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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毛咬着牙，面部扭曲，猛地起身冲向大壮，这次死的一批类人崽子全都是他们那一拨应该保护的。
途中愤怒的秃毛被父亲拦住，母亲死死抱住他的腰。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你能杀谁？你的力量能打过他们？你过去只有被打的份儿。”父亲低吼，看着愤怒的儿子说：“交给族长，他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秃毛双眼通红，泪水随着眼角落下，哽咽道：“少翎死了，少羽的弟弟死了。”
雄孔雀一愣，握住秃毛的翅膀更加用力：“我们要相信族长。”
看着满地的尸体，那些熟悉的类人崽子们，秃毛微微摇头：“我无法相信。”他看着父亲的眼睛说：“我没办法相信！”
小傻鸟在脚边跳来跳去，听到秃毛的话，彷徨的叼着他的尾巴翎毛说：“哥，你不要离开我。”
…… ……
……
大壮看着还活着的类人崽子，冷笑一声，带着手下督促其他鸟快点收拾好，该扔的扔，该治疗的治疗，鸟都死了还埋个屁啊。
他路过猴群，看到寿长老一个个摸过死去的猴子，一脸悲伤，突然笑了：“寿长老，你何必伤心呢，这次死的奇怪崽子也有好几个呢。不是省了你大麻烦？”
寿长老微微睁开眼，看都不看大壮一眼，孔雀族那边的情况早就有猴子告诉了他。
他皱巴的嘴微微张开，声音低冷：“我丢掉的崽子，都是生了重病的，里面有奇怪崽子，也有猴崽子们，我再不赞同族长供养这些奇怪崽子……”他突然愤怒的看向大壮吼道：“也不会故意将他们推向虎口。”
大壮被吼的一愣，吓了一跳，没想到应该站在他这边的老猴子居然会吼他。
看着老猴子，大壮恼羞成怒的对他吼回去，拖着尾巴走了。
不远处，柳石靠着树干，因那一声吼微微抬了抬眼皮。
短尾看着她扭伤的脚腕，忧心的说：“疼吗？会不会很难受？”
“不会，疼的不厉害，几天就好了，你有没有受伤？”
短尾摇头，伤心的说：“我被斑点妈妈保护的很好，她是保护我们才死掉的。”
豆大的泪珠掉在地上，柳石伸手抹去，抬起短尾的小脸：“我们还活着，我们不会忘记她的。”
不会忘记救了自己的恩人，不会忘记害了自己的仇人，更不会忘记只有族群的强大，才是保护自己的方法。
这血的一课，柳石牢牢记住。
她不想成为孔雀族那边被牺牲的一份子。
也不想成为始终躲在母猴身后偷生的崽子。
只有整个族群强大起来，才能对抗已知未知的危险。
备受惊吓的短毛窝在了柳石怀中，凶兽第一次跟哥哥躺在母猴的怀里，也许下一刻危机过后母猴还会推开他，但是在危机来临时，母猴愿意用生命保护他。
这个世界没有对与错，不同的种族选择不同的生存方式，不同的哺育后代的方法，她记得有一种鸟类，一窝会生下两颗蛋，孵出来的小鸟一强一弱，大鸟只会哺育强壮的一只，而弱小的一只会被亲兄弟活活叨死，大鸟不会多看一眼。适者生存，在这残酷的自然界里，只有强壮的一方才有存活下去的机会。
而那只叫大壮的孔雀，明显在用这种方式，甚至更恶劣的方式筛选后代哺育。
可是，他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却没有权利对待其他人的孩子。
那只抱着类人崽子痛哭的雌鸟母亲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24章 灭了一群兔子
他们将尸体丢下了断崖，为了不让猎食者吃掉他们。
悲伤犹在，但他们要继续前行。
孔雀们驮着猴子飞过了断崖，在对面雨林中降落。
族群受伤的猴子孔雀很多，但是这里找不到锯齿草，寿长老带人出去找了一圈，带回了不少类似的草药，草药的味道有别于其他草类，动物的鼻子可以轻易区分开，甚至可以闻出有毒无毒，但是有些草药的药效并不是单靠鼻子就能知道的。
这几种草药都有可能是治伤的，但也有可能是有毒的。
寿长老拿出其中一颗，摆下叶子直接放进了嘴巴里，咀嚼了几下咽下去，闭上眼睛静坐几分钟，其他猴子围在他身边紧张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寿长老睁开眼睛，将这颗草药放到一边，又拿起了一颗同样吃下去。
他是在用自己试毒，并且分辨哪些草药可用。
这种方法直接却危险，如果一旦中毒，现在的条件基本上很难救回来。
