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太过分了,你家主人是谁?有什么冲我来……”方丹璐起身想去捡起来查看,它却又被诤哥一脚踢飞,踹到边上去了。
“哼,过分?更过分的你们还没看到呢,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见对方态度刚猛,被她这么一激,诤哥显然分外恼火,直接招呼手下道,“兄弟们,既然如此,就别跟他们客气了,给我砸,谁砸得越起劲,哥奖赏的就越多。”
“是。”一听有奖励,那群下属们纷纷亢奋不已,双眼通红,每个都跟打了鸡血一般,扑向了那一堆堆的水果。
“不要砸,大家有话好好说啊,别这样……”父亲方钟吉条件反射地上去阻挠,各种生拉硬拽,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却都无济于事。
“喂,你们几个到底要干什么,快住手,别乱来……”看到他们这么肆无忌惮、丧心病狂的样子,方丹璐也急红了眼,跟着父亲一起,冲向了他们。
然而对方显然已刹不住车,“噼里啪啦”一通发泄,越砸越凶。
势单力薄的方丹璐和她的父亲方钟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般猖狂,似乎无能为力。
眼见父亲辛苦运来的货顷刻间毁于一旦,被他们狠狠□□,踩在脚下,方丹璐也不知哪来的能量,忽然疯了似的冲到了诤哥面前,拽过他抗议着。
这无疑“火上浇油”,让他勃然大怒,只见诤哥突然大力地一挥手,反手把她一推,方丹璐一个不设防,摔在地上,额头狠狠敲在了桌角。
一时间,鲜血如注,她的额头不断渗出大片的殷红。
“璐璐,你怎么样?”方钟吉见状,顿时慌了神,急急地上前去搀扶她。
“我……”此刻,方丹璐的眼睛被血布满,眼前朦胧一片,疼痛不已的她只觉得脑子昏昏的,只是本能地握住了父亲的手。
“诤哥,那丫头好像一直在流血,这……”那个高大男人见状不对,慢慢收敛了动作,小声地在诤哥耳边提醒道。
“我靠,这么不经摔,什么鬼。”诤哥好似突然也没了主见,本来他家小姐也就是让他们吓唬一下,给他一点教训和颜色瞧瞧,没想到还真伤了人。
也不知道方丹璐的伤势轻重,诤哥感觉有点难以收场,刚想着要不要带人赶紧先撤了,逃之夭夭。
结果却只听得一个大喝声从门口传来:“你们干什么的!”
“你谁啊,敢管我们的闲事。”诤哥看见来人不过就是一个高瘦的男子,丝毫不提防,挺直腰板地耀武扬威道。
“哼,警察巡逻,闹事者,一律都给我派出所蹲着去。”一看到诤哥那张嚣张的脸,他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截了当地冷声回道。
“切,警察?我爸还是‘李刚’呢,你丫的糊弄谁呢。”诤哥见他穿着一身休闲的便服,全然不信地狂笑着调侃他。
“呜滴呜滴……”结果他话音未落,只听得门口的警鸣声大作。
不多时,只见两辆警车已停了下来,很快地,便从里面冲出几名身穿警服的哥们,二话不说冲进来,一一把他们都给铐上了。
“斌哥,不好意思,来晚了,你朋友没事吧?”为首的一个警员客气地向崔晨斌打招呼,关心地询问。
“不好说,看来我要先带他们去医院了,你把他们先带去所里,仔仔细细地盘问一下原委,把情况告诉我。”崔晨斌看了眼血泊中的女子,皱着眉头,忙不迭地快步走上去。
“好的,斌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你快带姑娘去就医吧,什么时候方便再过来录笔录好了,我帮你打点。”带头的警员客气地答应,见他点头应允之后,就马上带着人马收队了。
崔晨斌今天轮休,本来是打算拜访下曾经和他一起当过兵,如今已是这个镇上派出所副所长的哥们。
经过“欣心”说过店的时候,觉得有些熟悉,想了想之后便停下车,走过去看看,没想到却意外地撞见了那么一处闹剧。
“还记得我吗,我是阿琛的哥们崔晨斌,不用担心,会没事的。”送她去医院的路上,他努力地安慰了她几句。
“恩,谢谢你。”意识残存的方丹璐默默点了点头,微弱地道谢,只觉得脑子越来越重,很快就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璐璐,你怎么了?”她的忽然晕厥,一下子就急坏了方钟吉,她焦虑不安地呼唤着她。
“叔叔,别紧张,我认识一个医术很好的专家,就快到他的医院了。”崔晨斌又忙宽慰他。
“谢谢你了,小伙子,你是……”方钟吉这才打量起眼前这位突然施以援手,长相俊朗不凡的男子,不确定地询问道。
难得女儿身边有这么一个英俊的有为青年,好像从没听她提过,他免不了各种好奇。
“叔叔你别客气,我跟你女儿的男朋友是好兄弟,关系很好,不过是爱屋及乌,举手之劳。”崔晨斌所言非虚,本来是想到许恪琛在群里发的照片,决定顺道去给他女友的水果店捧个场,没想到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否则等他从香港回来,一定拿他是问。
