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燃起的情意,被一盆大水浇灭,灭的透彻,连一点火花都不留,心死如灰。
温轻舟点点头:“今日之事,还是多谢木公子了。”
“不用,那,我就先行离开了,王爷告辞。”木承道。
“好,木公子慢走。”
接着,木承又看了看宁挽,眸子中还带着一丝恋恋不舍,最终还是转身离开,背影很是潇洒。
“挽儿,我们回府。”
这个位置距离夙王府,也就步行三分钟左右就到了。
温轻舟扯紧她身上的披风,把她裹严实,而后转身到一旁去捡起她的药箱,背到肩上,再回来,单手牵着宁挽,另一只手牵着马,往夙王府走去。
路过那个醉酒男人时,温轻舟特意牵着马从他身上踏过去,丝毫不留情。
回了王府后,温轻舟牵着宁挽回了寝室,两人换洗好了之后,温轻舟穿着里衣坐在床上,宁挽坐在他的怀中。
“跟我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恩,晚上从外城回来后,遇到那个醉酒男人拦住了我,说要抬我回家做七姨太,然后就把我扛到肩上要带我回家,我就挣扎,就发生了撕扯,他把我压在地上扯掉我的裙子后,木承就赶来了。”
☆、第426章 不做下堂妻(25)
“他救了我之后,自报姓名,问我有没有许过人家,可以的话今后由他来保护我...唔。”
宁挽的话还没说完,抱着她的温轻舟便凑了过来,吻了吻她的耳垂、脖颈,而后印到她的唇上。
背靠着他胸膛的宁挽,被温轻舟伸手转身侧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右腿上,下巴被他一只手勾住,微扬着脑袋,忘情缠绵。
一吻罢,宁挽靠在他的怀中喘气,温轻舟紧紧搂着怀中的她,道:“五日后,我们就成亲,玖歌城条件简陋自然比不得都城气派,挽儿你可愿意?”
“恩,我愿意。”宁挽抬头看着他的眸子,满是笑意的点头,唇角的微笑,似乎也挂上了幸福的味道。
“我怕,怕你再被谁抢走了,爱你爱到了骨子里,已经,离不开你了。”温轻舟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情话动听。
宁挽伸手抚上温轻舟的脸颊:“挽儿对王爷的爱,不死不灭。”
对于宁挽的深情告白,温轻舟的回应,当然是搂入怀中一吻香泽。
也只有在这个界面,她可以全然的信任一个人,把自己的生死祸福都交给他,不需要自己独当一面。
也只有在这个界面,她,有一点点动心。
却并不是不能割舍。
温轻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墨翦瞳,不是被带来了玖歌城的吗,他有吩咐过墨翦瞳一直在暗处,保护着宁挽的不是吗。
可,为什么,晚上的事,墨翦瞳没有出现呢。
思及此,温轻舟轻蹙起眉头,对啊,似乎好久都不曾看见过墨翦瞳了,明天得去找找,她擅离职守差点害挽儿清白不保,该罚。
熄了灯就寝之时。
温轻舟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划过一丝纠结。
是的,他很纠结。
多少次情动之时,都被自己生生忍住,以至于到现在,挽儿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完整的保留着,不论是哪个世界。
他确信眼前的人儿就是他的挽儿无疑,可这具身体不是她的,而他的身体也不属于他自己。有着情感洁癖的他,多少次都把心底的欲望强忍下来。
再者而言,他也知道,他的挽儿还没有彻底属于他,从他的意识开始清醒,从他渐渐明白了她是在做什么起,就已经在努力的克制、压抑自己了。
此刻她能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的身旁怀中,都是因为她在努力,努力地完成这个系统给她的一个个任务,她想回去。
而他,也是。
从偶尔有那么一会儿清醒的时刻时,便能从所谓的男主的第一人称角度看他的挽儿,存在于别人的脑海中意识中,看着她的挽儿努力的完成任务,为了“他”或哭或笑,或伤心或欣喜。
她的努力他全部有看到,在自己还不能夺取男主的意识男主的身体时,只能看着她努力去夺取别人的心。
多少次她失落、难过时,他都想伸出手臂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告诉她至少他还在,可是,他无能为力。
