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宵哪里有胃口吃得下,沉思片刻,吩咐关西郡看好人,起身进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时病房多了一个人。
程北辰。
程北辰已经知道了华宵和安昕的关系,虽卡于这场事故,两人未向外界公开,但话一说出,以十传百,凭安昕现在的人气,自然有万千媒体深度揣测。
别人可以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但程北辰却毋庸置疑。
她用了十三年走近他,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得知安昕在台湾遇到事故失联,程北辰忙完北京的通告便连夜赶过来。
天已经亮出鱼肚白,这一夜许多人未眠,华宵交代其他人先离开,只留下程北辰。
站在病房外的连廊,南风打在脸上,冰寒刺骨。程北辰抽完一支烟,问:“你想清楚,真要这么做吗?”
“事实是,我已经这么做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明明试过离开,明明试过放弃。为什么还要回来?”程北辰心痛不已,面色难看,语气带着愤恨和质疑:“你本不该回来。”
“安昕和我注册结婚的时候,说过选择了结婚,就不会离婚。我不会失信。”
程北辰能想象安昕的立场,这些年他是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蜕变的,自然知道这个丫头的执拗和夙愿。
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变,爱上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
假如她能有一点点的迁就,也不会到现在都无视一直站在身边的他。
“她知道吗?”程北辰沉默了许久,用挫败的语气问。
“她不知道,以后也不用知道。”
“呵!”程北辰嘲讽一笑,“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告诉她?何况,知道这件事的不止我一个。”
“冠鹰于我,早已陌路。两年前我还完父债,便跟他摊牌,之后他断绝了和邱其珍的关系。至于邱其珍,安昕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去年得知她的死讯,她表现出来的平静,足以让我相信,就算有天让她知道真相,她也能跨过这个坎。如果她有困难,还有我。”
“但是,”华宵语气平静,却流露不可摧断的坚毅,“如果让我知道你或是穆欣星,就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
程北辰走到他跟前,周身散发着刺骨的冰凉,他凝视他,用迫人的语气逼问:“我只问,你对她是不是真心的?”
“我用了三年尝试忘记,同样的折磨不会让她再去经历。”
“如果让我知道,你伤她半分汗毛,我立马把她带走。”
安昕恢复苏醒,还是第二天下午。程北辰已经赶清晨的飞机回北京。
走之前给华宵留了一句话:“穆欣星,由我去跟她说。对安昕,我只要你说到做到。”
安昕去了趟鬼门关,硬被拽回来。睁眼看到华宵坐在床边,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她喘着气,想要开口,氧气罩被蒙上一层雾。华宵帮她暂时拿开氧气罩,听到她无力的嗓音沙哑的说:“我没事了。”
她总是这样,不管自己身上发生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告诉他,她没事。
华宵很生气,非常生气,为了这个事情他已经不知道气过多少次,而此时只能任由她逞强。
所有的担忧化为一个浅浅的吻,怕太重弄疼了她。
“你有没有受伤?”
别的用不了,眼睛还是可以用的,安昕慢慢的用目光扫视他,语气虚弱的问。
华宵拿起她的手,放在胸前,心窝的位置,“这里,这里被你伤到了。”
她消失了那么久,他一定很担心,眼窝都发黑了,安昕内疚的说:“对不起。”
“再说这样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安昕用力扯出一丝笑,“那我就晕倒在床上。”
华宵摸摸她的头发,轻叹口气,“你现在,算是抓到我的死穴了。”
安昕醒后,节目组的人陆续来探病。她身无重伤,只消养精蓄锐,一个星期的休养让她体能恢复了很多。、
经经纪公司和节目组商量,原定在下周录制的节目推迟了一周。
邹时亚关怀备至,打自出事后就一直和关西郡等人保持联系,安昕昏迷期间也来探望过。在医院见着华宵,知道他是道青视同手足的哥儿们,也一见如故。
华宵这一自曝家室,再加上连续几天守夜,和安昕的关系算是公布于众。这对《嘿哈》来说,是意外的惊喜,尤其历经了华宵冒险救妻的事情之后,更想独揽这个重大事件的首度公开曝光。
邹时亚亲自出马,几番诚恳邀请,最终说服华宵出席节目当天的录制。
这对安昕来说,简直是比“新婚礼物”还要震惊的恩赐。
“你要上节目?跟我一起?”
“有什么问题吗?”华宵看她惊得像只兔子,一边削苹果一边问。
“当然有!你以前不上综艺节目的。”
“没上过,就不能上,华太太,你也太容易给人判死刑。”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是为了迁就我吧?”安昕挠挠头,实则担心《嘿哈》聊天的话题经常突发性果.露,他身为非艺人出身的公众人物,会不会应付不来?
