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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金丝雀——流兮冉

时间:2018-01-25 15:25:42  作者:流兮冉
  一听到景容的名字,董慈脸上的笑容淡漠了不少。她嗤笑了一声,有些嘲讽的问道。“你从哪里看出他喜欢我了?”
  察觉到董慈的脸色不对,张依依愣了一下,她细想了下自己刚才说的话,赶紧补救。“呸呸,我刚才说错了,景容才不是因为你好看才喜欢你的。”
  “他是喜欢你的人。”说着张依依撞了她的肩膀一下,调侃的问她。“我说的没错吧?”
  “错了。”
  董慈纠正,“他一点也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呢?学校里好多同学说经常看到你们两人腻在一起,他们都在说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还说景容以前天天逃课,现在是为了你才按时上学的。”
  张依依顿了一下,看了眼董慈的神色,试探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是吗?
  董慈沉默。其实说实话,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和景容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19章 我讨厌你(八)
  在进理发店前, 董慈有一头过腰的长发, 漆黑顺直, 配上她清秀的面容, 有种古典的美感。
  头发剪完了, 董慈歪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头上轻飘飘的,总感觉有些不适应。
  “请问, 你这里可以打耳洞吗?”
  有两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很小声的问道。“阿姨, 我想打耳洞。”
  “可以啊。”理发师阿姨拍了拍身旁的座椅,笑眯眯的说道。“想打就坐上来吧,我去拿穿耳枪。”
  “会不会很疼啊?”小女孩犹犹豫豫的往前走了两步,就是不敢坐上去。“我怕疼啊。”
  “哎呦喂,我都给你说了那么多遍了, 不疼, 真的一点也不疼啊。”和她一起来的小女孩把她往前推了推,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看看我耳朵上都打了几个耳洞了,要是疼的话我敢打吗?”
  正在梳头发的董慈动作一顿, 她能从镜子里清晰的看到那个小女孩耳朵上戴的还几个耳钉,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扭头对理发师说道。“阿姨, 我也想打。”
  “你也要打耳洞?”原本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张依依抬起头来, 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不怕疼啊。”
  “哇, 姐姐你也要打吗?”在听到董慈也说要打耳洞后, 其中一个小女孩往她身边靠了靠,有些羞涩的说道。“要不姐姐你先打吧,我在考虑考虑。”
  “嘁,胆小鬼。”小女孩的同伴撇了撇嘴,有些嫌弃的说道。“就两下的事儿,你怕个什么劲儿啊。”
  连比她小的姑娘都觉得不疼,那应该真的不怎么疼吧?
  董慈见理发师已经拿着机器过来了,于是呼了口气坐在了转椅上。一坐上来,原本平静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
  见理发师已经拿起了机器,董慈心跳加快,攥紧了拳头赶紧将眼睛闭上了。
  一点儿也不疼的,一点儿也不疼,董慈一直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直到——
  ‘啪!’
  耳朵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董慈一个没忍住痛呼了一声。她缓了一会儿,只感觉耳朵上的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疼了。
  “好疼啊。”董慈是受不了疼的了,她一时无措的将手抓在了转椅扶手上,想也没想的说道。“要不就打这一个吧,另一只耳朵我不想打了。”
  见董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小女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拉起一旁的小女孩咋咋呼呼的说道。“你还说不疼,那个姐姐都要疼哭了。”
  “没事没事,只是一下的事儿。”理发师赶紧按住想要起来的董慈,趁着她没反应过来顺势将机器抵在了她的另一只耳朵上,随着第二声响起,董慈害怕的叫了出来。
  这一次她叫不仅仅是因为疼了,还有她心中的害怕。
  “啊啊啊,我不打了我不打了!”那个小女孩似乎是被董慈的反应吓到了,不顾同伴的劝阻,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哎?你不打了呀!”
  “还打什么打,走!我可不想被疼死!”
  董慈咬唇缓了神,刚想回头叫住那个小女孩儿,一扭头就看到两人跑的飞快,话还没出口,两人就已经离理发店很远的位置了。
  董慈无奈,其实她想告诉那小女孩儿,第二下没那么疼了的。
  耳垂上的温度很高,就好像在被火烧灼着一样。顺着面前的镜子,董慈能清晰的看到两只耳垂红彤彤的,她想伸出碰一下,但又怕疼,于是又将手放下了。
  “这几天注意一下,不要让伤口碰到水,注意清理可以抹点酒精。”
  此时并不是打耳洞最好的季节,稍微不注意就很容易发炎感染。
  张依依实在想不明白董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打耳洞,见她耳朵红的都要滴下血来了,不由得问道。“真的很疼吗?”
