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那语气,上官泰脸色更为严肃起来,“这金香炉到底被动过什么手脚?为何我让工匠来查看都看不出半点端倪?”
冯春向来和善的老脸难得带上了几分冷色,“这香炉被毒药浸染过,难道你不觉得这香味有些古怪?”
上官泰猛的睁大眼。
冯春没理会他的震惊,继续说道:“老夫说的浸染并非指一般浸染,应该是在丹炉中熏染……你说这香炉曾被伏顺王得到过,那这更好解释了。你我都应该知道月凛一直都有请得道高僧为他炼制长生丹药,能使这香炉被熏染得让人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有那他秘制的丹炉能做到。”
“居然会有这样的下毒方式?!”上官泰又怒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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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二 不耻下问
冯春朝他鄙夷的挑了挑白眉,“你以为呢?你当真以为月凛那老匹夫让出皇位就会放弃?还是你觉得他已经改过自新会真心对待钦城他们小两口?”
上官泰沉沉的叹了口气。是,他那月凛那老匹夫想得太善良了!都不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也不知道他那心究竟是什么长的,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怎么就能如此心狠毒辣,且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老冯,这金香炉有何毒害?”上官泰沉痛的问道。
冯春捋着胡子围着桌边走了一圈,摇头,“老夫一时也不能确定它究竟有何毒性,你也应该知道,这世间毒物繁多,且用丹炉制毒更是比寻常毒药要厉害得多,要想知道更多,恐怕这金香炉得借老夫一用才行。”
上官泰不确定的看着他,“你确定你能查出毒性根源?”
冯春挑眉,唇角划过一丝得意的笑,“我刚不是说过吗,最近我正在苦学长生不老之法,兴许在炼丹过程中能找出一些答案。不过嘛,这过程或许会花上许多时日,什么时候能将金香炉归还我就不敢保证了。”
上官泰嘴角抽了抽,最后狠狠的瞪他一眼,“老财迷!要宝贝就明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做何?”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贪得无厌……当然,这种被动了手脚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再要的,还不如做顺水人情送给老友。
“呵呵……”冯春捋着胡子笑了起来,随即扭头看向一旁的李庚,“老李子,来,帮老夫把这金香炉抱回去。”
李庚都忍不住失笑。这冯老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
从品宝宴上出来,一群男女找了个偏僻的酒楼落脚歇息。
几个男人相对比较沉默。月钦城习惯性去注视沈千姿,习惯性去听她说话,在他看来,自己的女人有时疯闹起来的样子特吸引人,没个正经,没个大小,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喜欢她这独特的一面。那般的随性自然,比那些矫揉造作的人赏心悦目多了。
而沈韵堂对谁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别人聊天说话仿佛永远都没他的份。
至于上官游,虽说也一直沉默,可现在也差不多和月钦城一个样,会时刻去关注某个小女人,习惯性去观察她的神情。
三个女人,就郑欢乐话少,大多时候都是沈千姿和上官嫣然嘻嘻闹闹的调笑,不过很多时候两个不太正经的女人也会把郑欢乐给拉到话题中去。
就如现在,沈千姿和上官嫣然围着怀孕的话题说着说着就看向了郑欢乐。
“欢乐,你最近气色不错哦,看得出来上官大哥最近对你不错。”沈千姿带着几分真诚的赞道。能看着他们和好,其实真的是皆大欢喜。
“是啊是啊,我哥现在对欢乐可好了。”上官嫣然见郑欢乐羞红了脸,赶紧替她答道。完了,她有些口无遮掩的朝郑欢乐问道,“欢乐,你看我跟千姿都有孩子了,你什么时候也跟我大哥生个孩子?”
“……”郑欢乐被她问得又羞又窘,偷偷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她赶紧低下头只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给大伙看。
上官嫣然正问在兴头上,哪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了她,也不管在场有没有男人,直接笑了起来,“欢乐,你别不好意思嘛,我们都是女人,没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孩子嘛,只要你让我大哥多努力,我相信你很快就有了。到时候等我们都生了孩子,那些小家伙也能够一起玩了。”
她说得津津乐道,郑欢乐羞得脑袋都垂到胸口了,两只小手绞着衣角,绞啊绞啊,就差没把衣角给绞个洞了。
在上官嫣然看来,生孩子那还真不是难事,只要男人无耻一点,像沈韵堂那样,看,她不就怀上了嘛。可在郑欢乐看来,要想生孩子,那需要经历的过程似乎就是一座大山,让她想翻都翻不过去,心理所承受的阴影哪有那么快就遗忘的。
听着上官嫣然直言不讳的话,再看看郑欢乐羞恼得想钻地缝的样子,沈千姿赶紧拉了拉上官嫣然的手,“你丫说这些做何?欢乐才多大,比你少了好几岁呢。”
在一旁的几个男人,各个表情也是相当精彩。月钦城是一脸的玩味,看着上官游的眼神都充满了打趣的味道。
而沈韵堂则是勾着薄唇,冷硬的笑着,鄙视的味道很浓。
饶是脸皮再厚,上官游都觉得有些坐不住了。这一个个都在质疑他的能力是不?先前是自己的爹,现在又是自己的妹妹,他们是串通好了的?
“咳咳咳……”轻咳一声,他起身径直将某个小女人走过去,把人牵起来就往外走,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的剜了自家妹妹一眼。这丫头,回头再找她说事!
明知道自己的嫂子脸皮薄,竟还当着众人的面开玩笑!
