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靖还是没带半分火气的看着他,七老爷狂嚎起来,往前一扑,抱住文天大腿,这姿势实在太难看不过,看到的七房人都闭一闭眼。
“天哥,你不能抛下我们啊,小弟有什么错,你可不能往心里去啊,”七老爷猴子抱最后断枝似的紧抱宇文天。
文无忧忍无可忍的无奈,又有可笑刚刚出来,面前多出来一个人,大老爷起身到了她面前。对着晚辈他可跪不下来,深深哈腰的商议:“侄女儿,你父亲最听你的,你快说句不走了,”
对着这一幕,荣王凑到明三的耳根近低低道:“宇文家的家主代代强悍,不是吹的。”
明三扯一扯嘴角:“那两个也太不要脸。”眼光尽头是宇文大老爷和七老爷。
荣王哂笑中满满的鄙夷,小声道:“相当的不要脸。”舅甥二人无声的笑着。
文天对着他亲手打出来的七老爷猪头脸冷着脸儿,一句软话也没有。文无忧觉得这样纠缠不是事儿,对大老爷冷淡地道:“爹爹可以不离开宇文家,我们也可以继续住在和月院里,但是今天的事儿得有个说法。”
大老爷和七老爷嘎然止住语声,都有悲愤难明之色。一个对房里的狼藉望去,一个往对方的狼狈看了看。那意思今天的事儿怎么说法呢?是你爹先动的手。
这是种明明俯首全无尊严,却还要心存侥幸,指望文天父女会有内疚,把文无忧彻底惹火。
她抿一抿唇,说话里不留半分情面。
“爹爹为什么对你们先动手?你们是一个家里长大,想来和对方都有了解。我出了事儿,爹爹怎么不先找别人,只寻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虽然不知道过去的事儿具细,但受到过宇文绿、宇文红、宇文绫和大夫人的别样对待,文无忧推敲的出来,父辈们的旧事必然波涛汹涌。
这一番话对大老爷、七老爷产生的效用之大,让他们自己如实的说,比太师在房间里说的话还要严重。
大老爷嗓子眼里格格两声,再表示不出委屈。
七老爷也无话可说,把头垂的低低的
跟刚才的低头不同,他们跪求文天的时候,是憋屈的不能见人。这会儿是哑口无言不敢抬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说的一个意思,垂头丧气道:“要我们说,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你父女们还想追究,你就说吧。”
这二位认命的服了软,准备文家父女狮子大张口。但听到的却是文天道:“凌朝,把罪证亮明。”
一心维护爹爹的文无忧一愣,想起来爹爹是曾说过有证据在手,他才大闹宇文家。和听到这话的大家一起,目光放到凌朝身上。
凌朝嘴角噙笑,手往后一挥:“带上来。”
两男两女,都是奴仆的打扮。见到他们以后,七老爷的脸又白一层。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心腹,曾交待他去办一件隐秘的事儿。
“回太师,七老爷说九房的天大爷是他的眼中钉,不除不行。又说天大爷太过厉害,不如动他膝下的姑娘。因此让小的去安排,小的刚联络上人,没出那家门就让京都护卫带走。”
另外的三个,一个是二老爷的人,两个是三老爷的人。都受过同样的吩咐。
事情到此真相大白,文天不打别人,先打二老爷和三老爷,又对七老爷下手,不是没有原因。
虽然无忧并不是他们掳走。
凌朝笑的更加响亮:“呵呵,一见到太师我就说了是不是?京都护卫,有护卫京都治安的职责,宇文天来告状,事涉太师府上,交给别人怕办不妥当,损了太师颜面,旧有世交上岂不是我更难看,因此我亲自前来,太师您这会儿不怪我了吧?”
大老爷和七老爷满嘴的苦水,这个宇文天,又胜了这一回。
他要是先把奴仆说出来,大家伙儿狡辩一出子、搪塞一出子、往奴仆头上栽赃、说他们陷害主人又是一出子,以这二位的才干,轻易认不了罪。
但现在呢?先让打一出子,又让太师震一出子,屈膝求告丢干净人又是一出子,哪还有狡辩的心?
