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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楼笙笙

时间:2018-01-25 14:57:07  作者:楼笙笙
  为什么云敏的声音会出现在这里?
  她站起身,走出商场,顺着音源往前探索。
  但是探索了好一阵子,声音还是那么细微。阮沅停下来,她有点不想走了。
  是云敏在叫她,她能感觉到,但是刚刚经历的一切,让阮沅不愿再和她打交道了。
  她不想再见她,更不想听她说以前的事,因为阮沅已经下定决心,和从前一刀两断,再不去提及。
  她不耐烦地拿手指堵住耳朵,刚想转身往回返,那细小的声音便笑起来:“怎么?不想知道更多了?”
  阮沅身上一抖
  不知何故,那个漫长的噩梦再度袭上她的心头……难道说,真的还有更多秘密她不知道?
  那,要不要去探知?
  犹豫了好半天,阮沅决定还是先把一切弄清楚,不然,云敏这声音会一直缠着她,那个噩梦,也会对她纠缠不放。
  走了好一会儿,阮沅停下来,拦住了一辆的士。
  走了这半天,她能渐渐感觉到,那声音相当遥远,光靠脚走是走不到的。
  的士司机看了她一眼:“小姐,去哪里?”
  阮沅上了后座,她定了定神:“往前开,如果要转弯,我会提示你。”
  司机虽然觉得怪异,却没再说什么,发动了引擎。
  被脑子里的细小声音指挥着,阮沅带着司机穿越整个城区,的士一直开到了近郊地方,在堤坡上又转了好几个弯,车终于停下来了。
  因为阮沅耳朵里的声音说:“就在这儿。”
  她付了车费下了车,顾不得司机古怪的神色,跨越那片茸茸绿草地,径自向坡上那一片红色的小洋楼走去。
  看见面前这景色,阮沅突然想起来了:这一片是近郊的富人区,这儿的房价高得让人吐血,周芮以前曾说过,她必须从崇祯年就开始卖身,连续卖身十几辈子,才能买得起这儿的房子。
  为什么云敏的声音会出现在这儿呢?阮沅想不通。她记起了上次她们分手时,云敏使用着的那个宫娥的脸,那是一张平庸的脸——她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能力,住进这里的?
  这一带是绿色世界,四周绿化得非常好。阮沅一面走,一面看,很显然,这一片有许多大型住宅,家家院子里都盛开着鲜艳的花朵。阮沅沿着草坂一直走到底,然后,她就停在了一座住宅门口。
  那是一座雪白的建筑,住宅的外墙也是雪白的颜色,外表是南欧风格,二楼阳台,窗框,大门两边以及大门,都是洛可可式设计风格,比围墙高出许多的衫树上,布满绿绿嫩叶,红色的苏芳花鲜艳夺目,红色花朵和绿色枝叶交相辉映,织成一道美丽的屏障。住宅的窗户拉着雪白的窗帘,紧闭的大铁门上,镶嵌着精雕细刻的花篮图案。
  在这个城市,这样的房子,没有上千万,没可能买下来。
  云敏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阮沅还站在门口发愣,铁门却从里面“咣当”打开了,一个黑衣白裤,女佣打扮的中年妇女从屋子里走出来。
  阮沅吓了一跳,她一时慌了手脚,正想开口,却听那女人问:“阮小姐,是么?”
  阮沅一怔
  她怎么知道自己姓阮?
  “哦,是我”阮沅赶紧回答,“呃,你是云敏的……”
  难道云敏在这家帮佣么?
  那中年女人听她说,神情也是一愣。
  “云敏?不认识。”她摇摇头,“是我家主人让我出来迎接客人,她说,有位阮小姐要来了。”
  “你家主人?”阮沅吃了一惊,难道说这房子是云敏的?
  女佣不再看她,只做了个手势:“请进来吧,主人还在等着您。”
  阮沅不好再问,跟着女佣走进房子。
  女佣一直把她带进客厅,然后请她在沙发前坐下,自己则去通报主人。
  阮沅忐忑不安地坐在客厅里,四处打量周围环境,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客厅壁炉上的照片上。
  那大概就是这屋子的一家三口: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夫妇,拥着一个小女孩。
  阮沅看着这照片,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三人,她哪一个也不认识,其中的成年女子,脸孔和云敏用的那张宫娥脸孔,根本不一样。
  然后,她就听见了脚步声响。
  阮沅慌忙回过头来,她看见,从金色的旋转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一个小女孩。
  女孩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散着乌黑的长发,脸孔娇嫩漂亮,女孩身上穿着粉红的裙子,像贝壳的内里一样闪闪发光,一望便知那裙子价格昂贵,是名牌货。
  “让你久等了。”女孩娇声说,“妈妈刚才给我梳头呢,下来得晚了点。”
  阮沅吃惊地望着那女孩
  感觉到她的吃惊,女孩用手掩住嘴,轻轻笑起来,她黑色的美丽眼睛里,溢满笑意。
  “阿沅,你不认识我了?”
