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好意思,“周璘说着,愉快地结了五折的帐。
她揣着白玉兰的手机号,在市里晃荡了一大圈。
快到晚饭的点时,老成打电话过来,说既然爸妈没在家,就过去一起吃点,顺便再来一个小时的艾泽拉斯之游。
周璘到了医院,没看着成九叹,但准备的饭菜多是合她口味的。
昨天玩游戏时,很久没碰,手有点生。
今天找到了感觉,就爽快了很多。
两人一不小心就玩超时了很多。
直到医生来查房,才勒令老成立刻停止。
老成委委屈屈地遵守指令。
周璘安慰他: “您先把身体养好,等出了院,每天就能多玩会儿。”
老成皱眉: “等我出院,你也就不在这边儿了,我自己玩着也没意思。”
“不是有意思没意思的事,”周璘循循善诱:“为了部落的将来,要更努力才行啊。”
老成笑起来,跟她击了个掌。
这时,门被推开了
成九叹立在门口,脸色疲惫得很明显。
他没想到周璘还在,有点惊讶,但眼睛不自觉地亮了起来。
老成一个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你今天去哪儿鬼混了! 小周璘都知道来看我。”
成九叹左手轻松地接住了枕头,给拿了回来。
他看了看周璘:“公司有点事。
周璘避开了他的目光。
老成嗅觉敏锐,眼睛一转,马上就机智地打出了个哈欠: “我困了,你送小周璘回去吧。”
在老人家面前不方便说什么。
走出医院大门,周璘的脚步就停了: “就到这儿吧。”
成九叹低着眼睛看她: “到酒店门口。”
"不用,”周璘拒绝。
成九叹问得有点涩: “送送你都不行了?”
周璘鼓了鼓嘴巴
她没抬眼看他,反倒翻出了自己的手机,把白玉兰的号码按了出来,递给他: “喏,记下吧。
“什么?”成九叹问。
周璘笑道:“这姑娘想泡你。”
成九叹拿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周璘,你什么意思?”
“给你介绍对象呗”周磷说得自然。
成九叹好半晌没说话。
他的目光沉沉地压在周璘身上。
周璘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机: “别给我捏坏了,贵着呢。”
成九叹忽然笑了下。
他移开视线,低下头自嘲道:“你这是故意气我,还是真不打算要我了?”
第三十章
“不冲突啊,”周璘说: “不想要你了,但心里又憋屈,所以还想再气气你,不行?”
“行,“成九叹说: “气吧,没关系。”
他这态度,周璘倒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她给自己找理由似的,加了一句: “那你记得联系人家,我这都吃了回扣了。”
正说着,医院里出来一群人,边走边声音很大地议论着什么。
成九叹没张嘴,表情不明,周璘也没听清楚他究竟有没有应一声。
她怪无趣的,摆摆手说:“走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成九叹被这话刺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看着周璘沿着街灯离开。
再进病房时,老成果然还没睡。
他板着脸,两条法令纹一抖一抖的: “怎么回事? 我看小周璘今天一直走神,兴致也不好,你又做什么缺德事了?”
