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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高中——秦维桢

时间:2018-01-28 17:42:40  作者:秦维桢
  她叹气地在路边的一个树荫底下找了张石椅坐下,太阳渐渐爬升,路小埋心想再等一个小时吧,如果不行就回去,路爸爸还等她吃午饭,不回去,他肯定着急。
  静谧的空气中偶尔有依稀的鸟叫声。时不时有一辆车低调地从她面前驶过。她很少了解汽车,所以都认不出车牌,不过看这些车漂亮的车身和线条,也知道多半造价不菲。
  看来这个小区里住得人都不同寻常。
  远远有人跑步的脚步声。
  路小埋惊喜地抬头,又失望地低下头。
  时间过了许久,路小埋终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麻痹的手脚,又重新随着太阳的移动,找到新的阴凉处坐下。
  许久,有一双跑步鞋从她眼前经过,她抬头看了眼对方的背影,瘦得像竹竿,肯定不是徐公子,又低下头。
  那双鞋的主人却在原地停住了,不太确定犹疑地走了回来,停在她面前。
  “小鹿?是你吗?”
  路小埋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忍不住蹦起来,脸色却在看清楚地方的时候,猝然变了:“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暑假去哪了?生病了吗?怎么没告诉我们?这么久都不联系我们,还当我是好朋友吗?”
  徐公子也是又惊又喜,他想在开学前见路小埋一面,但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最近都在锻炼和恢复饮食,想要尽快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她面前,没想到两人会以现在这种方式见面。
  路小埋是来找他的吗?还是无意中路过这里,或许这里的小区有她的朋友?是谁?是男是女?
  他忍不住患得患失,脑海中已经脑补了无数画面,脸上却露出温柔的笑容:“我也挺想你……们的。”
  路小埋没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自在,十分开心地笑起来,上午的阳光透过树荫在她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彩,徐公子静静地望着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害怕眼前的倩影只是他的幻觉,也许一个吹气就会把她吹散了。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徐公子不想带她回家,只想两个人好好说说话。
  路小埋却没看出什么,拉了拉他的胳膊:“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家咖啡店,我们去那里坐吧。”
  徐公子自然是她说什么都点头赞成。
  等两个人终于坐定点了咖啡,徐公子突然脸色一白,摸摸运动服里的口袋,发现身上没带钱包。他出来锻炼,除了一个音乐耳机确实什么都没带。顿时脸色有点微囧,坐立不安。
  路小埋却抬头兴致勃勃道:“这里安静,我们可以好好说说话。你暑假在忙什么呢,都不联系我们。对了你被哪所大学录取了,什么时候出国?”
  徐公子回避了这个问题,只是挑了一些有趣的话题说了暑假里的一些事,也告诉路小埋他身体恢复健康,已经没事了。
  路小埋松了一口气。
  两人絮絮叨叨,说的都是鸡毛蒜皮的无聊小事,但是说的人神采飞扬,听的人也是津津有味,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气氛倒是蛮和谐的。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路小埋一看手表,时间不早了,连忙道:“我爸还在等我,我得回去了。”
  “路叔叔也来了。我应该去见见他。”徐公子略一思索,现在来不及了,不知道能不能请他们吃顿晚饭,“你们什么时候回高临?我……”
  路小埋一下子看穿他的意图,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话:“不用这么麻烦啦,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我去送你们……”徐公子一下子急了,眼睛都染红了。
  路小埋却又一次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我们定的是火车票,得很早走,你不用来送我们了。”
  来京城的时候,路家父女是跟着林家夫妻,自然是咬牙定了飞机票,回去只有两个人却舍不得了,只买了火车票。所以明天一大早就得赶路。
  徐公子一脸失望,眼神里的星光都黯淡了下来。他生病了一场,最近是调养期,已经在慢慢恢复健康,眼睛也做了矫正手术,戴了很多年的眼镜终于摘下,所以路小埋能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清澈却又深邃,似乎有千言万语,好似会说话一般,不知为何,路小埋似乎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无限的落寂,蓦地被他的伤感触动到,她也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暗自后悔,刚才自己是不是拒绝得太快太直接,或许应该委婉一点。
  徐公子却没有继续追问路小埋,好似揭过这个话题,很快又恢复了神采,眼神温和地望着她,轻声问道:“离开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你说吧。”路小埋眨了眨清亮的大眼睛,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他别再伤心,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她都能答应。
  徐公子微微点头,似乎斟酌了一番才鼓起勇气道:“你以前打赌输给我一个承诺,你还记得吗?”
