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把剑放下,大伙瞬间觉得活了过来。
他奶奶的,一群汉子比不过一个娘们,真是让人心碎!
但一看梁溪冉那正气浩然的模样,大家心想,比不过就比不过吧。这又不是别人,可是夜叉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梁溪冉依旧跟着众人练习最基本的功夫。
但每一次都是练的正在兴头上,这些人全都累垮了。梁溪冉觉得没滋味,便找到崔弦要求自己单练。
崔弦放下手中的兵书,看着梁溪冉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要的是你配合他们,而不是他们配合你。”
梁溪冉:“…………”
看着她没懂,崔弦想了想,问道:“会下棋吗?”
梁溪冉摇头。
“那我教你。”
崔弦觉得,要教会梁溪冉什么叫做团队合作,还是有点困难。不如先从围棋学起,让她学会什么叫做攻彼顾我,怎么从全局出发,抢占要点。
梁溪冉只听了崔弦说了一次下棋规则便一字不落的记住了,和崔弦下棋,刚开始输了几局之后,梁溪冉就以犀利恐怖的作风,摧枯拉朽的捣毁崔弦的大龙,连赢五局。
崔弦看着梁溪冉,有些无语。
这家伙还是不懂得什么叫做团队合作,下个围棋也是横冲直撞的。以强悍的作风吃人家棋子,最后赢了半残的局面。
他看着梁溪冉那冷然的脸,扶额。
她这独来独往的性子,只怕要掰正过来,也非一两日的事情。罢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吧。
梁溪冉忽然朝崔弦伸出手:“东西。”
“什么?”崔弦有些诧异。
“兵书。”
崔弦有些不舍:“再借我看几天?”
这么麻烦?
梁溪冉看着他依依不舍的模样,想了想道:“你抄下来,把原本还给我。”
那是老相爷给她的唯一东西,梁溪冉这时觉得应该好好收藏起来。不知道为何,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梁老相爷了,她心里居然有些难受。
倒是崔弦一听可以抄摹下来,简直高兴疯了。
那喜笑颜开的模样,丝毫不像第一次见面时,给人的冷冽锐利之感。
“出大事了。”
崔铮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口气没歇的吼了出来:“新帝登基,汴梁王摄政。”
“什么?”
崔弦眉头一皱,梁溪冉在听到相里续的名字时,下意识抬头看着崔铮,眸光炯炯的问道:“摄政?”
崔铮点头:“汴梁王摄政统领文武百官商议朝政,新帝这样算起来,完全是被架空了。哦,对了……”
他想起什么,连忙对梁溪冉道:“汴梁王没有和三公主成亲,他们……”
“我知道。”
梁溪冉截断他的话,又问:“摄政之后,是不是不能来漠北了?”
崔铮点头,觉得梁溪冉有些可怜。
别看她整天冷着一张脸,看起来难以接近,但完全让人没想到她居然是情痴。
整日念叨着汴梁王相里续的模样,让他们都觉得这姑娘实在是爱之深,念之切。
梁溪冉一听相里续不能来漠北了,沉默了一会儿,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你去干嘛?”崔铮仰着脖子问道。
“喂马。”梁溪冉头也不回的道。
崔铮扭头看着崔弦,试探性的道:“不会受打击了吧?”
崔弦凝眉,闻言抬头瞧了眼梁溪冉离开的方向,然后沉声道:“你还知道什么?”
崔铮严肃着一张脸,丝毫没有刚才的跳脱。
他站在崔弦面前,低声道:“爹爹还未从京中回来,但是新皇登基的圣旨却已经送到各州各府。这件事是我从娘口中得知了,大哥……”
崔铮看着崔弦,蹙眉:“咱们这样算是新皇一派了吗?”
崔弦闻言,眉头也死死皱起。沉吟片刻,他看着崔铮道:“别胡说,咱们镇守边关,为的是山河国土不破。朝中的纷争,与咱们有何干系。”
“可二姐是皇后啊。”崔铮弱弱道。
崔弦叹了口气,望着账外的黄沙道:“阿语去京城的时候,便拜别了祖宗。这一去,无论将来如何,她便已经脱离了崔家,只代表她自己。”
“话是这么说,但二姐始终是二姐啊。”
崔铮心下有些不忍,崔弦闻言,伸手拍着他的肩膀道:“汴梁王为人正直,先皇以他重任,便是知晓新皇性情残暴,为了巩固江山社稷这才会让汴梁王摄政。咱们要担心的是,应该是新皇如今登基,只怕会祸害百姓啊!”
