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来了。我赶紧接话想掀过这一页,还没出声,内侍官尖刻的宣告皇帝来了。
老太后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趁着她受皇帝的礼时,我赶紧遁了。
各种人挤在皇帝跟前说话行礼,我小碎步往后挪着,挪了两步撞到个人,心里暗叫不好,转头去看却是宣王,身后还跟着个唐舜。
“诗……明王妃怎的这就要走?”
还真是福无双至啊!怎么碰上这个瘟神了!
还是据谣言传闻啊,这个明王走后啊,宣王就常常去打着关心慰问的旗号去找沈如诗,但沈如诗永远都是闭门不见的态度。皇家的一团乱麻我根本理不清,所以我还是保持高冷的态度就得了,只是他身后跟着的唐舜让我有点不淡定。
说起唐舜啊,这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那日晋王逼着我喝了□□之后,钻心的疼痛就袭来,在我没有意识之前,看到的就是发足狂奔过来的马莉苏和接住我让我倒在他怀里的唐舜。
这个人之于我是比较有意义的,然而为什么在我死后,他会跟在明王的政敌身后,即使宣王一直是他的“主子”的身份,可是身为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医毒世家“三七堂”的副堂主,他到底目的是什么呢,我一点也搞不清楚。
这是我“死后”第一次和他见面,四目相对,我向他点了点头,表示对他作为沈如诗的师兄的熟人关系,他却像没看见一样把脸扭到一边。
别扭什么呢这是?
我没好气的蹭过唐舜身边,他被我撞得一愣,看着我离开的方向是“五谷轮回之所”,便没有再追着出来。
我却是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啊。
我是沈如诗啊,这种故意撞人行为,沈如诗怎么会做的出来呢!
大意了!
就在我一面往外走一面懊悔的时候,远处飘来一个和我穿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一样首饰,就是长得比我带的面具更加精致的女孩子飘然而至。
诶哟,我们家如诗,还是那么的美,啧!
她似乎有所感应,转头向我的方向看过来,我闪身躲进假山的山洞里。还未喘匀气,听到一个熟悉的问句:“沈如画是你吗?”
是你吗?会给我一扇心房让我不断前行;
是你呀,会给我一扇灯窗,让我让我无所畏惧——
可惜不是我!
我转头去看唐舜晶亮的眼睛,只见他忽然目光变得凌厉,“什么人!”
转身就打将起来。
而我,就在他们打起来的时候被人拽出了山洞,几个起落间,进了一架马车,马鞭挥动出“啪”的一声,我的脑袋又一次和车顶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是嫌飞的太低了吗?马莉苏!”
“你怎么那么多话!”
“好凶哦!小心算盘不要你啊你!”
“你脑子有坑,我跟那小屁孩儿有个毛线的关系?”
“都是IT嘛……沃日!马莉苏你故意的吧!”
“对啊!”马莉苏又挥了挥马鞭子,两匹小傻马跑的那叫一个欢,一会儿把我从车门甩到后座,一会儿又让我用脑袋拆车顶,终于在不知道马莉苏怎样的操作之下,马车撞树上了。
对啊对啊,两匹马各自一个方向,那棵树把马车的车门堵得死死的。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马!莉!苏!”
“稍安勿躁,一定有办法的……”马莉苏神神道道的围着树和我和马车,一圈一圈的的踱步。
只是这声音越来越小,这姑娘不会是睡着了吧!
“马莉苏?系统哥?阿苏?马大姐?”我连着换了好几个称呼都不见她回复,我掀开车上的窗帘也不见她,顿时有点着急,毕竟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一直在暗中控制我的许汉文,就只有马莉苏了。
不对,一直以来,马莉苏都在陪着我,尤其在我死而复生的这段时间里,她那一脑袋的秀发因为我的问题直接脱落成小尼姑同款发型,除了揍了我几次,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我对她的依赖简直让我有点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弯了。
“沈如画是不是你。”
如果这个属于唐舜的声音不出现的话,我真的怀疑我是弯的。
我:……
系统:哎呀,好闲啊,我也送一波助攻好了。
我:你说什么呢!
“是不是你。”他语气还是很平淡,像陈述事实一样问我。
我当然不会回答。
“不是。你认错人了……”
我话音刚落,头顶就亮了。
卧槽,我马车变敞篷款了?再抬头去看,唐舜站在个手臂粗的树枝上,还是宝蓝色的衣服,大仰角去看他好像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长高了不少。
啧,后生可畏啊,小伙子长个子就是快,哪里像我。
“沈如画。”
“你认错人啦,多谢相救,来拉我一把。”我对他伸出手,他一动不动,我啧了一声又抖了抖手。
“沈如诗不会说话。”
“……”不是,你们学医的不知道什么叫那个,回光返照,不是,是自愈能力吗?
