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皇上和先皇后十分的恩爱,皇上刚登基那会儿,有什么问题都会去问先皇后以后在做主的,后来先皇后去世,皇上便不怎么过问政事,如今这小姑娘说完,他便觉得遍体生寒,看来皇上心里面还是忌惮的,毕竟这个皇位算是凭空得来的。
“这人其实就是先皇后生前的人,所以我奉了皇上的密诏,将他杀了,你如果判我的罪,那就是和朱富一伙,所以你也离死期不远了,少夫人是不是经常给宋侍郎送饭啊。”宁白心本来说的好好的,突然话锋一转,扯到了朱富的女儿身上。
宋祁一个哆嗦,眼中霎时清明起来,是了,朱玉绮经常会给他送饭,如果哪一天她给自己下了毒,那岂不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想到这儿,宋祁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
看着宋祁的样子,宁白心心里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宋侍郎,你还是要想想清楚啊,虽然我的命皇上不会看在眼里,但是你自己的命才更要小心呐。”
“就算真的如你所说,可是你如何证明你是密探?”宋祁松了口,但是对于宁白心还是有疑问的,皇上就算是找人,也不会找一个七岁的小姑娘。
宁白心笑了笑,开口问道:“宋侍郎,今天是几月几日?”
“阳历二月一日。”宋祁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开口说道。
“已经是二月一日了,还有四天,侍郎大人且看着,二月五日,皇宫子时会有刺客,内阁阁老凤庆祥遇刺身亡,宋侍郎可静观其变。”宁白心开口说道。
宋祁听到这个消息,不管真假,当场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可是皇宫,竟然会有刺客,而凤阁老可是老臣了,是先皇后的老师了。
“那就委屈小姐先在牢房住几天,我这就让人换一件上好的牢房,五日后就接小姐出来。”宋祁瞬间就变了脸色,先不说她是不是皇上的密探,单就是她知道这些事情,那身份就一定不简单,他可不能得罪了。
“也好,那你送我回去吧,还有,我受伤了,你给我拿点药,我受不了苦。”宁白心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好的,小姐。”宋祁乐呵呵的点头。
还吩咐刚刚的衙役,一定要好好照顾宁白心,至少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一定不能怠慢了。
“大人,你怎么突然对这小姑娘这么客气了?她可是杀了少夫人的表哥,朱大人的亲侄子。”一旁的主簿看到宁白心离开,诧异的开口问道。
宋祁冷哼一声说道:“他死了管我什么事,他自己死在万花楼,我的这张脸都被他丢尽了,我告诉你,一定要伺候好刚刚那个小姑娘,出了事唯你是问。”
“.….是,大人。”主簿点了点头说道。
“对了,找个大夫,给她好好治治病,别落下了病根。”宋祁走之前,再次回头嘱咐道。
主簿微微诺诺的点了点头,随即目光微闪,看了眼被送出去的宁白心,蹙了蹙眉,这小姑娘究竟说了什么,怎么侍郎大人一下子态度就变了,看来他要去找宋少夫人说一声了。
这主簿本来就是朱富的人,而且他女儿还在朱玉绮身边当差,为了讨好朱玉绮,这件事情自然是不能瞒着了。
正文 第十章 :私刑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朱玉绮的耳中,她原本染红的豆蔻指甲直接被她掰断了,不过是个毫无背景的乞丐,竟然还让宋祁这么护着她。
“香玉,你去告诉你爹,那个乞丐必须死,而且必须是生不如死,你让他自己看着办。”朱玉绮说着,指尖微微用力一折,原本盛开的娇艳的月季花便被掐落,静静的躺在地上。
香玉微微抬了抬头,看了眼原本娇艳的朱玉绮,此时五官扭曲,盛怒异常,她蹙了蹙眉,硬着头皮说道:“夫人,宋侍郎那里要是查问下来,我爹该如何交差?”
听到香玉的话,朱玉绮猛然回头,眼神阴厉的看了眼香玉,随即收回了目光,开口说道:“你只管做好了,到时候我爹会将你爹调去户部做主簿。”
香玉虽然不知道户部和刑部有什么区别,但是毕竟不是在同一个部门,想来宋侍郎也管不着,当下点了点头说道:“奴婢这就去和爹说,一定替小姐杀了那贱人。”
“去吧。”朱玉绮点了点头,原本还有些阴霾的面容,此时消散了不少,又变回原来的俏佳人。
看着香玉离开,朱玉绮笑靥如花,看着地上孤零零躺着的月季花,抬脚狠狠的踩了上去,直到破碎不堪才罢休。
“杀了我表哥,竟然还敢勾引宋祁,我要你生不如死。”朱玉绮目光透着阴狠的说道。
……………
然而牢房里静心养伤的宁白心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招惹了素未谋面的女子,毕竟杀了人家的表哥,总不能不报仇吧。
第三日的时候,宁白心正在给自己的伤口换药,原本不算深的伤口此时已经结痂了,长了粉嫩的新肉。
突然牢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牢头,走向了宁白心,宁白心蹙了蹙眉,看着两个人厉声问道:“你们进来做什么?”
