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房子虽然简陋,可二人吃的特别香,最后还抢了起来,沫沫第一次吃撑了,靠在椅子上,不停的揉着胃,“太撑了。”
“我收拾,你躺会。”
沫沫是弯不下腰洗碗筷了,起身坐在床边,可怎么也躺不下去,这可是庄朝阳的床,满床都是他的味道。
庄朝阳余光看着沫沫,“你要是不躺,我可帮你躺了。”
沫沫分析着庄朝阳吓唬她的成分有几分,可她不敢赌,老老实实的上了床,庄朝阳的味道扑面而来,心脏不受控制的咚咚直跳,脸特别的红,忙用被子捂住脸。
庄朝阳宠溺的看着沫沫,“睡一会吧,我给你看时间,一会送你去镇上。”
沫沫躲在被子里问,“你不休息吗?”
“连沫沫同志,这里可只有一张床。”
“庄朝阳同志,你的思想有问题,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别的宿舍休息。”
沫沫只露出脑袋,眼睛湿漉漉的,特别可爱,挠到了庄朝阳的心,身体快过想法,揉着沫沫的头,“睡吧,我要处理事情。”
沫沫晃了晃脑袋,庄朝阳才松手,拉高了被子翻过身,“我睡觉了。”
庄朝阳知道这丫头害羞了,也不逗了,拉过椅子开始处理文件,沫沫听着写字的声音,很快就睡着了。
两点钟,庄朝阳借部队的车送沫沫去的镇上,他在前面开车着,沫沫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还差十分钟三点,庄朝阳喊沫沫起来,沫沫揉着眼睛,“到镇上了?”
“傻丫头,早就到了,票都买好了,快发车了。”
“啊,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看你睡得香,没忍心。”
沫沫心里甜蜜,轻笑着,“那我走了。”
“我送你上车。”
“好。”
客车三点钟准时发车,庄朝阳看着车子开走,才往回走,刚要打开车门,身后被人拍了一下。
“是你。”
“庄营长,怎么样,我们谈谈?”
周易虽然在笑,可笑容未达眼底,语气也带着不容拒绝,庄朝阳看了眼手表,“好,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上车。”
周易痛快的开车门上车,一路上二人一句话都没说过,庄朝阳将车子开出了平镇,在郊区停了下来。
周易率先下车,自己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上去,“你也找地方坐。”
这语气好像这地方是周易的家一样,这也是要掌握话语权呢!
庄朝阳一动没动,淡淡的道:“我赶时间,不是来闲谈的,有话直接说。”
周易轻笑了一声,“那好,我也不废话,离开沫沫,你不适合她。”
庄朝阳讽刺的道:“我不适合,你就适合?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能看上沫沫,还不是看上了邱家?”
周易也不气,“你难道不是?你可是有不少的麻烦,娶了沫沫,不仅有连叔叔的人脉资源,还能得到邱家的庇护,咱们彼此彼此,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庄朝阳身上的气势突然变了,整个人像是盯住猎物的狼,“周易,不要把每个人想的都跟你一样现实,我庄朝阳,行的端做的正,看上的是沫沫这个人。”
周易收起了笑容,没了伪装的周易,人要显得阴冷几分,他讨厌庄朝阳,第一次见面就从心底讨厌,因为他身上有股他一直渴望的潇洒肆意,不像他,早已给自己按上了枷锁。
周易冷着脸起身,“既然这样,咱们各凭本事。”
庄朝阳幽暗的眼睛直视着周易,“收起你的爪子,要是敢算计沫沫,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周易嗤笑,“你不敢,别忘了,我爸可是帮了你姐姐,你说我要是通风报信,你们家可就惨了。”
庄朝阳走到周易身边,“你不会,别忘了,你父亲帮的忙,真要追究起来他的责任不小,你不会搭上你爸,让你在周家失去靠山的。”
周易眼睁睁的看着庄朝阳开车走了,攥紧了拳头,这个人还真是难对付。
庄朝阳的脸色也不好,这个婚必须要订下来,周易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随后又笑了,他要拿下连国忠,周易这次是帮了大忙了。
沫沫第二日上班,王琳拉着沫沫聊八卦,“你昨天休息实在太可惜了,昨天咱们同事,被人给打了。”
“怎么回事?”
