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堂一口血气在胸腔翻腾,就差没当场喷出来了。敢情她这些日子闷闷不乐、烦躁不安都是在想这些事?
“死女人,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少收拾你!”他是真怒了,他每日提心吊胆就怕惹着她,好不容易让她心甘情愿虽自己回家,他就怕她中途反悔,到时候大家都难堪。可没想到他整日的担忧全是多余,这女人脑子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另一个女人,更是欠收拾,下次见了面,他非得把那女人也打一顿才解气,有什么损自己大哥的?
上官嫣然撅起了嘴,“是不是我说中了,所以你恼羞成怒了?难道在沈家堡真的有很多和你纠缠不休的女人?”
“放屁!”沈韵堂想都没想的低吼骂道。什么形象在这一刻都维持不下去了,现在没墙,有墙他都想撞死得了。
上官嫣然瞪着他,“你这样子分明就是心虚。”
沈韵堂咬牙切齿,俊脸难看到不行,“本少有何心虚的?在山崖下那一次,本少第一次碰女人!”
吼完,他突然刹住了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随即将脸移向了一边。
上官嫣然眨了眨眼,脑袋随着他的俊脸移动,有些不知死活的戳了戳他,“你害羞了?”
“闭嘴!”沈韵堂突然碰上她圆润的脸颊,恶狠狠的朝她红唇咬了下去。“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少立马办了你!”
闻言,上官嫣然也不敢造次了,这是在马车上,这男人还如此大声的嚷嚷,她现在已经觉得很丢脸了,还不知道其他是如何作想的。他不要脸,她还想要脸的。
她没有挣扎,忍受着他对自己又咬又啃。其实她也没多心,只不过因为离开京城,她心里很不安,以前她也经常外出,可是那时候只是短暂的出行,从来没想过要在一个地方久居,现在要让她接受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且有可能一去就是一辈子,这种心境跟其他任何时候都不同。所以她心里烦躁难安,对未来的事充满了很多不确定。
最让她担心的还是她和沈韵堂之间的感情。千姿真的有提醒过她这些事,还说像她哥这样的男人肯定很招女人惦记。她一路上都在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给自己立威,把那些惦记她男人的女人给灭了。
沈韵堂啃了半天,差点把火给引出来。碍于马车里不好办事,他不得不放开她,冷眼瞪着女人被咬过后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上官嫣然被他瞪得有些心虚,索性撇开头不看他。
沈韵堂将她脸蛋又扳回来,继续瞪她。
实在受不了他幽怨又带恨的目光,上官嫣然不得不投降,“好了好了,当我说错话了成不?以后不怀疑你就是了。”
这一刻,沈韵堂是真想一口咬死她算了,“你若再胡思乱想,等回去后我真弄死你!”
上官嫣然突然笑弯了眼,将红红润润的脸蛋凑到他眼皮下,“你舍得吗?”
沈韵堂磨牙,重新覆上她诱人的红唇。是舍不得,但自己当牛做马伺候了她一年多,等回去后就该是他重振夫纲的时候了。到时候有她好看!
一路上,沈潇都将宝贝孙子孙女带在身边。对于自家儿子的性子,他也没指望儿子能带好这一对宝贝。自从得了这一双宝贝孙子,他比得了别人的江山还振奋得意。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就是没能把外孙同时带在身边。
这些年,他和儿子相伴,即便什么都不缺,可是在心里,他还是不满足,那种寂寥和郁闷让他无法找人倾诉,如今有了这一对宝贝孙子,他觉得人生总算完美了。还有什么比得上儿孙满堂更让人满足的?
一路上,为了照顾好一双宝贝,他破例让奶娘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若是孩子们饿了,再停车让奶娘抱去别处喂奶,除此之外,两个孩子几乎都没离开他的视线。
眼看着快要到达自己的地界,突然有快马追上了他们的马车,见是自己留在陇南国的探子,沈潇赶紧勒令马车全部停下。
对于探子的出现,沈韵堂也是疑惑不解,遂下了马车前往沈潇马车中,问道,“发生何事了?”
