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愤愤不平,满脑子想到的都是那天自己陷害岳父大人的时候,本想就此离开,谁知道背后来了一个蒙面人,揪住自己硬生生的把自己扔到人群那里。
那里的乡亲们都是村里人,认识他。所以王志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也不能离开,只好假装来看岳父大人,哭着喊着挤进人群假意关心。
这一切都是因为背后的蒙面人,他想把那个人揪出来。
只可惜他一直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王志愤愤不平的抱怨着,王允却一动不动,反而鼻子满是冷哼,“你以为那天是谁助你一臂之力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天那个人不会是你吧?”王志惊恐的看着王允,搭在他手上的双手忍不住收回,自己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
“王允,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居然在背后捅刀子,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
王志实在想不明白,要知道在隆里县,他们两个才是老乡,两个同样瓢泼在外面的人就是亲人,实在是想不通亲人之间为什么会捅刀子。
王允勾唇冷笑,唇齿间发出嗜血的笑声,“因为我是七长老的儿子!”
“什么,你是七长老的儿子,你,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没发现,为什么我才知道?王志听得简直又错愕又惊恐,“怎么会这样,你是七长老的儿子为什么我居然不知道?”
“同样的道理,你是村长的儿子,也很少人知道,不是吗?”王允冷冷的反问。
王志苦苦一笑,眼底飘着一层水雾,“我是村长的儿子,很少人知道,那是因为我爹想要我拿下这个村庄,日后与他的王家村并为一体。邱大人是邱员外的儿子,很少人知道,是因为他在龙里县当盐官。他跟他父亲想联合一起捞好处。所以,你是七长老的儿子很少人知道,想来你跟七长老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如今七长老是王家村村长,你是卫家村长,你们爷俩的目的跟我们一样,都想要这个村!”
“不,我们跟你们有一点是不一样的!”王允反驳。
“可笑,都干了坏人的事还想装好人,真是可笑!我想我们之间不一样的一点就是我是真小人而你是伪君子!”王子冷冷一笑,脸上尽显着不甘心。
王允却不以为然,满上依旧是淡漠的冷意,“不!你错了!你们是自私的想法,你跟你爹只想当个村官感受一下万人拥戴的感觉,你们是利欲熏心。而我们是为了天下苍生。起义军要攻进大河塘县就必须先攻克隆里县。而隆里县最独特的地势就是有山有海。山势险峻难攻,只有海路方便。而卫家村就住在海边,如果起义军过来自然村民们会察觉,所以我必须当卫家村的村长才可以确保他们悄无声息的过来。”
“所以你是起义军的人!”王志又一次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七长老和王允居然是起义军的人,他们居然还不知道,这,这简直太可笑了。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说出去吗?”
“你不会的!你爹还在我们手里,你要是说出去的话,我立马杀了他!我想,你这个儿子再怎么混账也做不出让你爹送命的事情吧?就算做得出来,你爹如今也是起义军的一部分。朝廷抓到起义军可都是要灭门的,你不想自己死,就不会捅破!”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两县并一县
“你,你,我,我,我咬死你!”
王志气急败坏,四下寻找家伙事无果后,恨得后槽牙痒痒,只想咬死他。
王允甩袖一拂,冷笑着离去了。
这场别开生面的家宴不多久也结束了。
王志骗婚的案子也基本上已经结案,卫长风把所有功劳都归功给了卫光华,所以朝廷批文下来,提升了卫光华官职,如今成了府伊。
卫光华府邸内,朝廷的使者已经感到,将公文交给卫光华之后又对留宿一夜的卫长风做了吩咐。
“二位大人,朝廷已经接到消息,说是起义军这边可能要有所行动了。皇上的意思是想让隆里县和大河塘县合二为一,让隆里县作为大河塘县的门,保护大河塘县,防止敌人入侵。所以,县令卫长风便是两县县令,负责御敌。府伊卫光华大人则继续追查更多案子。”
“起义军要攻城?我们怎么不知道,皇上居然先一步知道!”卫长风皱着眉,很纳闷,但很快又想通了,可能起义军里面有朝廷的眼线。
“哈哈,那就是天子的本事了。否则,皇上如何统领江山?卫大人,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好奇的也不要好奇。属下就先走了!”
那使者暗示了一把,随后就走了。
卫光华和卫长风父子两一同送走使者,随后卫光华便让下人动身收拾细软,也顺便让他们把夫人小姐都通知了一遍。
卫光华自己则是呆坐在椅子上,面色惆怅的望着远方,良久良久才回过神来,看向卫长风,“我不明白,明明破此案你也有功劳,怎么都推到我身上了?难道你不想升官吗?”
