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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姐，那接下来……咱们还要继续买水军刷评论吗？”
小助理将摔碎的手机放到桌上，打量了一眼她依旧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之前白日梦微博下面那些负面的评论，有不少都是她们这边的人，可现在傅梓辰那边的影响力太过强大，微博热搜都已经爆了，现在在下面喷的人已经直接被打成了红眼病和黑子，这笔钱就算继续砸下去，那也只是白白砸进水里。
唐芸菲咬牙，五官都略微扭曲了起来，没有说继续还是不继续了。
“滴滴”地音乐声从桌上碎掉的手机中传出来，虽然小助理手快，但铃声响了一下就很快断掉了，没有来得及接到。
唐芸菲听到铃声，脸上的表情稍微收敛了些，想到什么，唇角总算是露出一抹略带激动的笑容来。
“怎么样，是不是秦总那边有回复了？”
小助理拿起手机，虽然手机这会儿终于撑不住已经关机了，不过她刚刚拿手机的时候瞟到了备注，是公司那边打过来的电话，而不是邮件，所以直接摇了摇头。
“菲菲姐，应该是公司那边打过来的。”
话刚说完，就见唐芸菲脸上的那一抹笑容顿时消失了，转而变得不耐烦起来。
“怎么回事，之前的照片是没有发送过去吗？”
之前发出去没有收到回复的时候，小助理就因为唐芸菲的不停询问，已经查看了好几遍，这种可能性自然是不存在的。
再说了，现在傅梓辰都澄清了谣言，说明了两个人根本没什么关系，估计那位秦大boss根本就将这件事情没放在心上呢。
看现在这样，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应该是不会再有回复了。
不过这话，小助理也不敢直接对着唐芸菲说，怕这会儿火上浇油，更加惹怒了她，只小心谨慎地提建议道。
“菲菲姐，明天一大清早还要拍戏，要不然这会儿早点休息吧？”
结果就这样谨慎的语气，还是被找不到人撒气的唐芸菲劈头盖脸骂了几句。又买了一波水军在评论区泼脏水，但是很快就被其他的评论压下去了，眼看着没什么大的效果，到了凌晨天都快蒙蒙亮了，总算是不情不愿地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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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片场。
张导看了看手表，再次转头看向旁边的助理，语气已经变得十分不耐烦了。
“唐芸菲人呢，怎么现在还没到？”
都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二十多分钟了，现在第二幕都要拍了，一切工作准备就绪，男主角和女主角都就位了，就等这么一位女二号了。
偏偏这女二号迟迟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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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也就勉强够得上三线明星的边边儿，居然也好意思开始耍大牌了。
即使是傅梓辰这样通告排满了的一线明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没法错开的特殊宣传之类的，一般都会很准时，根本不会迟到这么长的时间。
“导演，刚打电话到她助理那边催了，说是这会儿刚刚起来，收拾完就马上过来。”
这会儿才刚起来？
导演拧了拧眉，满肚子的火气顿时烧的越发旺了。只不过人没到场，急也急不来，与其浪费时间在多余的人身上，还不如做点别的有用的事，导演只得压下火气，招了招手，趁着这个时间空当，找了几个小演员详细说了说下这一场的戏该怎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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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唐芸菲这边，也早已经是一片混乱。
一觉醒转过来，唐芸菲看了眼时间，顿时脸色白了，一边穿衣服收拾，一边劈头盖脸地朝着小助理连声骂了好几句。
“怎么这会儿才叫我起来？你这助理怎么当得？”
唐芸菲自己也感觉得到，因为ng的次数比较多，张导本身对着她的时候就比较不耐烦了。
这一次大约要迟到半个多小时，这位导演肯定又要大发脾气了。
都怪这助理，这会儿才叫她起床。
“菲菲姐，我刚刚叫了您好多次，想拉您起来还被您推了一把。”
小助理默默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语气憋屈地反驳道。
哪里是没有喊她起来，分明是唐芸菲自己怎么都叫不醒，不肯起床。
还差点被她推得撞到了旁边的柜子角上，当然，后面的半句话小助理自然是没有说出来。
昨天晚上的时候自己也劝了让她早点休息了，是唐芸菲自己不听，非要耗费那么多的无用功，浪费了那么多时间那么晚才睡下，结果今天又死活起不来。
好了，现在又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她身上来了。
唐芸菲这边匆匆收拾完赶过去片场，倒是没有遇到意料之中的刁难，导演面色严肃地说了她两句，就让服装师拿了衣服过来，化妆师直接给她化妆准备了。
