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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她狐疑的看着长平郡主。
对方嘿嘿笑道：“云笙，我们今日，不如穿一穿男装出行，这样，会方便一些，也不用那么多侍卫跟着，多好？”
成衣店里头的服饰都是不便宜的，掌柜也是见惯了贵人前来买衣服布匹，见状，也附和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这中秋热闹，姑娘家出行会比较麻烦写，不少贵人家的姑娘，为了方便，都喜欢穿男子装出行，这样能省去好些麻烦呢。”
掌柜一见面前几位就知道对方身份不平凡，能让那么多守卫跟着保护着，这阵仗，简直像皇宫里头的公主出行一般。
当然，掌柜可没有见过公主，认识的那些贵人也大概是一些富贾家的小姐，或者父辈为官的姑娘。
见掌柜也这么说，季云笙想了想，倒也没再反对。
很快，众人买了一套套男子服饰，长平郡主和季云笙姐妹买的要华丽一些，看着像个贵公子，至于几个丫鬟，则成了小厮。
等众人都换上了男子的服饰，看着自己面前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的会心一笑。
长平郡主在季云笙换好之后，忍不住的惊呼一声，“云笙，你真好看，你若真为男子，怕是要把京城好些姑娘给迷的神魂颠倒了。”
季云笙低头看着奇怪的男子服饰，倒有些不自在，脸颊上访者浅淡的红晕，有些害羞的说道：“清溪，你就会打趣我。”
前世她未出阁的时候，也这么穿着男子的服饰出门，但是，上辈子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
至于这辈子，是第一次尝试，感觉简直比上辈子还要觉得好玩稀奇，毕竟，这种陌生好玩的感觉，又回来了。
长平郡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自己，又打量季云笙，还是那句话，“云笙，你是真的好看，我没骗你的，我想，如果你是男子，我一定嫁给你，像你那么好的公子，恐怕，这辈子除了我哥，就只有你了，你说，我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
李世子……
季云笙想到李世子，脸上的笑容倒是浅淡了些，最后答了句，“你别取笑我了，你也好看，就像个翩翩公子，要是再有一把扇，那就更好了。”
她闭口不谈李世子，因为她也知道，李世子是个难得的好儿郎，他家世才学都好。
但是，季云笙不会忘记，上辈子的李霖，在被她拒绝之后，后来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姑娘，那个姑娘虽然说是高攀了李世子，但是性子很好，人长的也不错，家族也在后来新帝登基之后，慢慢繁盛起来。
其实说到底，季云笙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那个姑娘她见过，是难得的好姑娘。
虽然季云笙自诩不算什么好人，因为这辈子，她不会放过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但是，像那个好姑娘，她并不想去伤害。
她不知道自己这次重生之后，会把多少人的命运改变，所以，她始终不感确定，会不会夺了别人姻缘。
长平郡主也是感觉到她故意的不说自家大哥的事情，脸上讪讪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说，等人装扮好，便出了门前往街市逛街。
这一次，一行人全部变成了男子装扮，长平郡主一再提醒身边的丫鬟侍女，让他们称呼她为李公子，季云笙姐妹则称了季大小两位公子。
而刚才还浩荡的侍卫，好些也被长平郡主安排在街上人群中，而不是为他们开道，引人围观，他们只留下几个比较得力的跟在后头，等会如果有需要帮忙拿东西的，倒是不愁找不到有力气的人。
没了那么多侍卫，长平郡主瞬间觉得世界清静了，也不会被人像看耍猴的一样看着。
她性子本就被养的活泼，看见街道上的好吃的，自然不会放过，手拉着季云笙往吃摊跑去。
于是，街道上，有人就看见这么两位年纪轻轻的公子，互相拉着手挽着手的走到小吃摊点起了小吃。
当然，京城是个复杂的地块，这里头，鱼龙混杂，有那么一两个有龙阳之癖的人也不奇怪的。
众人好奇之后，倒也没有过多去关注。
长平郡主带着季云笙，一溜烟的钻到摊子前，让她好好挑选这摊子上的好吃的。
季云笙虽然馋嘴，但是如今中秋佳节，到处忙乱的很，让人挑了几块糕点，便提议去客栈食肆坐一会。
可人刚准备转身，一道急慌慌的声音却从街道远处传来。
“马惊了，小心啊，小心啊……”
人群中，急慌慌的声音响起。
季云笙听到这道声音，恍然感觉回到了前世大雪天，城门被马差点撞上的那一天，也是那一天，她被人刺死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凶手究竟是哪个？
