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都纠结在唐简这里。
若唐简真是他的女儿。
他没想过。
真心不敢想,没有勇气想这个问题。
于锦却逼问他,他不得不艰难并隐晦的回答:“若我早知道……真是,我一定不会对自己亲生女儿下那么狠的心。”
“哈哈!”于锦突然快速的冷笑,一双美目极为凌然的看着君长鹤,那美目里有几分决绝的苦楚:“不对亲生女儿下那么狠毒的心,若不是你的女儿,就可以毫无顾忌?是不是?若是别人家的女儿,就可以纠集一百多号人,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进行绝杀?”
“我无法做到心生怜惜这世上所有的人,于女士,我说的话可能令你不高兴,但,却是地地道道的实话。”君长鹤对愤怒至极的于锦解释着。
“呵呵呵,懂了。”于锦一声悲怆的笑。
然后继续道:“唐简二十五岁,她的亲生母亲是我死去丈夫的前妻,我认识唐简爸爸的时候,唐简十岁,我二十一。就这样,君先生还有什么话要问的吗?”
“真的?”心情好像能透过气一点了。
“当然真的!”于锦答道。
“那她……怎么跟我前妻长得像?”
“你前妻是个什么鬼?”
“……”君长鹤。
于锦轻叱的笑了一下,起身向外走,这才发现,外面真冷!
在外面待太久了。
一出活动室,更是刺骨寒冷。
她瑟缩的抱膀发抖。
身后,一个暖沉暖沉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扭头一看,是君长鹤。
他将她的大衣脱下来为她披上了。
那大衣有一股清淡的成熟男性味道。
于锦恍惚了一下。
“是我主动约于女士出来谈谈的,期间忽略了你穿的衣物太少,所以,为你御寒是长鹤应该做的事情,你先披着回家,如果看着烦,就将大衣扔了,也或者可以交给我二弟君长鸣。”
“……”这下换于锦无言了。
她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若不是君长鹤是唐简的亲生父亲,若不是他做出了围杀了唐简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她真的对君长鹤印象不坏,男人稳重,少言寡语,却有着成功男人的王者之风,而且虽然已经四十出头,却没有四十岁男人那种惯有的小肚腩,小臃肿。
君长鹤保持的很好。
身形颀长却不失魁梧。
待人接物礼貌沉稳,没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等。
“不用!”思虑一两秒,于锦还是将大衣退还给身后的君长鹤。
却是
身后的那双有力的双掌却搭在的她的双肩用力的扶着:“于女士不要跟我赌气,身体重要,尤其是一个单身女人,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刚才一直在晨跑不觉得冷,跑步容易出汗,现下晾着汗,又猛然间吹冷风,患感冒的几率很大。”
男人说的有道理。
于锦道不好拒绝了。
而且
这款大衣看着轻便有形,却着实暖和的很。
心下没再拒绝。
只
一颗心甚为不解。
如此一个不算太绝情的男人,怎么对自己亲生女儿这么狠?刚一出生就扼杀?
裹了大衣走了。
没再回头看君长鹤一眼。
身后的君长鹤却单薄的西装伫立在风口。
久久没有动身。
自那晚围杀了唐简之后,他的心思一直混沌,看到江露雪厌恶,看到君见晚依然厌恶,没由来的,他甚至有一丝丝大胆的怀疑。
怀疑
当初君见晚是不是抱错了?
当初那个孩子,不是君见晚而是唐简?
不可能呀?
