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不清发现他们上当的时候,又一刺激性的一幕出现了。那个喊来了的人正拉着拖车赶来,接着客栈的伙计们忙前忙后的帮忙把酒坛抬上车。
前头拉车的车夫,突然一个转身看了过来,左丞相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居然是,居然是杨将军,他,他居然帮着这帮人一起骗人。
杨不清感觉自己都快气吐血了。
杨将军故意挑衅一扫,随后又当什么都没看见,高扯着嗓门,自言自语的说道,“酒是个好东西。开心不开心要喝酒,红事白事没事都要喝酒,盛世要喝,乱世也要喝。我杨某人领着的一帮子兄弟,就是个酒坛子。他们一天不喝酒,就浑身不舒服了。谢谢你了,掌柜的,改天有好酒再告诉我一声,我带人来取。”
“好嘞,等着你,慢走啊!”钟水月说完,又挑衅性的扫了一眼杨不清。
杨不清知道自己中计了,一开始下人打听到的关于酒出现在客栈里的谣言就是他们散布的。这会又突然借机带走了姓董的,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样把人硬生生的当替罪羊养。杨不清又好气又担心。
想来卫长风敢当着自己的面带走后爹,就一定有办法让他扛下这宗罪。他抗下事小,万一因此连累到自己,就麻烦了。
所以杨不清有些心烦意乱,气冲冲的回去了。
这边,衙门里,他们还在审问董老爷。董老爷被绑在凳子上,左右站着衙役,一个手里拿着刀,刀刃抹着他的脖子,一个手里拿着鞭子,一不小心就能鞭上身,眼前还有一个冒着大火的火盆。
面对这样的情况,董老爷都快疯了,“我说你们,你们这是滥用私刑,你们知道吗?我根本没行刺过丞相,你们污蔑我!”
“是不是行刺,不是你说了算,是我们家大人说了算!”领头的牢头歪着脑袋,牛哄哄的瞪着董老爷。
董老爷欲哭无泪,“我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咳咳!”卫长风双手靠背,从外面黄晃悠悠进来,牢头立刻绕路给卫长风。
卫长风摇头晃脑,既不谦虚却又故作谦虚,“没错!是不是行刺你的确说里不算,得本官说了才算。董老爷,我相信你一定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这样吧,本官来帮你回忆回忆。是不是昨天,你还跟左丞相大人大打出手了?昨天本官正好跟你夫人在街上碰面,你们家下人就来报,说你跟丞相打架了,这就是认证。另外还有呢,本官的夫人,皇上的御妹,也亲眼所见,你们两打架。你还把丞相书房弄得血迹呼啦。”
董老爷咆哮,“这不是我弄的,分明就是钟水月故意挑拨离间!”
“瞎说!”卫长风非常淡定的拍了拍董老爷的脸蛋,“你跟左丞相是父子,是一家人。别人能挑拨离间得了吗?”
“我们又不是亲父子。他是我继子,我是他后爹。我们关系能像亲父子一样好吗?”
“哦,这么说,关系不好?既然关系一直都不好,那你怎么能污蔑我媳妇,说她挑拨离间你呢?”卫长风四两拨千斤一般的反驳回去。
董老爷一时间无话反驳,“我,我,我,哼!”
衙役们被他无话可说的样子逗乐了,卫长风也乐了,“好了,好了,你别不承认。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本官有人证,证明你的确跟左丞相大人大打出手。由此可见你有行刺他的动机!”
第四百零六章 行刺目的
“我根本就打不过他,怎么行刺!”董老爷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卫长风却笑得越发幸灾乐祸,越发大声了,“董老爷,你刚才说什么?你打不过他,这么说就是承认你跟他打过?”
卫长风兴奋的叫人赶紧记下来,“快,快快,记下来,这是董老爷亲口承认的,一定要记好了,省的回头让他赖掉。董老爷,本官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行刺左丞相的两个刺客并没有讨到便宜。最后也让左丞相赶跑了。他们跟你一样,都打不过左丞相,所以你有没有觉得你跟他们很像呢?”
“卫长风,你血口喷人!”
“好了,好了,省点力气,回头还要跟皇上交代呢!是不是我血口喷人您可以跟皇上说!”
卫长风双手环胸,懒懒的看了一眼口供,看都记完了,才打发人下去。随后钟水月进了来,手里带着一包什么东西,黑布包裹着,看不清,总之一看就有一种后怕感。董老爷激动地乱动起来,但就是动弹不得,绳子捆绑的很结实。最后钟水月一记猛烈一击,董老爷失去视觉,倒在座椅上。
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地方,也不会知道在什么地方,只知道面前的一切都很华丽,而自己也已经松了绑,就这么躺在地上。
正当董老爷纳闷之时,门开了,刺目的阳光从外面射进来,董老爷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已经站了一排人。为首的是穿着龙袍黄绸的皇帝,身旁站着正义凛然的卫长风和钟水月。
他们身后是一排排的禁卫军。
董老爷看到这里,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走过去给皇帝磕头,“皇上,皇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钟水月猛然恐吓了一声,“大胆,皇宫境地,竟然敢这么跟皇上说话,还不快行礼?”