那声音很急，季云笙感觉身上像是被泡在严寒的冰池里头，冰水蔓延她的全身，连血液都冻僵了。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前方，脚步像灌铅了一样，完全迈不动了。
“云笙，快走！”耳边，是长平郡主急切的喊声。
季云笙能看到长平郡主脸上的着急，但是不管她怎么做，那脚步都无法迈出去。
马车在靠近，街道上的人群都已经散开，季云笙脑海里，只有临死前那个女人说的话。
她仿佛置身在那片冰天雪地中，那个女人尖锐的声音，还那么的响亮。
她似乎能透过时空，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了，她在转动，一身华贵衣服，彰显着对方的身份，那把冰冷的匕首，插在她的后背，刺亮的刃光，仿佛要将她的眼睛给刺伤。
“小心！”一声紧张的低喝，季云笙感觉腰间突然被一道力气给揽了过去。
耳边的风在刮着她的脸，她嗅到一阵熟悉的味道，抬头，望进那双幽暗却带着紧张担忧的眼眸。
是沈亦然！
在众人都以为季云笙这个公子哥儿会被马撞翻，却没有想到，横空出现一只脚，狠狠的朝着马头踢了过去。
马匹受到重击，嘶鸣一声，膝盖像被什么东西打中，随着头一歪，膝盖直接朝着地板上跪去，要不是有后面的车子拉扯着，马匹可能会摔的后昂倒。
也正是因为这样，马车随着马匹的倒下，被带动的直接歪倒下去，车上赶马的人也从车板上摔了下来。
对方哀叫几声，显然也摔的不轻，可沈亦然却完全没有去看车子上摔下来的人，而是紧张的看着怀里的人儿。
“你没事吧？可有伤着哪儿？”沈亦然紧张的问道，眼底里的担忧不言而喻。
季云笙怔怔的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感觉身子被他紧紧的抱着，可却又忘记了挣扎从他怀里出来，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我……”
“云笙，你没事吧？”
没等季云笙的话说出口，长平郡主连忙上前，将她从沈亦然的怀中拉扯出来，紧张的上下打量，却不知道自己的称呼有错。
感觉到怀里一空的沈亦然，安静的站在一旁，目光始终停留在季云笙的身上不曾离去。
其实他在附近走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从远处被仆人拥簇走来的季云笙和长平郡主，因为季云笙对他来说是熟悉的人，所以他们的出现，让他格外的关注。
只是，那毕竟是两个姑娘出街，而且，也许对于她们来说，他沈亦然只是她们眼中的陌生人，这般一想，他更不敢上前打扰。
他看着他们因群人进了布庄，可等了许久，等到的，是一群公子哥儿从里面出来。
当时他也没在意，只是当看到季云笙的时候，那张脸因为太过于熟悉了，所以只是一眼，他就能断定，那文弱的书生公子，其实是女扮男装。
看着装扮成男子的季云笙，沈亦然只觉得挺好玩的，这姑娘本来长的就很好看，扮作男子，也是极其俊美，只是俊美之中，多了一丝男人没有的柔和，让人看了不舍得挪眼。
也正是因为看的认真，所以当马车驱使过来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把她从马车下救出。
“云笙，你没事吧？”长平郡主问的认真，脸上全是担忧。
季云笙笑着摇头，“我没事。”
等见人没事了，长平郡主才想起这是大街道上，自己这般称呼好友，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把好友认出是女子？
而她抬头，刚好就瞧见了沈亦然这个大恩人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长平郡主并不认识沈亦然，虽然沈亦然曾经在驸马府出现过，毕竟男女有别，大哥的朋友她也不曾全部都认识。
这会见沈亦然周身凛然正气，她瞧着也不简单，又因为救下了好友，连忙上前道谢：“谢谢公子出手相助，否则云……否则我这位朋友就要让这马匹给撞伤了。”
长平郡主差点说错话了，临到关头，连忙改口。
第一百零二章 不好忽悠
沈亦然看着季云笙的男子装扮，自然没有去拆穿她是女子的身份，只笑着说道：“不过举手之劳，倒是不知道公子可有被撞伤？”
他在说到“公子”二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季云笙听着只觉得别扭，不过还是礼貌的朝着沈亦然颔首致谢。
沈亦然回以一笑，脸色看着一如即然，看不出其他情绪。
而大家都互相看了对方一遍之后，沈亦然目光停留在从马车上翻滚下来的小厮。
他直接把人给提了起来，用着审讯的语气问道：“闹市区域，为何马车会在这里横冲直撞？”
沈亦然是绝对不会相信什么不小心一类的话，毕竟，这里属于京城的最大闹市之一。就算是往常时候，这闹市的马车都是行走的特别缓慢，所以急事的人都不会想要从这里经过，只有买卖的人，才会骑着马车从这里经过。
更何况，今日是中秋，街道上的人要比往常多了许多。