当然了，张导心中也不是没有火气，只是眼看着距离杀青的时间也不远了，抓紧每一秒早日完成拍摄进行后期剪辑才是正经事，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了。
只不过，虽然张导这会儿打算的很好，最后这强行忍耐出来的好脾气，却还是因为镜头下不停打哈欠的唐芸菲破功了。
第五次喊出cut之后，张导脸上的表情已经前几分钟的万分不耐烦，彻底变成了暴走的喷火龙。
“怎么回事，唐芸菲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不能拍就快点下去！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最后再来一次，要再不行，你也甭拍了！我看就连替身都比你强多了！这次要是再失败，后面就直接让替身来！”
唐芸菲这边再次打完一个哈欠，捂着嘴唇的手还没有拿开，就被张导这一番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扑了一层粉的脸上脸色更白了一些。
什么叫替身都比她拍的好，张导这话未免也太侮辱人了一些，好歹她也算是演过好几部电视剧的演员了，那种连脸都没办法上镜的小龙套小替身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论。
只不过，她心中虽然万分不快，但在片场这种地方，演员自然是不能跟导演对着来，她也只能咬了咬牙，勉强地跟导演说了声抱歉。
因为打哈欠的缘故，眼睛出了一层水汽，把眼睛上涂好的睫毛膏和眼线又晕开了些。
化妆师忙着上前给她补妆打理，短暂的休息之后，很快进入了再一次的拍摄之中。
唐芸菲这次倒是没有再像之前那几次一样，拍到中间就开始打哈欠，但是进行了一小半的时候精神有些不济，连手中的那把用作道具的青铜长剑都提得有气无力的，一个手滑直接砸到了地上，差点摔了一跤，拍摄又被迫中断了。
这一下子，张导的脸色这会儿彻底地冷了下来。
唐芸菲心中也暗道不好，识趣地弯腰，准备将砸在地上的长剑捡了起来，以便于后面再次进入拍戏状态之中。
“行了，你下来，不用捡了。”
张导简单地说了一句，语气十分冷淡。
唐芸菲懵了一下，没明白张导这是什么意思，只得先站直了身体，从布景那边走了出来。
张导皱着眉头朝着旁边环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了某个角落的身影上，招了招手。
“小楚，你来试试。”
“张导，我？”
角落里那个做女二号替身的女孩子有些疑惑，从人群中走出来，伸手不解地指了指自己，就见张导朝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虽然隐隐约约猜出了一点儿张导的意思，但还有些不敢相信。虽然张导刚才是有说过这句话，但是那不是一时气话吗？怎么，现在居然成真了？
名叫小楚的替身瞬间一张小脸都激动地红了，声音也带着点儿颤抖。
虽然后面有一小段是她做替身摔下山丘的戏，但照理来说，前面这一段是不需要用到替身的。
“恩，你过来试试这一段。”
张导说完，又朝着化妆师那边吩咐了一句。“化妆师给她补补妆。”
“张导！”
唐芸菲惊叫了一声，这会儿她就是再蠢也能反应过来了。
张导这还真是说到做到，要让这个小替身直接演她的戏份，可这怎么能行呢！
一个从来没有路过脸的替身，也想演好女二号这个重要角色？
这不是乱来吗！
唐芸菲神色焦急地又喊了一声张导，完全没法接受这样的情况。
张导却只示意她往旁边的方向去，“小唐你不是没睡好吗，坐那边休息去吧。”
“张导，再来一次我肯定通过。”唐芸菲咬了咬牙，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之前都是因为犯困才搞砸了，但现在她已经差不多清醒过来了，下一次肯定就可以通过了，这导演怎么能就这么让替身代替她。
搞笑，替身将她这原主都替了，那她这原主算什么？
张导这边没有接她的话，倒是那个替身小楚收拾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这边剑拔弩张的情形，脸上明显纠结了一下，才有些犹豫地对着张导开口道。
“张导，我怕我演不好，要不然您就让菲菲姐再……试试吧？”
虽然在私底下揣摩过不少次，演替身的时候也需要练到走位什么的，但是现在演真正的女二号，终究是有一定的区别。张导刚刚估计也是一时怒火上来了，才会这么说，不一定就是真的认为她能演好这个角色。也许真的上去了，她比唐芸菲演得还差。
而且现在这样算是抢了唐芸菲的戏，她在剧组作为唐芸菲的替身，也算是跟唐芸菲相处过一段时间，唐芸菲这人表面上没什么私下却有些斤斤计较，对着导演不敢说什么的，但是私底下对着她这个替身想要使绊子还是挺容易的。
到头来，万一她演不好，而且又得罪了唐芸菲，那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芸菲本来是满心不忿的，这会儿听到小楚的话，没想到这替身还挺识趣的，给小楚使了个赞扬的眼色，赶紧在旁边附和道。
“对啊导演，您看小楚她从来都没演过，肯定ng的次数不少，那样岂不是更加浪费大家的时间。我再试一次，保证可以通过的。”
张导皱了皱眉，有些不快，他刚刚确实也是一时气恼才打算让唐芸菲下去，顺便也给替身一个机会，没想到这个小替身会这么回话。
当然了，现在唐芸菲的态度也比刚才好了不少，后面也许确实会顺利些。唐芸菲说的那句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有一定的道理，小替身ng的次数不一定会比唐芸菲少。
