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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自重——赏饭罚饿

时间:2018-01-30 15:36:17  作者:赏饭罚饿
  楼砚倒不很在意她的讥讽,“因为辽王家的‘小皇孙’出世了。”
  他缓缓道:“比起扶持建元帝继位,他认为幼主更好控制,也更合适。这人一旦改了目标,我对他而言就没多大用处了,不仅如此,还有旧主复辟的危险,所以他绝对会杀了你,跟我。”
  楼砚话音落下时,那些孤傲的寒风从满是缝隙的木屋往里钻,似泣非泣地像是四面楚歌。
  他站在这里,好像真是一个身负着国仇家恨的孤独浪人,背上有沉甸甸的家族,前面是一尺来宽的独木小桥,后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而他能做的,就只有背着厚重的包袱,低着头在桥上义无反顾的行走。
  有那么一瞬,闻芊心里萌生出前所未有的愧疚感。
  她在想,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在广陵城稳定下来之后,找家找了几年她就放弃了,依赖着师父和乐坊,每日沉迷于音律,弹琴、跳舞,照顾师弟师妹,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她曾以为楼砚的想法和自己是一样的,便自以为是的默认了很多事情。
  她关心朗许,关心乐坊的上上下下,却从没认真关心过他。
  “我……”
  闻芊刚要开口,肆虐的北风倏忽停了,楼砚在这刻像是察觉了什么,猛然抬起头,一把将她拽开。
  听到“噌”的一声轻响。
  利箭破空而来,穿过门扉擦着她的鬓发,直直钉在了身后的墙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妈,这章可真长啊!
谢谢大家,大决战(上)写完了!
难得的大舅哥和上门女婿的面对面和蔼交流,居然是靠蒙面完成的!
以及,必须澄清一下。
芊哥和楼大妈真是兄妹情啊,不要误会!
虽然说兄妹恋好像更刺激(阿基:???)不过为了贯彻十九大精神,体现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跟上大时代的节奏,这种内容是不会出现滴!
【不好意思最近写工作稿有点走火入魔……】
咳。
 
 
  第八八章
 
  杀意尽显的凌风尚未平息,两三缕夭折的青丝在半空飘荡。
  闻芊微微侧目,颦着眉伸手摸向耳畔,被无辜殃及的秀发残缺不全,梳好的小髻散了一把垂在肩头。
  她抬眸往前望,眼中是毫无掩饰的恼火。
  楼砚看了看那支深埋在墙内的箭羽,回头紧盯着门扉,“曹开阳的人?追得这么快。”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他拉着闻芊正欲开门,一道白刃豁然从中间刺进来,旋即向下一劈,把木门切了个一分为二。
  没看清来了个什么模样的刺客,长刀却是先声夺人,就着他们两砍来。
  楼砚和闻芊急忙闪开,各自朝旁躲避,那张岌岌可危的桌子便在锋芒下分崩离析。
  对方眼见一招不至,当下抖转刀锋斜里劈砍,闻芊扬了扬脖颈,踩着小碎步后退,十分狡猾地将他的兵刃往逼仄处引。
  木屋虽简陋,杂物却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总是很容易让人掉以轻心,刀客一连失手已有些急躁,一刀下去用力过猛,正卡在木头缝中。
  闻芊转身绕到他背后,从怀里摸出两枚绣花针,楼砚登时提醒:“扎他风池和百会。”
  几乎是在他尾音淡去的瞬间手起针落,效果立竿见影,趁着刺客周身僵直的空隙,楼砚拽住就闻芊往外跑。
  然而甫一出门,几把明晃晃的刀便开花似的对准了他们,刀尖闪着寒光,冷意森然,沿木屋围成了个圈,将此处团团包围。
  曹开阳派来的杀手似乎非常有恃无恐,干脆连脸都没蒙,大大方方地露给他们看。对面步步紧逼,楼砚谨慎的护着闻芊缓慢后退,但屋内并非全然安全,适才挨针的那位尚不知是死是活,也许随时可能跑来捅上一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夜幕下的人间群山如墨,连绵不断地形成一抹绸带,就在一帮刺客挽起袖子准备开干的时候,闻芊在黑暗中仿佛是瞧见了什么,忽然自楼砚身后站了出来,唇边浮起好整以暇的微笑。
  她的表情实在太过瘆人,连常年刀口舔血的杀手也不禁怔了下,只出神了这半瞬,冷不防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旁边的同伴脖颈已然被扭断,半个身子悬在空中。
  寂静的山坡上不知几时多了一座巨大的黑影,小山一般矗立在背后,那双冷漠的眼睛居高临下的望过来,无形中聚成一道迫人的压力。
  朗许!
