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似乎是被她的行为给惊讶到了,久久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木槿潇坐在沙发上朝她招了招手,露出一个可亲的笑容,道:“过来吧。”
她其实不懂怎么跟孩子相处。
但她想试一试。
小女孩有些迟疑的弯下腰,静静的将鞋子脱下,然后整齐的摆放好,乖巧的不行。
正当小女孩放好鞋子,木槿潇以为她要过来的时候,小女孩却走向了被木槿潇随便一扔的鞋子,拿过来也像那样摆好。
之后,小女孩才慢慢的走向木槿潇。站在她面前,小女孩的生硬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你叫什么?”木槿潇试着和她搭话。
闻言,小女孩睁着俩个大眼睛,撅着嘴,小声道:“我叫点点……”
“那你多大了?”
小女孩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点点的声音带着哭腔,就连一张小脸也露出委屈的表情,她快哭了。
“乖,怎么了嘛?”木槿潇注意到她的表情从她说完不知道开始就有些不对劲,点点的眼眶泛红,想说要哭了一般。木槿潇赶紧安抚她,“有什么事和我说好吗?”
“你会打我吗……”点点一开口的就是如此不符合她年龄的问题,她还是个孩子,怎的会这么问?
“不会。”木槿潇皱着眉头,不能理解她的话。
“那你会不要我吗……”
“不会……”
“真的吗……”
木槿潇忽然笑了,她伸出手拭去点点眼角晶莹的泪珠,道:“你不信我吗?”
点点很实诚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要不要试着相信我一下?”木槿潇朝她伸出手,停在半空中的手,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点点瞪圆了眼睛看着,小手动了动想伸过去,但心里又害怕的缩了回去,抉择不定。
没有得到回应,木槿潇也不恼,反倒是笑着道:“如果你想好了,我们就拉勾。”
点点迷惑的眼睛瞧着她,点了点头。
有过对话后,木槿潇觉得这个孩子还不错,就是有些内向,而且点点特别懂事,会自己整理物品,想喝水时也很礼貌的问她,但是,这一切换个角度就是拘束。
作者有话要说: 失踪人口回归(〃?〃)。
打电话送的女儿233333。
☆、你私生女?
这个年纪的孩子,难能有几个会做事束手束脚的。
木槿潇心中有所思索,终究是叹了口气。
“我还有些事,你先一个人玩会吧。”
木槿潇还记得自己要去接乔宁七的事,便起身拿被挂好的包,准备穿鞋出门。手都握上了门把手,她回了头。
点点一双大眼睛盯着她,坐姿乖巧,表情上似有隐匿。
木槿潇抿唇,问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点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即便是得到了回复,木槿潇还是没有动,想了一会儿,对她露出一个笑容,“一起吧。”
木槿潇还是带上了点点。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这个孩子觉得有些奇怪,还有握着她的手时,有些凉。
小孩子的手都是经常冰凉的吗?
随着轮胎擦过地面发出“刺啦”的声音,木槿潇终止了思绪,牵起旁边小女孩的手,下了车。
天边余晖正好,熹微可见。
路灯也快亮起来。
木槿潇徒步走到学区,迎面飞奔来一个乔宁七,将她抱了个紧。
“想死你了我的潇潇。”乔宁七试图趁机亲木槿潇一下,被木槿潇看破后躲开了。
“才一天。”木槿潇往后退了一步,旁边的点点见此也同样这么做。乔宁七这才注意到有第三个人存在。
“这小家伙是哪来的?”乔宁七蹲下去勾起点点的下巴,戏谑道。
“她还只是个孩子,别吓着她。”木槿潇赶忙拍开她的手,将点点拉近。
这么看重这个小家伙?
“你的私生女?”乔宁七目瞪口呆。
“你才私生女!”木槿潇不忿的瞪了乔宁七小朋友一眼,解释道:“领养的。”
“不是你没事领养什么孩子啊?喜当妈?”