只是话都放出去了，没有立刻就这么收回来的道理。
旁边有几个工作人员也不想跟唐芸菲的关系弄僵，也跟着附和了几句。
阮梦也坐在旁边，一开始没有参与其中，毕竟唐芸菲演不演这场戏实在是跟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这小替身估计也是不想得罪唐芸菲，未必就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行。
阮梦偏头往旁边瞥了一眼，正好瞧见那个当替身的小姑娘肩膀都耷拉了下去，咬住下嘴唇没有再说什么，眼中的激动之色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点儿懊恼后悔之意。
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放在娱乐圈里也是一样。
不想出演正主的替身也不能算是合格的替身。
这种机会，一旦错过，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
这世界上的很多东西，可都是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的。
唐芸菲那边大概是觉得导演快松动了，神色都舒展了许多，估计是以为十拿九稳了。至于那个小替身，已经被大家快遗忘在角落了。
阮梦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忽然转向张导的方向开口道。
“张导，我倒是觉得可以让小楚试试看，唐小姐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也好。万一小楚这边实在不行，唐小姐休息好了状态也回来了，肯定比这会儿状况要好，这样其实也不会耽误什么时间。”
反正，这个事情一开始也是导演自己提出来的，她不过是顺便添一把火而已，还能给某个居心不良的人使个绊子，让她吃点教训，何乐而不为？
张导原本因为小楚的回话有些不高兴，这年轻人给了机会也不知道抓住，也太不知道上进了。他话都放出去了，要是继续让唐芸菲演的话，一是面子上过不去，二是正如阮梦说的，前面那几场唐芸菲不停ng的状态实在太烂了，想起来就糟心的很。这场戏其实没有太大的难度，正常情况下最多三条就可以通过了。谁曾想今天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照这种状态下去，杀青的时间又得往后延迟。
“再说了，有张导您这样的资深导演在旁边指导，难道还怕教不会。”
阮梦笑着又添了一句，她能看出来这位替身姑娘是想要抓住这个机会的，但是偏偏又欠缺了一点儿勇气，可她大概不知道，有的时候这机会转瞬即逝，错过了一次，可能就是耽误了大半辈子。
阮梦刚说完这番话，就见那位叫做小楚的替身演员惊讶地看了过来，眼神中的懊恼之意褪去了不少，转而变成了满满的感激之意。
小楚此时确实又是感激又是意外，她刚刚把话说出去，其实心中就有些后悔了，来之不易的机会，就这么让她给斩断了。她和这位编剧其实在片场几乎没什么交集，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为自己说话。
虽然导演应该不太可能听一个新编剧的话，但她心中还是挺感谢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怂了点。不过这次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以后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机会，一定不能再这么愚蠢了。拼一把，希望在渺茫也是希望。不去尝试，永远也不会有改变。
她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当替身，她也想让演技得到认可、得到提升，她也想让自己的脸有朝一日出现在大屏幕上，而不是永远只有背影……
被拍了一把马屁，虽然明知道带着恭维的成分，但是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张导的心情总算是阴转多云，没之前那么难看了。
张导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沉吟道，“小楚你过来，我给你再讲讲这一段要怎么演。”
总裁夫人这还是第一次在剧组开这个口提什么要求，而且又是这种简单容易满足的小要求，他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嘛。再说了，有他在旁边指教，只要演员肯用心，不要像唐芸菲那样离谱的话，其实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依他看，这位小替身的态度，比唐芸菲可要好多了。演技只要用心努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毕竟，不是什么替身都能入他的眼的。
他也不是随手就抓的一个人，主要还是看这个叫小楚的姑娘之前的表现都很不错，即使是替身，那也是需要演技的，所以这次才顺便给她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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