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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楼笙笙

时间:2018-01-25 14:57:07  作者:楼笙笙
  她咧了咧嘴,苦恼地抓抓头发,阮沅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感觉,虽然宗恪这样做太出格,但说到底,也是因为她。
  “而且说是这么说,我也不是彻底不过去了。”宗恪赶紧解释说,“没事的时候我就在这边,真要那边出大事了,我还是会回去履行责任的。”
  阮沅苦笑,出了大事儿?鹄邪人突袭还是南方大乱?等出了事儿再回去,那还来得及么?再者说了,平日里,宗恪也不是清闲得可以躺着不干活的,宗恪这话,说给不了解情况的现代人还行,阮沅在那边生活了一年,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帝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而且我也和宗恒商量好了,他每个月都会带一些东西过来找我商量,如果事出紧急,任何时候都可以。”
  “难道赵王答应了?”阮沅幽幽地问。
  宗恪一顿:“……算是吧。”
  宗恪没和阮沅说实话,事实上,宗恒不仅没同意,而且还大大的发了火。
  他说这绝对行不通,让皇帝离开皇宫,去外面独自生活,这还成什么样子?之前他们离宫那是因为职责在身上,为了寻找丹珠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宗恪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丢下皇位跑去异世界再不肯回来……
  “别这么说。”宗恪皱了皱眉,“什么叫‘为了一个女人’?老弟,你这辈子难道就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过么?”
  宗恪这句话十分犀利,正中了宗恒的核心。
  “而且,可别怪我不提醒你。”宗恪慢慢吞吞地说,“现如今这状况,你赵王殿下,得负起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宗恒被皇帝的话给噎住。
  是的,宗恒明白,此刻理亏的是他:当初,是他强迫宗恪接受了阮沅的七魄,如果不是他擅作主张,事情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哼哼,我已经给你留了面子了。”宗恪翻了翻眼睛,“只让你扛百分之八十,这是念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别不知足”
  宗恒卡在那儿,半晌,才又道:“皇兄要走,那太子怎么办?”
  嗯,他开始找辙了,宗恪想。
  “我知道,我这么走掉,玚儿会为难。”宗恪说,“可是早走晚走,我都得走。而且有你在有周太傅在有凌铁在,他不会太为难的。到了十七岁就让他登基,你们就能解放了。”
  宗恒简直要吼出来了
  “他还是个孩子皇兄就这么丢下他不管,算什么”
  “我在这儿的时候,也没有天天管着他啊。”宗恪眨了眨眼睛,“你们要是不高兴,那我带着玚儿一块走,反正他娘亲也在那边,我一个人把孩子养这么大,她也该付点抚养费了。”
  宗恒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想找块豆腐一头碰死
  “你别这样嘛。”宗恪笑嘻嘻地安慰弟弟,“想想看,老头子死的时候,我也才刚满十五岁,玚儿如今十二岁,不过是三年的时间——而且他已经准备了十二年,我呢?才准备了五年。”
  “那臣弟该如何向群臣、向天下黎庶交代?”宗恒真的吼出来了,“他们问,皇帝去哪儿了,臣弟该怎么回答”
  “你可以说……嗯,对了你就说,我去仙山炼丹去了,咦?你看,那边的万历皇帝罢朝三十年,地球不也照样转么?有他垫底,我不怕。”
  “你这样子比人家炼丹又能强多少啊”宗恒气糊涂了,连敬语都忘了用。
  宗恪眨巴眨巴眼睛:“比他强很多。我可是认认真真的在过日子。他除了折腾出一堆剧毒重金属来,还有什么收获?”
  “但是你的人不见了呀人家好歹还坐在炼丹房里呢”
  宗恪仰头望望天:“……你要是不嫌麻烦,给我办个葬礼也可以的。”
  宗恪最近,心情真是从未有过的好,对宗恒也是一副“我不计前嫌了,我宽宏大量,算你还是我兄弟好了”的态度,但他越是这样,宗恒就越是崩溃,他当然知道宗恪在那儿瞎高兴什么。
  因此,这位赵王平生第一次,有了想一脚踹死皇帝的念头。
  “那好,办葬礼”宗恒点头冷笑,“敢问陛下,大行皇帝的棺椁又在何处?”
  宗恪苦笑:“我说,你还是我兄弟不是?怎么说话这么恶毒?”