“就是和你一批进来的孙小眉,被两个妇女冲上来一顿揍,要不是有个当兵了救了,这可就破相了,以后找对象就难。”
沫沫猜到是谁打的了,除了吴敏没别人,可又不对啊,吴敏怎么会突然疯狂的打孙小眉,她这段时间不是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吗?难道昨天向华举报了向主任,所以吴敏也不管不顾了,这么一想就合理了。
“孙小眉呢?今天来了吗?”
“在医院呢,那个妇女跟疯了似的,下手才狠。”王琳提起来,脸上都害。
晚上下班回家,如她猜测一般,青义佩服着,“姐,真让你说准了,向华举报了向主任,现在回来上课了。”
青仁,“胜利说,向主任要被批斗,地点是广场。”
批斗?向主任这一批斗,工作没了,住的地方也会别收回,说不定还会被下放,能不能熬过十年都难说。
“那吴敏呢?她怎么没被批斗?”
青义冷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吴敏和儿子联合,将所有的事都推给了向主任,据说为了表明思想端正,已经离婚了。”
这点沫沫倒是有些意外,“估计向主任现在毁的肠子都青了,气死原配,换来的却是小三的出卖,这场人生大戏,还真是精彩。”
青仁,“该,这就叫自食恶果。”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连春花
向主任被抓了典型,批斗会去的人员很多,沫沫没去看,是听双胞胎说的,向主任不仅带了高帽,嘴里还塞上了稻草,一跪就是几个小时,整整几页纸都在宣读他的罪行。
这些罪行,都是吴敏和向华举报写的,为了开脱自己的罪名,什么屎盆子都往向旭东的身上按。
青仁回来挺唏嘘的,“向主任老了不止十岁,目光呆滞,脸色都是灰暗的,今天这么一折腾,没几年活头了。”
青义没什么感慨,只感觉的解气,“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有今天的果,都是当日种下的因。”
沫沫失笑,“你小子,还研究因果了?”
青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不说我说的,是依依说的。”
“哦?依依都说了什么?”
“依依说,她上辈子一定做了好事,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和姐姐成为朋友,才能换来今日相对安稳的生活。”
最近大家都忙着上班,没有时间黏在一起,沫沫知道,这丫头这段日子看多了家破人亡,终于体会到他们家还能平安的不易。
“不是我的功劳,是她有个好爸爸。”
青义,“也不知道钱依依的爸爸下放到哪里了,过的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行了,别感慨了,帮我端饭,爸爸回来就吃饭。”
双胞胎的日子都过懵了,“今天爸爸回来?”
“是啊,今天回来。”
晚上夫妻二人回来,连国忠心事重重的,草草的吃了晚饭,蹲在门口吸着烟,等沫沫出来的时候,脚边已经堆了一小堆了。
“爸,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你周叔叔要调走了,明升暗降,掉到h市组织城市建设去了。”
沫沫并不意外,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调走的,所以后来爸爸被批斗,无人帮忙,等周叔叔知道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走了其实挺好的,这样就不会有人借周叔叔,追查到朝露姐他们了。而且h市在最北边,人员简单,也算远离了是非漩涡。”
连国忠大手揉着闺女的头发,“你看的还是太简单了,好处是有的,可也说明阳城成了是非之地,形势越发的严峻,本来爸爸抱有幻想,这场风波也就持续几年,可看这个架势,没有个**年是不会过去的,周家的老爷子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开始分散家族人员了。”
沫沫当然知道形势会越来越严峻,转移着话题,“爸,周叔叔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真不知道这家伙的未来会如何,也不知道离开到底是好还是坏。”
沫沫心里暗道,当然是好的,在必须离开的时候果断的离开,不仅在h市发展的很好,未来还会干掉自己的哥哥,接替了周老爷子的位置。
连国忠掐灭了手中的烟,“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爸,你这次是不是会休息一段时间?”
“呦,我闺女的消息挺灵通的,的确要休息几天,怎么了?”
