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做以前,她没这伤人的勇气,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受伤,脑海中一直都有一张冷脸在提醒她,若是她受伤了,回去肯定是少不了一番责骂。尽管上官游如今对她很好,可是她一直都忘不了曾经他对自己冷嘲热讽的样子。他嫌弃她没用,嫌弃她总是受人欺负……
眼睁睁看着郑欢乐就这么跑了,郑美丽硬是愣了一瞬没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想要教训的人跑掉以后,肺都险些气炸了。
“你们两个废物,还不赶紧追!”她转身朝两个丫鬟咆哮起来。
该死的小孽种,她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害得自己娘亲被爹休了不说,还敢对她行凶,这笔账她一定要给她算清楚!让她知道,孽种就是孽种,哪怕她嫁到了上官家,她也一样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一辈子都是!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袭黑袍的冷面男人走走停停,身后跟着两名带着大刀的黑衣手下。
主仆三人所到之处几乎都会招来异样的眼光,有眼力劲儿的人大老远的就绕开他们往别处走。街边上的小摊小贩在三人路过的同时都会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钱袋子,好不容易挣几个铜板,要是被抢走了可怎么办?
“少主,您到底想要买什么东西?您告诉我们,让我们帮您买吧。”走了几条大街,两名手下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少主突然带他们出来,又不说要做什么,他们瞅着少主也不是喜欢逛街闲游的人啊。
而且少主逛街就逛街嘛,非要摆张吃人的冷脸,往人家摊贩面前一站,又不说要买东西,只知道瞪人,他们是看惯了少主的德性,可是外人不知道啊,再这样下去,估计很快大街小巷就会出现恐慌的人群……
某少主冷眼朝左边的摊贩斜去,对方小贩正吆喝着路人买春卷,感受到一道冷光袭来,那小贩张着嘴突然就没声了,赶紧背过身将胸口才挣的银钱捂得紧紧的。
对于手下的疑惑,沈韵堂理都没理,眸光斜睨着左边还冒着热烟的笼屉。
那死女人,到底要吃什么?
他都烦死了,就没见过这么不好伺候的人!
不是嫌鸡汤不好喝,就是嫌鸡肉没味道,还吵着闹着要换口味。坐月子的人不吃鸡吃什么?
他都出来半个时辰了,就没看到一样可以入口的东西。
看看这街上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脏死了!
刚刚还有个买豆腐的居然用手挖鼻孔,幸好他没买,他要买了非得把那人手给剁了。恶心死了!
还有这个卖春卷的,那春卷是泥巴做的不成?黑成那样也敢拿出来卖。
隔壁那个卖什么糊的,看着就跟大粪搅拌的一样,光看一眼就让人倒尽了胃口,还怎么吃下肚去?
那死女人还想着换口味,就这些东西,吃了也不怕中毒!
两名黑衣手下面面相窥,脑门都快抓掉一层皮了,也没想明白他们少主要做何。
“少主,您看我们都出来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啊?”其中一人小心谨慎的问道。
“是啊,少主,您出来这么久了,夫人应该想你了。要不早些回去吧?”另一人赶紧附和。
沈韵堂抿着薄唇,俊脸冷得不行。
什么都没买到就这样回去,那女人还不得又撒疯?
那姓冯的老头儿说什么不能让她哭,说是坐月子的女人哭了以后会变瞎子。
一想到空手回去某个女人又哭又闹的样子,沈韵堂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等她养好身子,看他怎么弄死她!
两个手下相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他们还不能回去……
“少主,你看,那不是上官家的少夫人吗?”突然,其中一人指着朝他们奔跑过来的女人惊呼起来。
沈韵堂随声望去,果然,正是上官游的小女人。
他冷眼睇向身后,两手下得令,赶紧上去把正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女人给拦了下来。
“上官少夫人,您这是去哪啊?”
“啊!”突然被人拦住,郑欢乐捂着胸口刹住脚,下意识的往身后反退了几步。
定住身形,她这才看到两人身后的沈韵堂。
“沈少主,您、您也出来了?”一边喘气,她一边礼貌的问道。虽说她跟沈韵堂很少说话,但同在一个府里生活了那么久,她也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像他表面那么让人害怕,相反的,她不怎么害怕沈韵堂,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坏人,不仅不坏,而且对嫣然还很好。
沈韵堂淡漠的朝她点了点头。见她神色慌乱还不时往身后看去,他下颚微微一扬,冷硬的问道:“出了何事?”
郑欢乐刚准备摇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于是想都没想的躲到了两个黑衣手下的身后。
看着不远处气势汹汹追来的人,这哪需要解释,特别是听到对方骂骂咧咧的语气,两名手下不等沈韵堂招呼,直接上前将为首凶神恶煞的女人给控制住了。
“啊……你们、你们是何人?”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郑美丽花容失色,不,她还算不上花容,只能说狰容失色。
跟在她身后追来的两名丫鬟看着她被两名黑衣人劫持,吓得‘啊啊’尖叫起来。
“她是何人?”沈韵堂蹙了蹙眉,朝一旁胆颤心惊的小女人询问了过去。
郑欢乐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她是我大姐。”
“长这副德性还敢出来吓人?”沈韵堂冷声哧道,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晦气死了,今日看到的东西没一样能入眼的!
