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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五行缺钱——简梨

时间:2018-01-24 15:02:52  作者:简梨
    两人在凉亭中坐定,宫九毫不避讳的问道:“我看见你哭了,天下父亲都这样吗?”
    “可能是我眼窝太浅,存不住心思,不过天下父亲大多数都是这样,爱子如命,爱子成痴。不知哪位先贤发明了严父、抱子不抱孙的规矩,才勉强保住了父亲的威严。”严立德笑道,他与钱则羽结缘,并惺惺相惜的开始就是两家人对亲人的态度。
    “大多数吗?”宫九不置可否。
    “太平王也当在这大多数中。”严立德轻声道。
    宫九锐利的眼睛一下子转向严立德,这是什么意思?他无声发问。
    “像之前所说父亲慈爱可不愿表露,就要做个严父一样,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太平王只有世子一个儿子,玉屏郡主与你年纪悬殊,你世子之位稳固,只看这一点就知王爷是慈父。”严立德淡淡道,皇家之中,为权利斗得你死我活比比皆是,太平王能做到如此已是难能可贵。“想想成祖。”
    宫九一向蔑视自己皇族身份,以江湖人自居,听严立德说起才知,原来在别人眼里事情是这样的吗?
    “或许只是愧疚。”杀了自己母亲的愧疚,补偿在他身上。
    “那愧疚还真伟大,”严立德不置可否,宫九应该明白只凭愧疚,不至于让太平王多年无子。
    宫九远眺院中景,发现自己今天智商下降得厉害,一整天都在跟着严立德思路走,可他不甘心放弃这次谈话的机会,色厉内荏道:“什么是受虐症?”
    “我以为信里解释得很清楚。”严立德耸肩,道:“西方有一位先贤曾解释道,假如人生活在一种无力改变的痛苦之中,就会转而爱上这种痛苦,把它视为一种快乐,以便自己好过一些。把痛苦视为一种乐趣的便可称为受虐狂。”
    “西方?哪个西方,是西域,还是那些金发碧眼夷狄的故乡。西方先贤的学说,那里也有这样的人吗?”宫九问道。
    “我以为你会比较关心,无力改变痛苦,把痛苦当成快乐。”严立德道。
    “痛苦、快乐,都是我的,既然属于我,自然只有我才有资格判断好不好,何必关心。”宫九神色淡淡。
    若是真不关心,又为何会被一封信激怒,此时还未平静,在如此不智的状态下与他交谈。严立德定定看了他一眼,并不点破。“对,这样的人在哪里都很多,只是西方对*的态度更从容一些,所以把这些当学术研究。坊间也有此类话本,大多以香艳猎奇为主,偶有当作正经学问研究的,也被打成烂俗之作,从此没了下文。”
    先从群体优势上告诉他,这并不是绝症,也不是他一人所有,以降低他的戒心。严立德开始充当心理医生,缓缓道:“对此类病症的成因,医家分为三种,一种是反抗与自卫,人在生活中受到欺凌压迫,尤其是在*上的,从而形成报复反抗之心,从中得到快感。第二种是过于自卑的补偿……第三种,也是大多数,与幼年经历相关。”
    严立德感到杀气更严重了,努力保持这镇定自若的态度,轻声道:“受虐者与施虐着交换角色,都能从中得到快感。说来说去,这都是闺房私密,有男人喜欢英姿飒爽的,有男人喜欢温柔如水的;有些人喜欢异性,有些人喜欢同性,有天生的,有后天的,都很正常。道理相通,*激烈一点,温和一点都是正常,只要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
    宫九嗤笑一声,只觉严立德既迂腐又开明,固执得可爱,坚持那些愚蠢的信念,他是太平王世子,若真有什么爱好,多的世人趋之若鹜,不用强调“自愿”二字。
    “若是双方从未调换角色呢?”宫九问道。
    “也有两种可能,一是双方已经固定下这个角色,得到最大的快乐,不必再改。二是其中一人心思不纯,并未把它视为欢乐快活。”
    宫九沉默,他问的是沙曼。事实上用得着问吗?不用专业人事的意见,只看沙曼厌恶的表情从不提起的态度,就知道她对此事的看法。
    “天下医家都像你这般广博吗?连话本都知道。”宫九不明所以的问道。
    “在这个领域的人不多,但也有。太医院是天下医术集大成者的聚居地,我通读过那里的医书,早有前人记载。”
    “你称它是病症,可有解药?”