  路小埋愣了一下,在徐公子殷切的眼神中,搜肠刮肚终于想起来那年暑假两人一起做卷子,结果她输给了他,然后答应为他做一件事的情景,没想到他到现在还记得。因为后来他都没提过这事,她早就忘在脑后了。
  瞬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吧,你有什么需要让我做的事情,尽管提吧,我提前说好了,不准提过分不切实际的要求,不然我有权拒绝。”
  “恩。”徐公子看着她嘟着红艳艳的嘴唇,一瞬间心柔软得像棉花糖,眉目弯弯地含笑点头。
  路小埋后背一凛,总觉得自己是不是落入什么圈套,想反悔又有点不好意思。
  “可以答应我大学四年别交男朋友吗?”徐公子清凉醇厚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
  路小埋表情瞬间怔住了,嘟囔了一句:“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因为我喜欢你,不想看到你和别人谈恋爱,但是我答应了母亲不可以告诉你,虽然我知道我这么要求你,很自私很无耻……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徐公子说完四个字就一语不发,但路小埋却从那双如海般深邃无垠的眼神中读到了一大段一大段的心声。
  她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也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
  她谈不谈恋爱和他有关系吗?难道他喜欢上她了吗?她要问吗?但是女孩子可以这么不矜持吗?
  “难道你喜欢我?”不知不觉,却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
  一旦说出来,路小埋也没后悔。她从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觉得自己是重生回来的,实在没办法把这些年轻的同学当成同龄人,也从来没想过他们中会有人喜欢自己。
  徐公子哪里知道她心里的千转百回,早就被她脱口而出的问题,问得面红耳赤,想顺势点头,又想起自己答应母亲的事情,头怎么也点不下去。
  心情平复了许久才回答:“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在大学里不要谈恋爱。”
  路小埋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也没这个打算,答应了也无所谓,就毫不犹豫地点头。
  见她点头,徐公子的眼睛一红,瞬间升腾起一阵朦胧的水雾,却没有说话,只是久久地痴痴地拿双眼盯着路小埋水光粼粼的大眼睛和如雪的面容,舍不得眨眼睛。
  路小埋被他犹如实质的目光牢笼般紧紧锁住,差点绷不住脸,心中若有所误,只是刚才追问了一次他没回答,她有点不太自在,不想再提这个话题,连忙生硬地岔开道:“你什么时候出国,到时候联系我,别再不告而别了。”
  徐公子却什么都不能承诺,只是含糊不清的说:“如果到时候方便的话。”
  临别前,徐公子一直把路小埋送到公交车上。路小埋上了车,他就站在车牌下一直望着她的身影。
  车开走了老远,路小埋回头,恍惚还能看见那个穿着白色运动服,高高瘦瘦的人影,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想要站到天荒地老,又是那么落寞,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不知为何,路小埋的心底冒出一种微微酸痛的感觉。
  她晃了晃脑袋,收回了目光。
  她没想到这一次之后,徐公子再一次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而她的大学生活也顺利开始了,偶尔静下心来,也会想起他,后来他的影子便越来越淡。到最近脑海中只留下他那双如画的修长眉目。
  大学里也曾遇到过追求她的男生,也曾对其他人有过好感,但等到对方提出交往要求时,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总会浮现那个站在公交车牌下落寂的身影,想要恋爱的冲动一瞬间就烟消云散。
  她是原则的人,既然答应了徐公子,不管对方在不在乎这件事,她都会遵守自己的承诺。
  于是只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陷入甜蜜梦幻的恋情之中,自己默默啃着一盆又一盆狗粮,坚定不移地捍卫着单身狗最后的尊严。
  单身狗也是有狗权的。哼。秀恩爱死得快!默默蹲在阴暗的角落画小圈圈。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刻的路小埋还是一个刚准备上大学的新生,背着背包行囊,挥别亲朋好友和家人,和好朋友们一起挤上从高临通往京城的火车。
  火车在呜呜声中启动,身后的人和风景都被远远地甩下了。
  新的旅途和景色在面前徐徐展开。
 
 
第74章 
  徐公子过十八岁生日时,在徐盛两家老太太的强烈要求下,举行了一个隆重又温馨的家庭聚会。聚会上一直和丈夫儿子冷战的盛如兰,终于露出一个笑脸。徐公子暗地里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他并不希望父母因为他而出现婚姻危机。
