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尧:行。就这么定了。
(三)
宁致:理理,别用你那破手机了,来这个拿去。
甄理:这什么机子,好丑。
苏格格:啊呸,你个不识货的,vertu啊,还是镶钻的。少说得几十万吧。
(四)
隋遇:怎么这么不小心?咯,给你买了个手机套。
甄理:这手机套色调好暗沉啊,不喜欢。但是因为是男朋友送的,所以我会珍惜的。
很久以后,甄理的手机套被爆出和某明星同款,价值五位数。
只不过甄理的是限量版,在手机套内部还刻有Z.L的名字缩写。
请问,小公主想要哪一款男友?
——————小剧场完————
第18章
甄理走得悄无声息,等宁致从美人堆里抬起头扫向四周时,就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了。
“怎么没看到甄理了?”宁致走到苏格格身边问。
苏格格心想甄理那妞儿还真是没看错,宁少可不就是对她很有意思么,难怪躲得那么坚决。
“她有点儿不舒服,睡觉去了。”苏格格道。
“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宁致似乎一点儿没觉得自己的问题唐突。
苏格格肯定不会泄露甄理的私事儿,一准儿是又被她家梁教授给刺激了,除了她家梁教授,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可能是累了,没事儿的,她晚上还要玩赛车呢。”苏格格道。
宁致挑了挑眉,“她也玩赛车?”
甄理玩了三年赛车,就在她十五岁上大学那年开始的。
十五岁高考之前,甄理第一次鼓起勇气在她家梁教授面前说想要考艺考,想要走自己的路,她一点儿也不想读理工科,更不想女继母业,搞什么科研。
结果不言而喻,甄理闹过离家出走,被她父亲找回去的时候,梁教授停了她所有的零用,连徐包子都不许吃了。
深夜。
甄理坐在车里,想起那一次梁教授也是让自己收拾包袱离开,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当时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那时候怕得瑟瑟发抖,以至于后来又乖了三年。
但这一次甄理倒是不再害怕这种惩罚了,经济独立的确有很大的好处,她还求之不得能搬出去呢,那就再也不用早晨五点起床了。
汽车的发动机开始嚎叫,黄蜂色的兰博基尼在山路上呼啸而过,快得让人只能看见一道亮眼的黑黄相间警戒色。
山路弯弯曲曲,而且狭窄,只有双车道,本就不是为赛车修的路,临时被这些二世祖征用来做赛车道,更添刺激。
引擎“呜呜”地嚎叫着,就像三十几楼夜里刮着的风,让人心惊胆颤,光是听着就已经刺骨。
甄理的旁边并没坐着人,因为根本没人敢坐她的车。
当初甄理在赛车界刚出道的时候,号称拼命三娘,就因为胆子太大,不怕死。苏格格和张子尧在她身上赌车,可发了不少横财。
山路上闪着黄光、红光,亮蓝,还有骚包的幽夜紫,苏格格有些担心甄理,往引擎盖上一跳,站起来往山对面的垭口看。
“哇哦。”苏格格一看到那道黄蜂色亮光就欢呼了起来。
不过苏格格似乎高兴得太早了,就在大黄蜂的前面,那辆定制色的幽夜紫,跟个幽灵似的眼看就要越过弯道,第一个到达终点了。
结果甄理的黄蜂往前一横,在空中化了一道让苏格格惊声尖叫的S线,后面两个车轮在某个瞬间已经完全掉出了山崖。
若是速度不够快,那辆大黄蜂肯定就掉下悬崖了。
甄理就是擦着悬崖边儿在弯道超过了那辆幽夜紫,第一个到达终点。
苏格格看到甄理的第一瞬间就是一掌劈在她背上,“甄理,你不要命啦?!你这样玩命下次再不许玩车了。”
“谁说不要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甄理佯做自信地道。
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苏格格正要追问,就听甄理道:“你帮我下注了没有?”
苏格格知道这是甄理不想谈,所以在转换话题。
“当然,而且是黑马。宁少的人没跟你赛过车,不知道你的实力,哈哈,这次咱们绝对赚翻了。”
要知道宁致他们赌车,赌的可不是小数目。
甄理欢呼一声,往苏格格越野车的引擎盖上一跳,大声叫道:“音乐!”
刺激仿佛烈酒,山顶上瞬间就响起了节奏感十足的狂欢曲。
甄理将身上的皮衣小外套一脱,在指尖上一甩,转成了伞扔了出去。
熟悉甄理的那几个狐朋狗友立即欢呼了起来,“理理,来一个,来一个。”
自然是要来一个,这还要人说。
甄理急需发泄。
音乐很带劲,震耳欲聋,甄理的动作也很带劲儿,每个节奏点都是铿锵有力。
腰很细,腿很长,舞很魅。
曹德在旁边吼道:“甄理,你欠我的脱衣舞呢?”