木槿潇扯了扯嘴角,自己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随意扯呼了一句,“我脑子抽了行吧。”
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答应的。
“你这抽得有点太严重了,需要开刀了小姐姐,还有啊,你家那个知道吗?”
乔宁七一下子说出了木槿潇并没有想到的一些问题。
嗯……她好像是没有问过鬼兄……
但是这怪不得她的好吗!他自己不出现,她又找不着!
“看你表情就知道那什么都没说是吧?”乔宁七就盯着她一脸凝重,猜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其实我觉得你说和不说都没差,你家的那个一定是面无表情的,根本没反应。”
“……”
木槿潇竟无言以对。
没有的吧?鬼兄貌似也没有那么的……淡定吧?
“不会。”木槿潇反驳。
“赌吗?”乔宁七出奇的自信,木槿潇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心,明明她没有和鬼兄见过几次的吧?
“可以啊。”木槿潇也不介意赌一赌,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自己了解御堰的,认为他不会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事实证明,在俩天后,御堰又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从洗手间里出来。
点点睡下了,剩木槿潇还在赶稿。
而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乔宁七一眼瞄到了御堰,嘴角渐渐的勾起了不怀好意的笑。
御堰盯了她一秒,移开了视线。
接下来乔宁七小朋友捂着嘴偷笑,然后冲进房间里,将画着稿子的某人给打搅了。
“还画什么画,干正事。”
迫于无奈,木槿潇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乔宁七给拉出了客厅。御堰正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
“鬼兄?”木槿潇很诧异他的出现,因为已经好几天的别离了,她都能习惯没有他的存在了。
“嗯。”
“你们聊。”说完,乔宁七撒腿就跑躲进了房间。
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少儿不宜,她得去看住那个小家伙。
客厅里蓦然只剩下木槿潇和御堰,独处的空间里,木槿潇眨巴眨巴眼睛坐在了他旁边,侧身便吻在了他嘴角。
“原来还记得我。”语气中是说不出的委屈。
边说,木槿潇边凑进了御堰怀里。
这个季节里,往这冰块怀里凑,冻死她了。
“对不起。”
“对不起吗?没事啊。”木槿潇抬头冲他笑了笑,随即有什么从脑中,她继续笑道:“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我私……啊,不对,我有孩子了。”
木槿潇浅笑,坐等某只鬼接下来的反应。很不妙,御堰仅仅是点头应答,脸上表情并无多大变化。
☆、放下小黄本!
不对劲啊。
木槿潇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鬼兄怎么没有任何反应?
“emm……”木槿潇幽怨盯着他。本来很期待他接下来的反应,结果出其不意,她很无奈。
其实御堰并非不想表达心中的想法,只是他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
“停。”木槿潇最后还是选择别让他说了,因为她知道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什么时候离开?”
一回来就问离开的,这不像是木槿潇说的话……
御堰瞧着她勾唇的模样,眸子暗沉了几分。
这是在等着他走吗?
果然……还是在怕他的吧。
想到这里,御堰不禁磕下眸子,淡言道:“明早。”
“既然这样,陪我出去走走吧?”
这种事情在很早之前,御堰想了好多次,他在想他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与她重逢,又是以怎样的步伐,与她并行。
可他再怎么去想,也不会料到,他是鬼,而她是人。
他也有想过,牵她手是什么感觉,如今一来,他却因为自己冷冰冰的不敢碰她。
“好。”
答应她的事情,总归是要做到的。
御堰虽然心情复杂,但也没有拒绝了。
并肩而行,木槿潇的情绪反倒是出奇的好,或许是见上一面的喜悦,让她不禁一步一蹦跶,开心不已。
瞧着路灯熹微,身旁的某只鬼似有似无的存在感,让木槿潇觉得好不真实。
其实她在好久好久以前就很想试着与人并肩走在夜里,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想着想着,木槿潇忽然停住了,她拉过御堰的手,道:“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这一句话引得了御堰指尖微颤,他甚至是内心起伏跌宕的回头看她,张口刚要问道,却听到了她的下一句,一颗心便再次跌入谷底。
“像鬼兄你这样的男生啊,见过的话都会有印象,但我一点都没有。”木槿潇自我否认,语气中带着惋惜。
她怎么就不能早一些遇见他呢?