“嘿嘿,爸,菜园子里的活,交给你了。”
连国忠借着室内的灯光看着院子,刚才回来没注意,现在一看,都开花了,该插支架了,“行,交给爸爸了。”
第二天上班,没想到孙小眉竟然来上班了,脸上的淤青还没下去不说,走路也有些拐,可心情不错,还和沫沫打了招呼,哼着小曲上了楼。
沫沫是过来人,几日没见,孙小眉这是恋爱了?这速度也太快了,不过一想到这个年代看对眼明天就结婚的也大有人在,也就不稀奇了。
回到办公室,沫沫才想起来,她现在工作了,处对象是需要打报告的,结婚的时候,也要写结婚申请的。
沫沫拿出纸笔,开始给庄朝阳写信,问他的报告打了没,下午下班,先去了邮局邮寄了信,然后去副食品商店。
现在已经进入七月,南方的蔬菜都下来了,开始大批往北方运,运气好的话,是能够在副食品商店碰到蔬菜的,这两日,沫沫只要有时间,都会来转一圈。
今天很幸运,竟然还有西红柿,虽然只剩下五六个,可已经很难得了。
“同志,西红柿多少钱?”
“两毛一斤,每人二斤。”
“给我称二斤。”
卖柿子的同志利落的称好,板子上还剩下一个柿子,她眼看着卖柿子的同志将最后一个收了起来,这是打算私自打回家的。
这事她见到过不止一次了,没什么稀奇的,这已经成了副食品店不成文的潜规则了。
沫沫回到家,进客厅愣住了,家里来了客人,她的记忆太久远了,已经有些模糊,想了半天,才认出抱着孩子的妇人,连春花!
如果说上辈子她最恨的是连秋花,那么打心眼里感激的是连春花。
父亲去世,他们家没人敢与之来往,连春花偷偷帮了不少忙,母亲去世,弟弟还小,也是连春花料理的后世,照顾了小弟一段时间,直到大哥回来带走了小弟,这份情,沫沫一直记得的。
连春花的性格,完全随了奶奶,心底善良,吃苦耐劳的,唯一一次反抗爷爷,是坚持要嫁给王大河,最后虽然胜利了,可回门三日被闵华赶了出来,因为都传王大河命硬,克死父母,深怕被克到,连闺女都不认了,春花自此再也没回过家。
沫沫算着日子,这个时候,王大河依靠自己出色的养鱼手艺,破格进了水厂供销公司,负责水厂供销公司名下的几处鱼塘。
连春花今年二十二岁,十八岁结的婚,四年的艰苦生活,又生了两个孩子,营长还跟不上,皮肤早已不像少女,看着好像二十六七一样。
连国忠对大侄女没啥印象,不过进门到现在很老实,眼神是不会骗人的,“闺女,这是你大堂姐,春花。”
连春花抱紧了怀里的儿子,她面对靓丽的小堂妹,紧张,“沫,沫沫长这么大了,真漂亮。”
沫沫伸手拉着连春花的手,“是啊,好多年没见了。”
连春花因为常年接触水,手上有口子,慌忙的收回手,“那个,我手粗糙,在割到你的手。”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嫁
沫沫愣了下,俏皮的眨着眼睛,“我的手可不怕割,堂姐不要跟我见外了。”
连春花虽然为人憨厚,可对善恶最敏感,沫沫的善意她感觉到了,真心的笑着,“不见外,不见外。”
连国忠看着闺女,闺女对待连春花和连秋花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随后一想连秋花低劣的人品,也就不奇怪了。
沫沫去厨房,洗了新买的柿子,又拿了几块糖出来,分别塞给了两个奶娃。
连春花不好意思,“糖果太金贵了,我们不能要。”
沫沫不由分说的将糖放到孩子手里,“刚才还说不见外,这就见外了?”
连春花只好收下,低声叫着两个儿子,“快谢谢小姨。”
两个孩子奶声奶气的,“谢谢小姨。”
沫沫欢喜的摸着孩子的头,“这两个是双保胎?”
连春花解释着,“不是,大壮四岁,小壮三岁。”
“他们长得也太像了。”
连春花脸上满是幸福,“是啊,好多人都认为他们是双胞胎。”
堂姐妹聊了半天,陌生感没了,连春花也放开了许多,才想起丈夫,介绍着,“你姐夫,王大河。”
王大河,今年三十岁,因为命硬一说,没人说媒,二十六岁遇到连春花,才硬着头皮去求娶,这四年从连春花过的如果,从她的穿着比王大河好,能看出来,这个男人是疼媳妇的。
而事实证明,春花姐的眼光很好,是有后福的人。
沫沫笑着打招呼,“姐夫。”
王大河手足无措的,这是第一次被连家人认可,舌头都有些打结,“你,你好。”
连国忠看了一眼时间,“闺女,做饭吧,你堂姐他们在这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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