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又黑又脏的污水从栅栏内泼过来,泼在了君见晚脸上,又从头上脸上流到了她的身上。
君见晚顿时成了落汤鸡。
一股泔水油的臭腥味儿直扑君见晚的鼻孔内。
好臭!
“你敢泼我?我是君家的大小姐,我迟早有一天会翻案,信不信我还会回到君宅?这是我的家!我做了君长鹤二十年的女儿,信不信我立刻告诉君长鹤,让他打死你!”君见晚撸了撸脸上的脏油水后看到了是为君家打杂的垃圾工,他手上正拎着一个大号的泔水油桶。
在君宅内,以往君见晚和江露雪在的时候,但凡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普通佣人,哪一个没有遭到过君见晚和江露雪的虐待和欺凌?
垃圾工咬牙看着君见晚,冷冷的笑,狠狠的笑:“婊子!你也有今天呀?真是上帝睁开了眼!上帝会让你不得好死的!你要是还能再回到君家,说明老天爷瞎眼了!你要是真的回到君家,我就算是穷死饿死冻死,我也不在君宅打工了,反正唐简大小姐也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我老娘的病看好了,我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君见晚还真没辙。
“还不滚!再不滚我马上一粪挑子大粪仍在你头上你信不信,我告诉你,不要妄想在君宅大喜的时候来打扰君宅的人,打扰大小姐,打扰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我垃圾工头一个不答应你!滚!麻溜的给我滚!这里早就已经不是你的家了,这里也没有你的那个恶毒的妈妈,你那个老女巫一般的妈妈在监狱里呢!”垃圾工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真的要掏家伙。
君见晚转身跑了,顶着一身的泔水油。
走在大街上,和那种精神失常的流浪女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夜晚,君见晚大概要从天黑哭到天亮也不算完事儿。
和君见晚同样心情的还有陶心怡。
要做引产手术做不了,只能卧床保胎的陶心怡,在床上躺的身子骨都碎了,她哪怕是起床走几步,都已经没了力气。
而且,浑身浮肿不堪。
而且,下体隔三差五的便流血,每次流血她都害怕,哪怕是个指甲盖那么大的血块,陶心怡都会惊慌失措到大呼小叫。
没办法的时候,陶品如便开着车带她去做妇产科内超声波,拍片子,去做各种检查,每每医生都告诉陶心怡:“下体流血也不完全是先兆流产的征兆,而是因为胎儿的增大导致子宫壁轻微的撕裂所以才会流血,在加上你子宫的创口本来也还没有恢复好,所以这些都属于正常现象,倒是你,本来卧床保胎的,你却来回走动,你每走动一次,都是对胎儿的伤害,更何况你这么频繁的做超声波,拍片子,本来胎儿不畸形的也会被你折腾成畸形了。”
“反正已经畸形了,多拍几次又有什么关系?我保这一胎的原因是想保留我的子宫,想生下一胎健康的胎儿,所以我不管畸形不畸形,我只要胎儿留住了就行!”陶心怡这样毫不在乎的自私又霸气的回复医生。
“……”医生抬眸看着眼前的这个孕妇。
真是无语!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妈妈!
如此自私,真是醉了!
试问,缺失半个脚趾头的畸形胎儿和没有手脚嘴歪眼斜的畸形胎儿,能一样吗?
混账东西!
医生只是在心里骂,嘴上却什么也没说,爱谁谁吧,作为医生,每天都见惯司空,她能管得了谁?
不过陶心怡却也不傻,医生的话她听进去了,在家也不折腾了,就好好的躺着,尽量少动弹就少动弹,平时只拿着个手机乱翻腾。
一会儿翻腾翻腾哪个明星被某个大款包养了。一会儿翻腾翻腾哪个小三被某个正室撕了逼塞了搅屎棍子搅啊搅。
她都在心中乐呵。
哈哈!
你们这群蠢妇!
不久的将来,用不了两个月了吧?
最多再过一个月,我的老公,我陶心怡的老公舒毅,将取代雍绍钦而成为盛京市的无冕之王。
到时候,我挺着大肚子的陶心怡便会是热搜头条的无冕皇后。什么你们一线明星,国际大碗,什么都市名媛。
他妈的全都给我靠边站!
尤其是那些曾经扒我裸露的女人们,尤其是唐简,我一定要你好看,我一定要让让你当着全盛京男人的面,把自己扒光。
扒的一丝不挂。
对了,我还得要你光着身子爬到我面前给我下跪!
舔我的脚。
得意洋洋的意淫着,斜躺在床上,她惬意翻看着一条条热搜。
突然,眼珠子瞪圆了。
最新热搜。
雍绍钦和唐简将在五月二十号在四季酒店举行大婚典礼。
“妈蛋!呜呜呜。”陶心怡把手机砸在了墙上。
猛然间感觉到,自己嘴里一股腥甜,她知道自己吐血了,与此同时,下身一股热流涌出,她知道又是子宫壁裂开了。
“怎么了心怡,又怎么了?”陶心怡母亲听到女儿的嘶吼声立即进来。
“她……这个害的我一生都抬不起头来的婊砸,穷酸!不就是靠着个死去的妈妈赶走了君见晚,傍上了君长鹤!其实就是个来路不明的穷酸!还是个被舒毅扔了不要的婊砸!竟然抢在了我和舒毅的前面一步举行婚礼了,妈妈我不要!我不!我不能接受,本来该是我和舒毅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婚纱都订好了。呜呜呜,我不要保胎了,我要下床,我要杀了婊砸!”