“不然呢,你以为?”华宵倒是承认的坦荡,切了一小块苹果塞进她嘴里。
“可是,你看过那个节目吗?玩游戏的,好多规则。”
“嗯,这倒提醒了我,那就,提前一天翻翻看。”
“要不,”安昕还是不安,揪着被角,笑嘻嘻的问:“你现在就开始看,练习练习?”
华宵瞥了她一眼,这丫头原来担心他的临场反应啊,还说那么多拐弯抹角。
“嗯?”安昕眨巴眨巴眼睛,颇有引导的意味。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老婆!”华宵放下苹果,欺身压了过去。
然后……安昕就又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招惹的他,被他狠狠的过了一把嘴瘾。
安昕出院后,邹时亚安排她在一位朋友空出的房子先住。
邹时亚的这位朋友是土着高雄人,在当地有两处别墅,挨得很近。这位朋友出差去了,平时由他老婆冯阿姨跟安昕走动,冯阿姨有着当地人热情好客的品质,又好热闹,老公出差期间,有安昕陪她聊聊天,高兴的很。
华宵远程交代了北京公司的事宜,暂留在台湾,趁着这趟远行,转程去台北。1月份出差的最后一站,因为他突然生病取消了行程,这次正好回去给补上。
台北此次谈判的业务涉及到后几年的项目合作,战略性强,华宵谈起来颇具难度,几天下来没有很快的进展。华唐的年终几大方案还在定夺,华宵晚上回到酒店就跟邓汶卡等人远程交流,忙得不可开交。
距离节目录制还有一天半。安昕的手机从地底下出来就摔坏了,华宵托人送去修理,并给了她一个临时号,保持每天五六通电话。
这天应酬完午饭,在回酒店的路上,手机响起来,突然跳出安昕原来号码发来的短信。
台北的冬天,空气里残含湿冷气息,华宵对着短信里简单几个字,什么东西要从泪腺直奔出来。
她说,“华宵,我爱你”
☆、第96章 我太太呢
安昕的短信,发送时间是6号晚上十一点多。当时他给她连续发了几条短信,却再没有回应。若不是掘地三尺的毅力和屡败屡试的决心,想在那种时候找到她,不知到猴年马月,更无法想象,她能支撑多久。
想来是她的手机修好了,当时因为没电和故障而没发出去的短信这时才发出来。
华宵在车水马龙的路上,怔怔的站了两分钟,来不及回酒店,就打的去了高铁站,买了最快前往高雄的车次。
华宵走前,冯阿姨给过他房子的钥匙,华宵到安昕的住所时,已是深夜。
移步上楼,隔着房间门就是安昕。近在咫尺,他却用了七个小时才靠近。一路的思念,在此时变得有地方栖息,华宵感到无与伦比的安心。
轻推房门,静溢的空气里传来安昕清浅的呼吸。床头的阅读灯开着,一抹柔光中看到她熟睡的小脸。
她仰躺在被褥里,两只手举起放在枕边两侧,睡姿像个孩子一样。手握成半张合,华宵坐在床沿看了她一会儿,食指凑近放在她掌心,安昕像感应到一般,顺着他将食指轻轻握住。
嘴里允咽,侧身朝他翻了半个身,小手将他握得更紧,另一只胳膊缠上他的大腿。这种依赖的姿态让华宵心底柔软无比,搂住她纤柔的背膀轻拍呵护,隔着蚕丝睡衣感受她柔嫩的肌肤,深埋在心的渴望扩散,大手贪婪的想要触及更多。
褪去鞋子和外套躺在她身边,不顾风尘仆仆的气息,温柔的用唇抚摸她光柔的脸颊和五官,扑面而来的是女孩甜蜜清香的气息,一阵一阵沁入心扉,华宵感觉体内的燥火不可自拔。
唇舌无处不肯遗漏,扫过她阖着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美好的苹果肌,最后落在她的唇瓣,在她的唇形打转勾勒,慢慢撬开牙关舌头探了进去,安昕似有似无的吸.允回应,因为呼吸被他压迫,发出低沉的嘤嘤。
华宵双手游离,只想把她揉在掌心,无所不及,好像期盼已久的甘霖。
安昕太累了,昏昏沉沉感到自己正在做梦,梦里华宵把她脱了个精光,从头到尾啃了个遍。他身体压迫着她让她呼吸困难,小嘴微微张开又被他野蛮封堵,肆无忌惮的在自己唇舌里扫荡。
华宵过了一把嘴瘾,安昕下意识的抬起膝盖曲腿,气息里带着难受的呜咽。
“安昕,”华宵唇点着她脸颊,试图把她喊醒。
“唔……”
“安昕,安昕,”他一遍遍轻声呼唤,每一遍都像推开的心房,将他内心的真实展露,看到那里面装的满满是她的影子。
“我爱你。”
“嗯……”安昕似梦非梦的回应,开始还迎合的肢体,渐渐失去力气,脑袋耷拉,“滕腾”打了两个轻鼾。
这小猪鼾让华宵忍俊不禁,合着自己在她身上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有醒的迹象又睡过去了。