  阮沅望着女孩,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要炸开了
  这语气,这动作,不就是……云敏么
  “云姨?”
  阮沅都快喘不过气了
  女孩却竖起指头:“嘘,别这么叫我——就叫我媛媛吧。”
  阮沅只觉得毛骨悚然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魂魄,依附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身上,这是多么叫人惊悚的事
  就在这时候,从楼梯上又走下来一个女人,这次阮沅认出来了,是刚才照片里那一家三口的主妇。
  主妇看看小女孩,又看看阮沅,神情有些惊异:“媛媛,她是……”
  “妈妈,她是我的朋友。”化身小女孩的云敏,声音甜甜的说,“她姓阮,我之前在外头认识的好朋友。”
  “哦,是阮小姐。”
  阮沅也赶紧恭敬道:“您好。”
  主妇虽然客气地和她打招呼,但是神情却显得有点不自然。她走下楼来,又对女孩说:“媛媛,妈妈先出去,晚上如果回来晚了,你就叫张姨给你做饭吃,就别等妈妈了。”
  “好的”女孩乖巧地扬扬手,“妈妈打牌多赢一点”
  主妇笑起来:“你这张小嘴,真会说吉利话”
  然后,她又冲着阮沅点点头,便拎着包走出屋子。
  看她走了,女孩对楼下喊:“张姨,帮我送两杯温的柠檬茶来,好么?”
  刚才那女佣赶紧探出头来:“好的马上来”
  女孩冲着阮沅招招手:“来,上楼来,到我的房间来。”
  阮沅只得跟着她上楼。
  到了二楼,女孩把她带进一间屋内。屋子很大,墙上贴着漂亮的卡通画,粉红色的儿童床上,扔着几个芬理希梦的小猫抱枕,旁边书桌上有一台笔记本,书架上堆满了童话书,还有一地的娃娃拼版……很显然,这是个孩子的房间。
  “随便坐。”云敏随意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下面客厅人来人往,说话不方便。”
  门一关上,孩童体内那个老灵魂立即显现,各种成年人的行为特征,纷繁迭至出现在这小女孩的身上。
  阮沅看着这古怪的一幕,心里只发毛
  她正想开口,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吧。”
  女佣推门进来,手上托着托盘,托盘里是两杯柠檬茶。
  女孩一见,立即甜甜地笑起来:“谢谢张姨。”
  女佣也笑道:“媛媛晚上要吃什么?要不要留这位小姐一起吃饭?我去准备菜。”
  云敏扭头看阮沅:“你赶时间么?”
  阮沅赶紧摇头:“我不吃晚饭了,我还得回去……”
  云敏点头:“那好。张姨,不用准备太多了,我今晚想吃牛蛙,还想吃虎皮青椒。”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
  女佣出去,她关上了房门。
  “她们没对我起疑心?”阮沅悄声问。
  “不会。”云敏摇摇头,“你又不是第一个,我往这屋子里带过好些人。”
  “好些人?”
  “湘王啊,镇国公世子啊……他们都来过,这儿就跟客栈似的,三教九流都往这儿奔,连楚州过来的人,都会在这儿落脚。”云敏笑了笑,“我这个妈,一开始是被我吓了一跳,都不知道我是哪儿认识他们的。后来也就习惯了,我再往这屋里领不管多么古怪的人,她们也不会插嘴了。”
  女孩坐在椅子里,笑笑地摇了摇两条腿:“她们全都喜欢我,对我言听计从,就算我叫她们去杀人,她们也肯的——GUESS,法国货,漂亮吧?我这个新爸爸给我买的。”
  她拽了拽身上的红裙子,那模样并非洋洋得意,却含着十足恶意的讽刺。
  阮沅听着,心里不由升起浓浓惧意:难道这家人没看出来,这孩子不正常么?难道他们没有感觉到孩子突然性情大变么?难道她们没发觉,这个小小的肉体里,藏着的是一个老太婆的灵魂?