  他的出现就像是点燃了雷火弹的引线,让场面顷刻炸开。靠着天生的蛮力,朗许抬手架住两柄长刀,直接连人带刀举了起来,大喝一声,拎着两个人棍在刺客间横扫千军,挥得虎虎生威。
  在场的杀手从未见过这般体型庞大还很是能打的怪物,再加上他出手狠辣,一时间应付得手忙脚乱,只剩下躲闪的份儿。
  朗许这边的刀客碰钉子无数,便有几个知情识趣地撤出战圈,专捡闻芊和楼砚这两个软柿子捏。
  楼砚到底不会功夫,一开始还站在她身前挡,很快就被闻芊嫌碍事的扯到了背后,两个人绕着朗许躲刀光,溜着几个刺客在原地打转。可惜她脚不太好,活动这么久已然疲惫,经过木屋前,闻芊目光一瞥,捞起方才遭受无妄之灾的木门残骸劈头盖脸砸过去。
  “闻芊,耳门穴!”
  她只好往腰包里掏,身边却念经似的响个没完,“他的手过来了,看准太渊,章门,不行动作太快,扎他人迎……当心脚下!”
  闻芊借着遮挡喘口气,只听楼砚着急道,“你扎歪了,还应该朝左偏一点的,手劲也不够,再往下一寸就好了。”
  她把木门扔开,龇着牙回头,很大方道:“要不你来?”
  楼砚自不敢逞一时之勇,在闻芊身后拍拍她肩膀:“别贫嘴,看着点路。”
  他们这一窝三脚猫自打幼年时被追杀后就陆续练些强身健体的功夫,虽未达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境界,自保倒是勉强够用,毕竟朗许的体型优势在那里,要应付个把杀手还算游刃有余。
  只可惜,闻芊这颗心还没来得及放下,神出鬼没的箭矢“嗖”的一声落在她脚边,尾羽又在轻颤,好似下一瞬,就能正中她心脉。
  闻芊蓦地环顾四周。
  黑压压的山坡草木丛生,适合隐蔽也适合暗杀,藏在角落里的射手随时会从她意想不到的地方放出冷箭,简直防不胜防。
  诡异的安静了片刻,刹那间,暗夜里点点箭光流星般飞驰而来,闻芊掩护楼砚迅速往后退,朗许转眼看见情况不妙,急忙抽身挡在他们面前。
  这么一来三个人几乎是被包成了饺子,寸步难行。
  多了四面八方避无可避的暗器,刚刚的得心应手很快就变成了手忙脚乱,朗许要应付箭雨,逐渐开始分/身乏术,胳膊上挂彩无数,刀客们便瞅准时机往闻芊这两个没什么战斗力的人身边凑。
  恍惚在某一刻,让她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当年他们三个人初初离开村子,离开长辈的庇佑,独自面临着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黑衣人一样。
  手腕被猛地拽紧,楼砚拉着她险险避开一道刀光,催促说:“发什么呆!都过来了,扎他神庭穴。”
  闻芊侧身从杀气凛凛的兵刃间回转一线生机,不等松口气就朝身后道:“你当我是做裁缝生意的么?哪有那么多绣花针!?”
  话说间,自斜里杀出的刺客一刀挥来,恰好把她衣摆划出条口子,朗许已经难以为继,闻芊瞧着这帮乌泱泱的人,自暴自弃地想道:“我踹死他们,同归于尽算了。”
  她想完就发了狠的提起裙摆,抬脚便准备往行将扑上来的刀客踹去。
  电光火石之际,有人一把截住她的腿,凌空踢开险些逼近的刀锋,一抬手稳稳当当接住刀柄,出手如电地划过对方脖颈。
  闻芊还有些发蒙,来者已然气急败坏地把她的脚放开,“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腿吗?你还想动它!?”