成九叹坐进椅子里,垂下眼皮。
没回话。
老成先生有点急: “别给我摆这幅鬼样子,你亲爹在问你话呢。”
成九叹捏了捏眉心,半是苦笑半是叹息地说:“你小周璘刚给我介绍女朋友来着。”
老成愣住了。
成九叹沉默了会儿,再开口时,声音轻得没什么力道:“爸啊,其实我挺累的,这些年。”
闻言,老成静了下来。
很久之后,叹了口气。
这件事上,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对不住儿子。
如果不是自己当时犯了个错导致家里破产,两个孩子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老成自己是白手起家,自然知道东山再起这种事有多难。
生意场上水深人杂,成九叹没少被人坑。
当初也是清高的小少年,一头扎进污水缸里,去学看不上眼的人情世故和商场潜规则。
经常在各种饭局上被灌倒不省人事,第二天一早,还得忍着宿醉过后的头疼,重又开始医院公司两头跑 。
却从没示过弱认过输。
他知道。儿子心里有口气撑着。
所以,在得知周璘还没定下来时,他简真欣喜若狂,让成九叹停下手里的工作就去找她,就希望,俩孩子都还有心的话,能再重新在一块儿。
可如果,她真的没这个心思了呢。
成九叹调整了下情绪; 见他垂眉丧眼的,往前走了两步,在床边坐下了,安慰道: “我就是没忍住抱怨一下,别多想。”
他笑道:“介绍对象有什么,就算她从旮旯角落里扔个儿子给我,我也能一手抱着一手去抓着她。
老成靠在枕上,头发都没精打采蔫不拉几的: “我看你们现在这样,怪心疼的。”
”可别心疼,”成九叹说:“小辈儿的事您少操点心,把自己身子管好了就行。”
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憋闷了一晚上。
他俩谈恋爱那会儿,他跟别的女生多说句适,周璘都要借机多亲他几口补回来。
现在倒好,大大方方把别人的手机号给他了。
气人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啊。
睡不着。
他叼着根烟坐在黑暗里,望着天上的月亮静静出神。
不过,能这么被气也是好的。
总比以前想见又见不看人时强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周璘还在睡梦里,门就被敲响了。
她眼睛都没睁开; 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给前台打了过去,让把外面的人赶走。
打完电话后,留神听了下,成九叹的态度似乎还挺好的,让走就走了。
真不知道是搞什么。
她撇了个嘴,翻身又睡着了。
等醒来后,服务员又送了早餐进来,说是早上的人留下的。
今天的早饭装在个小袋子里,里面还有张便条。
打开一看,用左手写的字也龙飞凤舞的: 我去公司了,晚上见。
见你个头啊见
周璘腹诽,但还是没忍住,把早饭打开吃了。
边吃着,边拿出来手机玩会儿,发现微信上收到好几条消息。
全是很久没联系过的同学,问她跟成九叹是怎么回事的。
“什么怎么回事啊? “她找了个相对熟一点的同学回道。
那个同学八卦兮兮地: “跟我还瞒着呀。”
边说,边甩了个截图过来。
她在朋友圈屏蔽成九叹的时候,直接双向屏蔽了。
这会儿,一打开图片,就被呛了一口。
成九叹那个几百年不更新的朋友圈,今天发了条新的内容: “第一天。”
下面一堆共同好友的评论,多是问什么意思。
成九叹回复得及时又详尽: “我追周璘的第一天。
然后下面就炸了。
-你俩不是早分了?
-所以想 重新追她。
以前不是她一直追你的?
-以前是我瞎,眼没开光。
我的天,活久见。
-谢谢祝福。
???
周璘简真怀疑这图片是P的。
她打开自己的朋友圈,把成九叹放了出来,刷新了好几次,才敢确认。
她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
成九叹接得很快,声音听起来神清气爽的: “醒了?”
“没,我梦游,“周璘问他:”你搞什么?”
“追你,“成九叹说,又问:“粥还热吗?”
“我不给你追!“周璘说: “我说不想看见你,你失忆了吗?”
“没失忆,记着呢,你还说不想要我了,”成九叹说。
周璘……
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自然。
把她的话都给抢了。
成九叹顿了一下,又说:“你让我滚,我就滚走了一天,现在滚回来了。不用想见我,我从零开始追你,好不好?”
这两句话说得平静,却让周璘的心颤了一下。
颤完后,她干脆地说: “不好。”
成九叹听着对面变成忙音的嘟嘟声,轻叹了口气。
他把手机收了起来,说: “继续吧。”
会议室里的人还沉浸在这份巨大的震惊中无法自 拔。
追不追,要不要,滚不滚什么的。
这种肉麻的话,小成总说得可真是理直气壮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啊。
原来他在那个传说中的朱砂痣面前,走的是这种路线。
也是很拼了。
成九叹抬眼看了他们一圈,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继续。”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是,刚才说到上个季度的情况,是这样的....