这个真有点儿不地道了,当时甄理的投篮未必输的,完全是被张子尧给搅和的。
不过愿赌服输,甄理的腰一软,做了个后弯旋地的动作,本来左腿长及大腿的黑色腿袜,就被她推到了脚踝处。
黑色腿袜一长一短,有着异样的不对称美,何况露出的大长腿在夜里白得近乎刺眼。
周遭口哨声四起,甄理在空中做了个后空翻,又接连做了个侧空翻落地,难度极大,看得狼嚎四起。
甄理往曹德面前一跳,当着他的面将质量不怎么样的做旧白T恤下摆一撕,撕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来。
口哨声吹得更响亮了。
甄理将长条碎布的一头交给曹德,然后迅速旋转了起来。
只听见“刺啦、刺啦”的声音,甄理那件菜市场价格的T恤就像削苹果一样,被撕成了一个圈。
不过最终肩膀以上的白T恤还是留了下来,小碎布挂在甄理运动Bra的上面,还颇为性感。
只是运动Bra的既视感完全不能满足现场人狼们,都开始起哄,“脱掉,脱掉。”
甄理重新一个助跑,潇洒漂亮地再次跳回引擎盖上,双手一抬,腰肢随着节律扭动,将那仅剩的白T恤从头顶拿掉,露出玫瑰色和烟灰色叠搭的Bra肩带。
手刚伸到肩带处,似乎将要未要脱掉肩带的时候,音乐就进行到了最后一秒。
甄理一个漂亮的空翻从引擎盖上跳下,做了个漂亮的收尾动作。
这一场热舞加“艳舞”下来,虽然眼睛没占到多少便宜,可是现场气氛却被甄理给完全地调动了起来。
一群人在山顶上狂魔乱舞起来。
隋遇看着在人群中狂欢的甄理,恣意地扭着腰,肆意地喝着酒,很难想象今天早些时候这个女孩儿还在哭泣。
年轻女孩儿的喜怒哀乐转换太快,隋遇无意关心,她们的人生不过才开始,能经历什么风浪,所有的情绪无不浮夸。
那只能叫“为赋新词强说愁”。
不过隋遇不得不承认,甄理的确是人堆里最亮眼的那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恣意得叫人没法儿不注意她,隐约还带着羡艳。
宁致碰了碰隋遇,“咱们也去吧?”
第19章
隋遇道:“不了。”
宁致俯身给隋遇拿了瓶啤酒递过去。
隋遇没接, “等会儿我还得给你开车。”
宁致笑道:“你这样有什么乐趣?
“不是你强行把我拉来的吗?”隋遇回了一句。
宁致只能讪笑。
宁致没再劝隋遇, 他迫不及待地往甄理走去。
山顶上就像一个露天的摇滚吧,每个人都在摇头晃脑, 甄理醉眼惺忪地看着明显冲她而来的宁致,她脑子有点儿晕, 看人已经带着双影, 一把抓过了旁边乱舞的苏格格, 在她耳边吼道:“苏格格, 趁你还清醒, 赶紧给我叫个代价,今晚必须把我安全送回家。”
“我真是交友不慎!”苏格格气得咬牙,甄理倒是玩疯了, 她却得当兼职保姆。
宁致和甄理并肩站着,将手里的酒瓶在甄理的酒瓶上碰了碰, “周末我生日, 你和子尧一起来?”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自然啊,好像他和甄理是很好的朋友似的。
醉里看人好像都会帅三分, 而且还自带金钱加持的光环,宁致的条件实在不坏。
可是今晚甄理并没有任何心情玩暧昧,她偏头看着宁致淡淡地笑着并不答话。
这可真够冷场的。
不过宁致追女孩儿的时候脸皮一点儿不必甄理当初追隋遇的时候薄。
“今天赛得不错啊, 叫我刮目相看。”宁致道:“早知道当初PK赛设定题目的时候,应该把赛车这一项加上的。”
甄理依旧笑靥如花地不答话。
车里隋遇正在打工作电话, 无意间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宁致和甄理站在一起, 画面颇为赏心悦目。
隋遇只看了一眼, 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电话上。
侯俊递了一支酒给从甄理身边走回来的宁致,“怎么样,宁少?”