那两个牢头狞笑一声,开口说道:“当然是提审,不如还能做什么。”
“要带我去哪儿?”宁白心开口问道。
牢头还没说话,她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名男子,用宁白心的话说,尖嘴猴腮,还留着八撇胡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他身边正站着刚刚清醒的牢头。
宁白心一瞬间就明白了,看来两个人根本就是受人指使,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八撇胡子,可是他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她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小姑娘,这几日过得可还好?”八撇胡子开口问道。
“在牢房里,能有什么好日子,要是你觉得还不错,可用自己进去待两天体验一下。”宁白心笑着说道。
八撇胡子气的胡子一翘,随即开口说道:“真是牙尖嘴利,今天我看你怎么厉害,来啊,把她绑上去,大刑伺候,看她招不招杀人这件事。”
“我招,是我杀了人,你不用这么麻烦,非要动刑。”宁白心忙开口说道。
“杨主簿,她招了。”牢头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
“.…..”
杨主簿瞪了眼牢头,开口说道:“我不聋,听的到,不用你重复。”
宁白心点了点头说道:“大人好耳力,所以大人不用动刑,把我放开吧。”
“…….,不要跟她废话,上刑。”杨主簿说着,示意牢头将她给拷了起来。
宁白心被绑在了上面,眸光微凝,看来这大刑她是逃不过了,可是她还是想知道究竟是要对她这么做。
难道是暮云萧,她重生以来,除了杀了那个人以外,就是碰到了暮云萧,那个人不知道什么背景,但是这个暮云萧却是向来小肚鸡肠,难道真的是他。
想到这而,宁白心眼神微微变了变,双手握成拳,她看着杨主簿开口问道:“就算是死,总要让我死个明白些,是谁让你对我这么做的,暮云萧吗?”
“暮云萧?”杨主簿一听,险些大笑出来,没想到这丫头得罪的人还不少,不仅是得罪了夫人,连暮家二少爷她都得罪了,那他还怕什么。
杨主簿挥了挥手,示意牢头开始动手,宁白心本来还有一丝希望,如今见杨主簿不说话,心中一沉,这是默认了,真的是暮云萧…..
宁白心忍着身上被鞭子抽打的疼痛,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这是她在暮云萧这里维护的最后的尊严。
“给我用力打啊。”杨主簿见到宁白心不出声,以为牢头下手力度不够,大声喊道。
牢头也很委屈,他开口说道:“杨主簿,我们已经很用力了,你看她身上的皮肉都开了。”
“没用的废物,我来。”杨主簿说着,从牢头手上拿过鞭子,抬手用力的狠狠抽了过去,声音听的牢头都抖了三抖这是多大的恨啊。
再看宁白心,此时的肩上皮肉都已经快见了骨头,她小脸苍白,却依然咬着下唇没有出声,只是仔细看过去,眼睛一滴晶莹。
“还真是不喊啊,要不是刚刚说话,我都要以为你是哑巴了。”杨主簿也是一愣,刚刚自己动手的时候可是真的是用了全力了,而且特意挑了有伤口的地方打的。
牢头看着宁白心的样子,眼中划过一抹不忍,开口说道:“大人,你看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要不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上头吩咐了,要她生不如死,不然丢的是我的脑袋,你给我滚一边去。”杨主簿说着又是一鞭子。
他是这么想的,只要这个宁白心越惨,夫人就会越高兴,而且那户部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油水最足的,比这刑部强了百倍,要是做的好了,当个侍郎,他就平步青云了。
宁白心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声,微微睁开酸涩的眼睛,冷汗涔涔的说道:“回去…回去告诉暮云萧,我就是死….也不想再认他,他…他就是个…”
“晕了?”牢头眨了眨眼睛,蹙眉说道。
杨主簿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去拿水,把她泼醒。”
“是。”牢头忙点头说道。
正说着话,杨主簿突然开口说道:“不要水了,去拿盐来。”
“啊….杨主簿,这伤口这么严重,要是再拿盐的话,恐怕她就活不了了,到时候侍郎大人怪罪下来可怎么办。”牢头哆嗦着开口说道。
“少说废话,你今天做了什么,我记在心里,等我去了户部以后,就把你也带过去。”杨主簿这还没当上户部主簿呢,口气已经开始狂妄起来。
其实这个杨主簿真的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虽然他跟着刑部侍郎,可是偏偏听一个后院的夫人的话,主要是因为,这个朱玉绮有个有钱的爹,这还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朱玉绮的叔父,那可是个人物,这位朱大人,虽然官职不高,但是确是皇上的从小长大的玩伴,你说这关系,能不好好巴结吗。
很快的,牢头就拿了半坛子盐走了进来,杨主簿看了眼,随即看着发呆的牢头开口说道:“怎么着,还用得着我教你吗?”