沈潇将探子送来的信笺递给了他,沈韵堂随手接过阅览了起来,看完之后,他不屑的冷笑道,“这西蒙国两位公主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自己送上门找死。”
沈潇抿着薄唇,脸色威严又冷酷,心情明显不怎么好,“这些人见不得你妹妹同钦城过得好,就是该死!”
沈韵堂挑眉,将信笺塞到他手中,“老头儿,你自己看着办,这是我可不管。”
说完,他掀帘下了马车。不过就死了两个女人罢了,有何好操心的?
沈潇一个人闷闷的坐在马车里,格外不爽。片刻之后,他将自己的随从招进马车内,严肃的下令,“你们速回沈家堡,传令四大护法,务必严加监视西蒙国的动静,一旦有任何异常举动,直接发兵给我灭了西蒙!”
“是!”两名随从得令,随后下了马车,跨上高头大马扬尘而去。
……
朝堂上,近来都比较安稳。通过密切监视,沈千姿和月钦城都发现伏顺王这一阵子格外的安分。这算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毕竟伏顺王妃一事,算是真正给了伏顺王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哪怕他的王妃身份不凡,牵扯到两国邦交,但他们同样敢动,别说其他人了,无形中,也给朝中的大臣敲了个警钟,让每个人都意识到他们夫妻俩并不是好惹的,连别国的公主都敢杀,还有什么人他们不敢动的?
沈千姿和月钦城这一头算是清净了,可在另一头上官府最近却一点都不清净。
前不久上官游命人将郑美丽扔出了府,可谁知没过多久,郑美丽又找到了府上,还对他们大献殷勤,听说郑欢乐怀孕,更是亲自送了好些珍贵的礼物到上官府。
今日,郑美丽又上门,死活要见一见自己的妹妹。眼看着她在大门口闹得不可开交,引起路人的围观,不得已,上官游只好让人把她领进了府中。
看着厅堂里笑得一脸横肉还自认为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上官游一肚子都是酸腐的气味,就没明白她的自信和不要脸到底从何而来。
“妹夫啊,怎么不见欢乐出来呢?”见到一袭蓝袍温润如玉的上官游,郑美丽讨好的问道,比起在大门外嚣张凶悍的嘴脸,此刻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只不过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那一脸的横肉都在。
在主位上坐下,上官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了一眼,不冷不热的回道,“欢乐有孕在身,不便四处走动。”
“妹夫啊,你看我如此有诚意前来,你就发发好心,让我见欢乐一面吧。我跟欢乐毕竟是姐妹,如今她怀了身子,肯定需要亲人陪伴,我们都是女人,又自幼姐妹情深,我想欢乐一定很高兴有我陪着她。”郑美丽堆着‘善解人意’的笑容,极力的推荐自己。
上官游表情未变,只不过面色黑了不少,若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后牙槽磨响的声音。对这个自大又不知趣的女人,他没一掌将其拍飞出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主要还是为了上官家的名声着想,不想让上官家被人说三道四,毕竟郑家这几个月来也比较安分,并没有给他们上官家添什么乱子,他们也不可能一下子做得太绝。
哪曾想,这所谓的大姐一点不知好歹,三番两次前来叨扰他们,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曾经这女人把他小妻子欺负得够惨,非但没有忏悔的心思,现在还尽说些不要脸的话。让她陪同他的小妻子,他敢同意吗?别陪着陪着就把孩子陪掉了,到时候就算让整个郑家陪葬,他们也赔不起。
“大姐还是请回吧。欢乐有我照顾,不需要其他人陪同。”他温润的黑眸带着一丝冷色,毫不客气的拒绝道。
郑美丽顿时就不满了,“妹夫,你怎么能这样子呢?我可是欢乐的大姐,我来看看自己的妹妹难道都不行吗?欢乐虽说嫁给了你,可是见一见自己的亲人难道你还要阻拦?你这也太霸道了。”
上官游脸色更黑,就连语气都变得生硬起来,“本少就是如此霸道,欢乐现在是本少的妻子,本少有权利替她做主。”
“你!”郑美丽见他说话一点面子都不给,顿时又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回驳。别人都是说上官家的大公子温文儒雅、平和近人,可在她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这个所谓的妹夫做事自私得很,只为自己着想,而不考虑他人的感受。
憋着一肚子气,她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甚至说话都不带讨好了,“妹夫,我可是诚心诚意来看望妹妹的,你三番两次阻拦我见自己妹妹到底是何意思?”