让拿下的奴仆里虽没有大老爷的人,但为情势所迫,大老爷也老实的和七老爷并排一起,对文天诚恳赔礼:“大哥你大人有大量,侄女儿这事万万不是我们做的,万幸她福大运大回了来,请多多原谅则个。”
“扑通”,一双膝盖再次拜倒在泥地上,溅起细小泥粒飞落到锦绣衣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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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眼瞎,被亲人害死,带着空间重生而来,下定决心百倍尝之,虐了渣渣,收割了美男,成就了神医之名,开挂了的人生,果然很舒爽。
片段一 “明大少,你一个堂堂陆军少将,这么不要脸真的好吗?”
江月亮想到自己被……就郁闷。
“老婆,明明昨天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明景低头,一脸故作委屈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明大少!”江月亮阴森森的喊着。
“老婆你始乱终弃。”
江月亮“……”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你不给我慈悲,别来求我慈悲
第二次的跪拜经过文无忧的据理力争,总是比头一次要真诚。但在文天眼里没有任何感动。对于这样的家人,他早就失去热血和冲动,依旧交给女儿处置。
“无忧如今是当家人。”
“大老爷请起,七老爷请起。”文无忧的第一句话还是有礼貌的。
第二句也不失分寸。
“奴仆们是宇文家的人,爹爹和我可以不念旧恶,不再另加责难。按宇文家的家规,谋害主人是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七夫人连滚带爬的过来,嘶声呼道:“不不,这是我的陪嫁,你不能杀了他……。”
文无忧正色:“七夫人是要求情吗?”
“是,你不能杀我的陪嫁奴仆……。”七夫人很想气势足些的争论,但周围情势已逆转,总是有气无力。
文无忧笑了:“七夫人言重了,不是爹爹要杀他们,也不是我要杀他们,是家规如此不是吗?”
清澈明亮的眸子在女眷身上扫上一圈儿,缓声道:“刚才对爹爹就是这样处置,对主人尚且家法不容,奴仆倒比主人大了?在七夫人眼里,为你的奴仆可以修改家规,那请七夫人再展手段,把祠堂打开,请来诸位长者,把我爹爹除名了吧。我们并不想再留在宇文家啊。”
文天很是配合,把房契又取在手上。无忧接过就送给七夫人,客套的笑着:“请收下房契,快些把事儿办了,我们一家人也可以早早离开。”
越来越近的房契让七夫人清醒,瞟一眼太师,见他面色暗沉,看一眼丈夫,面上又痛苦又悲伤。可见他也是难过的,可见他也没有办法。
哪怕憋屈的很想撞墙,但七夫人却不敢接。
房契近一分,她躲一分。又近一分,她又躲一分。直到文无忧不耐烦:“你要和我纠缠多久?拖延功夫想主意吗?”
大老爷浑身颤抖下,这话把他惊动到。由七夫人走出说话而联想到无忧是个女孩儿,女眷们一拥而上对她求情说不定有效,大老爷确实有这心思。
下意识的,他对宇文靖看去。见一丛青竹的下面,抚须的太师眼皮也没有眨动一下。
太师听得到这里方方面面的说话。他越是平静,大老爷越是不安。
不敢再“拖延”,跺脚吼上一声:“管家!”
管家早就在旁侍候:“在。”
“在咱们家里以奴欺主是什么罪名?”大老爷明知故问。
他出面杀了奴仆,七房是眼睁睁在这里看着前因后果,二老爷三老爷那里却要有个走过场的交待。
他可不愿意在这里的二夫人和三夫人误会,回房搬弄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把隔房的奴仆给杀了。
犀利的眼眸狠狠瞪向管家,管家战战兢兢回话:“应该杖毙。”
“家规如此,咱们也没有办法啊。”大老爷装模作样过,摆了摆手:“拖出去吧。”
“不不,别杀我们,奴才们是听老爷们吩咐,奴才们没有怂恿也没有挑唆啊……”四个奴仆大叫。
“不要……”二夫人和三夫人沸腾似的又有愤然。别的女眷也起兔死狐悲,簇拥着她们动了动步子,似乎想大家求情。
文无忧严厉的看向他们,嗓音冰寒入骨:“宇文家该好好管教!欲置我爹爹于棒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求情。为几个黑心害主的奴仆,夫人也有情,姑娘也有意,竟然是一古脑儿全上来。”
冷笑一声:“你不给我慈悲,凭什么求我慈悲?”
“好!你不愧是宇文天的女儿!这气势别人的孩子哪里能有?”凌朝眼睛亮着,热烈的帮腔:“你们不舍得杀,我带走按律当斩。这个人场我帮定了。”
荣王也摇着他的绣花袖子附合:“大侄女儿,你别再当我是贼,我也帮你说话呢。”
又把明三带上:“小三,你也说一句吧。”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明三抚掌赞叹:“无忧姑娘慧质兰心,金声玉韵,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得呐。”
文无忧要不是懒得兜搭他们,一准儿问问,发脾气跟慧质兰心挨得上吗?
