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劝她哄哄儿媳妇,毕竟常月荷跟长平县主关系可不错的。
有人看着没吭声,长平县主赏的玻璃物品也敢偷,那东西看着小,到铺子里也得卖个三四两银子的,再喜欢也不能直接拿走,拿了还不愿意还,把好好地东西给弄坏了。
常月荷这边东西搬完,那边杨铁根就急匆匆赶回来了,忙劝她不要搬走,要为这个事,就闹着搬嫁妆回娘家,也实在不好说的,谁有错谁赔罪,哪能直接不调和,直接闹散的!?
杨水琴也劝了常月荷两句,见她拿着那玻璃兔子非要分家,也就蹙着眉不说话了。要说他们分家了也好,自己过自己的,也不一大家子掺和在一块。杨家人觉的常月荷看不上他们摆架势,常月荷嫌弃杨家人觉的他们算计。只是常月荷非要拿这个玻璃兔子分家,又免不了拉清幽进来。
常月荷拿着摔断耳朵的玻璃兔子就过来找窦清幽,赔礼赔罪,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她转手就让人摸走还摔坏了。
窦清幽正在上课,她被门口的李灭拦住了,“县主讲课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搅打断。”
常月荷就到家里去等着,等到窦清幽下课。
“出了什么事?”窦清幽听她过来问。
苏梨就把杨家吵架的事说了,“她过来只怕是让小姐给她做主呢!”自己想分家就自己去分,拉她们小姐干啥!
她等了半天,窦清幽过去看她。
喝了碗甜汤,常月荷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了,见窦清幽回来,忙过来红着眼给她赔礼,拿出摔坏的玻璃兔子,“我就一个转身错眼的功夫就给我偷走了,要还不愿意还我,硬是给摔断了一个耳朵,把好好地东西给摔坏了!他们家当初娶我也是打着主意的,想让我帮他们家发财致富,还不把我当回事儿,当我是软柿子捏!这一次,连你给我的东西都偷,还一副没错的架势,我是非不跟他们过了!非要分家不可!”
窦清幽听她说了半天,让樱桃拿了茶给她,“摔坏的兔子就留下吧,回头让他们拿去玻璃厂,回炉重新融了。”
庄妈妈在一旁轻咳提醒她,摔坏就不给了。她现在过来找小姐做主撑腰,再给她个新的,家里也没那么多都给出去,那些人还不知道要说小姐什么。
听是能回炉重造,常月荷也没说再要一个,看那边酿酒坊的人在一旁翘首等着,“你先去忙吧!我也得回去跟我爹商量商量分家的事。杨铁根要还偏着他爹娘嫂子,我就不跟他过了!”
窦清幽让她冷静处理,送了她出去,也忙去了酿酒坊。
她这铁了心要分家,柳氏本来就疼她,怨常远平把她嫁给杨铁根那种穷小子,还不是嫁过去过和乐日子,一听她要分家,立马同意支持。
杨婆子和大儿媳妇也在家里挨了训,带着杨小壮过来给常月荷赔礼,叫她回家去。
常月荷是听都听不进,不分家就不过。
杨铁根两头作难。
看常月荷毫不退步,杨婆子干脆不管了,看她能生个带把的不能。
常月荷那边就把住了杨铁根的钱,不许拿给杨婆子!
又吵了一架,杨老汉做主分了家。
常月荷就和杨铁根直接住在了常家作坊里。
慢慢的就有一片片的流言,说她仗着窦清幽的势,要不是窦清幽给话儿,她也不会对公婆那么绝情强硬,点着婆婆的鼻子训骂,告到衙门就是大不孝,先上去就给三十大板的!
杨婆子损失了个二儿子这个来钱的路子,常月荷又把持着一点好都不让她沾,没有直接说窦清幽的不好,话里话外都是常月荷不孝,不恭,还喊着不跟她儿子过,要和离。
大闹了一场和离的十里八村就只有梁氏一个,和离之后不守着儿女守着家业好好过,还又嫁给一个小了七岁的男人。常月荷就是仗着窦清幽的势,跟着她们学的。要不然也不会突然的就用和离威胁他们分了家,对公婆一点不孝顺。
杨水琴听果然有人说起闲话,“留意着,看是谁在挑拨嚼舌根子!”