待上官游和郑欢乐尴尬的离开,屋子里,上官嫣然突然扑哧就笑出了声。
“哈哈……没想到我哥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沈千姿同样笑了笑。想到什么,她突然很好奇的问道,“嫣然,你哥跟欢乐圆房没有啊?”
上官嫣然笑得又得瑟又邪恶,“他们啊早就圆房了,你以为我哥是大好人,放着到嘴的食物不吃?”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
看来上官游那货也是个重口的。欢乐才多大啊,他居然都能下得去手?
虽说这时代流行早婚早育,可当真看到这样的事发生,沈千姿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没法适应。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两个女人也能搭一出戏。就好比上官嫣然和沈千姿,两个人性子都乐观,而且随心所欲惯了,在她们两人眼中,能让她们看脸色行事的人还真不多,能管得住她们的人也不多。更何况爱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们八卦自己的同时少不了把其他人一并拉入话题中。
沈千姿本就是那种多面体,拿得出正气也耍得了流氓,开玩笑这种事对她来说几乎是小儿科。而上官嫣然尽管出生大家氏族,可因为上官泰的教育,她在拥有女子矜持的特性下也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子。更何况她自小就不算深闺淑女,老早就开始为家里做事,二十岁的年纪都走遍了好多地方,要让她像一个温婉的女子那样生活,她还真做不到。
两个女人玩得起劲,可就苦了一旁的两个男人了。上官游一走,就月钦城和沈韵堂两人对着干瞪眼,横竖都看对方不顺眼。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一副‘非弄死你不可’的样子?昨晚打得还不够,要不要我跟嫣然把地盘让出来,让你们接着打个够?”沈千姿突然出声朝两个男人冷眼睇去。
想到昨晚沈韵堂身上的淤青,上官嫣然也没再嘻嘻哈哈了,冷下脸附和起沈千姿的话来,“就是,也不看看多大的年纪了,还打架,真是丢脸死了!”
两男人同时黑了脸,并同时朝两个女人瞪去。
“瞪什么瞪,难道打架还有理了?”沈千姿挨个回瞪一眼,不服气的训道。
她一直都觉得这两人不正常,从她被沈韵堂抓去泗水阁月钦城来救她时,她就看出这两人关系不一般。既像老相好,又像死对头,也不知道两人到底为了什么,一见面就水火不容,偏偏两人默契十足,谁都不外泄对彼此到底有何不满的。
对于沈韵堂的性子,上官嫣然那是深有体会,在两人打架这事上,她首先就觉得肯定是沈韵堂做错了事。秉着化解两人矛盾的心思,她朝月钦城说道:“钦城哥哥,韵堂就是这个样子,要是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好歹大家是一家人,应该相亲相爱才是。”
闻言,沈韵堂顿时就炸毛了,“你给本少闭嘴,不懂就别胡说八道!”死女人,白疼她了,竟然胳膊往外拐。
沈千姿忍不住嘲笑,“指望他俩相亲相爱?我看是相杀相虐差不多。”
月钦城脸色也极度不好看,虽然不像沈韵堂那样对自己的女人低吼,可那眼神跟弯刀一样。
沈千姿没好气的迎视着他的不满,“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俩认识也不止一两年了,十多年的交情,按理说这感情应该很深厚才对,可我瞅着你俩怎么就如此不正常呢?”
月钦城抿着薄唇,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忽而从她娇美的脸上移开。
沈韵堂也不知道为何原因,也突然冷静了下来,扬着下颚冷傲的看向别处。
若说这两人之中没问题,傻子都不会信。沈千姿本来只想试探一下,哪知道这两人默契十足,更加让她好奇起来。
慢腾腾的将身子挪到月钦城身侧,她拿手肘撞了撞自家男人,“钦城,来,给我们说说,你跟我哥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又怎么会互看不顺眼的?”
上官嫣然也挪到他们身边,眨着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的惊讶,“原来韵堂和钦城哥哥认识了这么多年啊?”
两个男人更是默契十足的闭紧了双唇。
“月钦城。”沈千姿有些恼了,“你到底说还是不说?问你话呢?”这俩混蛋,还想装蒜?
她好奇他们之间的矛盾是一方面,也想让两人把对彼此的不快都消除了,免得以后老这样,她看着都眼疼。
“咳咳咳……”月钦城突然轻咳了几声,随即将沈千姿搂到了身前,“你真想知道?可我怕你哥会杀我灭口。”
闻言,沈千姿朝沈韵堂看了过去,果然,沈韵堂整张俊脸绷得死紧,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又冷又硬又臭又吓人。
那副摸样,分明就是心虚。
沈千姿向来都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她赶紧朝月钦城抛眼神,“钦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给我们听听?”
“姓月的,你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少宰了你?!”沈韵堂突然拍桌,整张脸都黑了,龇牙咧嘴,形象全无,就差没扑上去咬人了。
他这反映,就连上官嫣然都觉得很不正常,眨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随即把沈韵堂的手臂给拉住,有些不满的说道:“好好的你发什么火啊?”
沈千姿现在没空搭理他们,赶紧戳了戳自家男人,“有什么你就说呗,吊什么胃口?”
月钦城挑衅的朝对面睇了一眼,突然薄唇一扬,似是无所谓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你哥当年思春想女人罢了,不小心被我撞见了而已。”
闻言,沈千姿瞪大了双眼,而上官嫣然则是直愣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姓月的,你想找死是不?”沈韵堂炸毛了,是真炸毛了。
眼看着他就要掀桌,上官嫣然紧紧的将他拽住,朝他低吼了起来,“沈韵堂,你到底发什么疯?玩女人就玩女人,有何不敢承认的?难道只许你玩,就不许别人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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