  灰暗不明的月色下,杨晋依旧是一身黑衣,但面巾已经摘了,染血的刀刃和外袍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远处隐在树上的暗杀者应声而落,紧随其后的施百川几人接踵而至,抽出一把长刀丢给还在苦苦支撑的朗许。
  “怎么说都不听。”杨晋颦眉薄责道,“每次都这样屡教不改,往后……”
  他尚未说完,闻芊就跑了过来,踮脚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干净清脆的抱了个满怀。楼砚原想叫住她,一声“诶”只吐了半个音,人已经没了影。
  杨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微微发蒙,半晌才回过神去抱她。
  “真的是你。”闻芊贴在他耳畔,语气庆幸,“我还以为你会出事。”
  她臂弯略收紧了几分,毫不避讳地靠在他身上,“我想死你了。”
  杨晋半是欣喜半是赧然地拍了拍她后背,轻声尴尬道:“……这么多人看着的。”
  闻芊不以为意的轻哼,“看着就看着,又怎么了。”
  朗许还在和剩下的刀客火拼,施百川正几人忙得不可开交,楼砚环顾完了四周,最后朝闻芊望去,在内心无可奈何地摇头。
  方才还担心他的安慰,现在立马就跟人跑了。
  果然是女生向外。
  丑时的鸡鸣声响起时,曹睿所带领的蒙古兵已经在和长安门的守军交战了,他的人马虽然不多,可对付皇城外的守卫绰绰有余,门下遍地伏尸,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却依然冲不开这沉甸甸的漫漫长夜。
  禁宫中的一切如往常般风平浪静,血腥的战场被阻隔在了数道高墙之外,除了在茶房里抓捕了曹开阳,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
  西暖阁内,灯光难得到这个时辰了还亮着,门前站着听候的小太监低垂着头,困意朦胧的双目时睁时闭。
  孤灯下的黑夜充满禅意,老僧拨动菩提珠的声音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带着深邃清脆的回响。
  枯燥的讲经总有几分催眠的味道,连滴漏也跟着缓慢了许多。
  承明帝一直静坐在蒲团上,神色不冷不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老禅师大概年过古稀,脸上堆着褶子,皱到眼睛都是眯起来的,他的言语忽顿了下,话题骤然从佛经上转了十万八千里:“皇上的心思很重,应该是被什么事所困扰吧。”
  承明帝像是才反应过来,半晌淡淡道:“朕方才在想别的,大师不必在意,请继续说。”
  “皇上心有杂念,老衲便是说上一宿,也不过徒劳而已。”活到他这个年纪,多少有点超然物外,并不把拒绝一国之君的后果放在心上。
  承明帝其实不那么相信鬼神,可他素来敬重长者,蓦然良久便若有所思地颔首,轻叹道:“大师所言甚是,朕的确思虑过重,这几日总是彻夜发寐,极难安寝啊。”
  老禅师波动念珠的手蓦地一滞,眯起的双目突然缓缓睁开,“皇上是有心结,心结不除自然夜不能寐。”
  他不知想到什么,先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眉峰紧锁,“可惜要除心结,也并非易事。”
  “皇上既这么说,老衲倒是有一个人想让你见一见。”老禅师言语间已站起身,侧目朝门外示意。
  承明帝带着狐疑哦了声,微微仰起头,“是什么人?”
  老禅师:“他是……”
  地上投射的人影随光线逐渐缩短,一节布衣僧袍映入眼帘,来者戴着一顶大斗笠,垂下的黑纱将他眉眼笼得朦胧又模糊。
  对方在他不远处站定脚,随即抬手慢之又慢地摘下了斗笠。
  承明帝原本波澜不兴的眼睛睁大了些许,神色蓦然清澈。
  老禅师接着先前的话,淡声说:“您的心结。”
  近处的一盏灯烛终于燃尽,火苗在罩下忽闪了几下,最后只腾出一缕青烟。室内的光线暗了不少,照着一张布满风霜的脸。
  有好一会儿,两个人互相对望,却皆无言语。
  承明帝嘴唇轻启,犹豫嗫嚅了半晌,才哑声叫出了那个陌生又禁忌的名字:“……明昭。”
  一别二十余年的叔侄相逢,让已写入史册的战役变得不那么恢弘了,反而遥远沧桑。
  曾经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如今都是白发苍苍,建元放下斗笠走过来,承明帝看着他迟暮衰老的面容,才意识到自己也终究不再年轻。
  记忆中二十出头的那个青年,好像就在一夕之间垂垂老矣,不复当初。
  而他曾经纵马驰骋沙场的岁月,也已随洪流奔涌逝去,一晃十年,老尽少年心。
  禅师默不作声地退到了角落,建元在桌前撩袍坐下,开口唤了声“皇叔”。
  承明帝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他有些不太明白这个自己找了数十年的人今日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他多疑的性情,本应把此事和曹开阳的谋反联系到一块儿,但不知为何,千言万语他忽然统统都压下去了,只平静的问道:“明昭这些年,过得好么?”
  建元已经老了,承明帝六十出头,而他也是花甲的年龄。
  “过得好。”他抬起眼时,笑容很淡,重复道,“在皇叔的大齐中,过得好。”
  他说的是“皇叔的大齐”而不是“大齐”,这个字眼令承明帝无端静了片刻,“二十年来,你都在开封的相国寺?”
  建元摇了摇头,“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
  “在济南的明湖上泛过舟,到云滇的高山上瞧过雪,也去过东边看海,去过北边的纳木尔河边和西边的昆仑山。”
  纳木尔河是他曾经与阿鲁台交锋之处,承明帝听完便轻轻皱眉。
  建元望着他笑了笑,“不过最后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中原最好。”
  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尽管这番描述看似很美,但承明帝依旧能听出他离宫后流离转徒,漂泊不定的生活,这样的人,会目空一切,毫无怨言么?
  “皇叔。”在他出神之际,建元轻轻道,“你知道我在纳木尔河的时候,想了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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