多少次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笑靥如花时,都不是自己伸手去揉揉她的脑袋、去牵她的手、给她拥抱、亲吻她。
☆、第427章 不做下堂妻(26)
她在努力的同时,他也在努力。
从偶尔的意识清醒到一直清醒,从偶尔的夺取意识操纵男主的思想意识,到如今任由自己操纵身体,他也想让她明白她的努力有回报,让她的任务变得轻松些。
最终让她通关这个“攻略游戏”。
回到那场触目惊心的车祸之前。
这么一个个的世界过去,她找到了想要的自己,而他,也明白了,他爱她到骨子里了。
不管她是如何样子如何性格,不管刚开始的她有多平凡,不管她有没有比别人优秀。
只一眼,便能确定,这个灵魂,这个人,就是他的挽儿。
只要这一点,便足够了。
怀中虽是陌生的容貌,可却是熟悉的灵魂。
温轻舟轻叹一口气,放柔目光,搂紧怀中的她,阖上眸子入睡。
从认准了这个人起,就不会放手,哪怕等她几年几十年,即使是高速行驶的车子向她撞来,他也没有犹豫跑向她的脚步。
-
可是,四天过去了,连墨翦瞳的半点消息都没有。
墨翦瞳这个人,就好像是失踪了一样。
明天,就是夙王与夙王妃的大婚之日了,温轻舟还坐在军营之中,与木将军和几大冲锋将领,以及军师商量。
因为明天,不仅是他的大婚之日,也是与敌国的最后一仗。
只要这场战役获胜,那玖歌城,就算是保住了,敌国就主动退兵。
而温轻舟,此时正在商议着,明日如何能在半天之内,漂亮的打赢这场仗,这样,他与宁挽的婚事,才会喜上加喜更显突出。
若不然,明日别说是婚事,就是连安危都不一定能保全。
所以不仅仅是这边军营之中在忙,夙王府,也在忙碌的准备着。
温轻舟给宁挽放了两天的假,所以,宁挽和管家,就呆在夙王府之中,安排布置。
一切东西,随小王妃喜欢的来。
这是温轻舟给管家的原话。
从五天前定下了婚期后,管家就去玖歌城中最好的秀坊,订了一套男子的喜服,小王妃的喜服说是要穿王爷送的霞红色裙子,王爷倒也允了,所以希望在这四天内,绣娘们能赶制好这件男子喜服。
家具都不需要换,本来就是临时的夙王府,只是需要在主厅和寝室里,把该有的装饰全部布置上去。
所以基本上,都是管家在指挥下人们布置,宁挽端着一盘小点心坐在旁边看。
-
终于,到了婚期的这一天,一大清早管家就离开王府去秀坊了,说是要去取王爷的喜服。
而温轻舟,更是从昨晚就没有回来过王府,宁挽一个人睡的有些不安稳,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大喜之日,心里却慌慌的,不好受。
玖歌外城城门处,两军交战的最后一役,温轻舟早早就布置妥当了,敌国自然是兵败溃散,只是他意料之外的,是敌国的将领,临走之际射来城墙上的一箭。
这一箭,他没有算到,更,没有躲过。
百步穿杨的架势,直直的,向着他来。
☆、第428章 不做下堂妻(27)
“夙王爷!”旁边的木将军挥剑抵挡,确实晚了一步。
那支箭,已经穿进了温轻舟的右胸口。
“呃...”刺骨钻心的痛,向着他的神经感官系统涌来,甚至都快要,痛的窒息。
温轻舟本能的,伸手抚上右胸口,伤口旁边,向后退了几步,好像浑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空。
木将军见此,立马扔掉手中的剑,伸手扶住温轻舟,大声喊道:“来人!请张大夫来!夙王中箭了!”
“是!”旁边守着的将领立马应声,转头就往下跑,去请张大夫来。
“王爷,撑住!”木将军紧锁着眉头,看了一眼伤口,犹豫了一下,接着换了个位置发力,一把将温轻舟抱起:“冒犯了,王爷。”
而后,抱着温轻舟就往城楼下跑,他得去找张大夫,夙王不能有事!他是皇帝钦点来边关玖歌城征战的,他就是这场战役的荣耀,他绝对不能有事!更何况,今天,还是夙王爷的大喜之日,准夙王妃还在夙王府中,等着夙王决胜归来呢!
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让张大夫为夙王医治,稳住伤势后,一切都好说。
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点的夙王,没想到抱起来这么轻,木将军心中暗道,却依旧焦急地往张大夫处跑,丝毫没有疑迟半步。
终于,到了张大夫处,进了军营后,木将军将怀中的夙王爷放在椅子上。
张大夫惊呼:“伤的是夙王!”