宁致仰头喝了一口酒,瞪了一眼不识趣的侯俊。
“尼玛,这么傲啊?不过女人没追到手的时候都有公主病,追到之后也就那样。”侯俊道。
“是啊,太容易到手的就没趣味儿了。谢说这样吊着,还好玩儿点儿。”楚骁然在旁边插嘴道。
宁致将酒瓶往前一递,和楚骁然碰了碰,这就是认可了他的话了,他的确很久没遇到这么好玩儿的女人了。
但甄理可不觉得好玩儿,她坐在苏格格的车里觉得自己都快死了。
苏格格伸手揉了揉甄理的头,“别这样啊。你家梁教授让你搬出来不正好吗?省得你每天还得等她的查寝call。你都多大了,又不是丫头片子了,怕什么?当爹妈的哪里拗得过自己孩子啊,你信我,过不了多久,肯定是你家梁教授先缴械投降。”
苏格格真是图样图森破。
甄理无意识地盯着车窗外飞逝的树木看,想让梁教授投降,那真是要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甄理不是怕搬出那个家,只是长久以来她总是盼着梁教授有一天能意识到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没有办法达成梁教授的期盼她心里也很不好过。
可是要一直垫着脚去够自己无法企及的目标,真的很累。甄理现在有些疲倦了,或者很早就疲倦了,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
然而骤然要终止这从幼年开始就努力做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惶惶,甄理不由自嘲,大概是被梁教授虐惯了,想着以后就要挣脱开枷锁,心里多少有点儿不适应。
这种不适应远远地超过了甄理的预期。
隋遇再次看到甄理的时候,她正在一间酒吧门口同两个男人打架。
没错,就是打架。
隋遇看见甄理飞起一腿,高跟鞋的鞋跟踢到黄毛的胸上,隋遇都替他疼。
车速突然变慢,坐在隋遇旁边的女伴侧头看了看他,“怎么了?”
虽然甄理学过跆拳道,但是她此刻醉醺醺的走路都成问题,何况还是面对两个男人。
她是出其不意才踢中了对方,但也因此惹怒了那两个本意是上前搭讪的男人。
眼看着甄理就要挨一耳光,结果半空中有人拦住了那只手。
甄理摇摇晃晃地抬头看向隋遇,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黄毛自然是不买隋遇的帐,奈何隋遇捏着他的手腕,他挣脱不开,而且还痛得咧嘴,他的同伴上来帮他,被隋遇一腿就踢倒了。
两个小混混叫嚣着让隋遇等着。
隋遇自然不会傻等着,将甄理塞上车就绝尘而去。
结果甄理的酒疯却开始发作了,“我要坐前排!”甄理说着说着就开始从后座往前爬。
跟醉鬼是没法儿讲道理的。
隋遇的漂亮女伴有点儿被冒犯,蹙着眉看向隋遇,隋遇朝她歉意地叹息一声,“我帮你叫taxi。”
漂亮女伴不可置信地看着隋遇,下车后踩着重重的步子转身就走,也不等隋遇给他叫出租了。
甄理成功地爬到了前排,舒舒服服地坐在副驾位上,侧头看向隋遇。
甄理心里十分得意,没想到隋遇居然为了她把那漂亮女伴打发走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考虑,反正甄理的心情是舒坦了。
“你家在哪儿?”隋遇侧头问甄理。
“家”这个字无疑戳到了甄理的痛处,她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困得必须闭上眼睛了。
房子并不是家,家是房顶下养猪的地方,现在可没有人把她当猪养了。屋子里冷冰冰的,她坐不住才出来喝酒的。
隋遇看着耍赖的甄理并没继续追问,这种手段他见多了,所以直接把甄理带回了他在酒店顶层的套房。
更何况甄理赶走了他今晚的女伴,自然是有取而代之之心。
隋遇对和甄理认真交往无感,但如果只是偶尔放纵,降低一下标准也无所谓。
至于宁致的想法则完全没在隋遇的考虑范围内,反正宁致也不过只是玩玩儿。
隋遇回国并没住在宁宅,只是偶尔过去探望一下他的母亲,他日常都是住在这件酒店的套房里。
甄理在路上已经睡着了,直到隋遇摇醒她,才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进了电梯。
“你先去洗洗吧。”隋遇打开门之后对甄理道。
甄理也没跟隋遇客气,她已经开始头痛了,而且酒喝多了,心跳快得十分难受,有些负荷不过来。
等甄理穿着白色浴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隋遇才起身往浴室去,回头朝甄理道:“我让人给你兑了一杯蜂蜜水,就在桌上。”
“谢谢。”甄理轻声道。
隋遇从浴室出来时,客厅的灯已经灭了,四周静悄悄的。他朝床上看了看,被单整整洁洁的,并没有人躺在上面。
客厅里也没有人影,他擦头发的手不由放了下来,冷笑了一声。
有些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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