“许鸢!”许汉文严厉的大喝声翻山越岭的传到我中枢神经,我配合的打了个寒颤,再细听分明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不用问了,肯定是萧童了。
再抬头看唐舜,他已然从树枝上消失,我说,你们到底救我不救啊。
我可是沈如诗的替身啊我。
你们看我一眼啊,诶哟,别打了,先把我拽出去啊。
诶哟,你们会武功的都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吗?
算了,我放弃了让他们救我的念头,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脚腕子,从敞篷往外爬。只是爬一半我就爬不动了,耷拉在车顶上,“又开始了。”我烦躁的把眉毛都揪在一起,胃疼,疼的厉害,我抓着马车顶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冷汗又顺着脸往下巴流。
恍惚中,听到了不知谁的闷哼,接着我被人背着,逆地球吸引力一般飞奔起来。
转头看了看,宝蓝色的身影似乎半蹲在地上,像是受伤了的样子。
诶呀,怎么又因为我受伤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画:来钱钱,你看这是什么?
钱:你的鞋啊dalao
画:你知道这双鞋打过谁吗?
钱:阿仁咯。
画:今天,咱们来点不一样的?
钱:好啊好啊!
画:断更!断更!断更!
钱:我卡……
画:卡文!卡文!卡文!
钱:呜呜呜……求收……
画:求收藏!求点击!求评论?脸呢!脸呢!脸呢!
钱:……大概被打肿了吧(捂脸,鞠躬!)
抱歉,断了好久!
会完结的!信我!爱你们七夕快乐笔芯!
☆、贪杯
萧童把我背到我一直住的院子,放在厅里的椅子上,红梧奉上热茶。看我喝了又匆匆跑去厨房给我煎药了。
喝点热饮好多了的我,无力的笑了起来。萧童见我没事也松了口气,只有许汉文一个人气急败坏。
“你差点坏了主子的大事,你知不知道?”
我懒得理他。
翻了个白眼任他絮絮叨叨。
本来我活过来跟他那主子就没有半毛钱关系,更别提和他又有什么牵连了。
那时我在被晋王灌了御赐的鹤顶红——还是什么剧毒的玩意儿之后,立刻想到了我的还魂丹,毒药入喉的一瞬间,我就排空杂念一心一意念叨着还魂丹。
不过御赐的就是御赐的,劲儿太大了,听马莉苏说,我吃了还魂丹还缓了快一个礼拜才算彻底清醒。我唏嘘良久,最后总结道:“皇室就是皇室,连毒药药性都比平民的药性高,切,那乔玉蓉那点本事,算个毛线哟。”
再后来我就彻底醒了,听马莉苏用黑科技传递给我了一些MP4格式的东西,从她的角度叙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我是倒在了唐舜的怀里,马莉苏跑到一半被晋王的人一把拉住,后来跟进来的景昱仁和沈如诗一个被侍卫挡在门外,一个干脆腿软地跪在地上。府里的丫鬟们跪了一地,蓝馨哭的声嘶力竭,只是被一对儿晋王的人拦着不让她靠近。
晋王用脸大写的一个嘲讽,对景昱仁道:“皇兄,你看看这对狗0男0女,临死了还抱在一起,你还在父皇面前信誓旦旦说他们俩没有私0情?你让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放?”