“对!张大夫你快些!”木将军点头,再看了一眼温轻舟,漂亮精致的男人,此时脸色苍白,额上冒出了微微细汗,唇色也开始泛白,不如以往的气色。
张大夫点点头,把手中的药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后,拿出一把剪刀,就走到温轻舟面前,上手开始剪他的衣服。
上半身衣服被剪掉一半后,中箭的部位被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穿着衣服还看不到,现在赤丨裸着身子,中箭的位置一直不断的再淌血。
因为是右胸口,再向左一点点,就是心脏的位置,难免有些牵扯,现在,温轻舟就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张大夫查看了伤口后,出声:“若是拔箭的话,小人,不敢保证不会大出血,可若是不拔箭,伤势只会越来越重,到时候也是回天乏术。”
“这...”木将军闻言,犹豫。
“拔掉它。”温轻舟眉头紧锁,轻声说道。
“只有三成的几率不会大出血,因为此处,牵及的血管太多了...”
“拔!没关系!”温轻舟再次出声。
张大夫看了一眼木将军,木将军沉默着,点了点头,张大夫才从药箱里拿出工具和药品,准备拔箭。
伤口好处理,可连着箭矢的伤口,就不好处理了。
一支箭,射进身体时的痛,拔出来,更是加倍。
张大夫在准备药品的那片刻时间,木将军走上前,从温轻舟被剪下来的中衣上,扯下来一块叠好,递到温轻舟唇边:“王爷,等会咬着它,就不会感觉太疼...”
☆、第429章 不做下堂妻(28)
温轻舟微微仰头,看了木将军一眼,张口把那块衣料咬住。
张大夫把东西都准备好了的那一瞬,木承从营帐外,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放在一旁。
木承看向坐在椅子上,处于重伤状态的温轻舟,抿了抿唇,开口:“王爷,您不能有事,宁姑娘...还在夙王府中等着您回去,与她成亲呢,哪怕是为了她,您都要撑住...”
虽然私心里很希望温轻舟就这么死掉,这样,宁挽就还不算嫁给他,自己再重新开始追求她,或许日后,保护宁挽的,还能是他木承。
可是,从那天晚上,他就看的出来,宁挽与夙王之间,是两情相悦,若是夙王就这么死掉,那宁挽肯定很是伤心,而他,一点都不希望宁挽痛彻心扉。
所以,难过的,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他还是乐意看到夙王与宁姑娘,幸福美满的。
温轻舟闻言,深深地看着木承,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
“那,我就开始了。”张大夫出声。
箭矢被拔出来的那一刻,几乎是预料之中的,温轻舟胸口的血喷涌而出。
张大夫立即采取止血措施,止血敷药包扎一气呵成,木承端来的一盆温水,已经被血浸透,成了一盆血水。
温轻舟的额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落,站在旁边的木将军伸手替他擦拭去:“王爷,您得挺住。”
张大夫伸手取下温轻舟口中的布料,上面的牙印还清晰可见。
虽说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可是,血依旧止不住的往外溢,已经渗透了两层纱布。
“王爷好生休息一段时间,这期间,我会一直守在王爷身边的。”张大夫出声。
温轻舟蹙眉:“可是,傍晚我还要回府中,与挽儿成亲的...”
“非去不可?”张大夫问道,神情极为反对。
“是。”
“不是我说,王爷,这事关您的生命安危,若是身体好了,以后干什么都成,婚事往后延几日夙王妃也不会介意的。”
“...”温轻舟沉默了半晌,抬起头对着张大夫道:“可是我感觉,撑不过今晚了。”
声音极其虚弱,面色苍白。
“...”在场的几人,全部陷入沉默之中。
木将军,木承包括张大夫,全部都闭上了嘴不再发言。
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下来,情况紧迫的让人来不及喘口气。
半晌,木将军突然抬头:“承儿!你现在就回去,把我放在药箱里的人参和灵芝拿来!”
“这...”木承惊讶。
“快去!”
“是。”木承点头,转身就往营帐外跑。
木将军转头看向张大夫:“用人参灵芝什么的,熬补汤,应该会对王爷的情况有帮助吧?”
张大夫摸摸下巴上的胡须,点点头:“是有。”
“那就行。”
“其实,”温轻舟出声,看向木将军:“将军大可不必如此破费,我自知情况如何,熬了汤也是无用功,浪费在我身上倒不如将军自己留着,日后自己用。”
木将军皱眉,很是生气的表情,对着温轻舟道:“王爷怎可如此说自己,说不定有可能力挽狂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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