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桐以前交往过的男人中从来没有过这号急色鬼似的主,她完全想不到他居然会硬来。那些富二代公子哥们是绝对不会硬来的,因为他们压根就没这个必要。现在遇上了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金大贵,她一下子都有些懵,懵过之后是下意识的挣扎与反抗。
“喂,金大贵你干吗?放手,放开我了。”
金大贵当然不会听桑小桐的话,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今天得手,又怎么可能会放手呢。两只胳膊不但更加用力地钳制住怀里的玲珑身躯,还上下其手地反复抚摸着胸、腰、臀这几个凹凸起伏的部位。直摸得自己脸颊潮红,兴奋不已。
桑小桐知道自己这回打鹰要被鹰啄眼了,这个金大贵简直就是野蛮人一个,完全不配合她的套路,居然想要霸王硬上弓。这让她又气又恨,因为她知道如果被他硬上了,自己就要掉价了,很难再在他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桑小桐可不想吃这个亏,所以她尽一切力量拼命挣扎。但她越挣扎金大贵就越发性致高昂,忍不住一把她将强行按在地板上,打算就地解决问题。
跌倒在地时,桑小桐的头在地板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磕着她眼前发黑,金星乱冒。等到眼睛重新恢复明亮后,已经换成了“桑小桐”米分墨登场。
当“桑小桐”发现自己眼下的处境如此不妙时,立刻爆出一声又惊又骇又愤怒的尖叫:“啊……你想干吗?快放开我。”
金大贵可不想放开怀里的妙人儿,他还试图把手伸进“桑小桐”的保暖内衣里,近距离亲密接触一下她的身体。那只蛇一般钻进衣服下摆的手让“桑小桐”气得要发狂,她一把抓住那只手想要用力拽出来,无奈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制止对方的放肆之举。
情急之下,“桑小桐”忽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招女子防狼术。她不假思索地松开金大贵那只孔武有力的手,转而伸向他的下-体,咬牙切齿地隔着裤子用力捏了他的“老二”一把。
金大贵顿时惨叫起来:“啊……”
一边惨叫,金大贵一边下意识地松开手去捂自己的下身,“桑小桐”趁机推开他爬起来就朝外头跑。吃了亏的金大贵无比暴怒,一边忍着痛,一边踉跄着跟在她身后追,还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个臭女人,居然敢伤我的老二。老二对男人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吗?老子今天绝对饶不了你。”
“桑小桐”充耳不闻他的骂声,一门心思地拉开大门往外逃。此时此刻,尽快逃离这个地方是她的唯一心愿。因为冲出门的速度太急太快,她没顾得上查看外头马路上的情况,一跑出去就被一辆小汽车撞上了。
那辆小汽车是从隔壁别墅的车库里开出来的,刚刚才打方向盘拐上车道,速度不是很快。但迎面撞上桑小桐后,还是把她撞倒了,她当场就失去了知觉。
这天鹿呦呦休息,上午在家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下午就给“桑小桐”打了一个电话,想约她一块去逛街买衣服。
可是“桑小桐”的电话却被一个陌生人接听了:“喂,你好。”
鹿呦呦怔了一下:“请问你哪位呀?这个好像是我朋友桑小桐的手机吧?”
“嗯……我是仁心医院的护士,这只手机是我刚从一位伤者的大衣口袋里掏出来的。她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身高一米七左右,头发到腰那么长,请问这些形容是否符合你朋友的外表特征呢?”
鹿呦呦听得大吃一惊:“听起来像是她呢,请问她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被送去医院。”
“她出了车祸,刚刚被送来医院。手机上了键盘锁,我们正愁没办法联系到她的家人。你打过来了太好了,赶紧联系她家人来医院吧。”
“她的家人……我先赶过来再说吧。”
鹿呦呦没办法联系“桑小桐”的家人,因为她知道她父母都去世了,只有一个外婆还患有老年痴呆症住在疗养院里,通知她无济于事。虽然还有一个干妈,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她干妈的联系方式。
鹿呦呦只能一边刻不容缓地赶去医院,一边给李唐打电话。他的手机关了机,显然正在机上值勤,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于是她在微信上留言告诉了他这个坏消息,让他看到了马上和她联系。
鹿呦呦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为“桑小桐”做了身体检查,结果是除了淤血、擦伤和和右胳膊有点肿胀外,没什么大碍。
“你朋友很幸运,当时司机的车速并不快,所以她伤得一点儿也不严重。”
鹿呦呦先是松了一口气,想一想还有些不放心:“那她怎么还没有醒呢?这好像有点不正常吧?”