  “第一下很疼,第二下就没那么疼了,等缓过神来后,就会觉得又特别特别的疼了。”董慈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现在又疼又热,越想越疼。”
  “那你抽什么风非要打耳洞啊?”
  张依依想起刚才被吓得落荒而逃小女孩儿,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当你多坚强的,你不知你这一叫,吓得刚才那妹妹拉着同伴就跑,我估计她目睹了你打耳洞之后,这辈子再也不敢打耳洞了。”
  “不是我说,你这叫声也太惨了点儿啊。”
  董慈垂头看了看脚尖,有些不好意思。
  说起来,她打耳洞这件事,的确是临时兴起的。当时在看到那小女生同伴耳朵上带了好几个耳钉后,董慈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她打了耳洞戴上耳钉,那么景容也就不会那么总爱咬她耳垂了吧?
  甚至她有些使坏的想,如果自己再戴一个尖锐些的耳钉,等景容在吸允自己耳垂的时候,被耳钉划破了嘴才好。
  当时她想的很好,只是没想到会让自己那么遭罪。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些罪才只是刚开始。
  在开学的那天,董慈心里格外忐忑。当时头发剪得爽快,耳洞打的也果断,倒是没想过开学后要怎么面对景容。
  不过转念一想,这原本就是她自己的事儿,她愿意剪头发就剪头发,愿意打耳洞就打耳洞,能碍着他什么事儿?
  就算是这样想着,董慈去教室的时候心中也总有些不安。不过所幸这次开学她没什么事儿,去教室的时候还早。
  她现在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
  董慈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楼下拥挤的人潮,不少学生那着行李抱着课本,站在公告栏处上下张望着。
  这是新入校的高一学生,董慈虽然大不了他们几岁,但总觉得自己身上没了他们那股子朝气蓬勃的劲头。
  时泽走了,他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董慈升高三了,她也要努力考上F大。
  这一年,董慈什么也不想,只想安安稳稳的学习,平平安安的度过高考。还有……
  董慈垂了垂眸子,抓紧了手下的栏杆。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年能够摆脱景容。
  已经有不少同学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了,董慈也准备回教室。她见脚上的鞋带松散,于是蹲在来将鞋带系上,等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直接栽到了路过的同学身上。
  “没长眼么?”
  董慈还没站稳就被人狠狠地推了出去,如果不是身后有栏杆护着,她可能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她有些低血糖,又不是故意往他身上倒的,至于那么粗鲁的将人推开吗?董慈皱着眉头抬头,等看到那人的面目时,却愣住了。
  她就说怎么听着声音那么耳熟呢,没想到竟然是景容!
  景容原本冷漠的面容闪过一丝愕然,他微微颦眉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短发小姑娘,刚才他竟然没把她认出来。“谁让你剪头发的?”
  “我想剪就剪,你管不着。”董慈拍开他想要伸过来揉她头发的手,转身就回教室。
  剪了短发的董慈,身上少了些温婉,多了抹灵动,刚好垂到下巴处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摇摆着,额头上的刘海稀薄微卷,景容竟觉得这样的董慈有些可爱。
  可爱是可爱,但的确不如她长发的时候有气质。景容坐在她身旁漫不经心的挑起她的头发卷了卷,目光瞥到了她红彤彤的耳垂上。
  “你耳朵怎么了?”
  景容刚伸出一碰,董慈就嘶的痛呼一声,她捂着耳朵推开他的手,有些恼怒的问道。“你干嘛啊?”
  “你打耳洞了?”景容见她是真的疼,声音不由得有些泛凉。
  “不要你管。”
  见董慈捂着耳朵目光四处躲闪,景容不由得微微眯眸,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竟让董慈有些紧张。
  “为什么要打耳洞?”
  聪明如景容,他很快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薄唇微微一勾,就这么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嗯?怎么不说话?”见董慈睁着双水眸颤颤的望着自己,景容眼眸微扬,直接将她抵在了身后的墙上。
  “这么不敢看我,让我猜猜看,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坏事呢?”
  景容不急着收拾她,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困在墙与自己之间,指尖漫不经心的摩擦着她的唇瓣。“是为了防我,对吗?”