婆子应声。很快就抓到了赵家村的一个婆子,立马就把矛头直对窦翠玲和刁氏,窦二娘。
“见不得人好的下作东西,再看到有人挑拨嚼舌根子,直接扭到官府去打板子!”樱桃毫不客气的叱骂。
她是出来到铺子里买窦清幽的私用物品,这边听说,直接毫不客气放话。
那些村人看她那威势,身上还穿着纱布衣裙,比甲上的绣花精美耀眼,头上戴着金簪子,比那些人家小姐都有气派,纷纷羡慕的。
看她年龄也到了,就有人想着,要是能娶了她这长平县主身边的大丫鬟,那以后也离发家不远了。既能攀上关系,说不定这大丫鬟跟着长平县主还学了一手酿酒的好手艺呢!
有人直接就打听到了唐太太这里,想请她帮忙说项。
朱氏一听就心里不喜,直接借口家里事忙,推掉不接。
“你们不是前儿个还去洺河畔?”
唐家今年也要去斗酒大会,就算进拿不到帖子,只要能进了斗酒园的大门,那他们家的酒以后也好歹算是有点小名气,也能给龙溪镇争争光。
不光是唐家,还有唐宛如和刘江林,也早早就准备了精酿,要参加斗酒大会。所以唐秀才和朱氏这才去拜访洺河畔。
窦清幽也鼓励支持他们都酿出好酒,去参加斗酒大会,就算不抢酒神权杖,也打出个名号,卖出更多酒,卖上好价儿,打响龙溪镇酒镇名号。
朱氏呵呵笑了声,“大把的好闺女,挑个好的娶了就是。干啥去娶一个奴籍的!?”
打听的唐家婆子一听她这话音,“虽说是个奴才,但长得怪齐整,毕竟是跟着县主的,耳濡目染,识字懂事,气质也好。”
“是啊!耳濡目染的,也会酿酒!”朱氏呵呵。
那唐家婆子看她讽回来,悻悻的,也知道她不会帮着说,撇着嘴走了。
看人走了,朱氏这才不满的骂一句,“真是成了香饽饽,谁都想分一口了!当别人是肥肉,上去咬!”
“这也是当初一部分先致富的效果出来了。那些跟着富了的,想要更富。那些没跟着干的,看别人都富了,眼红嫉妒,也想富!”唐秀才卷着袖管出来。
朱氏上来端了茶,问他酿完没。
唐秀才之前也是闲散富家翁,最多教教儿子学问,督促他念书考功名。从家里酿酒,他也就把儿子送去学堂,跟着一块研究起酿酒来,因为酿酒坊不单单他一家的,还有唐氏本家的一块,倒是很快步上正轨,今年才想去斗酒大会试一试。
“快了!这次的酿好,筹备好,就等着跟县主一块去斗酒大会了!捎个信问问宛如和江林,他们那准备好了没!”唐秀才点头。
朱氏应声。
唐宛如也正准备好,劝纠结的梁玉娘也一块去湖州斗酒大会,“闺女带着,或者交给乳娘,让你婆婆看着。左右她也一岁多了,不是还吃奶的时候了。今年不去,就只有等明年了!”
梁玉娘很想去,只是她毕竟嫁了齐家,也不能只想自己,婆婆虽然说了可以去,却也不是想唐宛如公婆,很支持她。她又生的闺女,总是心里有些没有底气的。
“这些天清幽正忙得很,过几天等我去洺河畔,你要不要也去看看?”唐宛如知道她生了闺女有些没底气,既然家里她大嫂都接手了,不让她沾一点,她这个二儿媳妇总不能以后都在家带娃儿,吃饱等饿。
“……好。”梁玉娘其实是很羡慕唐宛如的,她虽说嫁了个比她大那么多的又是继室,不过公婆对她好,刘江林也都事事依她,俩继女也都亲近她。嫁过来那么久没身孕,还一天到晚捣鼓酿酒办作坊开铺子,都是刘江林在后面支持,公婆也不说啥,提起她就脸上放光的夸。
看她想去,齐令辰是支持她的,“小云云交给娘带着,我跟你去。你要是舍不得她,咱们一块带着也行,多带俩人,就当带闺女出去游玩了!”