董老爷吓得连连三呼万岁。
钟水月在一旁嗤笑,都一次狐假虎威了一把,挺爽的。卫长风和皇上同时甩过来一记无奈的眼神,钟水月乖乖闭上嘴,低下头。
皇上轻咳了一声,从董老爷面前走过,直接走到最高处,龙椅上坐着。董老爷一直低着头丝毫不看抬头,只是余光却偷偷打量着自己所见到的情况。
卫长风和钟水月跟着往前走,站在了龙椅下方,其他禁卫军则是守在门口,董老爷心里咯噔了一下。
随后,皇帝金口一开,“卫长风,你说他就是行刺左丞相杨大人的刺客?”
卫长风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回道,“回皇上,是!”
皇上吓了一跳,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他,大有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卫长风,卫大人,你再说一遍,这就是行刺左丞相的刺客?”
“是!”卫长风依旧不卑不亢的应了一遍。
董老爷听到这话,急了,“啊,啊,啊……”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怎么嗓子哑了,嘴巴不能说话了?
他明白了,一定是昨晚,昨晚他们把他打晕了,一定是趁机灌了哑药。这下惨了,自己更是有口难辩了。董老爷急的不停跺脚,心里正在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不是啊,不是啊。皇上,草民怎么会是刺杀左丞相的凶手?草民可是他爹呀!
正常情况下,一般人都能猜出,所以皇上不相信的原因也只有一个。
钟水月很不客气的补充了一句,“我知道皇上在想什么,皇上觉得董老爷身为左丞相的爹,不至于对他下毒手吧。不过他可是后爹。后爹跟亲爹可是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我想这方便皇上恐怕比你更懂。”
“咳咳!”
卫长风和皇上又是异口同声的咳嗽了几句,提醒钟水月。
钟水月这才想到自己太嚣张了以至于口不择言,为了圆话,连忙又接了一句,“我的意思说,皇上日后后宫佳丽三千。这亲娘后娘的差别,皇上会懂的。”
皇上脸又阴沉了一下,卫长风冷汗都出来了,连忙把钟水月带到自己跟前,阻止她说话,“好了,好了,有些话还是我来说吧,看我的。”
卫长风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向皇上禀报,“皇上,董老爷身为左丞相的后爹在左丞相年幼到现在一直都没好好照顾这个儿子。相反的一直都是又打又骂。这一点,微臣走访调查之后得到了证实,且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微臣媳妇水月就见到他们父子二人大打出手的场面,还有左丞相府的家丁曾经禀报,他们父子二人打架。由此可见,微臣有理由认为董老爷就是那个行刺的凶手。”
“证据呢?”皇上追问,并且又怕发生上次的意外,明明把左丞相都叫来了,并且所谓的凶手也已经抓到了,结果又让左丞相反咬一口。所以这次,皇上对卫长风没那么多信心,甚至还持有怀疑的态度,怀疑他的能力。
但是是这一次他们也已经做足了准备,所以卫长风特别禀报起来,信心十足。
“证据当然有了。微臣原以为他们父子二人大打出手只是因为互相看不惯对方。其实不然,他们争夺的原因是为了一坛酒。微臣也不知道那坛酒究竟有什么吸引力。但是,在客栈里,有很多人看见他们大打出手了,客栈所有的食客都是证人,皇上不信,微臣这就把人叫来。您也可以叫左丞相当面对峙。我想这么多人,总不能说又是微臣派来反咬他的人吧?”
皇上摆手,“不用了。朕相信你。只不过,这只是证明他们当日为了争夺一壶酒大打出手,还是无法证明他就是当日行刺左丞相的人啊?何况,那次行刺他的人有两个,这次才抓到一个,这怎么解释?”
这些,他们也都已经想好了说辞,“当日行刺的人的确有两个。但另一个微臣还没找到,不过董老爷的确是其中之一。微臣想只要定了董老爷的罪,另一个自然会浮出水面。”
接着卫长风一个反手,揪住董老爷,随身带了绳子,又董老爷捆绑起来。董老爷不停的挣扎但还是失败了。
卫长风飞快的撩起董老爷的袖子,露出一劫手臂给大家看。手臂上横竖纵横的各种鞭子印各位醒目,触目惊心,皇上吓了一跳。
第四百零七章 左丞相无话可说
“这,这,不会是……”
“没错,皇上,这就是左丞相的鞭子造成的。众所周知,左丞相会鞭子。而且当日凶手行刺左丞相时,他就用鞭子打过凶手,身上留下鞭子印就合情合理了。皇上,您再看!”