而现在，这马车不单止从这里经过，还以如此快的速度冲过来，这其中，不正常。
他余光扫在女子打扮成男子的姣好的面容上，心中在思考着，这和季云笙是否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而被抓着的小厮，听到沈亦然质问的话，又见他目光凌厉，吓的忙求饶。
“这位公子饶命啊，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马车突然像疯了一样的跑过来，小的拉也拉不住啊！”
小厮哀声求饶，眼眸中，倒是看不出一丝撒谎的迹象。
“公子，小的也知道今日是中秋，到处都是人啊，就是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驾着马车乱撞啊！”小厮脸上十分无奈。
沈亦然身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对于看一个人是否会撒谎，也是有几分眼力的，像眼前的人，以他观看，不像是在撒谎。
但是，这中秋，最是多人出来闹事，他也是怕一个不慎，那些宵小来闹，让整个京城都不太平。
而他上来没多久，周围巡逻的手下已经眼尖看到了他的身影，见他招手，连忙迎了上来，随后把马夫从街市中带走，连并着马车也一同牵走了。
等围观着的人都散去了，沈亦然这才抬眸认真的看了季云笙一眼。
季云笙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也没被马车吓到，她只是有些吃惊，没有想到，自己和沈亦然又遇上了。
这辈子，难道，真的要和他打一辈子的交道吗？
两世为人，季云笙觉得自己这辈子见过最多的男子除了自己的爹爹，就是前世的丈夫温齐，除此之外，其他男子，不过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根本就不会有过多的牵扯交涉。
可现在，一次次的遇到沈亦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亦然倒也没有多呆，让同伴将马车以及马夫押回去，就和眼前装扮为男子的姑娘告辞。
“这公子看着有些面生，没有见过。”等人走远了，长平郡主才想起，刚才好像没有好好询问对方是什么人了？
季云笙知道沈亦然的身份，忙解释说道：“那是镇守南门的指挥使沈大人。”
“云笙认识？”
长平郡主脸上满是诧异，目光落在男子已经远去的方向，心中很是困惑。
季云笙明白长平郡主眼底里的疑惑是什么意思？连忙解释道：“上次同阿玲姐姐和雪灵姐姐前去庙里上香，遇到的人就是沈大人。”
“噢！”
长平郡主恍然大悟，她也听说之前那一件事，因为没有过多去关注，所以也不知道所谓帮助季云笙等人的大人是谁？
她目光落在季云笙的身上，又看看远处的方向，心中略有所思。
“二位没事吧？”
正当长平郡主发愣的时候，一个公子哥儿的声音突然响起。
长平郡主抬头看了一眼，季云笙也顺着声源看去，便看到一张让自己厌恶的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涛！
想到林涛所做的事情，简直令人发指，她便连想回答的心都没了。
前世中秋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更没有遇见林涛。
长平郡主对林涛只是有一个印象，大概知道林涛是林尚书的长子。
不过，长平郡主本来就对林家十分抵触，毕竟林家那两姐妹，都不得她心。
所以，这会见到林涛，她也只是皱着眉头，隔着一段距离的问道：“你是？”
林涛见美人询问，笑着连忙答道：“鄙人姓林，单名一个涛，两位小……公子，刚才，在下看到马车横冲直撞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你们撞伤？你们可都还好？可需要在下带你们去医馆看看？”
季云笙厌恶林涛那张不怀好意的嘴脸，虽然自己和长平郡主都已经装扮成男子，但是也不适宜和林涛有过多的来往。
而且，以季云笙对林涛的了解，林涛不可能那么好心来询问一个过路的公子是否有事，他这感觉像是有阴谋。
于是，季云笙直接拒绝了林涛的好意，只是大街上，她也不好摆脸色。
至于长平郡主，看林涛邪里邪气的，更不想和他打交道了，直接几句话把人打发。
林涛虽然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两人脸色都不大好，最终只能作罢，但还是友好的上报了自己的身份，希望扮作男子的季云笙和长平郡主记住。
打发了林涛，因着这半道上出了这事情，长平郡主和季云笙倒也没有继续的逛下去，没多久，长平郡主就把人送回太傅府。
林涛站在远处酒楼上，淬了一口，眼神闪过一丝阴狠凌厉。
“没想到，这么不好忽悠。”他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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