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被梁溪冉的神来一句被震惊了,姑娘这样不算傻,那怎样才算傻?
接收到丫鬟们奇怪的眼光,梁溪冉一本正经的端着最后一盘子酱猪蹄道:“能吃多少我知道,谁也别想阻止我吃东西。”
“是是是,小姐你不傻,你能吃,可也不能如此毫无节制的吃下去啊!”
“求求你了,小姐,别吃了,出去走两圈消消食吧。”
梁溪冉满脸不高兴的摇头:“我还能吃,我不走。”说着,她似乎也觉得自己太吝啬能量了,便在心里叹了口气,把话说长了些:“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能吃,我特别能吃,能吃到不行。”
原谅她孤陋寡闻,不晓得该怎么和人类交流。
两个丫鬟或许听明白了,说来说来,这位新回来的三小姐就一个字“吃”。
但碍于刚才梁溪冉一巴掌扇飞了她们的无穷大力,丫鬟们害怕上前继续挨揍。
便问了很多问题,诸如:小姐肚子涨不涨?难不难受?有没有想吐?有没有觉得撑到嗓子眼儿?这些问题,但梁溪冉回答她们永远都是摇头。
丫鬟们简直要哭瞎了,好在屋内的食物只剩最后一盘酱猪蹄了,等梁溪冉吃完,犹不满足的放下盘子,她们这才敢扑上前把消食汤药给她喂了一碗。
然后再轻手轻脚的服侍着梁溪冉洗漱,洗漱的时候,她们还玩了小心眼儿,特意领着梁溪冉在屋子里饶了几圈,直到梁溪冉因为能量流失,有些不耐烦的要扬起拳头威胁她们的时候,这才战战兢兢的把她扶到床上歇下了。
熄了屋内的灯,看着梁溪冉睡下了,两个丫鬟连忙痛哭流涕的跑去松鹤院找老夫人诉苦。
嘤嘤嘤,三小姐实在太生猛太吓人了,服侍三小姐这样的任务奴婢做不到!
老夫人听了丫鬟的回答,心里很忧伤。
而守在窗下的相里续也很忧伤,他等了快两个时辰了有没有?
第20章
这边老夫人赶紧让人把大夫请到府里来候着,一边怕半夜梁溪冉撑出什么好歹来,一边又很忧郁的想着梁溪冉这样的,终究是不知礼数,得让她跟着府里的教养嬷嬷学习学习礼数才行。
而这边的相里续则从窗外翻进屋里。
月光之下,梁溪冉面无表情的坐在,一双眼睛冷淡淡的盯着他。
在她这样的目光下,相里续觉得有些冷,下意识拢了拢衣襟,这才轻声道:“我白日来求亲了……”
在梁溪冉毫无波澜的目光下,他叹了口气:“但被你祖母拒绝了。”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开心果,一边剥一边走近两眼放光的梁溪冉身旁。
他坐在床边,将剥好的开心果递给梁溪冉,轻声道:“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想法?”他抬头,静静地看着她:“我觉得你很特别,想和你携手共度一生。”
梁溪冉捻起开心果一粒粒吃了,见他继续再剥,这才满意的抬头说:“我不嫁任何人。”
相里续顿了一下,将剥好的开心果喂到她嘴边,微微抿起嘴角:“女人总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顿了顿,他看着梁溪冉嗓音低沉的道“你总有一天会点头嫁给我的。”
梁溪冉默默的看着他指尖的开心果,偏了偏头,张口咬住了。
她的技术很好,把开心果咬进了嘴里,嘴唇却丝毫没碰到他的指尖。
相里续有些悻悻的收回手,有些怀念上次她自己掌心的酥麻触感。便又剥了颗开心果捻在指尖,喂给她说:“我这人特别固执,看中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
梁溪冉看着分明比刚才小了一些,也被他指尖捻的更深一些的开心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奈何食物力太大,她只能低头去含开心果。
却没想这回连他的指尖一块儿含着了,就在这一瞬间,相里续忽然弯起手指她湿软的舌头,感受到她嘴里的温暖,他凤眸中的重彩微微一暗,却忽觉指尖一痛,等他下意识收回手的时候,却见自己的指尖被梁溪冉咬出了血。
梁溪冉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呸的一声吐出了嘴里的血水:“腥的!”
