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她曾经的最爱......
别了,她痴心的那些年月......
“嫣然!不要啊——”卢子杰开始在蒙面男子手下挣扎起来,呼喊得有些声嘶竭力。
上官嫣然微微勾唇,一抹释然的笑意从她水蒙蒙的眸中闪过。她转过身,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险山以及脚下雾蒙蒙、深不见底的悬崖。
如果有来世,她绝对不会再如此单纯,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会擦亮双眼,好好的看清楚......人心!
她不配做上官家的女儿,这些年,她最对不起的就是爹和大哥了......
吸了吸鼻子,她缓缓的闭上双眼,抬头朝前走了上去——
“死女人——”
也就在上官嫣然双脚踏空的一瞬间,突然空中传来一道震天响的怒吼声。
垂落的身体突然间被什么缠住,紧接着熟悉的温度传来,上官嫣然震惊的睁开双眼,几乎是不敢相信——
“啊——”许是被眼前男人的疯狂刺激到了,她突然尖叫了起来,特别是身子坠落从眼中不断划过的景物,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害怕,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刮在脸上的疼意更加加剧她此刻的恐惧感,那熟悉的怀抱让她大脑一片空白,顿时就被刺激得晕了过去。
“嫣然!”看着一抹黑影随着那娇小的身子一同消失的时候,卢子杰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可冲到崖边的他只看到下面雾蒙蒙的一片,哪还有半点人影。
“嫣然——”他失控般的喊着,可回应他的只有阵阵回音。
回过神来,他一双眼猩红的瞪向身后的女人,隽美的脸上有着很深的痛色,“宁珍,你为什么要逼死她?!你不是说过只是吓唬她的?”
不知道为何,他的心口突然发凉,就像有什么从心窝里消失,变得有些空洞。
面对他的质问,宁珍无辜的撇了撇嘴,“卢子杰,你也看到了,是她自己要跳的,我可没逼她。”
“你!”卢子杰抬手指着她,迷人的桃花眼带着难以形容的恨意,“宁珍,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她若有事,别说我不会再帮你,我还会杀了你!”
愤袖一甩,他大步的离开了悬崖。那稳健决然的步伐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踉跄之态?
此刻的卢子杰心里气的要死。可恶的宁珍,竟然毁了他的计划!
今日他本打算英雄救美来赢得上官嫣然的心,让她彻底的对自己臣服,这样,后面他要做的事就会简单很多。可没想到,这宁珍私心如此重,最后竟然篡改他们设计好的,实在是可恶!
他承认看着上官嫣然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心里是很不舒服,甚至有一种很强的窒息感,好在还有人陪他一起跳,他相信以姓沈的能力绝对有本事保她无事。
毕竟那晚他们交过手,也是在交过手之后,他才调查得知此人正是沈家堡的少堡主。
哼!不管如何,他都相信嫣然不可能看得上那人,毕竟自己和她有过那样深刻的回忆……
看着他带着怒气离去,宁珍美目微微眯起,看着空无一人的悬崖边,她红艳的唇角扬起,得意的神色顷刻间爬满了她美艳的脸。
上官嫣然,我就不信你命大还能活下来!
我宁珍不止要你死,还要让你身边的每个人都陪着你死!
这只是她为娘亲报仇的第一步而已......
。。。。。
淮阳王府
眼看着天黑,可是却不见上官嫣然和沈韵堂回来,晚上摆膳的时候,沈千姿忍不住担忧的朝月钦城说道:“钦城,你说他们俩怎么回事啊?都这么晚了还不见影,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不仅上官嫣然没回来,就连送她出去的马车也没回来。沈韵堂得知她出去之后,立马就追了出去,也不知道找到人没有。
见她不放心,月钦城将她拉到身前,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不会有事的,沈韵堂安排了人手在嫣然身边盯着,她的去处瞒不了那厮。有那厮在,嫣然不会有事的。”
沈千姿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只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沈韵堂那家伙太霸道了,我还真怕嫣然在他手中吃亏。”
月钦城低头,好笑的在她唇上啄了啄,“他没这么坏,最多无赖点。嫣然同他在一起,只有益处没有害处。”
闻言,沈千姿不赞同的瞪他,“还说你跟他没什么,都开始帮他说话了。”
月钦城嘴角狠狠一抽,将她搂在怀中,忍不住的拍了下她的屁股,“你再胡言乱语,明日就别想下床了!”
嫣然和沈韵堂的婚事,他是因为看重所以才会帮忙说几句,这女人,为何总要怀疑他?难道他在床上表现得还不够好?
被他一威胁,沈千姿立马缩了缩脖子。不是她怕他,主要是那方面的事男人和女人的体力真不能相比。而且她知道他是做得到......
她也相信有沈韵堂在,嫣然在安危上应该不会出问题,以沈韵堂霸道的大男人主义,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出事的。
。。。。。。
上官嫣然睁眼的那一刻,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们不仅没死,她还躺在某个男人怀中。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堆小篝火,树枝燃烧的声音不断的传来,伴随着跳跃的火光,尽管有些刺眼,可却让人温暖。
最为温暖的还是某个男人的怀抱!