医生对此也表示困惑:“t检查显示她的脑部没有受伤,暂时没有苏醒的原因我们也不太清楚,所以要把她留院观察一天。”
自己的好朋友昏迷不醒,鹿呦呦这一天当然就守在医院哪也不去了。期间有交警过来想找伤者录口供,她趁机询问车祸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得知是桑小桐突然从一栋别墅冲出来才撞上了路上行驶的汽车,她十分惊愕。因为这种莽撞的行为完全不是桑小桐一惯的行事风格。
在鹿呦呦的印象中,桑小桐每次在马路上行走时,永远按照交通规则走右边;过马路时一定会等到绿灯亮起,绝不会去抢那几秒钟的时间;而且她从不像时下的许多年轻人那样边走路边玩手机,觉得那是很危险的行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看马路上的情况就直接撞出别墅呢?当时在那栋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鹿呦呦的疑问,交警如此解释道:“她当时在一位朋友新买的别墅参观,那位朋友说他期间去上了一个厕所,再出来就发现她已经跑出屋子被车撞上了。我看了肇事车主的行车记录仪,这场车祸真不能怪他,是伤者突然冲上马路才会被撞的。谁也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急匆匆地往外跑。”
鹿呦呦下意识地问:“小桐当时在哪个朋友家参观啊?”
“一个名叫金大贵的人。”
鹿呦呦曾经从刘汉嘴里听说过金大贵这个人,光是听他的描述,她就对这位壕的印象好不起来。还曾经打电话问过“桑小桐”为什么要交这么一个朋友,被她以金大贵是干妈家的远亲为理由搪塞过去了。
“金大贵,小桐是在他家出的事,那怎么不见他的人啊?作为朋友,这个时候怎么也该在场吧?”
“金大贵之前也上了救护车,陪伤者一起来了医院,怎么他现在不在吗?”
“不在呀,我过来后都一直没有见到人。”
交警跑去询问了一下急诊科的护士,护士说:“那位金先生说他肚子疼不舒服,找医生看病去了。”
金大贵当然不是肚子疼,而是“老二”疼。之前“桑小桐”狠命捏了他的“老二”一把,疼得他死去活来。
桑小桐冲出别墅被车撞晕后,金大贵当时吓得都顾不上疼,原本被□□冲晕的头脑瞬间有如冰水淋头似的清醒过来。他的第一反应是躲在别墅里不出去,徒劳地想与躺在自家门外的那个女孩划清界限。但是撞了人的车主第一时间报了警,然后又过来敲他家的门,小区保安也闻讯过来帮着敲。他知道自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才开了门。
对于冲出自家大门的女孩,金大贵的解释是朋友关系,并编造谎言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自己上厕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急匆匆跑出去了。他当然不会那么蠢地说是因为自己想要霸王硬上弓,这才逼得桑小桐慌不择路往外跑,以致遭遇了车祸。
因为是“朋友”,所以金大贵必须负责护送桑小桐去医院,他也愿意领这个差事。毕竟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虽然暂时能凭借一面之辞捂得住,但如果桑小桐醒了嚷嚷起来,他就会有□□烦。所以他打算在医院守到她苏醒为止,然后用一笔钱来堵住她的嘴。
桑小桐被医院救治后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直昏迷不醒。金大贵的下身则越来越疼,疼得他实在捱不住了,决定去挂个男科检查一下。
男科医生让金大贵脱下裤子做检查,发现他那个玩意儿青紫肿胀不已,难怪他疼痛难当。询问他受伤缘故时,他推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医生说:“撞得有点严重呢,睾-丸都缩进去了。”
当阴-囊受到外力打击,睾-丸就会反射性地往上缩,如果不尽快让它降回原来的位置,长期处于不正常位置的睾-丸会因为受压、血液供应中断、缺血时间过久导致睾-丸本身组织坏死。医生把这种情况一解释后,金大贵吓得脸都青了。
“那我的睾-丸还有救吗?”
医生模棱两可地回答:“我尽力吧。”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李唐才看到鹿呦呦的微信留言,恐惧如一粒子弹射入他的身体。他立刻从首都机场给鹿呦呦打来电话,心急如焚地问:“小桐她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严重倒是不严重,就是情况有点奇怪。她脑部明明没有受伤,却一直昏迷不醒。”
“她昏迷多少了?”
“出事到现在,差不多有三个钟头了。”
李唐为自己宽心:“才三个钟头而已,也许再过一会儿就醒了。对了,她为什么会出车祸的?”
把交警的话对李唐重复了一遍后,鹿呦呦说出了自己对事故源头的怀疑:“你说,小桐为什么会在金大贵家参观时突然冲出来?我觉得情况应该不是金大贵说的那么简单,我怀疑是不是他想非礼小桐,所以才吓得她往外冲?”