“说的不错。”
另一个声音出来,文无忧诧异不已。
宇文靖对她微微地笑着,对女眷们就冷冷的淡漠:“家里是该整顿了,如今我看着,你们各自为王。”
女眷们灰头土脸跪了一地,大老爷后背发僵,冷汗也随时会出来。他大声斥责管家:“赶紧带走,赶快按家规来。”
管家不敢怠慢,小跑着把人带走。大老爷木着脸儿:“大侄女儿,这你可满意了吧?”
文无忧见好就收,也不想看宇文靖收拾女眷,拉上文天这就告辞。
凌朝命收兵,也不会多留。和文天等一起出院门,到了外面笑声朗朗:“大侄女儿可有亲事,宇文天你知道的,你走那年我妻子有了,我儿子还没有亲事……”
“我女儿已定亲事。”文天冲他摇手。
凌朝惋惜地问:“不知是哪一家?”
“云家。”
凌朝和同出来的荣王都有奇怪神色,追问:“哪个云家?”
“还能哪个云家,就那个云家。”文天黑了面容。
“哈哈哈……。”凌朝和荣王放声大笑,没一会儿笑的眼泪就要出来,相互挤眉弄眼:“云家,哈哈,有多自找不痛快,你寻个女婿是云家的子弟?”
镶满宝石的玉梳塞回凌朝手里,一匣子珠宝也到小青面前。文无忧气白了脸儿:“二位叔父的东西不敢拜领,我的未婚夫婿也不容别人取笑。”
凌朝和荣王错愕,见小姑娘已然气冲冲,忙收住笑,说了几句不要生气的话,让文无忧收回东西,和父女们道别。
看不到他们身影的地方,大笑声再次冲天而起,夹着隐约能听到的说话声。
“相不中你儿子,哈哈,偏定给云家,凌朝,你撞树去吧。”
文无忧气呼呼的问爹爹:“他们为什么诋毁浩然哥哥?”
“一对失心疯犯了病。”文天撇嘴。
文无忧还要再问下去,但远远的见到几个人站在草径尽头。一条直路看到角门外面,顾氏带着桃婆婆和春草等候在那里。
“母亲,我回来了。”无忧把凌朝和荣王丢下来,微提起裙边,对着母亲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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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章 ,太师说了什么的真相(修)
文无忧一头扎进顾氏怀里不舍得出来,春草在旁边寻机说话。把她没看住姑娘的内疚,和对主谋的愤恨一一表达。文天在后面跟着,一家人回到和月院中。
远远的身影看不到,这一处的角门后走出宇文红。她手中无意中捏着一朵花,此时在手心里汁液横流。
当众让文无忧指责挑唆事儿的红大姑娘忿忿不平。“再不当心,她就真的比我风头儿高。”
宇文红对文无忧原本的印象,外省来的穷丫头,半旧布衣就敢家宴。这就要风头儿比她高了。
当着太师教训家里长辈,太师也为她叫好。不打下去还行吗?红大姑娘忧愁中尽是鄙夷。
不过有个肯为她出头的爹爹,也不过仗着以前名声,原以为只在家里翻腾小浪花。
忽然来了凌朝,忽然来了荣王,还有明三……
鲜花已不能再掐,指甲掐到手心肉里,宇文红蚀骨般痛不可当。本以为斗倒宇文绫,红大姑娘从此无人可挡,一路风送云涌前往明家。半路却杀出个胭脂虎。文家和荣王有交情,借机和明三有往来还会远吗?
似乎她有一门“云家”的亲事,又还没下定?凌朝、荣王最后的嘲笑一字没少听,宇文红同样的不屑。外省挑出的尖子,在京中地面上又算什么。
宇文红冷冷一笑:“你的心思我懂,当众挑尖儿嘛,总有所求。”
……。
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房中的凝重气息,把廊下新采购的春花压得也不敢摇曳。初春的寒风下缩头缩脑,像又一群斗败了的兵。
房里也一群斗败的兵,居中而坐的宇文大老爷、两边坐着的二老爷、三老爷、棒伤严重也让扶来的四老爷等人,都是眉头紧锁,面有愁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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