寿长老能在猴群中有一定的话语权和地位，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猴群中活到一定年龄的老猴子们都有独特的生存技法，这些方法是猴群弥足珍贵的经验，他们会将经验传给后代，往往也是尝试新食物的先驱者。
在猴群中的地位尤其高，必要的时候，他们甚至会牺牲自己换取其他猴子的生存机会。
幸好，这些草药都没有毒，寿长老挑选出几种适合的草药让大家采集，然后给受伤的同伴疗伤。
草药也有止血效果，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猴群们还是会互相舔舐，做到二次消毒。
孔雀没有唾液，只能寻找猴子们帮忙。
等伤口都敷上了药物，族群再次前进。
柳石的脚受了伤，无法跟上族群的速度，她支撑着木棍，在短尾的搀扶下勉强跟进。
眼看着她们马上要落到族群后面，短尾急了：“柳石，我托着你吧，我们快点赶上去。”说着她蹲下身子。
柳石看着短尾瘦弱的小身子有些犹豫，短尾一把将她拽上来，勉强背在背上，柳石的重量跟短尾差不多，压得她腿打了个晃，咬牙挺住了。
小短尾用力的摇摆，短尾使劲，背着柳石向前走，速度确实比俩人走快了些，为了给短尾省劲儿，柳石用木棍撑着地面，配合短尾的速度，尽量减轻自己压在她身上的力道。
俩人总算是走回了族群中间，族群数量少了一小半，整个队伍看起来缩了水一样，他们身上带着伤，摸着绿色的草汁，偶尔会互相舔舐下伤口。
短尾脖子上挂着晒干的两株锯齿草，那场厮杀中，其中本就断成两节的锯齿草彻底报废变成了渣渣。
晒干的锯齿草药效还不确定，柳石并没有浪费，她打算找到蜂蜜后再做成药丸测试下药效，这时候她和短尾身上的伤也只是互相舔舐和服药简单消炎治疗。
舔伤口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柳石接受度很高，只要能治病，舔一舔伤口算什么，更挑战极限的都做过。
途中他们遇到了一群兔子，兔子长耳，颜色各异，体型有小腿那么高，猴子孔雀们兴奋的不得了，呼啦啦的围上去，短尾高兴的大叫：“是长耳，我们有肉吃了！！”
她将柳石放下来，冲过去开始抢兔子，不抢不行，不抢就没得吃了。
一直兔子逃出包围圈，蒙头转向的往柳石这边跑，柳石眼疾手快，一个木棍刺下去直接刺穿了兔子，兔子一命呜呼。
史前兔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兔子急了还蹬鹰呢，那群巨型兔子被咬死了不少同伴后，奋力反击，跳起来哐哐蹬猎食者的脸，大牙齿狠狠咬大腿、小腿、胳膊爪子的。
猴子孔雀惨叫连连，那就算再疼再惨，也耗着兔子耳朵不撒手。
短尾抢到了两只，抓着兔耳朵爬出来，鼻青脸肿的跑到柳石身边：“你看我抓到两个=V=”
满脸都是兔脚印，鼻子都被踹流血了，还笑的特开心，当看到柳石脚边的死兔子，短尾彻底崇拜的看着她：“柳石你好厉害，你不动都能抢到兔子。”说着还太胳膊擦了下鼻血，那张脸更狼狈可怜了。
柳石抬起她的下巴，皱眉说：“抬头，去到阴凉地方待一会儿。”
“哦，那，那兔子给你。”短尾将两只兔子交给柳石，自己抬头跑阴凉地方带着去了。
这两只兔子没死透，腿儿被拉断了，在地上挣扎，柳石两棍子下去全部刺死，三只兔子足够她和短尾吃了。
看到有想过来的猴子或者孔雀，柳石龇牙举着血粼粼的棍子威胁过去，立刻让来人却步。
那边的狩猎很快结束，强壮的兔子奋力挣扎逃脱了，稍微体柔或者经验不足的兔子都被摁下来宰杀。
相信逃走的兔子再繁衍几代，会被现在的兔群更加强大。
大家分散开开始生吃兔肉，短尾鼻血也止住了，带着一脸血跑回来抱着兔子啃，边啃边啃柳石说：“这个长耳皮留下来，虽然容易臭掉，但是在没臭之前可以装些东西的。哎，如果不臭掉多好啊。”
柳石一愣，看着手里的兔皮，问短尾：“你怎么有这种想法？”
短尾说：“我之前找果子的时候，看到地上有干掉的毛皮，我觉得如果大一点多一点就可以装东西了，可是我从族长要来的皮，都很快就臭掉了。”短尾很沮丧。
那是因为没有泡制过。
柳石咬下一块肉，想着皮革泡制到底怎么做的，她对这个没有印象，只知道要将脂肪组织刮干净，然后就不清楚了。
短尾如果想要研究这东西，她可以提醒下自己知道的，后面的步骤她们可以再想办法。
这个世界有冬季，就算他们会换上一身皮毛，但是类人崽子的毛发稀少，并不能很好的保暖，如果将皮草研究出来，度过冬季就又有了一层保障。
将最后一只兔子平分，俩只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远处传来吵闹声，有猴子大喊：“不好啦，有鸟被毒蛇咬到眼睛啦！！”