  董慈没想到他那么轻易就看出了自己的意图,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我、我……”
  “说你天真,你倒是一点也不辜负我。”景容伸手想触碰下她的耳垂,但又怕碰疼她。于是有些发狠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淡淡的说道。“才几天不看着你,你又不乖了。”
  景容俯身凑近她,唇瓣顺着她的脸颊一路下滑,在路过耳垂的时候,他动作一停,董慈忽然就感觉周身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景容,别……”董慈好害怕他会一个生气直接咬上她的耳垂,那里的伤还没有好啊。她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推拒着他,因为害怕削弱的小身板有些发颤。
  “怕疼?”
  他垂眸望着怀中的小姑娘,见她已经快被自己吓哭了,于是低笑了一声,唇瓣又离着耳垂近了几分,像是故意逗弄她。
  曾经多么小巧可爱的耳垂啊,如今这里又红又肿,看着极为可怜。
  “景、景容……”
  因为害怕,董慈已经将他的衣服抓出了一大片褶子。景容听着她如小猫般的哀求,心里软成了一片,于是将嘴唇游移到了她的脖子处,伸出舌尖舔了舔。
  不是不想让他吻耳垂吗?景容揽紧了怀中的少女,薄唇在她细嫩的皮肤上亲吻……
  那么,他不介意换个地方爱她。
 
 
第20章 我讨厌你(九)
  脖子上的肌肤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董慈只感觉被景容吸允的那一处又麻又痒。
  感觉到他在用牙齿轻咬她的脖颈, 董慈嘤咛了一声, 就感觉像是有电流划过, 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抽空。
  “景、景容。”
  此时正在教室, 她的视线被景容身形挡住, 虽然他们坐在最后排,但也不能保证没人会看到他们。她有些焦急的去扯景容的衣服, 希望他能放开自己。
  “以后我就亲你这里了, 好不好?”
  在放开董慈后, 景容声音中多了一抹低哑。他稍微退离了她一些,指尖抚过那块已经逐渐浮现出颜色的吻/痕,眸子中划过满意的神色。
  董慈如今是短发,头发的长度根本遮不到脖子。她用手盖住那抹暴露在空气中的吻、痕,眸子中有雾水升腾。
  “不许哭。”
  见董慈可怜兮兮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拂开她的手帮她把衣领往上遮了遮, 勾着嘴角说道。“还不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是用扎耳洞来防我,我也不会吻你脖子。”
  “如果不想被别人看到你身上的印子, 那以后就老实听话。”说着, 景容微微一笑,凑上去轻吻了下她的嘴角。
  “只要你不惹我生气, 我什么都纵着你。”
  “……”
  董慈的皮肤又嫩又白, 平时使些劲儿一捏就会留下一道红印子, 就更不用说是景容用力吻她的那一块了。
  鲜艳欲滴的红痕就这么大刺刺的印在她雪白的脖子处, 色差感鲜明。
  出于无奈,董慈只能用两块创可贴遮住。
  如果,她现在是长发的话,估计不用创可贴就能将吻/痕掩盖住。董慈望着自己垂到下巴处的头发,头一次那么后悔自己的决定。
  耳朵仍旧很疼,好几天过去了疼痛不仅没有减缓,反而还发了炎。
  董慈记得那理发店的阿姨对她说过,刚打过耳洞之后要时常转动一下戴着的耳钉,不然容易堵死。想想就觉得可怕,于是董慈赶紧伸手转了转。
  耳洞处有些发痒,董慈在转过耳钉棒后伸手挠了挠,结果却感觉后面湿漉漉的,耳根处越来越热。
  她一愣,将手指放到眼前一看,竟然出血了。
  卫生纸在耳后按了很久,拿下来后一片片的红色。董慈越看越觉得心疼,只感觉自己的耳朵更疼了。
  景容正在一旁睡觉,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原本安静的董慈一直在翻腾着什么东西,还前后左右的找同学说话,似乎是在借什么东西。
  他慢悠悠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颤颤的小手捏着棉棒正在往耳后擦拭,她似乎是怕疼,棉棒在空中挥舞了半天,也愣是没敢下手。
  景容看到她的耳后有股凝固的红,这次发现是董慈的耳朵破了。皱着眉头从桌子上支起身子,景容从她手中接过棉棒,有些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刚才应该是不小心抓破了伤口。”董慈拿着小镜子找了好几个角度,也愣是看不见自己耳后到底伤成什么样。景容抿了抿唇,拿棉棒沾过酒精,揽过她就要帮她涂伤口。
  “你你你要干嘛?”
  董慈就像是只受惊的兔子,反射性的就将他的手给抓住了。景容淡淡撇她,勾唇冷笑。“我还能干嘛,当然是帮你涂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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