“什么?男朋友,可是我女儿璐璐好像没说有交往对象了啊?”尚被女儿蒙在鼓里的方钟吉完全愣住,一下子无法消化这个“重磅消息”。
“哦,是吗?那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崔晨斌笑了笑,淡淡地回应。
到了医院以后,趁着主治医生为她处理伤口缝针之时,崔晨斌接到了那个警员打来的电话。
大概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后,他走到了窗角,拨通了微信的语音。
“喂。”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对方接起来,许恪琛似乎在忙,所以声音比较急促,“阿斌,什么事这个时候找我?”
“你老婆出事了。”崔晨斌也不废话,直言不讳道。
“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许恪琛懵了一下,急声反问道。
“有一伙人聚众在她家的水果店大闹了一场,她被人打伤了……”他言简意赅,把大概了解的过程讲述了一遍,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据我所知,那些人是车家的手下。”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米其林餐厅,悠扬的音乐,高雅的格调之下,他们相对而坐,却分明各怀心事。
此时的江柔璇正检索着手机上的攻略,并不曾注意到,刚放下手机的许恪琛,脸色骤然之间的变化。
“有兴趣一起吗?太平山顶,俯瞰整个香港的夜景。”看了一会儿之后,她放下手机,微笑着询问他。
“抱歉。”此时的他刚查完航班的行程,匆匆放下手机,抬头应道,“恐怕不行了,我现在要马上回去了。”
“什么事啊,这么急,你的飞机不是后天吗?”江柔璇心头略起波澜,面上仍是漫不经心,淡定地反问他。
“女朋友出了点事,不得不回。”许恪琛也无从隐瞒,直言不讳道。
当他提到“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他分明感受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微妙神色。
惊讶?不满?讽刺?
不过那些情绪并没有停留太久,短短几秒,江柔璇便已收敛锋芒,面不改色,声音却明显有几分清冷地应了句:“哦,是吗?你还真是个体贴的男友啊,那就吃完走人吧。”
“嗯,那我去买单了。”也没太深究她的话中之意,许恪琛顺势接话,然后站起身。
等到他从前台刷了卡,再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对面的位置已空空如也,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这位小姐呢?”许恪琛下意识地询问正在收拾餐具的服务生。
“哦,她已经走了,先生,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服务生礼貌地看着他,双手递上了一张折起来的纸。
“哦,谢谢。”他接了过去,随即也快速收拾了皮夹,转身离开了。
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许恪琛还是耐不住好奇,飞快地打开了被攥在手里的那张纸。
目光轻轻一扫,内容便已一目了然:“阿琛,我年后回国发展,到时候再见”
她要回来了,这个当年走得义无反顾的女人,终于舍得回来了。
拿纸条的手微微有些颤动,连带着他的心,都在一瞬间,莫名地摇晃震颤。
许恪琛的脑袋如同炸了一般,一时间千头万绪,却也具体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
不过这样愣神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处理。
这么想的时候,他当机立断地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通讯录的某个头像,按了语音通话。
“喂,亲爱的前夫先生,怎么想到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呢?”那头很快传来了一个甜腻暧昧的声音。
“车希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少在后面搞这些没用的小动作,去欺负我的女友。”许恪琛懒得和她客套,一开口,便是冷声的指责。
“许大少,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不分青红皂白地劈头盖脸就给我泼‘脏水’,是不是太过分了啊。你女友是有被害妄想症嘛,莫名其妙。”车希娜嘴犟,自是不承认。