“大哥,你这么说话,可得小心点。”
崔铮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崔弦淡淡一笑,锋凌的眉目间带着一抹沉凝:“现如今说说无妨,只怕等爹从汴京回来,这漠北也要变天了。”
崔弦的话可把崔铮吓一跳:“你是说新皇会安插人手。”
崔弦点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可是新皇上任。有了汴梁王这座大山在前头挡着,新皇必定有所动作。
崔弦望着眼前杀的零落不堪的棋盘,心想,只怕汴京城此时已经变了天。
漠北的天黑的晚,等梁溪冉喂完了马出了军营回去,日头才刚刚落下。
而此时的汴京城已是深夜,夜色深深之中,相里续正坐在桌前批阅奏折。自从他摄政一来,奏折都是由他批阅的。
看着手中那份江北旱灾无粮的折子,相里续眉头一蹙,据他所知,今年江北风调雨顺,并无灾情。
他将折子放在一旁,准备明日上朝亲自盘问江北刺史。
青武端着一杯热茶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沈少钦在陛下的授意下,秘密建立起了东厂。”
相里续接过茶,轻轻饮了一口,这才抬眼看着青武。
他的凤目似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闪烁着让人发冷的光:“沈少钦?”
青武点头:“陛下想利用沈少钦建立起来的东厂,压制主子的镇抚司。”
相里续顿了一下,神色安然的垂眸望着桌上的折子。这样说来,以后东厂的权利必定会在锦衣卫之上,而且只对皇帝负责。
想到这里,相里续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新皇也在成长,他放下杯子,嗓音清冷的道:“密切注视沈少钦的一举一动,若是有不利于新皇的动机,格杀勿论。”
“是。”
青武应声,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相里续:“主子,新皇对您猜忌,只怕将来会对你不利。”
相里续闻言垂下眼睫,遮住眼里那流转的光:“若是他能往好的方向成长,对我不利又何妨。”
青武面色一怔,随即便听相里续低声道:“你通知李嘉柳,让他们将成衣铺子和酒楼开一些到漠北去。”晚上还有两章,补上昨天和前天的更新哈。
第193章
梁溪冉那么爱吃,漠北那种荒凉的地方她怎么能习惯?
想起梁溪冉,相里续眸光一柔,无论她在哪里,他都想给她最好的动。
相里续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忽听窗格子一响。
“谁?”青武拔剑神色戒备的盯着窗户。
“我。”
窗户外传来一道沉冷好听的女声,相里续眉目一柔,便见穿着竹甲的梁溪冉推开窗户,满脸不高兴的坐在那里。
青武一见梁溪冉,连忙收剑,叫了声“王妃”便识相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梁溪冉和相里续两人。
看他走出门口,相里续忙起身吩咐他送些好吃的儿过来。
一片斑驳的烛光之中,相里续含笑走到梁溪冉面前,伸出双手将她从窗台上抱了下来!
两人挤在一张椅子里,相里续神色温柔地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灰尘,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梁溪冉一脸正经的说着情话,相里续闻言,眸光一暖。那漆黑的瞳眸中隐着一丝笑意。
他低头亲了亲梁溪冉的额头,轻声道:“知道我成为的消息了?”
梁溪冉点头,眸光定定地瞧着他:“不能和我一起了吗?”
“能的。”相里续温柔答,他伸手揉着梁溪冉的头发,有些歉意的道:“只是不能去漠北了。”
他低头看着她,与她鼻尖相触:“我近日正在想办法为老相爷翻案,过不了多久,便能为梁府洗清冤屈,昭你们回京了。”
相里续今日穿着一袭紫色锦袍,在宁宗死后,他浑身的气度也似乎在之间变得更加成熟优雅起来。
看着他矜贵不凡的俊美面容,梁溪冉忽然脸就红了。她盯着相里续,觉得这般好看的男子,在她心里早就生根发芽,然后开出一片繁花。
梁溪冉发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热,便微微挣扎,奈何相里续却将她抱的更紧。
两人正腻歪的时候,青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相里续这才松开梁溪冉,让青武进来。
他牵着梁溪冉到桌前坐下,梁溪冉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双眼都在发亮。
相里续拿起一碗燕窝粥,准备喂给她吃。
却没想梁溪冉摇了摇头:“要吃肉。”
相里续微微一下,放下了碗,开始喂肉。梁溪冉千里奔波,委实累坏了,刚吃饱便磕在桌上睡了过去。
若不是相里续眼明手快的伸手接住她的额头,只怕能把碗给磕破。
看着梁溪冉熟睡的容颜,相里续宠溺一笑。
便让青武送来了一桶热水,他仔仔细细的给梁溪冉清洗了一番,便抱着她,两人相拥而眠。
这,梁溪冉睡的极好。
只是在早晨醒来的时候,察觉身后那温暖的怀抱有些傻眼。
她扭头,便对上相里续含笑宴宴的脸:“醒了?”
