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面前俩人道,“跟着哥哥混也行, 就是你们如今有没有跟别人混?咱道上有道上的规矩, 如果你们跟别人混了,那哥哥可不好办呀!”
那个矮个儿连忙道, “大哥您放心, 咱俩回去就和那边断了关系!”
小袁笑了,“兄弟还是太天真, 你要和人家断关系只怕就不能活着出来了, 哥哥是个惜才的人,哪里舍得呢!”
这边警局已经调查出一些东西,比如高个儿和矮个儿就查得一清二楚, 知道俩人想要什么才设了这个局,俩人曾经在饭馆里抱怨过怀才不遇,说是跟着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香港,如今来个惜才爱才的人他们哪里能舍得,更何况那边有他们梦寐以求的香港!
高个儿有些纠结,眼看小袁要走了急道,“那我们今天就不回去了!”
小袁回头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他们报复你们家人怎么办?”这两个可都是父母兄弟俱全的人,果然此话一出,那边没了声响。
苏致远来请小袁,小袁装作不舍咬咬牙道,“那边有多少人?大不了哥哥我黑吃黑,还能让别人把我给吓着?”话说得有几分赌气的意味,这边几人连忙劝阻,小袁却像是下定了决心,摆摆手道,“这次生意没成,咱这样灰头灰脸地回去成什么样子?黑吃黑怕什么?难道还有人敢在帮主面前放肆!”
说着看向面前俩人,“你们那边有钱吗?”
那俩人只以为事情不成了,哪里想到有这样的好处,连连点头,“有!有!”
小袁点头,“那就行,你们做内应,咱们把他们给端了,那里有多少人?在什么地方,兄弟放心,跟着我,保管带你们去香港吃香的喝辣的!”
高个儿本来还有些迟疑,听到这里道,“在王家村西北方向的一处窑洞,大概有十五人左右!”
小袁挥了挥手,就有人去柜台把账结了,那矮个儿笑道,“哪里能让大哥结账呢?”
小袁就道,“我哪里能占兄弟便宜!”又拿出之前收的三块钱还添了十块,“既然是兄弟,哥哥就得罩着你们,这三块钱你们拿回去用吧!十块钱就当哥哥给你们的辛苦费。”俩人不肯,只说孝敬大哥,推了又推才收了。
又说定了些细节,才放俩人回去,出来时还是大早上,如今却已月上三杆,高个儿和矮个儿坐在车辕上有些不可思议,矮个儿回过神就道,“这就让咱加入啦?会不会是个局?”
高个儿就嗤了一声,“拉倒吧,就咱俩这样的,人家谁设局找咱俩呢?”
矮个儿有些犹豫,“万一是条子呢?”这越想越觉得可能呀,之前被香港和酒精冲昏的头脑慢慢恢复,矮个儿有点怕。
高个儿就笑了,“要是条子,咱俩既没参与那边的事儿,后头说不定还能立功,总比跟着那边强不是!咱入了帮这么久也不知道帮里干的是什么,万一是啥羞先人的坏事,咱俩这样也能脱身!”
矮个儿就看向他赞道,“你可真聪明!”
高个儿得意洋洋地甩了一鞭子道,“那当然,条子盯上了肯定跑不了,咱就是给上头报信也没用,还不如聪明点呢!再说了,咱俩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出息,上头还不赏识咱们,万一这是真的,咱可就是香港人了,你看咱看的片子里哪个大哥不是敢赌才能赢,咱也赌一把!怕个球!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矮个儿就叹道,“我没你聪明,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高个儿叼了根烟笑道,“咱俩谁跟谁呀,兄弟吃肉绝对带着你也吃肉!”
一路上乌漆抹黑的,俩人又憧憬了香港的模样说好回去了咋说,上陡坡时驴不好好走,狠狠抽了几鞭子,顺顺利利到了小院。
窑洞顶的人先看见他们就道,“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高个儿就摆摆手,“别提了,这驴不听话得厉害,走几步就尥蹶子,差点没把咱哥俩儿给气死!”
那俩人就笑道,“驴脾气上来了也厉害着呢,快把东西收拾收拾睡去吧!”
高个儿和矮个儿忙应了,把菜放好,这才进了住人的窑洞,炕上横七竖八睡了十几个臭男人,那味儿能把人熏死!希望那事儿是真的吧,想想以后在香港和片子里一样的生活,抽最好的雪茄,泡最艳的妞儿,俩人激动到凌晨才睡。
等他们走了,小袁就问苏致远道,“相信了吗?”