“是不是冤枉你心知肚明,不用我说得太明白,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车希娜,凡事适可而止,最好留彼此一个余地,以后你要是再挑战我的‘底线’,我可真的不会手下留情了,该追究的,我加倍奉还。”
许恪琛也没时间和她多磨嘴皮子,多说无益,直接表明态度,警告几句之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滴滴滴滴……”听着那头突如其来的忙音,车希娜肺都要气炸了。
可恶,那个搬弄是非的死丫头,哼,竟然还敢告状,她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愤愤地又拿起了手机,翻找通讯录,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阿姨,是我啊,娜娜……”
此时的医院,方丹璐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昏睡中,她好似进入了一场乱梦之中。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那个见证了他和她恋情的朦胧岁月。
她第一次见到江柔璇,是在新生入学仪式上。
偌大的操场,只见那位传说中风姿绰约的“风云学姐”落落大方地站在舞台中央,声音悦耳地为他们做演讲。
她的美丽,她的优雅,她的才华,她的一颦一笑,都看在每个人的眼里。
这么魅力无限的她,自然一下子就引得无数男生尽折腰。
而这其中,包括了许恪琛。
她的身后明着暗着时不时都会跟着一大票爱慕者,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他那般,如此明目张胆、毫不遮掩地表达爱意。
送礼物、买三餐、送雨伞、陪她处理学生会的事务……一桩桩一件件,所有一个男生能为女生做的,许恪琛都做了。
在这样“糖衣炮弹”且“轰轰烈烈”的追求之下,再加之他的帅气富贵,江柔璇自然迅速为他所倾慕,两人很快坠入爱河。
他们爱得炙热,也爱得张扬,校园的角落,无不留下他们出双入对的热恋身影。
这在禁止早恋的重点高中,本是不被允许的,但毕竟许恪琛的家世背景摆在那儿。
学校的图书馆是他家捐的,操场是他父亲的公司出资翻新的,并且他的爷爷,还曾是这个学校以前的老校长。
“不看僧面看佛面”,教导处到底忌惮许家,大部分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那场打人意外事件的发生,老师们终于不能坐视不理,无动于衷了。
打架的起因,是同样倾慕江柔璇却求而不得的那群高年级的美术班领头,气不过校花一直都对自己爱理不理,却冲着别的男人抛媚眼,于是他带着手下去挑衅了许恪琛。
他本不是冒失激进的人,可到底年轻气盛,对于他们的污言秽语忍无可忍,于是先出手砸了他一拳,之后就是一通乱仗,拳脚相向。
虽然许恪琛学过几年跆拳道,但对方人多势众,所以最后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等到老师过来把他们拉开的时候,他也已是鼻青脸肿。
此事影响很不好,老师请了家长,许恪琛还为此吃到了通报批评的处分。
事后同学们纷纷议论,说他那么愤怒的原因,是因为对方说江柔璇的母亲是“鸡”。
这种流言蜚语当然也惊动了许恪琛的父母,母亲张佩兰对此格外敏感。
就算儿子青春期要谈恋爱,对象也绝对不该是那种出身家庭的女孩儿。
身为母亲,自然免不了苦口婆心地劝解儿子,没想到许恪琛却态度强硬,不仅不肯分手,还拿再逼迫就自毁前程,放弃高考来威胁他们。
为了向家里示威,许恪琛刻意怠慢学业,誓死要将这份感情和心动维系到底。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刻骨铭心的心动,他为她投入了所有的盛情,这份感情里,有他最真挚的感情,一旦割舍,便去了他的半条命,所以他希望它开花结果,圆满收场。
于是他叛逆到底,反抗到底,决不放弃。
母亲无奈,心知不能逼得太紧,于是只好从江柔璇身上“做文章”。
张佩兰第一次去找她的时候,倒也直截了当:“江同学,我找人调查过了,我知道你的母亲就在这一带的‘红灯区’工作,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儿子和你在一起的,我知道你很优秀也很漂亮,但我不希望你影响我家阿琛,被人非议,指指点点,所以开个价吧。”
“阿姨,我理解你护子心切的情绪,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所以我不会放弃。”江柔璇初次的态度异常坚决,没被对方的金钱所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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