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瘟疫,有朝廷的施粥点,自然是不可能是饿死的。
银兰的眉头又拧在一起。
齐白看向一旁眉头皱成川字的银兰,细细打量他。
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双极其秀丽的眉,似是清泓一般的眼眸,微翘的鼻子,还有那张微厚的唇瓣……
齐白吞了一口口水。
若银弟真的是女子,那容貌……
齐白痴痴的看着银兰,心中越发的躁动。
“齐弟,你这是怎么了?银弟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杨苟雄突然凑过来。
齐白吓的面色微微发白,心里着实是一惊,“你……你没觉得银弟长的很好看吗?”
杨苟雄锁着眉,匪夷所思的看着齐白,“好看?”
“银弟是男子,怎么能用好看来形容……”
“你好好看看……”齐白的目光看向银兰,不禁柔和了几分。
杨苟雄细细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假若银弟是个女子的话,那容貌……确实不算差。”
“不过,你突然在意这个干嘛,要我说,咱们三个就我长得最糙,你和银弟,要都是女子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杨苟雄坏笑着摸索着下巴,齐白收回视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出来。
“虽然你是大哥……但是……你别恶心我了……”
看到齐白那副嫌弃的表情,杨苟雄的脸登时阴沉了几分。
“银弟!”杨苟雄高喊一声。
银兰抬起眼眸,“大哥怎么了?”
杨苟雄瞪了一眼齐白,嘿嘿笑了笑,“银弟,你说你大哥我咋样?”
银兰眨眨眼睛,“大哥很好啊!”
“我是说长相!”杨苟雄凑到银兰眼前,以此让他看个清清楚楚的。
银兰微微皱着眉,纤长的手指在杨苟雄的脸上比划比划。
“挺好啊!”
兴致勃勃的杨苟雄不耐的又凑近了几分,“你说详细点啊!”
银兰噗嗤的笑出声,好笑的看着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杨苟雄一副好奇的模样。
齐白看到杨苟雄和银兰那么亲近,心中无名蹿出一股无名火。
“大哥,你凑银弟这么近干嘛!”齐白的手搭在杨苟雄的肩膀上。
隔着粗糙的麻布,齐白能感受到衣料下面的那强健的肌肉。
看到银兰一副开心的模样。
心中阴云密布,不会……银弟喜欢大哥这样强健的吧……
齐白脸色微白,心脏好似生生的被揪起来了一样,难受的很。
“二弟,你干嘛?”杨苟雄回过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的齐白。
齐白的手触电一般,快速的弹了回来,“没事。”语气很强硬,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脸上的表情跟那吃了屎一样……
杨苟雄觉得吃了屎这个形容比较贴切于形容齐白脸上的表情。
齐白面无表情的拉起车,“走吧!时辰不早了。”
杨苟雄一头雾水的看着齐白这一连贯奇怪的反应。
瞪着他干瘦的背影,看向银兰,“银弟,你说他是□□了?”
银兰眼眸瞪大,“什么……吃……□□?”她怎么没看见齐白□□的那个场景。
“不是……我是说,他那个表情,像不像是吃了屎……”
银兰点点头。
还真别说,真的是有点像……
“大哥,我们快走吧!”银兰拉着车,指了指前面身影越来越小的齐白。
“二哥都走那么远了。”
杨苟雄咬着牙,“真是个兔崽子!”说着拉起车,“不用管他。”明明是他自己莫名其妙。
交了差,三个人不欢而散。
其实应该是杨苟雄和齐白不欢而散,银兰夹在中间,实在是很难受。
“大哥,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啊!”临分别之际,银兰拉了拉杨苟雄的衣角。
杨苟雄环着强健的双臂,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齐白,“我哪知道,一回来都跟我摆着这张脸,就跟我欺负了他一样,你说说银弟……”
“闭嘴!”齐白低吼一声。
杨苟雄和银兰一愣。
齐白侧过脸,很不开心的瞪着杨苟雄,“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随即在银兰视线在银兰身上短暂的停留,齐白转身,自己一个人便走了。
杨苟雄撇着嘴,“你看你看!也不知道我哪里惹他了,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对,给我说啊!我是当大哥的,我可以改啊!真是的!又不是个姑娘家家,心思还想让人猜?”
“大哥,你心里也别难受,也可能是二哥不开心,我一会就去劝劝他,问问到底咋回事。”
杨苟雄的表情这才缓和了几分,“哎,真是的!银弟,就有劳你了。”
于是,就这样的散了。
银兰站在原地,看着齐白孤寂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齐白心思细腻,不和杨苟雄一样一根筋,怕是注意到什么,让他心里难受。
银兰这样想着,抬起脚,对着齐白的背影大喊,“齐二哥,你等等我啊!”