看了一眼四处,除了他们这处有火光外,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就连头顶都被茂密的树枝遮挡,根本辨别不出什么来。
四周空寂的气息传来,让她下意识的往男人怀中钻了钻,似乎想汲取他身上更多的温暖。
“醒了?”男人突然出声,依旧是那冷硬的腔调。
上官嫣然抬头,对上的就是他冷如寒潭的黑眸。火光映照在脸上,丝毫没融化他惯有的冷冽气息,此刻的他脸色反而比平日更阴暗沉冷。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而他们之间似乎从来都没认真的交谈过。
沈韵堂就说了两个字也没出声了,只不过突然将她放在身侧的草堆上,而他则是起身走到了她对面的一棵树下坐下,背靠在树干上,还闭上了双眼。
“......”他突然的冷漠,让上官嫣然有些不适应。
依照他的性子,此刻的他应该是对她冷嘲热讽甚至是威胁低吼才是,可是他不但不靠近她,反而沉默得仿佛彼此之间只是陌生人一般。
“我......”除了树枝燃烧的声音以及四周虫子的叫声外,上官嫣然觉得太过安静,安静的有些让她害怕,出声想打破这份安静,可是一开口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能来救她,想必已经知道她去客栈的事了。
她要如何解释自己去看卢子杰的行为?
不知道为何,此刻的她突然觉得好心虚,心虚得让她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再看对面男人的反应,她几乎可以肯定他是在生气,他没有勃然大怒,没有对她变脸怒吼,可他突然的沉默却让她心里发堵。
起身,她迈着小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沈韵堂身侧蹲了下来。抬手,拿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可惜男人半点反应都没有。
“我......”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从他们睡在一起后,都是他先招惹她,然后她才和他吵吵闹闹的。
“滚开!”男人没动丝毫,可却从那冷硬的薄唇中溢出了无情的两个字。
上官嫣然怔愣了一瞬,突然就红了眼眶。他这是恨她、厌恶她、还是嫌弃她?
单单的两个字让她心里格外的难受,可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难受。
不管他是恨她、厌恶她、还是嫌弃她,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有几个男人能忍受快要同自己成亲的女人去找别的男人?
她并没有资格去要求他必须对她好,不是吗?
吸了吸鼻子,她将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她默默的起身走到离火堆近一点的地方,蹲下身子双手相交抱着自己的胳膊,可是耀眼的火光似乎都驱散不了她心中莫名的寒意。
看着坑洼不平的地面,她眼泪啪啪的低落,怕影响到某个男人,她也不敢哭出声来,只能紧紧的咬着下唇。
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她蹲在地上的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突然间,她双脚腾空,身子被卷入一具温暖的怀抱中,紧接着是男人冷冽的低吼声:“有何好哭的?你背着本少跟其他男人幽会你还有理了?”
“我......”上官嫣然愣然,眼泪掉得更厉害。迷蒙的泪水挡住视线,她几乎都看不出男人的脸。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再哭,本少就把你扔在这里喂狼!”看着她委屈又可怜的样子,沈韵堂气得胸口一颤一颤的,威胁的话想都没想就吼了出来。自己的女人背着他跟其他男人幽会,该哭的是他才是,她凭什么还在这里装可怜?
好几次,他真的想将她丢在这里,可最后他还是留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竟然对这样一个女人生出非她不要的念头。
他沈韵堂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要一个心里没有他的!
一听他冷漠无情的威胁,上官嫣然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脖子,脑袋还忍不住往他脖子里挤,“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了......呜呜呜......”
她的动作,她的话让沈韵堂微微一僵,可即便是这样,也消退不了他内心的愤怒。
“你以为你这样说本少会信你?”他冷声嘲讽,当真以为他是瞎子、是傻子?
“我真的不会再见他了!”上官嫣然大声的吼了一句。不管他信不信,她都要说出来。此刻的她不仅要向他保证,更是需要发泄。
她没想到卢子杰竟然会同宁珍伙同在一起,她真的做梦都没想到。
别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脑袋里装的不是浆糊,她也是从小见多识广的!
卢子杰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她记得以前跟大哥一起外出游玩,当他们兄妹俩爬上一处高山时,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可是大哥却面庞干净,别说汗水了,就连气都不喘一下。她当时就问大哥,‘你怎么都不累啊?”她记得大哥说过,他有内力,会调节气息,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卢子杰出现的时候身上的衣裳整洁,脸上更是干干净净,虽说他也在喘气,可是那是生病之下所喘出来的。大夫是她请去客栈的,大夫说她受了风寒,他生病并没有作假。她甚至有理由怀疑卢子杰生病就是为了同宁珍演戏的。
从客栈到她被绑架的地方,应该有一段距离,若是卢子杰没有轻功,为什么他会先出现?若是他是平常人,他的速度绝对比不上沈韵堂,可是沈韵堂却在他后面不久出现,这说明了什么?沈韵堂不会走路来,那卢子杰既然能在他前面,自然也不可能走路来。
这些因为她不懂吗?
既然卢子杰有功夫,可是却在她面前装柔弱,区区两名手下,他竟然没有一点招架之力。就算生病了又如何,难道连一招半式都使不出来?
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卢子杰隐藏得如此深。
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终究这是一种欺骗!
她恨,恨自己居然还对他怀着一种放不下的心情。
难怪爹不同意她嫁给卢子杰,以爹的精明,想必早就看出卢子杰有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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