开完会。成九叹又处理了些事。
临到中午,他走出公司,进了那家美容院附近的咖啡厅。
坐了五分钟不到,白玉兰就来了。
她进门扫了一圈,迅速就认出了窗边的人。
跟记忆中的男生相比,他更显成熟。
虽然石胳膊确实吊着,但影响不了整个人清冷出众的气质。
她走上前去:“你好。”
成九叹点头,示意了下对面的椅子。
待她坐下,他说:“没方便问清楚,是周璘提到说,有个什么回扣?”
“回扣?”白玉兰想了想:“是说打了个折吗,我请她帮忙找你的联系方式,觉得会麻烦她,就给了个折扣。”
成九叹问她: “折掉了多少钱?”
白玉兰愣了一下: “没多少。”
“那也得补给你,”成九叹笑了下:“毕竟这个联系方式,要了也是白要。”
自玉兰没想到见面后。竟然是这种发展。
她大着胆子问:“你给她补? 周璘说,你俩分了,刨祖坟那种分。”
成九叹:....
他承认道:“是分了。”
白玉兰心下一松,又听他说: “我正在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想追回来。”
她默然无语,忍了几忍,临走前,还是说出了口: “我以前就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她,现在分都分了这么久,你还要倒过去追她? 为什么?”
成九叹低头看着手上的掌纹,漫不经心地敷衍道: “因为她长得漂亮呗。”
白玉兰心下有隐隐的妒忌。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高中时,虽然成九叹表面上对周璘不冷不热,但她知道,他对周磷是不一样的。
高二的元旦,每个班里都要单独办个晚会。
她借着找人的名义,在他们班外面溜了几圈。
恰好赶上周璘站在教室中央表演节且,唱了个歌,结束时,声音清脆地说是唱给一个人的。
班里同学一顿起哄,成九叹直接拉开椅子走了出来。
在走廊里跟她打了个照面。
她永远记得他当时的表情。
嘴角的笑意没有藏尽,眼神温柔得发亮。
所以她一直远远旁观着,没有明示过什么。
这次,还以为是抓到了一个机会,却得到这样的答案。
她问得有些泛酸:“周璘就那么好?”
成九叹笑起来,眉梢眼角都是缱绻,答得一点也不避讳: “对啊。”
就是那么好。
好到感觉有人让她不舒服了,就想来声明一番。
好到他滚了一圈,还是想滚回到她身边去。
然而,失策的是,滚失败了。
傍晚,他把事情都交代好后,掐着晚饭的点回了医院。
结果病房里空落落的,只剩下个唉声叹气的老成先生。
“周璘呢?”他问。
老成先生恹恹地看了他一眼:“你上次还说得好好的,口口声声没完蛋没完蛋,还想怎么完蛋啊。”
成九叹莫名其妙:“怎么了?”
老成心烦地瞪他:“也不知道你怎么她了,上午过来玩了会儿之后,就着急忙慌地走啦。”
“走了?”成九叹拧起眉毛。
“走啦走啦走啦!"老成说:“小周璘回去A市了,走啦。烦死你了。”
第三十一章
周璘坐动车走的。
回去的航班,最近的还要再过两个小时,她感觉自己等不了。
本能地要逃避,想立刻就走。
再呆下去,心里只会越来越没头绪。
直到看着车窗里,这座城市缓缓向后退去,她的心才一点点安定下来。
那种双脚踩在实地上的感觉,重又慢慢回到身上。
车程五个多小时,再从车站回到住的地方,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她进小区里,上了楼,电梯门刚打开,就听到外面正一顿吵吵。
陈行行气急败坏地嚷着: “我的房子! 我爸妈的房子! 我家的房子!”
“现在是我叹哥哥租的,现在是我叹哥哥租的,现在是我叹哥哥租的,“万野学她似的,一口气说了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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