唐简二十五岁。
年龄,困惑了君长鹤。
身后,又一个大衣披在了君长鹤的身上。
“大哥,回去吧,于姐已经走远了。”君长鸣在身后不动声色的说到。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君长鹤问。
“有一会儿了。”
“……”君长鹤。
“是不是觉得,唐简很像大嫂,更像大嫂的女儿?”君长鸣问道。
“……”君长鹤依然无话。
他问于锦的话,却不能如此回答君长鸣。
因为在君家,他是一家之主。
传承了上百年的盛京名门大户君家,一向家风严谨,家庭和睦,父慈子孝媳妇贤,作为一家之主的君长鹤,不能在母亲七十大寿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差错。
尽管
最近一段时间江露雪十分的反常。
尽管。君见晚屡屡虐母也很反常,包括他一直视家里的这些反常事件而不见,也是反常之举。
可他心里有一件事情是清晰的。
那就是,母亲大寿之前,这个家能维持当维持。
以及
终究他和江露雪和君见晚这个三口之家,也算是二十年了,那种感情不是他想割舍就能割舍的掉的。
他对君见晚,对江露雪都有着极深的疼爱,尽管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冰封着对她们的情感。
可他对她们依然有极深的情感存在。
“长鸣,送大哥回家。”昨天是君长鹤送他回来,今天他这样要求。
“好,大哥。”
路上。
君长鹤终于开口了:“长鸣,母亲寿宴之前,善待你大嫂和小晚好吗。算大哥求你了。”
“那大哥先告诉我,对唐简什么感觉。”君长鸣反问道。
“难以割舍,看到她受伤,我心如刀割。”君长鹤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感受。
“那不就行了,大哥!”君长鹤的眼眶一热:“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血浓于水,即便远隔了千山万水,血缘这个东西,也无法更改。”
“大哥懂你的意思,一切都等母亲寿宴过后再说,好么?”君长鹤吩咐君长鸣。
“听你的,大哥。”君长鸣答应的很快,然后问道:“大哥对于锦感觉如何?”
“怎么这么问大哥?”君长鹤觉得奇怪。
“呃……也没什么,因为她是唐简的妈妈。”君长鸣面无表情。
自从温晴失踪,他几乎不会笑了。
“清新,果敢,泼辣,有一种极其强大的母性光环,和江露雪完全不一样。她……给我一种清新的别样感觉,时尚,虽然泼辣却不失优雅和高贵,又有别于那些上层社会里的阔太太们。”君长鹤如实说着对于锦的感觉。
自去了江露雪,他便没再多看过别的女人,他是个严谨的男人,也是个不太风趣,不太懂女人的男人,家族的事业已经让他忙的没日没夜。
至于女人。
一直以来有江露雪已足够,只是这段时间才对江露雪开始反感。
反感了江露雪,不免要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最先映入他眼帘的,当数于锦。
一股清流。
掀起了他强大男性的埋藏在内心深度的一种保护欲。
却也是要他暗自压下。
已婚男人,君家掌家人。
很多时候,他身不由己。
“大哥,我也是这么觉得,而且,我觉得于锦姐,很漂亮。”君长鸣眼里男的一见的温熹的笑:“对了,于锦姐做饭也很好吃,别看那么时尚泼辣,也很入得厨房哦。”
一忽儿间的。
君长鸣的脑海里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偌大君宅大厅内
老头老太太做正中。
君长鹤于锦带着唐简唐东东唐西西做一侧,他和温晴坐在另一侧,若果他和温晴再有孩子的话,细算算,家里老老少少加起来也九口人呢。
若温晴再怀个双胞胎呢?
十口人?
十全十美?
那才是他想要的君家。
只可惜……
“长鸣你想什么呢,专心卡车。”车都被君长鸣开岔了道,君长鸣立即聚精会神。不做其他多想。
另一端
于锦披了君长鹤的大衣回了家里。
坐在沙发上回味良久。
自唐建起去世,她一颗心都跟唐建起去了,尽管还很有精气神的活着,可,那都是为了自己的三个孩子,母亲在,孩子才能安康,母亲光鲜亮丽给孩子做个好的榜样,孩子才能依样学样,才能自信优秀发射光芒。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心中的那份爱,早已埋葬。
而此时
这款大衣,却是让她闻出一股恒久持重的男人的味道。
心下突然自责起来。
想什么呢!死了男人就自觉孤单了吗?
君长鹤可是简简仇人!
他伤害简简那么深,你却对他心幻遐想。
该死!
穿了自己呢子大衣,套上了暖靴。
于锦用一个大的垃圾袋装了君长鹤的大衣便拎了出去,准备扔到垃圾箱里,走出了自家别墅,又一想,君长鸣也住在这个别墅里,万一被看到又不好。
索性扔远点吧。
遂开车出了天琴湾的大门,然后又开出去有一段距离,将那款价值十几万的男款呢子大衣,投进了路口的一个垃圾桶里。
于锦并不知道,这一幕正好被江露雪看到了。
将大衣丢了之后开车返回家中。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想了,于锦拿开手机一看是唐简,这才想起一个小时之前说好的跟唐简打电话,结果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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