子不大心眼忒多。
高世杰鲜有的没第一时间接招,顿了一下才想起这人是谁,然后就明白了黄蓓的意思,“和她有关系?”
和明白人说话就是方便,黄蓓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有。”
高世杰点了点头,“这事我来解决,你不用管了。”
这话看似很有男子气概,却着实让人想给他一脚。
不过这事她还真不好出面,而且效果绝对没有高世杰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铃铛一解看砸不死丫的。
黄蓓抱着肩膀没答话,撇了高世杰一眼走了,她等着看结果。
没两天,就看吴悦悦兔子眼的从外面回来,在桌子上趴了三节课,谁叫也不起,下午竟然请假没来。之后看见她跟何冰就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扭头就走,班里谁都知道她们不对付了。
唉,这小蹄子,找收拾是吧?黄蓓撸着袖子就准备过去,被何冰拉住了。
何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算了。”
就何冰这脾气,她也是无奈了,就会窝里横,出去还不得被人欺负死,以后还是她揣兜里带着吧。
高三的时候他们被学校圈养到了一座独栋里,所有的高三学生都被隔离了,不知道以为禽流感爆发呢。美其名曰免受打扰,跪求被打扰啊!
日子越来越沉闷,晚自习又延长了一个小时,所有的老师都是不停的高考、高考、高考,连何冰都把小说放一边,拿出了崭新的课本。
体育生也面临着体考的压力,拼命的训练,黄蓓讨厌这种气氛,没事就趁着晚自习溜出去透透气。
一中紧邻着一条河,本来水不大,这两年学人家三峡,修了个坝,一下子有了两三米深,岸上也修了堤,有树有水的还不错。
黄蓓经常在那溜达,今天算是赶巧了。刚从黑咕隆咚的桥洞底下穿过来,就看见一东西扑通的掉水里了。
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是个啥,黄蓓又往前走了两步,水面上只剩下余波,抬头往桥上看,聚了一帮人往桥下指指点点的,这画面多熟悉啊,有人跳河了呗。
黄蓓把校服外套一脱,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大爷的,水真冷,这天气跳河,淹不死也得冻死。
水底下什么也看不见,黄蓓只能往大概的方向摸了下,河床上横生出很多水草,轻柔的抚在脸上,毛骨悚然!大意了,这要被缠上可怎么得了,她可不想这么快又去见小白脸1号。
黄蓓决定往下游再摸一下,摸不到就上去,她重活一世不容易,可不跟他扯淡。
本想意思意思就算了,蹬了两下腿准备上去,突然好像蹬到了什么。刚好,又有人下水帮忙,黄蓓招呼他一起潜下去把人给拉了上来。
众人一起把跳河的拽了上去,黄蓓和另一个大叔也爬了上来。
卧槽,真冷,妥妥得感冒。
“没气了!”,有人猛的叫了一嗓了。
何冰把扒开人群,就见一男孩苍白着脸,湿漉漉的躺在地上,小脸还挺周正。小帅哥啊,她喜欢。
小地方也没几个知道急救知识的,打了120之后就只能干等着。这哪行,等120来,人早死透了。
好歹她也是从大地方回来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黄蓓本想把他提起来控控水,抓了一把没抓住,大爷的,手都冻僵了。
黄蓓让看热闹的把他翻过来,拍拍背把胃里的水控出来。看来人工呼吸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只能她自己上了。
压多少下送一次气?15还是30?送气得捏住鼻子吧。黄蓓一边琢磨一边实践,小帅哥先是被她各种揉搓,然后才被姗姗来迟的救护车拉走了。
卧槽,真冷啊,周围的大叔大妈霹雳哗啦的鼓起掌来,黄蓓皮笑肉不笑的赶紧溜了。打个车回家,司机师傅看她湿漉漉的不愿拉她,黄蓓说她是勇救失足落水少年,明天你就能在报纸上看到她了。
司机师傅半信半疑的找了个塑料袋递给她,“垫屁股底下坐着,别倚靠背。”
下车的时候,她给了一张湿哒哒的十块钱,抬头羞涩一笑,“谢谢师傅,今儿大喜的日子,终于找到人替我,钱就不用找了。”
然后黄蓓风一样的跑了,拐进了楼里才听见司机师傅破口大骂,估计吓傻了才反应过来。哈哈哈哈哈,啊啾,鼻涕流下来了。
回家被老妈骂了一顿,黄蓓又把她勇救落水少年的事说了一遍,怎么就没人信她呢?没人信算了,感冒的挺重的,没精神。
一边擦鼻涕一边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这也算是大功德吧,有啥好处没啊,要不问问小白脸1号?
她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救活还是没救活,要是没救活还有功劳么?
阴间的事情还没弄清楚,阳间的功劳先来了,黄蓓正认真的做笔记,老师喜气洋洋的叫她出去。
就看一脸擦得光可鉴人的记者说要采访她。采访啥?啊,那孩子活啦,恭喜恭喜。她当时怎么想的?没想啥啊,看见了就救呗。
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黄蓓是有问必答,结果记者跟黄蓓说你不能这么说,那咋说啊,没办法,黄蓓跟她说那你给写个稿吧,她照着念。
记者同志终于看出了黄蓓烂泥糊不上墙的本性,把炮筒对准了老师,老师顿时喜笑颜开、端庄优雅的胡扯开了。
黄蓓见没她什么事了,耸耸肩回了教室。
“怎么回事?外面谁来了。”,何冰立马把头伸了过来,不干狗仔可惜了。
黄蓓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就听颈椎骨嘎巴嘎巴的响,“记者,我救的那孩子活了。”
何冰惊讶的睁大眼睛,“啊?你真救人了?”
“废话,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怪我喽?”,黄蓓毫不客气的伸了个中指。
何冰揪着她的指头就往下掰,“从你嘴里分辨真假确实有难度,比化学还难。”
“卧槽,松手,断了一会。”,黄蓓抢救出她可怜兮兮的中指,懒得搭理何冰。
过了一周,老师在课上与有荣焉的宣布她救人的光辉事迹播出了,不日见义勇为的称号就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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