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傻大哥冲出电梯时,伊娃身边的确徘徊着几个人,惊得超人差点使用能力带走伊娃了。可是不行,他只能勉强露出微笑,踏着步伐一步步走过去。
“抱歉,有什么事吗?”
当克拉克凭借着老实脸与强壮的身材吓走那几个人的时候,伊娃扑哧一声笑出来,“哥哥,你在做什么?”
克拉克摸了摸伊娃的头发,拿起背包往大门口走,“你想谈恋爱可不能跟这些人谈,要找个单纯点的。”
“哥哥,你想太多了。”伊娃追在后面无奈,“他们还没跟我说话就被你赶走了,而且我才十七岁,你在想什么呢!”
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行走在大都会的街道上,隐入来往的人群中,普通得,就跟普通人一样。
半个多小时后,伊娃在克拉克的公寓小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把小袋子放在堆满文件的电脑桌上。
克拉克把唯一的椅子让给伊娃,自己坐在床垫上,“妈妈怎么样?”
即使克拉克能够听到玛莎的声音,但那样不好,他很少动用这个能力。
毕竟能力不是用来滥用的,那些无穷无尽的求助声也让克拉克曾陷入痛苦中,几番挣扎后才平衡了他超人与小记者的身份。
“妈妈很好。”伊娃笑着跟克拉克说起了家里的事情,不过几分钟后,她还是忍不住了,“克拉克,你不用担心,我没有那么脆弱。”
克拉克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一直隐约带着担忧。
伊娃只能无奈又好笑地跟他解释,“就算我真的遇到什么事情,我的能力难道还不足以保护我自己吗?”
“伊娃,变种人的身份并不安全。”
克拉克沉着的声线响起,他的眼镜并没有摘下,然而他此时的身份不再是小记者了,而是超人,是伊娃的兄长。
“我知道。”伊娃把点心拿出来,试图用玛莎做的点心塞住大哥的嘴巴,然后视线落在屋内的小电视上,找到遥控器后便打开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作为小记者的克拉克·肯特,打开的第一个节目便是新闻频道。
伊娃笑眯眯地看了眼坐在床榻上的克拉克,“真的是非常敬业了。”
超人拿了小点心含在嘴里,“这个工作还挺有趣的,不管我出现在哪里都不会让人起疑,也能很快地参与很多事情。”
电视上正在播放的便是今天早上布鲁斯·韦恩出现在大都会的消息。
这个哥谭的花花公子不管走到哪里,都必然会是头条新闻。
伊娃意识到克拉克蹙眉的模样,疑惑地在电视与他身上来回扫了几眼,“你不喜欢他?”
克拉克回过神来,看着电视上的人摇头,“他是个花花公子,但韦恩集团做过不少慈善。那是他的生活方式,我无权置喙。”
“我只是想起了蝙蝠侠。”
克拉克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随手摘下眼镜搁置在床头,慢慢地走到窗边。
掩藏在便宜西装下的身材健美,行走间隐约能看到力量的弧度,脱下西装外套后,那健硕俊美的模样着实可惜。
可惜那风光总是被掩盖,可惜世人不知道,他们急切追求的“神”,一直安静地行走在他们之中。
“他把自己当做哥谭的法律肆意操控着一切,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伊娃靠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意识到不对劲。
她侧过头去看着站在窗前如阿波罗一般俊美的男子,“哥哥,很多人也是这么说你的?”