齐白听到银兰的声音,那股子无名火窜的更高,火气更汪,走的又快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作死没有更,今天连着四更,如果可能,有五更(?`~??)
第56章 为什么她要活着?
“齐二哥,你到底怎么了啊!”银兰好不容易才追上步伐极快的齐白。
齐白好似是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走。
“二哥,我知道你不是因为大哥生气,是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
齐白突然停下脚步,银兰险些撞到齐白的身上。
“齐二哥……你……别生气了……”银兰尴尬的笑了笑,讨好一般的扯了扯齐白的衣袂。
齐白面色一沉,抓着银兰的肩膀猛地一推。
银兰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
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子,银兰这一屁股摔下去,屁股都快变成四瓣了。
“你别碰我!”齐白声音冰冷。
背着身,“还有,别让我看到你!”说罢,流下一脸疑惑的银兰一人便走了。
银兰莫名其妙的看着齐白决绝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哪里是生杨苟雄的气,分明是在和我置气。”
她细细回想,实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才导致齐白这么不开心。
“哎,真是孩子心性!”银兰撑着地,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现在齐白家她现在去怕是不合适,毕竟那齐白都说了,不让她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银兰仰起头,看着金色的余晖。
现在天色还早,她要去哪里呢?
“正好!”银兰牵起唇角。
现在齐白都不让她出现在眼前,现在正好是时机,银兰换了一个方向,循着路,向难民所走去。
“哎,这难民还越来越多,朝廷这次可真是大放血了!每天都熬粥。”士兵看着拉着的几大桶粥笑了笑。
一旁的士兵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哎,还不是咱们这些老百姓怨言四起,才有这些的吗?”
那士兵慌忙的捂着那人的嘴,“不要乱说!”他机警的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一众士兵。
“若是让人抓到话柄,再告到衙门,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那士兵抿着嘴,点点头。
“不过说来也怪,这每天都施粥,这难民还是大批的死……”
粥?
银兰锁着眉,身体轻轻一跃,便在那伙人毫不知觉的情况下,躲在了尧山上能看清楚难民所的一块巨石后。
难民所内的难民看施粥的队伍,纷纷蠢蠢欲动。
士兵一字排开管理现场的秩序,有两个人站在盛粥的木桶后,掌勺给排好队,站整齐的难民盛粥。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不过刚刚那名士兵说的话……
难不成问题出在粥上?
银兰双眸微寒。
待施粥队伍离去,银兰才从巨石后站了起来。
她要去查个究竟。
银兰寻了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从尧山的低处跳了下来。
棚下的难民死气沉沉的躺在草席上,或者靠着柱子,有力无气的,看起来病恹恹的。
这和刚刚排队喝粥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哇!”一声哭声,划破天空。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哭着抱着身体倒在地上的妇女。
“母亲!母亲!你醒醒啊!”小男孩趴在妇女的身上,哭的痛哭流涕。
银兰慌忙的走上前去,将手放在妇女的脖颈处。
还能感受到脉搏,银兰松了一口气,和蔼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小男孩,“没事,她只是晕倒了,休息一会应该就能醒过来。”
银兰抬手擦拭着小男孩脸上的泪痕。
小男孩的脸上这才绽开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谢谢……”
小男孩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眉头忽然皱在一起,双手捂着肚子,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看着很痛苦的模样,“小弟弟,你怎么了?”
银兰慌忙的扶着小男孩摇摇欲坠的身体。
小男孩躺在银兰的怀中,小小的五官拧成一团,“姐姐……我……肚子疼……”
“撑一会,我带你去看大夫……”银兰抱着男孩,能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现在真的很难受。
“不要!”小男孩在银兰的怀中扑腾扑腾,死死的抓着晕倒在一旁的妇女的衣角。
小男孩的脸色煞白,眼眸突然瞪的很大,“唔……”
“呕!”
小男孩呼啦啦的将刚刚喝的粥如数都吐了出来。
银兰看着满地的呕吐物。
将小男孩放了下来。
小男孩跪在地上,一直干呕。
银兰半蹲着,手一直在男孩一颤一颤的背脊。
“小弟弟,你现在还好吗?”
小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姐姐……我……肚子疼……”男孩痛苦的捂着肚子。
“这这……”银兰也束手无策,她对医术一点也不了解。
“我带你去看大夫可好?”
银兰欲要将男孩再次抱起。
小男孩摇了摇头,“我要和娘在一起!”
小男孩捂着腹部,又是一阵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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