相里续神色十分复杂的看着她,刚才那样旖旎的场景,这姑娘怎么就能下得去嘴?但对上她漆黑干净的眼睛,他又生不气来。
只能暗自在心中叹气,把开心果剥好全都递给了她:“诗里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但我觉得我折不下你。”顿了顿,看着梁溪冉那张隐了一半在黑暗中的脸颊,意味深长的说:“但拱花需用力,所以我决定用尽全力来拱你这朵霸王花。”
梁溪冉:“…………”
在相里续那认真的眸光下,她咽下嘴里的开心果,决定躺下睡了。
相里续:“…………”
片刻后,他清浅的叹了口气,认命似的起身去给她倒了杯茶,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起来,漱了口再睡。”
梁溪冉翻了个身,想无视他。
奈何他蹲在窗前,一直伸手戳戳戳,于是梁溪冉只能起来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
看着她喝茶的模样,相里续微微弯了弯眼,眸光轻柔的瞧着他。但随即便见她喉咙一动,竟然将那漱口的茶吞了进去。
相里续微微偏头,想了想又给她倒了杯茶,这回细心温柔的教她如何用温水漱口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扶着她躺在。
垂眸看着梁溪冉闭目睡觉的模样,他心中一动,弯腰替她掖好被子之后,这才准备离开。
在他跳出窗前的时候,忽然回头道:“以后没事儿我都会带着美食过来看你。”
梁溪冉睁开眼,目光亮晶晶的看着他。
相里续弯了弯唇,轻柔道:“睡吧。”话落,这才心满意足的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
直到翻出了仪国公府,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应该揉揉她的脑袋再离开的。
毕竟萧贵妃养的那只猫,她就经常揉来着。
这边梁溪冉安静的睡下了,那边老夫人胆战心惊的守了,见梁溪冉第二日依旧生猛的吃吃吃,吓的赶紧让大夫来诊治。
大夫看了也很震惊,但左看右看,这姑娘身体倍儿棒,一点毛病都没有,好半天才神色艰难的一句‘能吃是福’的话来。
老夫人得了这句话,心里虽说不踏实,好歹比昨夜踏实了不少。
连忙抹着泪想到,孙女流落在外的那些日子肯定经常吃不上饭,这才落下了一个吃不停的毛病。便心酸的让厨房备了各种美食给梁溪冉,见梁溪冉吃的高兴,她也高兴。
看着梁溪冉和三儿子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老夫人心里叹气,连忙写了封信,让人给出门游离的梁国公送去。
正当这时,管家便来报信,说是汴梁王府送来了几个厨娘。
看着那几个无论怎么拒绝都扎根在府里的厨娘,老夫人表示很无奈,那霁月清风般的汴梁王何时变成了厚脸皮?
无可奈何之下,老夫人只能让人将那些厨娘送去梁溪冉的院子,看着梁溪冉吃吃吃的模样,老夫人便无比忧郁的想,得让教养嬷嬷来教教她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贵女了。
梁溪冉要学习礼数的消息传到了梁嘉芸和梁雅如的耳朵里,梁雅如叹了口气,对梁嘉芸道:“大姐姐,要是三妹妹学不好礼仪,那以后咱们带不带她去玩儿?”
梁溪冉那样的性格带出去了,不是啪啪啪的自己打脸吗?
想到这里,梁雅如又道:“真不知道,汴梁王看中了她哪里?”
梁嘉芸闻言,一双漾着水光的墨眸里滑过了一丝清冷的神色,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下来,将手中的书放下,优雅至极的喝了口茶,这才道:“虽然她是个不通文墨的草包,但始终是我们的姐妹,若是出去你需得记住咱们要相亲相爱才成。”
梁雅如闻言,有些惊奇的看着她:“大姐姐你不是欣赏汴梁王么?怎么能如此心平气和?”
梁嘉芸闻言悠然一笑,却不语。
她欣赏汴梁王,那又如何?
她是梁国公府的嫡长女,从小被人用贵族礼仪培养大的,又是京中屈指可数的才女,怎会自降身份去同梁溪冉相比较?
正在这时,梁嘉芸便听见丫鬟来报,说是表少爷江颐和国舅萧遥来拜访三姑娘了。
梁雅如冷哼一声,觉得梁溪冉这种吃货和这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真是有伤门风。心底更是不屑的想,这样的妹妹她坚决不要!
却说老夫人得知江颐直接把国舅萧遥带到了内院,还见着了梁溪冉的面,就觉得心肝儿疼。
一去梁溪冉的院子里,见穿的跟个花蝴蝶似得的萧遥,一脸熟稔的笑着对梁溪冉说:“梁溪冉,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哥们儿,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汴梁一霸的辉煌人生就在眼前”这句话的时候,老夫人差点晕厥过去。今天群里的作者在晒数据,然后,我的数据被秒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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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丫鬟们赶紧扶住几欲昏倒的老夫人,此时梁溪冉正在吃江颐带来的蓑衣饼,一旁的萧遥正在口若悬河的说着将来他们应当欺男还是霸女的美好人生。
老夫人听了这些,险些又晕了过去,不过这回她一口气憋在心头,大喝一声住口。
这一声吼的太过惊天动地,吓的萧遥手里的折扇一丢,直接跳到了梁溪冉背后。
梁溪冉和江颐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一口吼完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便转眼看着梁溪冉,见她面色红润有光泽,便晓得她昨夜睡的不错,这才扭过头看着江颐没好气的说:“江颐,前阵子送去给你的书单读了么?”