“啊，我的眼睛！！！啊啊~！”一只雄孔雀痛苦大叫。
“唔~~”
另一个忍耐的声音无比熟悉，柳石隐约听到有人喊秃毛的名字，其中还夹杂着大壮的名字。
柳石皱眉，咽下最后一口兔肉，拄着木棍向大家聚集的地方走去。
当她挤到猴子前面的时候，看到秃毛捂着眼睛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旁边躺着一条青色小蛇，已经死透了。
而另一边，叫大壮的雄孔雀捂着自己的眼睛凶狠的踹向秃毛：“死鸟，你居然敢害我！！”
第25章 蛇毒的奇葩治疗法
“啊哇！！”秃毛的父亲一脚踹开大壮，护在秃毛身边，尾巴张开，恶狠狠的瞪着大壮。
秃毛捂着眼睛痛的在地上抽搐，他想要揉眼睛，柳石一把抓住他的手，见秃毛想要挣扎，柳石沉声说：“是我。”
秃毛一愣，乖乖的让柳石拿开他的手，检查他的眼睛。
秃毛双眼紧闭，眼皮红肿，泪水不停的留下来，柳石皱眉，突然翻开秃毛眼皮，疼的秃毛直抽冷气，浑身紧绷。
“是蛇毒。”确定不是咬伤，柳石立刻对身后的猴子们大喊：“你们谁有尿？”
猴子们一脸懵逼，这时候怎么还问猴有没有尿？
柳石厉声再问一次，猴子们有了反应，纷纷站出来好几个。
柳石拉过秃毛父亲，将他摁在秃毛身边：“扒开他的眼睛，不准他闭上。”然后对秃毛说：“你如果不想眼睛瞎掉，就乖乖躺着别反抗。”
大家不知道柳石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现在也没谁有主意，柳石那气魄让没了注意的猴子们立刻乖乖听话。
柳石让猴子们围着秃毛的脑袋站一圈，掏出小丁丁，对着秃毛眼睛“哗~~”
秃毛差点没跳起来，被他爹妈又摁了回去，滚烫的热乎乎的尿液浇进秃毛的双眼，刺激的他嗷嗷惨叫，喝进去不少猴子尿，恶心的他直反胃，口中大骂：“缺毛你个死猴子你玩我？”
“让他闭上嘴，有力气喊，有力气给我憋着。”
秃毛父亲皱眉，一把捂住儿子的嘴，他清楚的知道蛇毒进入眼睛的后果，从来没有一只孔雀保住眼睛的，如果这只母猴子能够救他儿子的眼睛，别说喝尿，吃屎他都摁着他儿子头干。
血清根本做不出来，为了确保尿液起到效果，柳石让猴子们多来了几波，差不多后，才让猴子们散开，她也不在乎猴尿骚味儿，上前自己查看了下秃毛的眼睛，冷冷问道：“还疼吗？”
秃毛闭着嘴，一脸怒气，红着眼眶也看不清死猴子的脸，沉默一会儿，才不情愿的点了头。
看这小子憋屈的样儿，柳石没良心的笑了下，起身交代道：“这几天眼睛见不得光和风，找个东西给他蒙上，到下一个水源地再用水冲洗一遍，你们最好在附近找一找克制蛇毒的草药，这里有蛇，就证明附近一定有相克的草。”
秃毛父亲捂着儿子的眼睛，母亲立刻去寻找草药去了。
柳石并不担心他们找不到，他们的鼻子可灵得很。
蛇毒进入眼睛最应急的方法是用水冲洗眼睛，但是这里并没有水源，只能用尿应急，想来秃毛在尿和瞎掉之间，也一定会选择后者的。
“猴子，我！我的眼睛！你快给我治好它。”大壮扑过来，对比秃毛他要幸运的多，只有一只眼睛被喷进了蛇毒，但是因为治疗不及时，已经流泪不止，眼睛更是红肿疼痛，难受的厉害。
他的鸟嘴差点戳到柳石脸上，柳石一侧身躲过大壮的翅膀，脚不小心抻着痛了下，她微微皱眉，搂过短尾的肩膀靠上去，对大壮坏笑道：“方法你都知道了，自己去求猴子啊。”
她侧头对短尾说：“我们走。”
“哎！”
她虽然不是好人，但最厌恶的就是出卖同伴的家伙。
大壮没有阻拦柳石，对周围猴子喊道：“你们谁还有尿？给我，给我洗眼睛。”
猴子们冷冷看了他一眼，扭头全走了。
大壮拦了好几个都没拦住，气急败坏的他差点跟猴子们打起来，这更让看不惯他的猴子们不爽了，给他？把尿尿地上都不给他。
全程秃毛躺在他爹怀里乐，看不见，可他听得见，这毒蛇没白扔！
少羽从树丛里穿出来，手里捏着与地上死蛇一样的小绿蛇对着大壮撇过去。
那绿蛇整条呼在大壮脸上，对着他的鸟脸张嘴，吓得大壮扑扇翅膀将蛇拍飞，他身边的跟班见状，凶神恶煞的向少羽扑去，将少羽摁在地上暴打。
几个跟少羽玩的好的类人鸟崽子不干了，冲上去跟那些孔雀打成一团，秃毛听了挣扎的要起身，被他爹一翅膀摁回去，小傻鸟扑腾到秃毛怀里，帮父亲摁着他哥，眼睛都肿成这样了还要去打架，就不能让他们省点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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