  宗恒强压住怒火,他渐渐想起这段时间宗恪突然的发狂工作,宫里都说皇帝这一两个月来,处理政务昼夜不停,那种姿态,就好像要将积压了几年的任务一次性完成,之前他还以为,宗恪是为了挽回之前生病耽误下的事情,现在宗恒才算明白了,原来他是在提前解决麻烦。
  “而且说真的,玚儿如今的处境,真是比我当时强百倍了。”宗恪掰着手指一个个的数,“晋王的麻烦我给他解决了,太后的势力我也给他扫清了,朝堂如今又没有柴仕焱那样的顾命大臣,更不需要他东征西降到处打仗,文有周朝宗,柳秉钧,罗定镛,武有你和井遥、姜啸之——你瞧瞧我给他留下的这些英才,你再瞧瞧老头子当年给我留下的那群祸害,真是没的比呀哼我当年,要是有他现在这么多优势,睡着了都要乐醒了呢。”
  尽管知道宗恪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宗恒却依然很生气。
  “可是玚儿不比皇兄当年。”宗恒压住怒气说,“玚儿身有残疾,难道皇兄忘记了么?”
  宗恪想了半天,才悠悠说道:“如果他注定坐不得这皇位,我就是留在这儿,再帮他八十年,也是无用。”
  听到宗恪这么说,宗恒心中一沉,他知道,宗恪已经下定决心了。
  一旦宗恪下定决心,这件事就算无法挽回了。
  宗恒不由极度沮丧,他沮丧得甚至都懒得搭理宗恪了。偏偏宗恪还拉着他,要和他商量关于如何传输紧急情报的事,按照他的话来说,只可惜两个世界之间没有基站,不然要是一个电话就能联系,那该多方便啊。
  宗恒兴致索然,他一点都不想讨论这种问题,于是说:“皇兄要走就请自便,又何必操心这些?”
  宗恪听出堂弟说的是气话,他没有反驳,走回到椅子跟前,坐下来。
  “宗恒,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是我的命运?”他扬着脸,望着宗恒,“当初你自以为找到了办法,控制了大局的走向,只要瞒着我把事儿办了,一切就都万无一失了。现在你也明白自己当初想错了。既如此,为什么还要试图去扭转局势呢?人是无法控制一切的,难道前面的事情,没有给过你丝毫教训?”
  宗恒被他说得一时无语,他的头脑也忽然安静下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掰我,更不要试图改变不可改变的事。”宗恪盯着他,“想想你自己,想想你的那位夫人,这么些年,我可曾掰过你们俩?为什么你可以成日和你老婆守在一块儿,却不让我这么做?”
  他这句话,让宗恒做声不得,他还真是无法反驳宗恪的话
  “让阮沅来这里,我就得死;不让我见她,我在这宫里也呆不下去。”宗恪说得脸上自自然然,“我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随意胡闹。我知道自己即将承担什么样的责任,甚至日后,史书又将如何评价我……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考虑过么?”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么?”宗恒低声说。
  但是,确实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之前那几条施过术的狩冥之蛇被崔玖带回了楚州,尽管它们被药物催吐,已经把阮沅的七魄吐入了宗恪的身体里,但总还是会剩下一点难以消除的气息。崔玖到家后,将家族中几位医术高超的元老请来,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们,也坦言了自己的困惑。
  元老们一听,也来了兴趣,他们用各种药物,仔细研究那几条曾吸入阮沅魂魄的蛇,检查它们体内的残余,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最终得出了结论:阮沅的元魂早就消散,这不是魂魄,而是极为罕见的蛊毒。
  含着宗恪带毒魂魄的蛇,之所以会这么喜欢这种蛊毒,推理的结果只有一个:这两种蛊毒,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早年在阮沅魂魄里种下蛊毒的,就是借用双喜尸身来给宗恪下毒的那个人。
  这种蛊毒之所以如此罕见,带着高超的伪装性,骗过了无比敏感的狩冥之蛇,自然是因为始作俑者本身的特殊:他应该不是正常的人类。
  接下来,联想到宗恪的各种敌人,以及考虑到,阮沅和崔玖提过她与林展鸿夫妇关系亲密……种种线索加在一起,嫌犯的身份简直如白纸黑字,写在了崔家医生们的眼前。
  这个人,就是云舫之的侄女云敏——那个因为受罚而丧失了人类本质的“非人”。
  崔玖回宫后,宗恒也曾和她认真讨论过,他说,既然阮沅的魂魄是补进来的,那么,拿掉它,再重新换一份,可以不可以呢?