“不用,不用,小的来。”牢头说着,伸出手抓了把盐,直接抹在了宁白心的伤口上。
宁白心低声‘嘶’了一声,悠悠转醒,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那杨主簿一眼,随即闭了闭眼,无力的说道:“我记住你了,杨—主—簿。”
杨主簿呵呵一笑,刚要说什么,突然牢门口便传来了一道声音,冷声问道:“杨林,怎么回事?”
正文 第十一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这….侍郎大人?”杨主簿忙转过头笑呵呵的说道。
宋祁一看到那上面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宁白心,心中一慌,狠狠的瞪了眼杨主簿,心中暗道:“真是坏了。”
“宋大人,怎么回事?”
“秦凛?”原本虚弱的宁白心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轻声低喃,抬起头微微睁眼看着逆光而立的男子,睫毛轻颤了片刻,眼眶微红。
听到声音,宋祁住了嘴,留给了杨主簿一个眼神,心道:“回来再收拾那你”。
“四爷,这人犯也到了大牢,这地方实在是晦气,你可千万别进来了,咱们就出去吧。”宋祁说着,转过身,示意身后的人将刺客压进天牢。
秦凛却没有动,看着里面的宁白心开口说道:“怎么着,侍郎大人这是在动私刑?”
看到秦凛的目光,宁白心心中一慌,不可以,不可以让秦凛看见她,可是她刚低下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啊,而且她现在满身是血,就算是自己都不一定认出来。
“没有,没有,这重事情下官是绝对不敢做的,杨林,还不把人放下来,你这是怎么回事,竟然背着我动用私刑?”宋祁转过身厉声说道。
“大人,我…….”杨主簿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前面的秦凛,心里想着,怎么着好端端的,四爷怎么会来这儿啊,这下子可惨了。
而秦凛看到宋祁的惶恐的样子,到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向外走去,声音清冷的说道:“大沥律法不允许动用私刑,宋大人可是要谨慎点。”
“是,是,是下官的疏忽,下官这就让人给她疗伤。”宋祁忙不迭的点头说道,说完,又狠狠的瞪了眼杨主簿。
这个杨主簿胆子太大了,违背他的命令,得罪了那身份不明的小姑娘不说,还让四爷给抓个正着,他要是不处理了杨林,自己都难保,他丫的,竟给他惹事。
宁白心看着秦凛渐渐离去的背影,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喊道:“不要,秦凛,不要走,不要走……”
“姑娘,我这儿有止血散,你涂一点吧,杨主簿的命令,我们也不好违抗,你还是别哭了。”那牢头将她放了下来,轻声说道。
宁白心却不理会牢头,因为体力不支,趴在地上,双眼死死的盯着秦凛刚刚站着的地方,手抠着地,泪如雨下。
那牢头也没有办法,看了眼同伴,两个人将目光呆滞的宁白心半拖半拽的给押进了牢房,随后锁上了牢门。
宁白心坐在牢房里面,脑海中想着秦凛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眸,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起一阵酸涩,说好了不再见他的,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
“纵使相逢应不识……”宁白心轻声念着,便是哽咽至极。
“尘满面,鬓如霜,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读出来的诗怎么这么苦,这可不好,小姑娘要有小姑娘的样子。”隔壁的牢房,一个男子背对着宁白心,开口接道。
听到声音,宁白心蹙了蹙眉,看了过去,她记得之前旁边的牢房是没有人的,这人是…..刚刚秦凛送进来的。
“小姑娘,怎么不说话了?”男子依然没有回头,却再一次开了口,他声音并不是很好听,但是却让人很舒服。
宁白心蹙了蹙眉,开口说道:“你犯了什么事?竟然还让四爷压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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