“No. ”
克拉克虽然这么说,但声音里并没有笑意。
伊娃抿唇,即便没有人那么说,或许也没多大的差别。
“哥哥,那不是你的错。”女孩站起身来,“还记得你当初告诉我的吗?能力本身并没有错。”伊娃往前走近几步,走到克拉克身边,并肩而立的模样让她看到了与克拉克同样的景色。
车水马龙的城市带着喧闹的模样,来往间有着大城市特有的冷漠,然而真正遇到困难险阻的时候,他们又会迅速地结合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力量。
这就是人类。
可即便站在克拉克身边,看着同样的景色,伊娃始终知道她身为变种人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克拉克心中的情感。
身为氪星人,不管他做些什么,都意味着他要花上无数倍的克制,才能够让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安稳。
——他犹如生活在纸房子里,他的微小举动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祸事,因而他从不敢失控,从不曾肆意。
或许正是因为克拉克太知道肆意的后果,才会有这么深的感悟。
傍晚的时候,伊娃是被克拉克亲自送回来的,他也很久没有见过玛莎了,突然很想见见妈妈。
伊娃笑着看着瘦弱的玛莎拥着高大的男人,而那天在皇后区硬生生抗下灾难的超人,此时温顺地靠在玛莎的肩头。
宛如稚子。
等情绪平静下来后,玛莎给了她一封特殊的信。
——查尔斯·泽维尔
信封上面优雅的字体令伊娃一下子回想起那天的事情。
教授还并不能界定伊娃能力到底是什么,因为没办法就这么简单就找到真正的答案。
这也给伊娃敲了警钟。
她的能力不是什么坏东西,但比她之前预料到的更加糟糕,或许有人欣喜于这样的能力,但一旦流血就意味着会有人为她所控……这感觉可真的不怎么样。
临走之前,伊娃单独和查尔斯谈过话。
在玉米地里。
伊娃两手握着把手,小心地推动着轮椅往前,并对教授的婉拒表示不介意。
“我不能让您一边自己推着轮椅,一边同我说话。”
那可不怎么尊重人。
“教授,您是如何熬过最最开始的那段时间的?我的意思是,控制能力,而不是让,能力控制我?”伊娃近乎呢喃地说出了后面那句话。
查尔斯叹息着安抚着伊娃,“这是每一个觉察到真正身份的变种人都会遇到的问题。”他落在扶手上的手指干净纤长,“我曾认为,表现得如普通人一般是最好的选择。但my old friend的观点却给了我另外的启示。”
“我们需要承认自己,接纳自己,认清楚我们的能力也属于我们,然后,我们终将能容纳它,控制它。”
教授的话,令伊娃的情绪好了很多,有时回想起来,也总觉得多了不少信心。
他的确是个好人。
拆开“好人”寄来的信前,伊娃正坐在玛莎身边跟她一起剥豆子,随手打开信封,伊娃一边哼着歌儿一边看着信。
哼着的歌儿突然停了下来。
玛莎敏锐地察觉到小女儿的情绪,停下动作看着她,担忧的神色泛上眼睛,“伊娃,出什么事情了?”
伊娃下意识舔舔唇,染上一层明亮水色,“教授告诉我,在英国有一群独特的存在,如果我去那里求助,或许有可能得到解决的办法。”
关于她的血液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蝙蝠侠和超人是不同类型的好人,站在他们不同的角度,看的问题也不一样。
其实我总觉得某种程度来说,克拉克是个非常克制的人,对他来说,整个世界都是易碎的。
第11章
原本伊娃是打算在家里待着陪伴玛莎的,但玛莎一知道伊娃的问题或许有办法可以解决,当即便高兴得不行,“伊娃,我在家里也很好,你可以…你才十七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英国,我让……”
“妈妈,别担心。”伊娃搂着玛莎瘦弱的肩膀轻轻摇晃,“如果我去的话,教授会派人跟我一起去的。”
玛莎轻轻拍着伊娃的背脊,就像在安抚着小宝宝一般温柔,“一切都会过去。”
伊娃靠在她的肩头,嘴角含笑。没错,一切都会过去,总会过去的。
三天后,伊娃带着行李去了机场,从堪萨斯国际机场登机,在休斯顿转机,直到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才到希思罗机场。
教授给伊娃的信件中提到,若是她确定过去的话,便会有人去接她。因而伊娃也以为是查尔斯的学生,但没想到出了安检后,伊娃居然在一个高个子黑卷发男人身边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
伊娃疑惑地看着那黑发男人,他正不耐烦看着地在手机上敲得飞快,然后迅速地抬起头来,准确地定位住伊娃的位置。
伊娃呆了几秒,就见那黑发男人快速地走到他面前,脸上露出个热情过头的假笑,“嗨,伊娃,John有点不舒服,因此我代替他过来接机。”
“I'm Sherlock Holmes. ”
卷发男人并不算英俊,却让人移不开眼睛。最令人惊叹是他那双眼珠子,犀利剔透得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伊娃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就是这个,还在想玛莎是不是在她行李箱那里贴了标记……等等!
熟悉的感觉猛然扑来。
哦。
哦!
伊娃停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福尔摩斯?!
她现在有种冲动要立刻把那封放在行李箱内的信纸扯出来,再一字一顿地把上面教授提及到的名字狠狠地看上几遍。
John Waston!