  按照大师的指示,徐公子在生日后正式改名徐璠,把户口、学籍和档案上的名字也全都改了。进了大学,更没人知道他曾经的名字是徐公子。
  他从出生一直戴在身上的寄名符也终于功成身退,由大师收回供奉在寺里。这道寄名符上写着他从前的名字和生辰,因为他是早产儿,一落地就在保温箱里住了一个多月,家人都担心养不活,所以特意花了大力气求了寄名符。不管有没有用,起码心理上让两家的老人得到一些安慰。
  两位老太太在这件事情上的意见空前一致,如今孙儿顺利度过十八岁的坎,当然又花了大价钱大大给寺里捐了一笔香油钱。
  至于璠这个字,从玉,有斐君子,如珪如璠,所以有寓意美玉的意思。所有人都觉得很满意,更认为是人如其名,徐璠本人也确实身形修长性情温和眉目清雅,上至老太太们到中年阿姨们连小姑娘都十分喜欢他。
  从盛瑄的名字也看得出来盛家小一辈取名也都是从玉,所以当时盛老太太就强烈要求唯一的外孙也应该取一个差不多的名字,这样显得两家人彼此更亲近。盛大舅和徐爸爸花了大力气才挑出一个璠字,徐老太太听说这是美玉的意思,也十分高兴,虽然心底咕嘟了几声盛老太太越俎代庖多管闲事,不过只要是对自家孙子好的,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盛三太太故意笑着说,现在两家孩子凑在一起就是一堆的美玉,把美玉都衬得不值钱了。
  盛老太太知道三儿媳妇个性伶俐最爱开玩笑,跟着笑骂了她几句。
  说说笑笑中,笼罩在两家人上空许久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
  路小埋当然不知道徐公子已经改名徐璠,路小埋进入大学后,就像其他同学一样住在宿舍里。唯一不习惯北方学校里的大澡堂,学校的澡堂还是定期限时开放,男生单号,女生双号,去晚了不是水不够热就是没有热水。冬天洗澡都得掐着时间点排队。
  在第一次进澡堂的遮遮掩掩羞羞涩涩之后,路小埋也习以为常了,可以大大方方和同学一起结伴去洗澡了。偶尔还悄咪.咪地比较一下彼此的身材。转头看看自己,屁股不够翘胸不够大,暗自神伤,还好有双修长挺直的腿。做人要懂得知足啊。
  路小埋上大二时,路家私房菜就正式在京城开了新店,路家的房子也装修好可以搬进去住了。但路小埋觉得有点远,上学不方便所以依然住在宿舍楼里,只是每个周末都会回家。
  如此不辞辛苦,一方面是想念家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每周末可以回家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
  可能是从小的习惯,她实在受不了学校洗澡的规定,一天不洗澡就浑身不自在。所以等到大三下学期学校课程不多,同学纷纷开始出校实习,她也就渐渐减少在宿舍的时间。
  等到大四准备毕业论文才回学校住了几个月。宿舍里的同学不是在外面实习就是在实验室赶毕业设计,基本没什么人,连宿舍卫生似乎都做得马马虎虎,有些乱糟糟的。
  路小埋赶完了毕业论文,交给导师,又改了三四稿,又是查重,最后终于顺利通过。毕业答辩要等到差不多六月份,那是几个月后的事情,她也就包袱卷卷,彻底不住校了。
  路小埋大学读的是英语专业,除了英语第二门语言学的是日语。她觉得这个专业没有必要再读研究生,所以早早就出来实习找工作了。现在在一家报社的编辑部实习,跟着跑国际新闻的老前辈。
  今天特意请假了一天,因为是顾乐杉的九岁生日。从半年前开始,顾乐杉一见到路小埋就提醒她去参加生日聚会,纠.缠了许久,路小埋终于点头同意了。顾乐杉当然十分开心,昨天晚上还打电话让路小埋今天早点去他家。
  虽然入春了,北方的天气还是有些冷,一出门路小埋就觉得脸颊干燥得厉害,坐上出租车才想起来早上忘记擦面霜了。住在这个城市,以前从来不用面霜的路小埋,连护肤油都开始用上了。护肤品的开销一下子蹭蹭往上涨,再加上开始实习外出还得化点淡妆,路小埋觉得自己的小金库已经岌岌可危了。
  大学四年里,她因为前世的经验,一直在网络上接一些美工的小活,到目前还顺利完成一个漫画单行本。销量一般,在新人里也算过得去,上个月编辑还问她有没有新的计划,路小埋觉得要毕业了学校事情也不少,就推了,告诉她等毕业工作稳定了再考虑。
  实际上她已经瞄准了互联网这一块,打算毕业后一边工作一边好好经营她的微博号,用条漫来带动人气建立个人品牌。前世这个时候全球纸媒行业的衰弱已经初见端倪,未来只会越演越烈。路小埋觉得自己需要好好为自己的未来计划一番。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她野心不大,现在也没有精力顾及太多,一切等毕业了再说。
  这四年兼职挣的钱再加上路爸爸总是怕她没钱,时不时塞钱,她小金库的数额不仅没有减少还在缓慢增长。
  所以这次路小埋干脆就花大价钱给顾乐杉买了一个他一直非常想要的飞机模型。
  四年过去了,路小埋虽然和蓝素兰关系依旧不温不火,但是顾乐杉却意外十分喜欢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在他主动热情的努力不懈下,路小埋对他的感情依旧复杂,但是也许是天生的血缘纽带,两人的感情还是慢慢加深,路小埋也不再对他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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