    “有的。”严立德叹息,轻声道:“可我不认为那是病,在涉足这个领域的少数人中也分很多派别,我是赞成他不是病的那一派,再强调一遍,自愿,没有恶意引导,双方得到快感。呵呵,不过很多人接受不了,我想你应该不是。心学曾有论断,心外无物,心外无理,在你的感官之外,世界都不存在。更何况这么私密的事情,只要不触犯律法,不损伤道德,旁人有怎会关心。”
    “道德,你不觉得这是道德败坏吗?严阁老~”宫九拖着长长的调子道。
    “我的标准比世子想像的宽松很多。”严立德眨眼。
    “不知严阁老要人回报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宽松。”宫九不相信严立德费尽心力开解他是单纯的好心。宫九心中的确轻松很多,他甚至能理智对待沙曼,沙曼……那个声音和母亲一模一样的女人,终究不是母亲。宫九领这个情,不介意回报。
    “严某是个讲究你情我愿的人,到现在为止都是为为取得世子好感所做的努力,您可以理直气壮的接着,无需回报。”严立德挑眉,道:“如何?可宽松?”
    “确实宽松,宽松的小王心惊胆战,严阁老有什么话就说吧,瞧这一身的鸡皮疙瘩。”宫九毫不见外撸起袖子给严立德看他的皮肤。宫九手臂上的伤痕已经很淡了,就是破皮碎肉的地方,也最多明后天就能好,这才多久啊,就愈合到这种程度,真是妖孽~
    “尊师吴明好像对我有点儿误会,严某不求世子主动出击,只是在他找我麻烦的时候,请世子助我一臂之力。”
    “仅是如此?”
    “仅是如此!”严立德颔首肯定,他于宫九有什么恩义,能让宫九倾力相报,如此正好。
    宫九奇怪得看了严立德一眼,道:“你这这么看重吴明?即便是看重,你身边高手也多不胜数,叶孤城、西门吹雪之类不必说,据我所知,峨眉独孤一鹤与你有旧,你父亲也是世间一流高手。”
    “都不如世子便利。”严立德没办法说他对吴明的忌惮,那是古龙白纸黑字写下的结论。当然,不久之后,严立德不仅要高呼同人小说害死人,还要诅咒狗尾续貂害人不浅。“我瞧世子对吴明也不是那么满意啊。”
    “嗤——”宫九撇嘴,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你身体的异状,与这功法息息相关,武功总是吴明传给你的吧。”严立德提醒道。
    “老头儿练得也是一样的武功。”
    “一样的少林长拳,在下等武夫手里,无法震慑幼儿,在你我手中,开山劈石亦是等闲。吴明练这样的功法也有痛苦的地方,只是他的痛苦不同于你,你的痛苦却有他的恶意引导。”
    “等等,你不是说这等邪功有损寿数吗?老头儿怎么还活着!”宫九问道。
    “吴明今年四十有二,世子不该叫他老头儿。”严立德好整以暇道,既然打草惊蛇惊动了吴明,岂有不查清楚的道理。吴明外表看着犹如六七十岁的拉人,实际却在壮年,这就是功法的危害。
    “呵呵,我说老头儿把我诓来为什么呢?他招你了?”
    “算也不算,是演武司日常事务遇上了他,不过在吴明岛主这样的高手看来,背后必须有个黑手,不然无法解释,我只能早早做好背黑锅的准备。”
    “无名岛早以易主,可别叫错了。”宫九轻笑,“老头儿是个习武的天才,可脑子不好使,全无御下之能,主事之才,不然他也不会千方百计找了我。那个蠢材,你直接用弓弩队包围他,射成刺猬就永绝后患了。你把吴明引进包围圈总不成问题吧?”
    “是吗?”严立德不置可否,他现在还无法相信宫九,等到吴明死后再说吧。说不定日后他们会翻脸,怎么也要留些自保底牌。
    “你说吴明恶意引导,难道他知道当年往事?”宫九试探道。
    “这只有问他了。”严立德眨眼,明白告诉宫九,他知道,可他不想说。
    宫九好脾气的放下茶盏,含笑再次恭喜严立德喜得贵子,迅速告辞。
    出了严府,宫九马上叫来属下,等人叫来却不说话,最后只道:“查一查严立德。”
    宫九闭目沉思,回想今日在严府的一举一动,严立德肯定知道什么,他家族的势力在金鹏亡国时就打散了,他能查到的是他三十年来建立的情报网以及朝廷锦衣卫与东厂。严立德崛起的时间太短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与严立德有嫌隙的消息他这个不关心朝政的藩王之子都有听闻,那么他得到的消息来源就只能是东厂。这也解释得通,严立德终究出身江湖,一举一动带着江湖疏阔的影子,只有东厂会这样严密监视藩王府邸。
    所以,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严立德暗示他吴明知道当初旧事,才能恶意引导,那吴明是怎么知道的?世上还有多少人知道?从小到大,宫九多少次从夜里惊醒,却无人诉说,他以为是天大的秘密,却还有无数人知晓。这样的感觉太糟糕,宫九狠狠拽了拽荷包,这是在严立德府上带回来的。
    更深一层想想,如果当初还有隐情,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宫九也太平王的疏远无可弥补,若无今日震惊,就算太平王说出来他也不信。可他母亲的心腹属下呢?宫九在无名岛和江湖中的势力,都有他母亲留下奴仆的影子,他们为什么不说,是不知道吗?还是不愿说?