“小傻瓜。”华宵摸摸她的脑袋,在她额上落了个吻,帮她穿回衣服,起身朝浴室走去了。
安昕身上舒适的碾压感逐渐消散,感到脸上和胸前一片冰凉的湿润,一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声音低如地音的对自己说“我爱你”,让她用力想要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看到空荡荡的枕边,翻身把被子盖好,“我就说是做梦……”
因为困顿安昕又迷迷糊糊睡了一小觉,忽然听到浴室里传来喷淋声,越来越清晰,直至卫浴门打开把她吵醒,她才重新睁眼,揉揉眼睛,看到华宵裹着浴巾站在床边。
高大的身影淹没她的视线,房间只有阅读灯和卫浴隔着门透出来的柔光,但依然能看到他神话般勾勒的肌体线条,还有上半身果.露的小麦肤色。
他头发半湿,发梢挂着水珠,安昕眼睛适应了低光,渐渐看清他的脸,幽暗的五官中黝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自己。
“华宵……?”安昕不可思议的呢喃,忽然华宵大步走到床边俯身看她,眼神带着一丝诡谲。
果.露的上半身肌肉就这样在她面前展露无遗,即便不是第一次看安昕还是一下就脑门发热,瞪大的眼珠子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忽然华宵说道:“你流鼻血了。”
“……!”安昕拿手要去蹭鼻子,华宵已经快她一步拿纸巾帮她擦,看到纸巾上的一抹红,安昕小脸“腾”的红的更厉害,完了,难道自己刚刚做的一番春梦被他知道了?脑子打了个转,支支吾吾:“我……榴莲吃多了。”
“是嘛?”华宵眼神透露忧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昕摇摇头,哪有什么不舒服,只要不看你就好了……
华宵拿了块冷毛巾放在她额上,安昕才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中午才到吗?”
“事情提前结束了。”他轻描淡写,解开浴巾躺在她身旁,身上只穿了底裤,安昕心跳得厉害,别过脸不敢多看一眼,悄悄呼了口大气。
华宵刚洗完澡的手带着凉意,摸上她发热的脸和手心,略带担忧:“你吃了多少榴莲?”
“冯阿姨太热情,两天起码吃了一个,还有她自己做的榴莲披萨……”
华宵眉头微皱,捏捏她的小脸,“喜欢也不能吃这么多,明天给你买点山竹,调和一下。”
“嗯。”安昕被他自然的环在臂膀里,点点头,又问起了这几天的事:“关总说集团还有好几个项目未定,你留在这里,会不会耽误?”
“要华唐没了我就转不了,我还当什么老板?”
安昕半信半疑,他当老板的什么都不用管,那还管什么?又问了一下台北新业务的事,华宵今天很有耐心,都讲给她听,不过都是捡简单的说,一语明了。
“唔……”安昕似有似无的应着,脑袋乖巧的在他怀里打蹭,华宵拇指指肚轻轻在她滑嫩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会儿,落了个晚安吻,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要不是沙发上落着华宵的衣服,安昕会以为昨晚看到华宵的画面都是梦,因为睁眼时枕边又是空空的。
不知道他这会儿又忙什么去了,但看了下时间,自己拍海报的时间倒是离不久了,安昕先起来换衣服。
大床侧面就是偌大的衣橱,安昕脱掉睡衣,因为脚懒得下地,跪在床沿探出身子,伸手去够衣橱里面的衣服。正挑着,房门就被打开了,回头看到华宵微愕的表情。
殊不知她此时正赤身裸体跪在床上背对着他,翘臀一展无遗,两条细白的腿微微分开,身下幼嫩的□□若有似无,女人最性感的姿态莫过于此,站在门沿的华宵浑身血液瞬间聚焦冲向某处,脸上泛起了两片潮红。
安昕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两人结婚不是一天两夜了,早已经坦诚相见,要这点场面就慌手慌脚也太作了。
再说,他是当过大导演的人,什么限制级画面没见过,要自己扭扭捏捏就显得不大方了。可是,这种别扭的姿势,好像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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