苏致远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估计相信和不相信各占一半吧,不过只要有这一半,那些诱惑就足以让他俩做出正确的选择。
而此时的猴子已经进了地窖,里面除了老鼠啥也没有,猴子也没休息,等胳膊稍微缓过些就开始挖地道,幸亏窖下边挖得本来就挺大,猴子两边都挖,一边挖洞,一边存土,往哪个方向挖,挖多少米,这都是早都定好的,三天三夜,终于挖到了领头人住的窑洞里,在靠近灶的地方留了个小孔透气用,猴子准备爬回去睡一觉再来,结果里面人的谈话惊得他立马清醒过来。
第69章 惊闻
原来这伙子人是贩卖妇女儿童的, 有时还会向境外走私人体器官,往境内走私毒品。窑洞里有俩男一女三个人, 其中一个公鸭嗓的男人正在说话,“要不是那两个蠢蛋咱还用跑到这里,等他们出来看我不弄死他们!”
另一个声音有些尖细的男人接话道,“估计他俩也出不来了, 没把咱供出来就算好了!”
那个女人就哼了一声,“把咱供出来咱把他们在老家的亲人全都弄死!”声音很狠厉,估计真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公鸭嗓就道, “咱到底得在这里待多久呀?上头啥时候让咱去总部?我嘴巴里都快淡出鸟了!”
女人叹了口气, “这我朝哪儿知道去,我也不想在这儿待着呀!”
尖细嗓转移话题道,“那个王参军是不是对姐有意思,每次来眼睛都快黏姐身上了!”
女人就嗤笑一声道, “那就是个蠢蛋, 我哄了两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真以为咱是做正经生意只不过得罪了人要来避避, 估计还做着娶了我当大老板的美梦呢!”
尖细嗓就恭维道, “也就是姐长得好看,你把牛姐唤来, 王参军绝对吓跑了!”
三个人就都笑, 笑了一会子公鸭嗓道,“姐,咱要不搁这儿把生意做起来, 咱也不在村里干,太明显了,咱去县城,我上次去看过了,那些小学生到了冬天估计天不亮就得上学,县城不大,都是走路去的,家长送的也不多,咱找些一个人走的哄过来上次没达标的器官数不就达标了吗?”
这倒是让猴子想起件事儿来,安市今年出了件大案子,一对住在火车站旁边的母子以贩卖儿童器官为生,他们每天在火车站里偷孩子,偷回去把各种器官挖出来冻在冰柜里,左邻右舍估计心里都是有数的,可谁也没报警,直到今年邻居家的小孩丢了,上门去要那边还不承认,邻居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心里急得要死这才曝光了这件事,据说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邻居家的孩子还在砧板上喘着气,没了一个肾,最后还是没救下来。
现在看来,这一对母子可能就是他们说的那两个蠢蛋,当初就一直没查出来他们挖出的器官到底卖给了谁,如今倒是对上了,估计那俩人饥不择食挖邻居家的小孩就是为了指标吧。
果然就听那女人说,“今年咱达不到指标情有可原。”说着顿了一下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可那伙子人还不笑话死咱们,全国各地都有分舵,就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都没脸回总部参加年会。”
似是在思考,足足停了有十几分钟那女人道,“干!咱出了这样的事情更应该超额完成任务!不光上学的小孩,那些村里的大姑娘还能不爱俏小伙儿?”
公鸭嗓就有些委屈道,“姐你看我干嘛?”
那女人就笑了,“你这声音虽然不好听,可人长得是真好看,跟明星似的,咱给你包装包装,你装成大老板去各个村子里头勾搭那些蠢姑娘去,说好私奔的日期,咱正好带着她们和器官一起转移!”
公鸭嗓就有些哀嚎,“姐,让他去吧!”
尖细嗓就接话,“我倒是想去,这不没长你那么一张脸吗?”
那女人估计是被逗乐了一直在笑,“行了,就这么定了,这下不光器官能超额,妇女也能完成,要是有那不甘寂寞的小媳妇,你也别放过,都是往那种地方卖的,咱不论这个!”
尖细嗓就道,“要是再能选出几个用身体带毒品的,咱这次可就扬眉吐气了!”
那女人接话,“这不用选,只要身体没有大问题,给她们染上毒瘾还怕不乖乖听话?之前咱带回去的人不也有硬骨头,染上毒瘾还不照样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尖细嗓就笑道,“我记得有个还是大学生呢,硬气得不行,最后把姐的皮鞋舔得干干净净的,就为了那一点面粉!”