卫长风勾唇一笑,淡淡道,“我呀,对官场没兴趣,要不是奉命为官,这辈子都不会走这条路。何况,你这个当父亲的跟儿子一样官阶,你好意思吗?”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卫光华听到这里眼前一亮,整个人忽的精神满满,从座椅上坐起,目光期许满满的盯着卫长风,期待着他能开口说什么。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书白读了?”卫长风又是一脸嬉皮笑脸的样。
卫光华忽然哈哈大笑,“我懂,我懂了!儿子,我有儿子了,我儿子原谅我了,我高兴,我高兴!哈哈哈!”
卫长风本意故作冷淡,想让自己不要太在乎这种称呼关系,可当卫光华说出我有儿子了,这样的话时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脸上满满都是浓浓的笑意,他还以为自己从小没有父亲早就习惯了,到今日才知道,原来内心里还是渴望父亲的。
哎,真丢人,这么大男人了,还依赖父亲,可,偏偏就是讨厌不起来。
卫长风无奈的摇头,自嘲自己。
外头县令夫人,卫锦,封桐以及钟水月都走了进来。
钟水月下意识的走到卫长风身边,而县令夫人和卫锦则走到卫光华身边。
卫光华看了看两人,简单解释了一番,“朝廷下了文书,我升官了,从今以后就不在隆里县了,让你们两个收拾收拾一块上路!”
“爹,你升官了?是不是没睡醒啊?没睡赶紧补一觉,瞧这梦话都说到这里来了。”卫锦嘟囔着小嘴,一脸的不相信。
县令夫人也不太相信,“是啊,老爷,你这样的连科考都得十几遍才能过的人,怎么就随随便便破了几宗案子就升官了?该不会是逗我们娘两的吧?”
“骗你们干啥!”卫光华无奈的拿出文书给夫人和女儿看,两人这才相信。
卫锦立刻兴奋地表示要收拾细软去。
这下封桐尴尬了,“那我,我站哪边?”
这话一出,所有人才抬头看去,才发现,一帮人已经自行站队了。钟水月跟着卫长风,卫锦母女两跟着卫光华。封桐一直站在大堂中央,处境尴尬的望着两边。
“你,当然是跟着我啦!”卫锦奸笑着推封桐出去,“快,快给本小姐收拾细软!”
一帮人都嗤笑了,看样子一切已经有安排了。
晚上,卫长风派人把母亲接过来后,一家人就简单的吃了顿饭。第二天,卫光华一家上路了,卫长风一家则留在隆里县,他此刻脑子里想的就是几件大事。
送别了一家人,卫长风就把钟水月叫到书房里来,摊开了隆里县的地图纸。
“还别说隆里县的地形比大河塘县大而复杂,难怪皇上要求两县并一县。隆里县多山,可以以山为门阻止起义军攻入。”
钟水月指着地形上的山说道。
卫长风点点头,想法一样,“不过也有水,要是他们走水路,就麻烦了。除了海水遮挡外,一旦上岸就是一马平川。如果我是起义军也不会从山那边攻入,一定走水路。何况现在还不知道起义军在哪里,就更难猜测他们会走哪条路了。”
“设陷阱,只要将整片周围都设上埋伏,我们不就知道他们从哪里将来了吗?”钟水月眨眨眼,胸有成竹道。
“怎么说?”卫长风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满脸期待的盯着钟水月。
“隆里县有山,山的另一边是其他县城的入口。也就是说,起义军想起义,必须攻克隆里县才能进入其他县城,其他县城是朝廷的领地。朝廷自然也不想丢失隆里县,丢失大门。到时候最先丢失的一定是大河塘县。大河塘县河流纵横,一旦破了隆里县拿下大河塘县,起义军的势力就不可控制,他们就会像得了水的鱼,会到处游动,朝廷就是想找也找不到,所以必须在隆里县就把起义军灭了。而且我们应该想办法逼他们走山路,这样有利于作战。”
“简言之?”卫长风问。
“简言之嘛就是要想攻克隆里县,最简单的方法是走海路。而要想攻克其他县就必须翻过隆里县的山。如此说来,起义军就算现在不走山路,日后也会走,我们倒不如提前在山附近部下陷阱,迟早用得上。至于码头就封锁了,百姓们要想出去别的县城可以绕远走大河塘县过。这样也可以防止起义军从海上过来。就算来了,我们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省的他们扮作一般的渔民跟百姓一同进来敌我不分。”
第二百八十二章 盐案后续
钟水月的话已经让卫长风明白了大半,“你的意思,就是封锁码头。这样起义军要想混进来就得从别的路,跟别的百姓一样。这样他们就只能选择那条山路。隆里县两山之间有条大溪,这条正是跟大河塘县接壤的溪。这里的百姓也必须走这条路才能去大河塘县,到了大河塘县才能乘坐车马船只去别的地。除了码头之后这是唯一的路了。他们不想暴露身份就只能绕远。那么如此一来我们的机会来了!”