“闭嘴。”沈如诗银牙都要咬碎了,看得我好心疼。
“哟,王嫂,同姓氏本家妹妹出了这种事,说出去,沈大人的名声怕是也不好听吧?”说完就往门口扫去,只见跟进来的沈源,铁青着一张脸,拳头握得死死地,忽的“噗通”跪在地上,身后的沈于氏先是震惊,接着便也跟着沈源跪下来。
“谢皇上恩典,王爷,如画到底是我们沈氏的女儿,请准了微臣带她回家吧。”沈源的身影在话出口的瞬间显得苍老了十几年一般,声音粗粝喑哑。
明王不说话,只是呼吸压抑的很,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也握得紧紧的,不知道是因为我丢了他的人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沈源见景昱仁没什么反应,忽的开始叩头,“王爷,求求您了,再怎么说,您也宠爱过她,虽然只是为了替王妃……”
“好!你带她回去吧……”景昱仁出声打断了沈源的话,袖子和华贵的王爷礼服摩擦,发出的声音充分显示了主人的怒气。
沈源带着沈府的家眷,又给景昱仁磕了个头,这才站起来向抱着我“尸身”的唐舜走去。
“别动她。”唐舜的声音不高,可三个字,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冷意。沈源楞了一下,接着苦笑道:“这位少侠,画儿离了人世,且让她安生些许吧,您这么抱着她,于理不合的。”
唐舜侧头看了看身后老泪纵横的沈源,睫毛闪了闪。
“啊——我的腿!”晋王凄惨的呼声响起来,只见他双腿鲜血迸溅,湿透了王爷礼服的下摆,他也滑落在地上,嗷嗷惨叫着。
再去看唐舜,早就没了踪影,连带着我一起消失不见了。
唉,这唐舜还真是……毁人清白。
我之所以在荒郊野岭清醒过来,而不是在唐舜的三七堂,完全是因为马莉苏同志感应到我的生命迹象并未完全消失,这才想起来有还魂丹这个外挂我还没用完,不知道用了什么黑科技把我给盗出来,扔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大山洞里,一脸美滋滋的等我醒过来。
我们那时是在离都城五十里的小镇里,民风朴素和都城的繁华不同,这里生活很平静。马莉苏把自己脑袋上的玩意儿当了一套买房子的钱,问地产商买了个性价比极高的小院子,总结起来特点有三个:一,装修独特,纯天然现代工业风,外面下小雨,屋里下大雨,外面下大雨,屋里暴风雨;二,独门独院,方圆五里仅此一家;三,交通便利,从来不会出现堵车塞车之类尴尬的事情,毕竟连人都没有的地方,更别提车了。
不是我不爱出门,实在是出一趟门能把自己活活累死。
那经销商说自己手里还有个小丫鬟要出手,问我要不要,那姑娘灰头土脸的只有双大眼睛怯生生的望着我。
我啊,最喜欢这种看起来就是小绵羊的姑娘了!
不就是一个玉钗嘛,拿去好啦。领着小姑娘的手,走一步歇三步的回了小院子。
小院子很小,就一个小厅和卧房书房连着,我把书房分给了小丫鬟红梧,自己搂着马莉苏睡。
后来被马莉苏暴捶了一顿。
小屁孩儿,害什么羞啊。
“你给人家起那是什么名儿啊!”
“都是按着顺序来的呀,你看绿柳,蓝馨,紫玉,红梧,很和谐呀。”
“那采菱呢?”
“……”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前尘往事,别再提了。”我摸摸她的光秃秃的小脑袋,笑得一脸慈爱,她被我恶心的当时就哒哒哒地跑出屋去了。
在这个小院子里一住就是三个月,这期间没有半点烦心事,好像真的和这个世界隔绝了一样,我懒得出去,别人也找不过来,就是一门心思的养精神,养身体,唯一的乐趣就是和马莉苏对骂。
马莉苏这姑娘就很不地道,骂不过就打人,你说她打我就得跑,可我又跑不利索,她说我跑起来像木乃伊,吓人。
我说那你别打我我就不跑。
她说看你跑只是心理恐惧,不打你就是心理和生理双重折磨,所以她尽量克服。
听完她的话真是忍不住潸然泪下,若是她生在战乱时期,那还真是干0革0命的一把好手,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我躺在摇椅里养身子的两个月,红梧都会在椅子上铺上厚厚的垫子,然后给我盖上厚厚的被子。
红梧这小姑娘啊,可是越看越觉得眼熟,我没事儿就捏着她的小下巴给唱:“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嘛?那是一个春天,我刚发芽。”
红梧总是红着个小脸儿,收拾好药碗儿,小碎步挪开。马莉苏一般这个时候就会突然出现然后暴捶我。
我俩莫名其妙的达成了一种默契,前尘往事好像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她的头发也都在我醒来的时候掉的一干二净,光溜溜的小脑袋,我开始根本接受不了,看着看着就会掉下眼泪来。
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给人添麻烦,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那是一个晚上,我的男主问我,今天怎么不开心。
景昱仁在一个满天繁星的晚上,出现在我的摇椅前,我看着他说不清是什么意思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接待他,只能挥了挥手道:“坐吧。”
他环视了一下空空的院子,讪讪道:“我还是站着吧。”
“随你大小0便。”我耸了耸肩,笑道。
“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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