梁玉娘听能带上闺女一块,眼神就亮了亮。不过要是把闺女放家里,她们一走月余,婆婆嘴上不说,怕是心里有啥。要是带着,只怕婆婆那边也不舒服,说她不放心闺女教给婆婆。
窦清幽这边课程终于结束了,“你们也学了一个月,我们考核一下,看学的情况如何,就可以回家了。”
学生们都意犹未尽,感觉继续培训上课,还能学很多。
窦小郎帮忙,一块给五十个人一一考核了一遍,发现效果还是不错的。
至于酒曲和酿的成品酒,窦清幽让他们回家去准备,等她斗酒大会回来再看,让众人都回去了。
众人再次行了学生礼,这才都回家去。
窦清幽也算歇下来,“这两天把宫里的酒全部准备好,先送进京。”
“你先歇歇吧!这些事交给你爹,交给小郎去办!”梁氏给她炖了乌鸡汤。
窦清幽喝了碗,吃了几块肉,“炖的好烂,好喝!”就又去忙贡酒。这一批酒在斗酒大会之前送进宫,她要盯着不能出了差错。
梁氏看着她转眼又去了酿酒坊,忍不住叹口气。
把贡酒送上官船,窦清幽这才松下口气,斗酒大会的酒,她早已经准备好,不担心那个。
“好好歇个几天,过个十五!”梁氏勒令她不许再去忙了。
窦清幽笑着应声。
一场秋雨砸下来,她就病了。接连的咳嗽,发热。
庄妈妈也皱眉,明明她平常也都注意调养的,咋一到风寒就咳嗽发热?难道是小时候掉河里冻伤着了脾肺?平常看不出,一风寒就发作?
“这要再做船十来天,被湿气蒸着,怕是更难受了。”
“都是这些日子给积的!人家小姐都是吃好了弄些衣裳首饰,闲了赏赏花,弹弹琴。你这县主当的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梁氏心疼的抱怨,又看着给她熬药。
窦清幽咳嗽了几声,兄妹几个人中,除了小六落地孱弱经常生个病,就数她体质差了,一咳嗽必发热,一发热必咳嗽。幸亏不是百日咳,不然她能咳出血来。
听她又咳嗽发热,又赶上中秋节礼,家里转眼间就送来七八个治咳嗽的偏方。
窦清幽连吃了几天的姜煎鸡蛋偏方,又配着喝药,才给治好了。
也到了又一年的八月十五。
一家人围在一块吃了月饼团圆饭,十六天不亮,就都在洺河码头集合,赶往湖州府。
“做马车虽然慢一点,也能在斗酒大会之前赶到的!”梁氏还不断的说道着,怕窦清幽坐几天船,再犯病了。
“没啥事儿的,娘!你赶紧回去吧!我们随行带着大夫呢!”窦清幽摆手。
庄妈妈在梁氏眼里不算是正经大夫,那些富贵人调养方还行,但正经治病,还是得找大夫。
窦清幽底子不好,但一直调养不错,也没有再犯。
路上来了唐宛如和梁玉娘,也多了说话的人。
她们这一行,也比去年壮大了不少,不光唐家,刘江林家,还有另外两家酒酿的不错的,也是去碰碰运气。之前咨询窦清幽,喝了他们两家酿的酒,窦清幽让他们试一试。
“这次雷家和焦家也有准备,他们也去了斗酒大会。不知道要翻啥浪!”
今年杜启轩也会去斗酒大会,是从临江府酿酒庄去,不过也是打着龙溪镇的名号。
一路上很快过去,窦小郎也没再缠着窦清幽做测算,船上虽然不好休息,但也不用那么劳累,看看沿途的风景,描画些风景速写,很快就到了湖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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