    想来想去,他的队伍中有奸细的猜测占了上风,因此宫九找来人却不吩咐该办的事情。“我要想一想,我要想一想。”宫九自觉人生观受到冲击,他要好好查一查,静一静。
    送走宫九,严立德后怕不已,今日是他太过鲁莽,居然没有安顿好妻儿家人就贸然激怒宫九。多亏这些年混朝堂,嘴皮子练出来了,“颇有辩才”,才忽悠过了宫九。现在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他只需要静坐等着宫九结盟。毕竟先太平王妃是瓦剌奸细的事情,足以推翻宫九的为自己建构的世界。
    严立德暗自打算,在对上吴明的时候,一定先把妻儿托付给叶孤城或者西门吹雪。严立德相信,他们二人比自己更有主角光环,想想两位剑道封神登仙,特别是叶孤城东山再起的气概,严立德觉得自己居然还只是内阁第七,实在给穿越者群体丢脸了。
 
第100章 严立德世家
 
在盼望、祝福与爱意中诞生的孩子,总让人心情愉悦。
    满月礼的时候,阎铁珊也从山西赶来。事实上他本想赶着见证出生的,奈何钱则羽早产,此时消息又不方便,阎铁珊赶到的时候,刚好赶上满月宴。同来祝贺的还有很多亲朋,钱家一家不必说,还有苏少英代表峨眉派过来,甚至皇帝也为这个孩子赐下满月礼。严立德三十岁了才有第一个儿子,这在此时基本上是“老来得子”的范畴了。严立德往日因为没后嗣,常被小人指指点点,他自己不在意,可他的亲朋总为他抱不平,现在好了。
    令严立德意外的是宫九也送了一份贺礼过来,光明正大的以藩王世子身份恭喜严立德,严立德看着他送的礼物默然不语。
    晚上,严立德从老师韩文府上出来,走在宽阔清冷的大街上,突然从背后袭来一阵掌风。严立德回身,发现又是宫九。再一再二不再三,宫九已经是第三次攻击他了,再好脾气的人也要炸。严立德当即一个闪身退开,避过掌风,不必问缘由,宫九这样的神经病,有何理智可讲。
    严立德不客气和宫九战成一团,他深夜出行,身边依旧只有两个护卫,不是亲民朴实,而是他的武功早已登峰造极。两个护卫主要跑腿和略阵,就像现在一人去通知巡街禁卫军,一人飞快组装出一只臂弩,小巧但威力惊人的弩箭,直指宫九,等待时机。
    严立德早已和宫九交过手,本以为早已熟悉宫九的招式套路,没想到宫九没辜负*oss的名声,现在动起手来,依旧像第一次接触,出人意料的招式比比皆是。任何*oss在遇到主角之前都是人生赢家,闻一知十才华出众,文武全才贯通古今。今天宫九用的武功招式与前两天完全不同,更显诡秘。
    严立德抽出腰间软剑,他已许久不用兵器对敌,可是面对宫九,无法不慎重。宫九越打越狠,一刻钟之后仍旧无法拿下严立德,而巡城卫兵马上就要到来。宫九拔出一根长针刺入太阳穴,功力立刻上升一个台阶。
    严立德吓一跳,这已经是搏命了。
    俗话说的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严立德当即退开,飞快游走,不让宫九近身。宫九正打在兴头上如何愿退,兴匆匆直奔过来。
    严立德出门也不会随时带着鞭子,无法阻止他攻势的时候,只好抽出腰带飞速旋转成一条软鞭,啪得一声抽在地上。宫九身形闻声顿了一顿。
    就是现在!
    电光火石之间,在旁边略阵的护卫箭支离弦,宫九躲过了前一支,几乎瞬间发出的第二支刚好射在他胸腔两个肋骨之间,戳破内脏,顿时血流如注。宫九的功法再神奇,也无法阻止这大规模的流血。箭支是螺旋棱角的,放血速度奇快。宫九往自己口中塞了一粒药,飞身遁走。
    宫九一走,严立德立即口吐鲜血。“主子~”两个护卫立马上前关心,巡城军也过来了,小头目上前请罪。在他巡视期间出了刺杀阁老的大案,如何能不惶恐。
    严立德摆摆手,示意无事,却忍不住咳了两声。宫九全力以赴,他也招架不住,刚刚被掌风扫到,轻微内伤,现在逼出淤血,反而对伤势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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