  崔玖否定了他这个提议。她打了个比方,将阮沅的魂魄补进宗恪的体内,就好像墨水滴入了清水,已经没可能再把那滴墨,从一缸清水里分离出来了。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崔玖忍耐了良久,才低声道,“杀掉阮尚仪。”
  因为崔玖这么说,宗恪就把自己的意思摆出来了:别说伤害阮沅的性命,谁要是敢在心里打一下这主意,那他接下来的后半辈子,就将以“与此人为敌”来做人生目标。
  为了皇帝去异世界杀一个女人,这种事,凌铁是不屑干的,宗恒他们又干不出来,朝中大臣们更是没能力这么干……所以,基本上是个不可能的选择。
  而宗恪之所以在那边的世界不会头疼,是因为被不自然的环境给压制住了蛊毒的发作,所以也算不得“痊愈”。
  因为自己和崔景明的错误判断,导致皇帝身中剧毒无法缓解,崔玖也向宗恪请了罪,她说她愿意受罚,留在宫中为医,继续替宗恪寻找解决的办法。
  但是很奇怪,当崔玖把详细情况告诉宗恪,并且承认自己的错误后,宗恪脸上浮现出的并不是愤怒或者绝望、沮丧等等这之类的表情,他看起来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带着一点奇妙的快乐。
  他想了好半天,突然问崔玖:“刚才你说,这种蛊毒有什么特性?”
  崔玖一怔,她刚才和宗恪提到说,这种蛊毒有强烈侵蚀性,而且非常霸道。
  “民女的意思是,这种蛊毒只肯承认同类,所以陛下如今才会为它所苦,另一方也一样,除了陛下,阮尚仪体内的蛊毒,不会允许她接近别人。”
  说到这儿,少女恍然大悟
  她的脸不禁一红
  最后,宗恪没有惩罚崔玖。
  “朕身中蛊毒,不是门主你的错,更不是崔太医的错。”宗恪温言道,“朕也不会责罚你们,门主更用不着留在朕的身边,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不如就接受它吧。”
  他甚至还说,当日崔玖离宫匆忙,他都没有好好的奖赏她。
  宗恪说罢,取了自己身边的一块玉牌,交与崔玖。
  “这块玉牌,赠与门主。”他微笑道,“往后,若门主有什么为难事情了,只管拿玉牌来见朕。”
  崔玖赶忙恭敬接过玉牌,她本来是来领罪的,却没料到领了赏赐。
  宗恪的态度让崔玖暗自感慨,她心想,之前阮沅为宗恪散去七魄,如今宗恪又为阮沅放弃治疗,这两个人如此纠缠不清……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蛊毒?
  最后,宗恪与宗恒约定,每个月宗恒会把无法自行做决定、必须宗恪亲自过目的文件送过来,让宗恪处理,如果这个月没有事,他可以不过来,然后顺延到下个月,如果事情紧急,他也可以不遵守这规定,随时都过来找宗恪。
  延朝那边的一个月,差不多相当于这边三到四个月,所以宗恪觉得这样安排很妥当,这样,既不会让宗恒疲于奔命,也给了他和阮沅足够的个人空间。
  宗恒最终,答应了宗恪的要求,他知道事情无法改变,只能尽力而为了。
  于是,宗恪就离开了皇宫,虽然这个消息被暂时封锁起来,对外只说因为重病初愈又因为太后过世,天子太过伤怀,所以找地方静养去了,朝中的事情,暂时由赵王与周太傅等人代为处理。
  把这些事情,前前后后说完,宗恪眨巴眨巴眼睛:“所以你看,我真的不是乱来,我是做了充分考虑的。”
  阮沅已经听得没脾气了,她悻悻道:“我估计,宗恒现在得恨死我了。”
  “他才不会呢。”宗恪摇头道,“他现在大概比较恨我吧?之前我问他,要不要和外界说我进仙山炼丹去了呢?他骂我说,你炼个毛丹啊我就说,好吧,那就先炼十斤红毛丹。”
  阮沅笑得前仰后合。
  “放心好了,宗恒生气归生气,我是知道他的,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阮沅哭笑不得:“你知道么,你这么做,才会被天下人当成不明事理的皇帝呢。”
  “咦?怎么会呢?”宗恪一脸不悦,“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怎么能让规矩把活人给逼死?再说了,我又不是没有做好妥善的安排,我也不是不肯承担后果——”
  “你承担什么后果了你?”阮沅愈发沮丧,“你自己当甩手大爷了,把人家宗恒几个累死。”
  “咦?我是不干活了,可我也不领薪了嘛。往后就算加班,我也不要加班费啊。”宗恪的表情义正言辞,“我真是太厚道了如今我可是净身出户”
  阮沅扑哧笑出来:“反正你姓常,名叫常有理”
  她这几天观察出来了,宗恪是真的净身出户,他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连手机也没有。蓝湾雅苑的东西一样都没带过来,换洗的衣服都是阮沅给的钱现买的。
  “再说,你是净身出户了。玚儿怎么办?”阮沅叹道。
  阮沅话说出口,却又开始后悔,这样说,岂不是让宗恪难堪?
  果然,宗恪沉默下来,他背过身去,继续将刚才叠了一半的衬衣领口折好,袖子叠整齐。
  阮沅看着他叠衬衣,忽然想起家里没有熨斗——以前她看过宗恪熨衬衣,就算做生活琐事,宗恪也向来是一丝不苟,如同画传统工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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