“太好了,这个主意不错,娘子,你可真是为夫的好助手!”
卫长风听的简直都快要竖起大拇指了,不过大拇指举在半空中时忽然转了个圈,想小蚯蚓一样爬向她的腰,再一把抱住,宠溺的搂在怀里。
钟水月也甜甜的贴着他的脸,笑了。
要说起来这还得多亏当初的冤枉路。当初从乐郊连夜过来,就是掉在河水里,之后他们走了一段路。中途的确做过简单的竹筏,与毛灼华一起顺河流飘,当时钟水月还不知道这条河竟然汇聚到通往大河塘县和隆里县的主河里,直到刚才看到地图才知道。
就因为他们飘了一阵,才能在一天时间里从那边走到这边,走到卫家村。其实钟水月在中途就想停下,但毛灼华不乐意,非要往前走。
之前她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听到毛灼华亲口承认他撒谎说有人追杀他们之后,她才明白。毛灼华是故意带着自己横穿一个城,就是不想让卫长风找到吧。
卫长风一定会以为他们在河边上岸就一定会在河边附近的村庄落脚,谁知道他们会走这么远。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即便他们走得这么远,还是见到了卫长风。
这大概就是天注定的缘分吧,钟水月很珍惜这份缘分,所以才越发依赖的贴着卫长风。
两人在书房里热乎了一会,才又继续谈起公事。
“现在,我们应该下令封锁码头,然后提前在山附近准备好陷阱,到时候起义军一旦正面冲突,我们就打他个落花流水!”
“没错!起义军就算已经有一部分人在城内了,但是他们不敢明目张胆来,就意味着绝大多数起义军还是在外面。到底占领的是个岛,想过来,没那么容易。”
卫长风点点头,“所以我现在就派人去做!”
钟水月点头,让他先去忙,至于自己嘛——呵——呵——
钟水月双眼一眯,双手互相掰弄的咯咯直响,心里想起一件事,看来是时候处理一下了。
“江捕头,把县志拿来!”说话间,钟水月已经到了县衙,命令捕头拿县志。
捕头拿了过来,钟水月翻了翻,手指定在某一行字之间,嘴角的邪笑越发的浓重了,江捕头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寻思着县令夫人到底要干什么。
钟水月将本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指着这些字问江捕头,“江捕头,这个邱大人好像有几个月都不来禀报盐的事情了。他是不是把县令给忘了?”
“那夫人的意思是?”江捕头弱弱的抬头,拱手请教。
“去把人给老娘叫来!”钟水月腿往凳子上一架,大手一挥,豪情万丈的怒吼道。
江捕头擦了擦额头细汗,连忙去请。
钟水月则是不自觉的勾起得意的笑,腿也翘的十分有节奏。
没多久,邱大人来了,但是那态度却是十足的盛气凌人,走起路上,两大袖子都快甩上天了。
“县令夫人,你找本官何事啊?”
“找你自然是有事,问那么多!”钟水月没好气道。
邱大人不乐意了,眼睛一斜,嘴角扁扁,“夫人好大的口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县衙里当差的是您而不是县令大人呢!”
“就算是我当差又如何?我告诉你,我钟水月如今可不仅仅是县令夫人,还是皇上御妹,是皇亲国戚,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皇上!你说,这个主,我是做得,做不得?”
钟水月说完,脚又狠狠踩了一脚凳子,那凳子都摇晃了。
邱大人看她拿出皇帝来压自己,而自己如今孤身一人,也不好正面冲突,只能服软,想来一个妇道人家叫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他只要不计较,她再嚣张也只是母猴唱戏。
“得,你行,你厉害,你说什么都对,可以了吧?”
“嗯,这还有点意思!那好,我们来说说盐运的事!怎么县志上这么多空白?邱大人,您难道不报告盐运吗?”
钟水月说着翻开县志,指了指那些空白。
邱大人听完,冷冷一哼,嘴角扁的更厉害了,“我当是什么事,原来就这事啊,你还真是妇道人家大惊小怪!夫人可能不知道一些事,容本官详细解释解释。首先呢,本官这个盐官虽然只是管盐,但在官阶与县令大人是一样的。所以盐的事情本官自己记载便成,无需多说。在县衙这边,也只要把最后运送的盐量时间地点等具体告诉县令做备注就可以了。但问题是,本县多年来一直没有明确的县令。除了卫大人之外,前面几任县令都是不到十天半月就走了。所以这件事我也就没办法报告给县令了,出了这么多空荡,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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