御堰苦笑,“是吗?”
可你还不是没有一点印象不是吗?
“对啊,鬼兄你长得可好看了。”木槿潇冲他笑,白净的脸蛋映着月光,恍惚间,仿佛是要消失一般。
“嗯……”
再好看,也没有让你记住……又有什么用?
第二天早上,御堰如期离开,他还是要躲着她的,他可是鬼,是正常人都害怕的东西。
人鬼殊途,他有些累了。
御堰一走,木槿潇的日常也只是接送乔宁七,还有同点点玩简单的事情。
木槿潇的生活向来没有风浪,是人心所向。
可偏偏,木槿潇想要的很难。
接连几次的心脏疼痛,她去医院检查了。
诊断书上写着的心脏病,她早已熟悉得不得了,可这次医生却是提议她做一次手术,趁着年轻,早些脱离苦海较好。
木槿潇在几年前犯病的时候就明白,她迟早要等到这一天的。
她这么久一直都是在拖着,因为她很不喜欢命悬一线的感觉,那种意识全无,对未来的无知,她不想体会。
曾经她就是在睡眠中意识模糊的情况下,被抛弃的,她很怕她在麻药起作用时,再次睁眼后会发现世界又变得截然不同。
她或许会死掉,或许会活着,说不定的。
做手术的事情,木槿潇迟迟没有答应下来,总是笑着说再试试吃药吧。
医生也对她的行为感到不解,按照正常人估计早就康复。
木槿潇听过医生的劝告,笑了笑,一言不发。
在回家的路上,木槿潇目光痴痴落在窗外车水马龙,脑海里回荡的是医生同她说的话。
“木小姐你的情况本因在几年前就该完成手术,那时候才刚有病害,是最好的医治时间,而如今……怕是手术成功率难以保证了。”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一定能不能活下来了。
木槿潇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也知道她如果再不签字,估计就会死了吧。
左右选择都是一死,木槿潇笑容渐渐凝固了。
老天怎么要这么对她?
她才刚刚喜欢上一个人,她才刚刚体会到亲人,如今却是给了她一道晴天霹雳,令她万劫不复。
木槿潇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就连御堰也没有。
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在想,她是否要为自己的性命争取一下?
在去过医院过后的一周,她想明白了。
在出发去医院之前,木槿潇打了个电话给乔宁七,可她没有接。
而点点也被她送去上学去了,一时之间,本来很热闹的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笑了笑,出了门。
她想一直笑着,哪怕是死也要笑。
因为她的人生已经很惨了,她不想让自己活得太惨。
在签下手术合同时,她的目光迟迟离不开她写下的自己的名字。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她之前看到过的一句话“人最孤独莫过于连自己的手术都是由自己签的字”。
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那么孤零零的,小时候她还有院长妈妈,长大了还有同学,朋友……
现如今,一切明了。
她最终还是输给了命运啊。
当灯光照亮手术室时,木槿潇默不作声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黑色带子系着,垂着一块白玉。
这是在那天晚上鬼兄送她的。
她当时还在笑,他居然会送她东西呢。
现在看来,他也不在啊。
世事难料,她干脆不想那么多了。闭上眼睛,把一切都作了梦,不再当真。
这时候,手术室门口却是出奇的安静。
不知是医生有意为之还是,所有的人都不曾经过,给足了医生们安静的氛围。
“你这家伙!不要以为你本事大就可以欺负人!你快把我家判判的小黄书放下!”
某正太嗓音高达30分贝,怒视着走在他前面某只不为所动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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