这个看似普通至极的名字,有着一个最不普通的室友兼好友兼基友!而且他本人也是极为坚强勇敢的战士!
以上两个句子,是在伊娃联想到约翰·华生与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两个名字的关系后,一瞬间撞入她的脑海中。
伊娃极其缓慢地移动视线,面带微笑地落在了福尔摩斯的眉心上,“Thank you,Mr Holmes.”
希望她的微笑不是那么的僵硬。
夏洛克招来了出租车,帮着伊娃提走了行李箱,一前一后地坐上车。
然后伊娃十分乖巧地坐在右边,演绎一个非常安静的空气人,试图让福尔摩斯对她失去兴趣。
虽然不怎么成功。
二十分钟后,在这样异常尴尬,弥漫着一种你先开口不不不还是你先开口吧这样的气氛中,伊娃撑不住了。
她伸手捏了捏鼻梁,扭头看着左边倚靠在车门上的男人,他的手臂随意地搭在车窗上,视线落在虚空的一点。然而在伊娃看他的时候,他的视线在下一秒就与女孩对上了。
非常敏锐的反应。
“请问,Mr Waston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女孩的提问得到了卷发男人的注视,“二十分钟,意料之中。”
“在机场的时候,你看到我时没有反应。听到我的名字后却有着微妙的变化,你不知道我什么样子,却清楚知道我是谁。家里或许有从事新闻行列的人,并且你对此不感兴趣。”
“得知我的身份后给你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显然你身上有些什么小秘密不想被人发现。”
福尔摩斯快速的说完几个句子,视线在伊娃身上巡了一遍,双手合十搭在下巴,“查尔斯·泽维尔是个遗传学教授,虽然不是医生,但结合他认识John来看,你身上携带着某种病情。约翰是个好医生,但这显然也不是他的特长。”
“你是一个亚裔,然而养母是美国人。对英国一无所知,却一个人横跨大西洋,显然你对那位查尔斯教授很信任。”
“所以你来伦敦求医,但无处落脚,John能为你提供这个方便。”
福尔摩斯说话又快又急,低音炮不断在耳边回响的声音其实非常令人享受……如果不是那些话的描述对象是伊娃的话。
伊娃听完了全部,下意识舒了口气,“你说的,大体上都对。”
“大体上?”福尔摩斯不满意地皱眉,“哪一点不对?”
那可是秘密。
伊娃的眼神告诉了他这点,令他的眼珠子颜色都微微发亮。
伊娃顿时就后悔了前一句话,早知道她刚才就应该大声赞誉,把这事揭过去。
在这点上实话实说并不适合夏洛克·福尔摩斯,只会引起他更进一步的兴趣。
出租车在一路寂静中停下了。
福尔摩斯抢先打开车门,再往前走了几步后,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嘶哑的男声,“夏洛克,你不能把一个女孩子丢下,而且还让她付车费!”
福尔摩斯大步走的流畅步伐骤然停顿,一个华丽地转身,身上的大衣甩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几步又走回来从怀里掏出几张票子丢给了司机,随后接过了伊娃手里的行李箱,“Miss kent,请往这边走。”
伊娃……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抬头望了望楼上的方向,一个矮小敦厚的金发男人站在那里,冲着她温和的微笑。
这位便是约翰·华生了。
伊娃坐在温暖的沙发上,望着那正燃着的壁炉,呼出了一口白雾。
耳边正是卷发男人与金发男子之间的对话。
“夏洛克,你不能够不打招呼地给我的茶水里下了安眠药,然后悄无声息地偷看了我的邮件!你知道那对伊娃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显然约翰对室友的了解非常深入,在一个刚来伦敦的女孩面前展现了大英帝国的“特产”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你的腿在发颤,额头有汗,手背有伤。刚才你起身的时候摔了一跤。我不认为你有这个能力离开221B。”
“你也不能给我下药!”
“你晚上一直做噩梦。”
“你知不知道我给伊娃预定的房间必须在今天十二点前到!当然,你有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不去做,至少通知我?”
那可是最近的了,其他的太远,约翰怕顾及不到。
“我的信用卡在你那里。”
“你完全可以拿走。”
“我让你拿给我,但你没有,我就走了。”
约翰:……
伊娃:……
他还记得几秒钟前说的昏迷这个单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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