“你、你谁啊?”见人当众讽刺自己,郑美丽突然就炸毛了,似乎忘了害怕,挺直了腰板恼怒的瞪向对面的黑高个,“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赶紧让你的手下给我滚开,别挡着我收拾那个小孽种!”
“……”两名黑衣手下握着刀柄的手顿时抖了抖,险些大刀落地砍了自己的脚。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女人,两双眼神就跟看神经病一样,就差没被雷翻了。
这哪里来的妖怪啊?
长的丑就算了,居然还眼瞎。这天下,能当面骂他们少主的女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个。
两人暗自低头抽搐,都不想去看自家少主的脸色。
某少主何止是脸黑能形容的?
“给本少把这女人衣服扒了,扔出去!”咬着后牙槽,沈韵堂一字一字的命令道。
怪物也敢跟他叫嚣,找死!
冷眼扫向不远处瑟瑟发抖的两名丫鬟打扮的女人,他同样没留没留情,抬手一指,“把那两人一块扒了扔掉!”
郑欢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下令,脑子里一片凌乱。
“还不走!难不成还等着看丑人现样?!”丢下一句话,沈韵堂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尖叫声,郑欢乐打了个寒颤,没回头,撒开脚丫子就追了上去。
热闹的大街上,真如两名黑衣手下所想的那般,一片恐慌——
跟在沈韵堂身后,郑欢乐小跑着,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但她知道他肯定不会带她乱走。
没多久,沈韵堂就在一家商铺门前停了下来。
“进去吧。”背着手,他颀长冷漠的身躯伫立在商铺门口,朝身后斜睨了一眼。
郑欢乐抬头一看,是家米行。她一脸不解的望着高大冷漠的男人,“这、这……”
“上官游在里面。”沈韵堂浓眉蹙了蹙,语气有些不耐,似乎是嫌她太笨。
“哦。”郑欢乐这才抬脚往里走,走到门槛处,她突然回过身朝沈韵堂低头行了一礼,“沈少主,今日多谢你了。”
沈韵堂‘嗯’了一声,随即转身,冷漠的朝街头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不耐烦的扫视着街道两旁的摊贩。到底该买什么东西回去给那女人?
看着渐去的背影,郑欢乐这才松了一口气。今日还真是多亏他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人打死。
脑海中又浮出一张冷嘲热讽的脸,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赶紧往米铺里跑进去。
今日有一批从外乡运送来的米粮,时下并不是粮食收获的季节,这批米粮算得上是囤货了。为避免米粮有人参假,上官游一早就来了,正在掌柜的陪同下亲自验货。
得知自家小女人来找他,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小二出去一看,果真是。
“好好的你跑出来做何?”一见面,上官游就忍不住训道。不是他不让她出门,以往让她一起出来她都不愿意,现在倒好,一个人都敢上街,他能不骂吗?
郑欢乐低着头绞着衣角不敢看他。
她不说话不代表上官游不会看事。看着女人有些凌乱的发丝,连头上的发簪都歪歪斜斜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加上她一副心虚的摸样,他再傻也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
走过去,他将女人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修长的素手为她理了理发髻,将发簪重新插入,这才捏着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看着女人半边红的脸颊还有那微红的眼眶,他顿时就怒了。
“谁打的?”
郑欢乐想撇开头,可下巴被他捏着躲都躲不掉。
“谁打的?”上官游脸色铁青,“说,不说我就收拾你!”
郑欢乐哆嗦了一下,赶紧扑倒他怀里抱紧了他腰身,委屈的哭了起来,“相公,你别生气……我只让她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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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三十七 能不能把洞房一块参观了
上官游是真的想打她一顿。什么叫什么‘只让她打了一下’?她还想被人打多少下?是不是要像那一次一样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她才甘心?
心里气,他也真的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她屁股上,就差没把她推开了,“说,被谁打的?”
他那一巴掌其实也不痛,现在的他哪舍得真打?可落在郑欢乐屁股上,还当着铺子里的人......虽然那些人很识趣的别开了脸,可到底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下挨打,难为情不说,还特委屈。郑欢乐抱着他腰身,眼泪哗哗的流,感觉没脸见人,整张脸埋在他胸口上,那些滚烫的泪液全被他胸前的衣料汲去了。
“相公......你别气嘛......我下次不让人打就是了......呜呜呜......”她知道她很没用,很给他丢人,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
好在现在来米行的人不说,在的都是一些伙计,见这对主子争吵,早就极有眼力儿的默默走远了。尽管好奇,可到底还是没勇敢去围观。
她压抑的哭声带着委屈甚至更多的是讨好的味道,特别是胸口传来的湿润,像是浸入了他的心窝,让他不想心软都不行。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认错的孩子,他是真的心疼有无奈。早在娶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能把她当成人,她充其量只是一个半大的女孩,再加上从小就没有亲娘在身边,她所经历跟正常人有很大的不同。
这一年的时候,她也做的很好了,像每次回郑家,她都会主动的跟他说明,征求他的意见。这就说明她也开窍了,知道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知道让他去保护自己。这些她都做的很好,他一点都不介意做她的避风港,作为男人,他本就有责任保护她。更何况,上官家的人不允许被人随便欺负,这是他们上官家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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