  看她沉默不语,云敏笑了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淡淡地说,“你在心里责怪我,觉得我占了这家女儿的肉体——阿沅,这闺女当时快死了,生了重病,没得救了。我在医院给她做看护,就算我不进来,她也活不了多久。”
  “……”
  “之后她又活下来,一家人自然如获至宝,要对我贴心贴肝的。再说了,我比这闺女可懂事多了,之前就是个没脑子的富二代,蠢不可言。”
  就算是蠢不可言的富二代,那也是人家真正的闺女,阮沅心想,现在孩子被一个老女人给占用了身体,他们竟然还没察觉,还在把这个诡异的生物当成自己的女儿来抚养……
  云敏挥挥手:“算了不提我了,我想你这次来,也不是专程来看望我吧?”
  阮沅张了张嘴,满肚子的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云敏笑眯眯看着她,忽然悄声说:“从你舅妈那儿来的?看了那张碟了?”
  阮沅的心,突地一跳
  她点点头,声音干涩地说:“我都知道了。”
  云敏无所谓的晃了晃腿:“料到了。任萍忍不住,早晚都会和你吐露实情——我早说过,像她这样的小市民,目光短浅,不识大体。”
  阮沅马上打断她的话:“你别这么说我舅妈”
  云敏好似有点惊讶:“你还在当她是你舅妈?任萍这种平头百姓,可没资格做你的舅妈。”
  “我就当她是我舅妈,”阮沅坚持道,“我不管别的”
  云敏看着她,慢慢微笑点头:“看来,你是不肯承认过去了?赵家小姐,就算你不承认,那也是你的过去。”
  又一次听见这刺耳的四个字,阮沅真想给云敏一个耳光
  但她双手抓住扶手,终于强忍住了。
  忍耐了良久,她才哑声道:“这么说,之前你在宾馆里和我说的那番话,全都是谎言?你不是为了找我林叔叔的尸首过去的,对吧”
  云敏默然,半晌,摇头:“我是真想去找他的尸首,只不过,得把眼前这些大事办完。接下来,就算把我这无穷的生命全部耗费在这件事上,我也要找到他。”
  一个稚龄的女孩,嘴里说出这样深切痛楚的话,不免令听者觉得苍凉无奈。
  阮沅沉默片刻,才道:“但你至少不是为了去求太后而入宫,对吧?你给我的理由是假的。”
  云敏轻声笑了一下:“嗯。我入宫,只是要去完成重要的一个环节,就像一架机器上的连环齿轮,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可见你说的那些,还是假相”
  云敏咬住麦秆,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柠檬水,然后她淡然道:“至少,给你种下了蛊毒这部分是真的——你别忘了,这是你自己要求的。”
  阮沅握紧拳头
  “我想知道,还有多少是我不清楚的?”她咬着牙,低声逼问,“你把我不知道部分,全都告诉我。”
  云敏笑笑看她:“你真想听么?”
  “……”
  “也罢,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再隐瞒下去也没用处了。”云敏说着,似有若无地瞥了阮沅腹部一眼,“他的孩子?”
  阮沅脖颈一僵,她点了点头。
  一个诡异的微笑浮现在女孩的嘴角,好似一场大戏即将开场般的兴奋。
  “既然大功告成,那我也该把来龙去脉和你说一说了。”云敏甜甜蜜蜜地看着她,“不然,枉费了你这一番心血,还有几十年的隐忍。”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女孩托着腮,想了一想。
  “有些事情,是那张光碟里没交代的。”她慢慢说,“就是关于你如何从死囚牢里被救出来:阿沅,你还记得你胸口那条细细的疤么?”
  阮沅一怔:“舅舅说,是我被拢草的耙子给戳着了……”
  云敏忍不住哈哈大笑,她笑得直拍桌子
  “拢草的耙子?厉鼎彦这人果真有趣得紧亏他想得出来拢草的耙子这种东西,官宦门第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见着。那不是被耙子给戳的,阿沅,那是被一把匕首给刺的,我给做了点手脚的匕首,被公主派亲信送进牢里,所有人都当你死了,姜啸之也亲自检查过尸身,虽然你犯了弑君大罪,但公主苦苦为你求情,宗恪没有把你挫骨扬灰,只草草掩埋了事——你是被我家老爷亲手给挖出来的,只是埋得时间有些长,再醒过来,魂魄受损,体力变得非常差。”
  这她知道,阮沅想,她知道魂魄受损、体力变弱是什么样,之前宗恪也曾如此。
  “之后我们把你送出京城,你被我家老爷手下的死士给藏起来,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又将养了一年多,其实按我家老爷的意思,就这么悄悄养着你也可以,他和你伯父是生死之交,你是赵守静的侄女,又和我们同仇敌忾,所以我家老爷觉得,我们照顾你一辈子也是应该的。是你自己不肯,恨自己成了病榻上的废物,又觉得受了公主救命大恩,不能不报答,是以,才想出了这样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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