鹿呦呦的判断其实也是李唐的判断,他猜可能是金大贵和桑小桐想搞“亲密接触”时,林慧的灵魂突然冒出来了。她当然无法接受与金大贵有“亲密接触”的行为,所以逃一般地冲出了别墅,结果导致自己遭遇了车祸。
这场车祸让桑小桐的身体也陷入了昏迷状态。这一桩意外的发生,李唐不知道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之前每次发生意外,灵魂与**的关系又都出现新变化,他想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这让他的一颗心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我傍晚七点半从首都机场返航,如果航班不延误,九点就能下班赶来医院了。小鹿,这期间麻烦你先帮我守着小桐。”
“放心吧,我会帮你看好她的。还有,你知道她干妈的联系方式吗?要不要通知她来医院看小桐?”
“好的,我会通知她干妈。”
接到李唐的电话通知时,何玉芳无法不大惊失色:“什么?慧慧出车祸了?严重吧。”
“伯母,您放心,她的伤不严重,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就是人还一直在昏迷中没有苏醒。”
“啊,她也昏迷不醒,不会像那个慧慧一样变成植物人吧?”
“应该不会,因为t结果显示她没有任何脑伤,这种昏迷我个人觉得应该是是非病理性的。”
何玉芳略感安慰:“那就好。对了,她是怎么出的车祸。”
李唐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车祸起因,当然是金大贵的版本。何玉芳对此也是坚决不信:“即使慧慧真有什么急事要赶着出门,也绝对不会这样没头苍蝇一样往外冲。那个姓金的和桑小桐在一起准没干好事,被慧慧赶上了当然是要赶紧跑了。一定是这个原因所以才会导致她出事。唉,慧慧和这么一个女人共用一具身体真是倒霉透顶。”
感慨了女儿的遇“身体”不淑后,何玉芳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唉呀,李唐,车祸又是一起意外事故,发生了这种事故后,慧慧和桑小桐两个人的灵魂状态会不会又有变化了?”
“很有可能。伯母,我现在人在首都机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您赶紧去医院守着观察情况吧。我大概晚上九点后可以赶到。”
“行,我马上就出门。”
挂了电话后,何玉芳愁容满面地一声长叹:昊昊今天刚走,慧慧就出车祸了,但愿这场车祸后,慧慧的灵魂还在那具身体里。如果不在了,那……
何玉芳赶到医院后,鹿呦呦对于眼前这位年过花甲的“干妈”同样感到惊讶不已。要不是好友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一定要好好盘问一下桑小桐为什么会认了一位如此老迈的“干妈”。
金大贵在楼上的男科接受完治疗再返回桑小桐的病房时,天都已经黑透了。隔窗发现屋子里已经多了两个女人,他谨慎地没有进屋,因为桑小桐可以说是在他家出的事,她的家人或朋友如果要找他的麻烦,那也是极有可能的。他的“老二”还伤着呢,如果这两个女人再跟他发生冲突,他怕自己会伤上加伤。所以,他思索片刻后选择转身离开了。
至于桑小桐苏醒后会不会乱说话,金大贵只能怀着侥幸心理设想:也许她爱面子,不会说破这件事。就算她要说,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对她怎么样过,一切只是她的片面之辞。我花钱找个律师来分分钟可以驳倒这种片面之辞吧?
桑小桐一直没有苏醒。
守在病床旁的人从鹿呦呦增加到何玉芳,再增加到李唐,三个人六只眼睛一起眼巴巴地守着她,她却一直紧闭双目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将近午夜时分,李唐劝何玉芳和鹿呦呦先回去,他独自一人留在医院守着桑小桐。
“不能大家一起耗在这里,我守今天晚上,明天早晨伯母您再过接我的班吧?”
就这样,李唐衣不解带地在病床边守了一宿,困极了就趴在床沿上小睡一会儿。天将明时,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银丝细雨,他的心也像雨淋过似的潮湿无比。
细雨淅沥,如鼓点般不停地敲打在桑小桐的耳膜上,终于让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大眼睛起初是茫然的、没有焦距的四处扫视着,最终定定地停留在趴在床沿上的李唐身上,然后一点点蕴满温柔情意。
片刻的凝视后,“桑小桐”轻轻抬起一只手,去抚摸李唐的发。他就趴在她的右手畔,一头短发乌黑茂盛如青草丛,发梢抚在手心里有一种微微扎手的芒。但是她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感觉到头顶有手掌在轻抚自己的发,李唐霍然抬头,恰好迎上了“桑小桐”温柔凝视的双眸。那双清澈的眸子,像初秋里露水盈盈的荷塘。
什么都不用问,李唐就知道眼前这个女孩骨子里的灵魂是谁。一边发自内心的微笑,他一边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慧慧,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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