那三人又说了些废话才散了,猴子却早都听呆了,刚开始他们营长以为这个帮派是传播封建迷信思想的,毕竟如今这种情况很常见,谁能想到竟然是做这个的?再偷听了两天没听到什么要紧内容,公鸭嗓就要派出去了,猴子就按之前约定好的半夜爬出来在槐树下做了记号,他们之前商定了三种信号,‘不打草惊蛇’,‘必须出来报告’和‘直接抓捕’,苏致远在望远镜里看到是‘直接抓捕’的信号后就联系了高个儿和矮个儿,让他们在这些人吃的饭里加安眠药粉末。
当然对他们并不是完全放心,下头还有猴子盯着呢,苏致远他们也全副武装,不能放一个人逃跑,猴子给的是‘直接抓捕’的信号,这意味着那些人绝对犯了大罪,必要时候可以直接枪决。
不过这次抓捕行动很顺利,那厨子喝了有料的水尿急让高个儿和矮个儿看火,俩人趁着这功夫把安眠药粉末加到烩菜里搅拌均匀,高个儿今天早上起床衣服兜里出现了两包药粉和纸条,俩人不敢不干,这简直神了,怎么进去的一点儿也不知道?要么是里面还有人家的人盯着呢,要么是人家有那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来,不管是哪种,他们都不敢造次。
其实没他们想的那么邪乎,当初小袁说为了方便联系让高个儿一直穿一件院子里其他人没有的衣服,高个儿就说自己有件花衬衫,小袁就让他把花衬衫每晚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猴子给出‘直接抓捕’的信号后就会往里面放好相应的纸条和药粉,其他的信号有其他的安排,放花衬衫的地方有猴子挖出来的一个透气口,用细铁丝夹着纸条和药粉放进兜里就行。
再说了,高个儿和矮个儿心里装着事儿,每天早早就起来翻花衬衫的兜儿,下面还有猴子看着,别人看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如今老鼠成灾,看到地面有个小洞口只会以为是老鼠洞,想到其他地方的可能性很小,就算真能想到,外面十几个带枪的兵等着呢,跑不了!
第70章 遗憾
那些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呢已经人事不省了, 一顿饭的功夫就被抓起来了,等清醒过来已经进了县警局, 因为是个大案子,被从县警局押到省警局审理。
为了不打草惊蛇惊动他们口中的总部,苏致远他们把人抓起来卸了武器以后嘴里塞上东西,装在麻袋里用推车连夜运到县城, 窑洞里的粮食蔬菜什么的都没动,其他东西都带走了,就是为了给人匆忙离开的假象。等王参军再来的时候就见人去窑空, 只以为这些人的仇家追过来了或者之前的事儿了了跑了, 唾得骂了两句也就算了。
那些人只喊冤枉,直到放出猴子录下的录音后才招了,不过这种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的话听一半留一半就行,都是聪明人, 不定哪里就下着套呢。
苏致远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和兄弟们为啥会在这里, 省警厅有个转业的吴军长的兄弟叫老白,也是他觉得这些人不大对劲, 其他人只以为就是一般的混混团伙, 可老白觉得这些人肯定有问题,但这什么都没查出来的时候不好说呀, 他就想到吴军长了, 你的兵搁哪儿练不是练,出来还是实战演练呢!吴军长也知道这哥们儿眼神毒辣,当初混进来的什么间谍, 特务都瞒不过他那一双眼睛,直觉这事儿吧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尤其是他们上战场的人,直觉准那就是老天爷赏饭吃,这老白就有这么些意思。
老白是个精神烁烁的老头子,非要请苏致远他们吃饭,如今大家工资都不高,存下的也是家里攒的体己,苏致远他们哪里肯?老白不愿意了,“穿上这身军装都是我老白的后辈,别推辞跟我走!”苏致远估计吴军长听到这句话得骂娘,这不把他也包括进去了嘛!
老白的夫人也劝他们,“跟你们白叔去吧,要不你们走了他得念叨三四年不算完。”
那就去吧,去的是老白家门口的一家羊肉泡馍店,都是壮年人,一人一大碗,给的量很足,配上糖蒜,哪怕这伙子人嘴里惨不忍睹依旧吃得很尽兴。
这家店在个小巷子里,是个小小的门脸,可这泡馍手艺真得没话说,店里坐满了人,还有客人端碗蹲着吃,可见火爆程度。
苏致远他们来得早占了西边的餐桌,东边的长条桌上挤了十几个男人,当中坐了个跟鹌鹑似的女人,郑副营长看了好几眼,看着像是那个老大的女人,人家夫妻间的事儿他也不好管,也就专心吃饭了。
结果第二天老白过来招待所说有了新案子不能招待他们了,说是隔壁县一个回家过暑假的女大学生失踪了,找了好几天不见人影,县警局发动全部警力也没找到,都快成悬案了这才报上来了。郑副营长一听那穿着不就是昨天见的那个姑娘嘛,急忙告诉老白,老白一听急了,开着警车拉着一伙子人就往泡馍店冲,店主说那些人开个面包车往南边去了,这些人就又往南边追,一路查访查到虎头山,找到的是那姑娘被捅了十几刀,身上满是烟疤的尸体。
后来听说这姑娘在高中班级聚会的时候和男朋友吵了一架,本来是班里人一起通宵的,她气得不行准备一个人回家,晚上十一二点,等大家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原来那姑娘也有些害怕抄近道回家,和找她的人错开了。
这些人都是首犯,一行七八个人开面包车送货,看到这姑娘就有人起了歹心,也不是人人都有这胆子,可里面只要一个坏人起头,剩下的也是平常有贼心没贼胆的怂人,似乎事情一下子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不光酒壮怂人胆,众也壮!里面只有一个人借口肚子疼溜了,剩下的还笑话那人胆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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