江颐面色一变,连忙打着哈哈说:“外祖母,外祖母,那些书太多我要一本一本的读。”
他是个京城浪荡子,可他外祖家总是想把他培养成出色的清贵子弟,是以他家里堆满了外祖父和外祖母送去的各种书籍。
当然这些书籍一直堆在书房生灰,他压根儿就没翻过。
老夫人闻言,眉尖一蹙,怒道:“书没读,难怪有这样的空闲时间跑来玩儿?”她瞪着江颐骂道:“你三妹妹刚回家,家里的人都没认清楚,你居然带着外男进了二门,要是冲撞了你哪个姐妹,你准备怎么办?”
江颐眨眼,他完全没想想过这件事啊。
萧遥却潇洒至极的从石桌上跳下来,将宽大且绣满迎的袖子往下一拉,一本正经的对老夫人笑:“老夫人放心,我一般看到贵族子女,都会自觉闭上眼睛的。”在老夫人怒气未消的表情下,他“刷”地一下打开折扇,笑盈盈的道:“我只喜欢调戏民间女子。”
看着萧遥那张笑的荡气回肠的脸,老夫人简直气死了。
于是下意识吼道:“梁溪冉!”
梁溪冉猛然抬头,伸手拎着萧遥就往外扔。
看着萧遥在空中化作一道花里胡哨的残影飞出了高高的院墙,老夫人和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老夫人才回过神,脸上带着‘生命不可承重的表情’喃喃自语道:“你怎么给扔出去了?”
梁溪冉拿起一块虾饼,神色淡然:“你想把他扔出去。”
老夫人默默无语的盯着她,她心里只是想想啊,但谁能想到这个孙女是个行动力爆表的人?
而且作为文人世家,他们向来只动口不动手,这下好了,摊着一个动手不动口的亲孙女。
老夫人表示心塞,但看着梁溪冉那张和小儿子相似的脸庞,心里便瞬间酸涩下来。
她长叹了口气,对着梁溪冉招了招手:“过来。”
梁溪冉叼着虾饼看她,就是不过去。
老夫人目光期盼的看了她半晌,最终无力摇头,自己在丫鬟的服侍下走了过去,坐在梁溪冉旁边的凳子上,一脸无奈道:“溪冉,如今你回家了,你的习惯得改改,不然走出去人家会笑你的。”
介于这些日子吃住都是仪国公府的,梁溪冉闻言,也就好脾气的开口:“谁笑我?我揍她!”说着,还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
老夫人沉默片刻,又道:“别人对你的看法,不是用揍就能改变的。”看着梁溪冉那黑黝黝的眼睛,老夫人爱怜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便慈爱道:“女儿家还是要用才华打动人。”
梁溪冉吞下嘴里的虾饼,说:“那是揍的力度不够,绝对的武力,能把所有的反对都压制下去,让人心生敬畏,不敢小觑。”
对上梁溪冉那一本正经的表情,老夫人觉得心窝子痛,痛过之后又很欢喜。
谁说孙女傻的,这一番话铿锵有力的话说出来,她一点也不傻,反而很聪明呀。
老夫人觉得孙女梁溪冉从小的教育方式用错了,所以决定用名门世家的好规矩来掰正她,于是大手一挥,让丫鬟端着一盘脂油糕引着梁溪冉去了教养嬷嬷处,开始从站立卧行、吃东西的规矩教起。
看着梁溪冉被一盘脂油糕勾引走了,江颐心里有些激动,连忙站起来喊:“三妹妹你……”
话没说完,被老夫人凌厉无比的眼光给瞪了回去,只能讪讪的坐在那里,神色乖巧的问:“外祖母,您想教诲什么?江颐一定好好听。”
老夫人知道他当着自己是个软皮球,一旦离开了自己跟前就成一拍跳好几跳的那种硬皮球。便有些生气的说:“过了夏天你就十五了,你新齐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在宫里任编修了。”
提到长房的梁新齐老夫人和江颐脸上的表情都很自豪,但自豪之外,江颐更多的是苦楚,每当提到自家大表哥,他的苦难日子就到了。
果不其然就听到老夫人继续道:“十五岁的年纪再不能像以前那样走马斗鸡做出轻薄儿郎的行径了,我准备和你父母亲商量让你去领个掌守卫的官职。“
“外祖母。”江颐脸色猛然一变,失声道:“让我去当掌守卫,整天骑着马去管理皇城的治安?你还不如让我去宫里当御前侍卫呢。”他有些不自在的说:“我以前都是被掌守卫追着跑的,如今你让我去当这个去抓我那些兄弟?我抵死不从!”
老夫人闻言,和蔼一笑:“你父亲已经把名册递上去了,再过两三便要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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