上官游拧眉,眸中蓄满了冷意,冷冷的斜睨着她,“是何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来?”
“上官游,你看不起我们郑家的人就明说,没必要如此拐弯抹角!”
“不错,大姐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优雅的坐在主位上,上官游轻嚼着嘲讽的笑。
“你!”郑美丽‘啪’的一声拍桌站起了身,凌厉的眸光剜着男人优雅温润宛若谪仙的俊脸,“你们上官家简直欺人太甚!哼!”
不甘心继续受辱,她一甩衣袖扭着腰愤愤的走了出去。
对上官游来说,他的忍耐也达到了极限。看着她愤怒离去,他随后就把管家召了进来。
“以后别让那女人再出现,她若敢再在上官府喧闹,直接报官处置!”
……
出了上官府大门,郑美丽带着丫鬟走在路上,越想越愤怒难平,越想越不甘心。王爷说要她和上官府打好关系,多讨好讨好他们。可是她没想到上官家的人这么难搞,她还没有讨到郑欢乐那女人的欢心,就被那上官游羞辱得不成样子,这样子,让她如何回去向王爷复命?
“侧妃,您别想太多,以后总会有机会见到四小姐的。”丫鬟在一旁好心劝道。虽然她没进府,可是也猜得到侧妃肯定是受了气,否则不会是这种要吃人的样子。
郑美丽瞪了她一眼,骂道:“你是没见到上官游那副看不起人的嘴脸,实在是太可恨了。他以为他是谁啊?不过就一富家公子哥罢了,要权没权,要势力没势力,仗着上官家有几个臭铜板就狗眼看人低!”
丫鬟无力反驳,只能垂头暗自叹气。尽管她觉得自家侧妃说得有些偏激,可她却不好明说。谁都知道上官家在陇南国的地位,虽说人家没在朝中任职,可人家的地位比朝中一品大员都要显赫,皇上都要敬重的人,哪里是他们这些小百姓敢说三道四的。
郑美丽鼻子哼着气,昂首挺胸走在前面,连背影都冒着火气。王爷交代她的事她一定得办好,否则她如何能在伏顺王府立足?眼看着她离正妃之位只差一步了,只要这一次能替王爷办好事,她很快就能当上伏顺王妃。
她一定要想个法子把那死丫头给弄出来才行!
……
自从郑欢乐有孕以后,上官府上上下下做事都比较谨慎小心,上官游更是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就怕她因为不懂孕事而胡思乱想。
两个月初期,郑欢乐开始有了孕吐的反应,上官游更是一点都不敢马虎,把生意上的事全交给自家老爹处理后,专心致志的在府中照顾起小妻子来。
刚开始孕吐的时候,郑欢乐自己也不适应,每一次吐完后都哭得稀里哗啦,还总是抱着上官游问她是不是要死了,每一次都把上官游问得哭笑不得。
这天午休的时间,夫妻俩正在房里计划着要给孩子准备出世以后的衣物。尽管这些不需要他们亲自操办,可上官游为了转移她胡思乱想的注意力,把这些事都揽了下来。他算是摸清楚了自家小女人的性子,怀孕对她来说是很辛苦,加之她从小又缺乏亲情,对很多事自然就缺乏安全感,老是患得患失的。但他发现只要一提到孩子出生以后的事,她就会兴致勃勃的和他讨论,说小孩子如何讨喜,如何可爱的。
“相公,你说我这一胎是男娃还是女娃啊?”看着桌上各种样式的小衣服小褂子小鞋子,男孩女孩穿的都有,郑欢乐表示很为难。这些都是管家按照上官游吩咐送来的式样,就是想让她自己挑选喜欢的,然后再让人按她的喜好去缝制做出来。
“男女都一样。”坐在桌边,上官游无所谓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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