“心怡你冷静!你现在不能动弹,你一剧烈行动,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保了,孩子不保没关系,可你的子宫也得跟着拿掉,你现在就是保养子宫的时候,心怡……”陶母拼命的扶住陶心怡,提醒她。
“我……妈妈,我……不,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我要保住我的子宫,我……我要去医院,做B超,我要检查,我不……”陶心怡已经患上了害怕流产的综合征了。
而室外一直都没有进来的舒毅则更是恨的咬牙切齿,妈的!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就差最后的收网了,他妈的那个军方的曹拜在搞什么鬼?
竟然倒戈起来,让他和自己的岳父陶品如相互猜忌!
现在不仅仅是没有彻底拿下雍绍钦,反而岳父陶品如阻碍他阻碍到他寸步难行,防他防的就跟防鬼似的。
而曹拜却还催他收拾雍绍钦催的跟逼命似的,如此以来他不仅仅适得其反,还要腹背受敌。
明面上看他步步切住了雍绍钦的命脉。
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着赵氏集团财务已经呈赤黑色状了,若不是他一直暗地里黑吃黑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赵氏财团早就家败人亡并且欠债数百亿了。
而反观雍绍钦,他只是表面上各个公司都在他舒毅的制约下看似不能交易,实际上财务方面并没有损失什么,而被他舒毅收购的那些企业,每一个几乎都是被雍绍钦掏空了的空壳。
等于他收回来就是砸钱进去。
若是能顺利的一举拿下雍绍钦,他投的那些钱能收回来,若是拿不下雍绍钦,他投的那些钱,等于是白白送给了雍绍钦。
以至于,此时的舒毅近乎愁白了头发。
他要全力以赴,必须拿下雍绍钦,拿下他的公司,拿下他的女人,将他一举踩到自己的脚下!
踩扁!
踩死!
如此以来就算军方的曹拜再想刁难他舒毅,也得看看他舒毅的财力答应不答应了吧?如此以来,岳父陶品如将再不敢在他舒毅面前放个屁了吧?
陶心怡吗?
该死哪儿死哪儿去!
他舒毅的心中,此生只装一个人,那就是唐简!
唐简的婚礼,是扎在舒毅喉咙里的一根大刺!
本该他舒毅和陶心怡先雍绍钦一步举行世纪婚礼的,却他妈的被雍绍钦抢了先,还是娶他舒毅最爱的女人唐简。
那就别怪他舒毅疯狂和对不起了!
婚礼期间,他一定会把雍氏财团糟蹋一空!哪怕是付出丧心病狂的代价。
他舒毅一定说到做到!
他就是这样一路闯过来的并且将姑母的即将没落的事业在短短半年内,踊跃跻身于全市排名在前。
所以,对不起了雍绍钦!
你举行你的婚礼,我负责在背后将你荡平!
唐简!
婊子!
纵使你是个婊子,你也只能被我睡,你也只能当我舒毅一个人的营妓,你只能是我舒毅一个人的妓奴!所以,你和雍绍钦的婚礼过后的十天内,你便会看到雍绍钦的葬礼!
五月十九日这天,当陶心怡再一次因为心里妒恨唐简在她之前便风光无限举行婚礼而导致自己动了胎气不得不住院的时候,守在医院外面的舒毅心中不是在关心妻儿。
而是在策划怎么弄死雍绍钦。
在策划怎么能将唐简彻彻底底的压在他的身下!
他在医院恶毒谋划着。
君家人却在君宅内沉浸在一家团圆的欢声笑语中。一整个下午,家里人全都围在唐简的身侧嘘寒问暖。
“简简,化妆师,伴娘什么的都约好了么?”奶奶不忘了提醒唐简。
“奶奶,您放心吧。我和二婶公用的伴郎伴娘,一共八个呢,排场很强大。”唐简笑。
“简简,婚纱……”爷爷最想看到孙女儿穿婚纱的样子,他错过了孙女儿成长的过程,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看到孙女穿婚纱的样子,一定要美,要美过全盛京的女孩儿。
“爸!能不偏心吗!”温晴没说什么,温晴旁边抱着小福宝的奶爸君长鸣倒是提起了意见,这个老头儿太过分了,就知道关心他孙女,他还记不记得,他儿子明天也举行婚礼!
“晴晴,跟爸爸说,你的婚纱……”君老爷子压根儿都不看儿子一眼,反而是反过身去看着温晴,仿若温晴是他的女儿,而君长鸣是女婿一般。
“噗……”君长鸣要吐血呀。
“我……我在这个家就这么不受待见?既然都不疼我,我走了!”
“走?”君老爷子眼前一亮,笑了:“正好,你走吧,你一个人去天琴湾,让晴晴住在这里,就当这里是晴晴和简简的娘家,而天琴湾是你君长鸣的家……”
“啊?”君长鸣更苦逼:“亲爹……您是额滴亲爹吗?”
“真走哇?”君老太太不忘记补刀:“你走可以的,把福宝留下。”
“娘……您是我亲娘吗?”君长鸣的一张脸都苦成了苦瓜。
“哈哈哈……”
“二叔,你在这个家里,是最没有地位的。”唐东东再补给二叔一刀。
“二叔……你好可怜。”唐西西是最心软的。
“你……谁都别想看我的福宝!”君长鸣拿出了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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