她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夜从漠北赶到了汴京城。
看着朦胧的天色,梁溪冉蹭地从坐起,她还要训练。但看着相里续那如朗月入怀的脸,她有些迟疑,美色当前,委实不想动啊。
正茫然间,相里续忽然将她扑倒在身下。
他含笑看着她,眸光温柔的垂头吻上她的唇。昨夜见她太辛苦,是以不忍索取。
他太喜欢她了,看见她便忍不住亲近她。
他着的她的脸,一触及那温软的肌肤便忍不住的想要的更多。
梁溪冉何尝不是?
不知从何时起,每当她看见相里续,总希望和她纠缠在一起。她实在不懂为何人类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会变得如此渴望和他亲近。
她伸手搂着他的胳膊,觉得他的眼神此时太迷人,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沉沦进去。
“新帝会派人杀了你吗?”
梁溪冉轻声开口,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自从和相里续认识以来,他不是被人追杀,就是在被人追杀的路上。
“会。”
相里续一边亲吻她,一边答。
梁溪冉闻言,连忙伸手捧着他的脸,一脸严肃的道:“我杀了他!”
相里续捏着她的鼻尖,无奈道:“弑君大逆不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情的。”
“我还是不放心。”梁溪冉一把推开相里续,认真严肃道:“我还是杀了他!”说着话,起身就要朝外面跑去。
相里续勾着她腰,将拉了回来,看着她叹道:“溪冉,这天下之人做事,终究要讲个规矩活法。像你这般随心所欲是不行的。”
“为什么?”梁溪冉反问。
相里续垂头,与她鼻尖相贴:“因为这世上总是凡人多一些。”他亲吻着她的唇,轻声道:“凡人只能容下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事情和人,无论是道德伦理,还是三观思想,都不能太过偏离。”
他的亲吻让梁溪冉整个人都变得晕乎乎起来,她轻哼一声,双眼迷茫地看着他。
相里续瞧着她绯红的脸颊,轻轻一笑,又道:“新皇是陛下,是天下之主。你若因我弑君,便会因我成为天下之人口诛讨伐的大逆不道之人。孔夫子曾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该有的位置。”
他微弯着眼眸,手指从她的脸颊抚上了她的脖子:“我如今该在的位置便是……所以,不要为了我去做任何事情。”
梁溪冉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都烧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把这番话在脑中转了转,然后哼哼道:“我知道了,你们人类总喜欢说师出有名。我杀新帝,不符合他们的主观思想。”
她一口咬在他的唇上:“对不对?”
“对。”
相里续回吻着她,与她的唇舌纠缠在了一起。一吻结束之后,这才轻笑道:“我答应过舅舅要辅佐新皇保全这江山,所以我言出必行。”
梁溪冉眸光潋滟地看着他,大概懂得他话中的意思。
她正神游间,相里续忽然收拢手臂。她整个人便随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撞入了他的怀抱之中,相里续俯在她上方,半偏着头看她。
那墨发披散,眸光流转的模样,瞧的梁溪冉根本回不过神。相里续见状,脸上带着一抹慵懒的笑意:“风光无限好,咱们便也该做些浪漫的事情。”
他清越的嗓音带着一丝华丽暧昧的语调,瞬间灼烫了梁溪冉的心。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去脱她的衣衫,相里续见状轻轻一笑,一边亲吻着她的唇,一边任由她的动作。
一室流泻之后,相里续神情餍足的抱着梁溪冉去沐浴。梁溪冉靠在他的怀中,看着他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忍不住咧嘴一笑:“相里续,我越来越爱你了。”
相里续因她的低语而怔愣,越来越喜欢?
随即便又反应过来,低头吻上她的额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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