卫长风又撩起董老爷的凌乱的发髻,露出一只耳朵,耳朵上面竟然有个耳洞,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卫长风不等皇上询问,就自己掏出一只耳环递给皇上看。
“皇上,这只耳环的颜色和图案,我想女人是不会戴的。皇上不信,可以四下问问。而戴在男人耳朵上却合适的很,尤其是这颜色,更加适合董老爷了。”
说着,卫长风当众把耳光挂回董老爷耳朵上,外头围观的禁卫军哈哈大笑,董老爷听得嗷嗷乱叫,却又说不清一个字。
卫长风又继续往下说,“皇上,这只耳环就是当日行刺左丞相的凶手身上掉下来的。这东西,微臣又打听过,全国独一无二,正好董老爷的两只耳朵只有一只打了洞,由此说明,这东西就是他的。这么多证据,足够证明董老爷就是那个凶手了。如果皇上觉得还是不够,微臣这里还有他的口供。董老爷曾经亲口承认打不过左丞相,而当日行凶者也正好没占上风,种种情况,都已经说明的再清楚不过了。皇上!”
卫长风说完,钟水月就激动地拍手叫好,外头禁卫军听得也精彩刺激,忍不住拍掌。
皇上听完这些,严肃的脸上终于轻松了一些,也哈哈大笑起来,命人立刻把左丞相叫来,当众对峙。
左丞相果然一如既往的耍无赖,如卫长风所料。他说当日他跟董老爷争夺酒,并不代表董老爷就是行刺他的凶手,他表示凶手可能还有别人,而且行刺的凶手有两个,卫长风只抓到董老爷一个,从人数上来说就已经否定了。
但是卫长风把耳环,以及手上鞭子印的证据全部拿出来的时候,左丞相果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这,这也太可笑了吧。卫大人,试问天下男人哪个是戴耳环的,本官可没见过他戴。不过说到这里,本官倒是很好奇,怎么我后爹在我府上的时候,耳朵是没耳洞的,怎么到你大牢里关了一夜,耳朵就多了个洞。还有凶手身上掉下来的耳环。本官当时就在场,怎么本官不知道?”
这个问题,卫长风和钟水月在昨天早就讨论过了,他们既然敢面圣,就做了完全准备,怎么可能再一次让左丞相得逞呢。
卫长风抬着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左丞相,问道,“敢问左丞相大人,您是否整日里忙于大事?是否每晚都要整理政务卷轴?”
“这,这不是废话吗?”杨不清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是目光不放心的盯着卫长风。
卫长风哈哈大笑,笑得坦荡荡,左丞相心里就越发不放心。
“那就对了,大人白天要上朝,晚上看卷宗。长此以往难免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说白了就是视力模糊,这是钟水月告诉卫长风的一点。又担心他们古人不懂什么叫视力模糊,钟水月特意做了一张视力表,现场拿出来摆放好,给卫长风现场试验。
卫长风笑道,“左丞相大人先别急着否认。我们现场来证实一下。皇上,您日理万机,忙于批阅奏折,一定还不知自己的视力,不如来测测?还有借用几个禁卫军,他们几个整日练武,很好看书,眼睛自然要好一些,正好,可以做个对比。”
于是钟水月现场给他们测了视力。由此证明,皇帝的势力的确不好一些,那几个练武的禁卫军视力绝佳,她的理论得到了证实。
再看向杨不清时,杨不清一句话也不说出来,只是一直阴沉着脸。
钟水月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说自己眼神好。他们就会说他不关心朝政大事,前面说的都是谎话,犯了欺君之罪。如果说自己眼神不好,就更加证明了一点,当时他没看清楚,凶手的确掉了耳环,所以不管怎么说都是错。
最后钟水月没有让杨不清测视力,看他的态度就知道这小子认怂了。钟水月也人道主义般的给了他面子。
“好了,好了,皇上,刚才左丞相说了他长期翻阅卷宗眼神肯定是不好使的。只是丞相大人自己不知道而已。所以,基于这一点,凶手耳朵上这么小的耳环掉落,他没发现也是正常的。您再看董老爷耳朵上的耳洞,明显已经存在很久了,这一点,只要是个戴耳环的女人都能看出来。由此可见,董老爷一直都有耳洞,只是碍于面子,在左丞相面前不带耳环,所以左丞相就没留意到他的耳洞。所以,我相公的推论以及种种证据都说明了一点,凶手就是董老爷!而有人说现场有两位凶手,两位凶手同时对左丞相发起攻击,两人配合默契,唯一的解释就是,另一个人跟董老爷认识。而董老爷不肯说出另一个人的身份的原因只有一点,他想保护那个人。我想那个人是谁,很多人都应该猜到了吧?”
钟水月说完,现场议论声一片,连那几个禁卫军都跟着议论起来,其实他们不知道是谁,只是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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