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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郎腰瘦不胜衣——江倾杯

时间:2018-02-01 15:32:16  作者:江倾杯
  玉折薇把商青鲤抱进浴堂,连毯带人一起丢进了木桶里,目光扫过垂着头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转身去了另一间浴堂。
  两个丫鬟手脚麻利地把解开裹在商青鲤身上的毯子,又将她的衣服脱下来,替她洗了身子头发,最后拿了备好的女装给她套在了身上。
  一切妥当后两人把商青鲤半搀半抱着放到一旁的椅子上,便要去寻络青蚨。
  还不等两人出门,洗漱完毕的玉折薇已经在外叩门,丫鬟把门打开,玉折薇便进浴堂抱走了商青鲤。
  抱着商青鲤去书房的路上,玉折薇想着这穴道时辰一到就会自动解开,等商青鲤醒来,或许他该与她好好谈谈。毕竟,他在水下劈晕了商青鲤是不争事实,总是要寻个好的由头。
  还未等他走到书房,络青蚨已经从院子外匆匆奔了回来,神色之间略为焦急,道:“九爷,逍遥王带着一万禁卫军围了梨湖,嚷着要放干梨湖水!”
  玉折薇脚下一顿,想到玉轻舟,脸上神情一时叫人看不分明,道:“由他去。”
  “九爷…您真的不把这一切告诉逍遥王么?”络青蚨低声道。
  “嗯。”玉折薇一脚踹开书房的门,把商青安置在了房中软榻上,道:“皇帝不会由着他胡来的。”
  “可是…九爷…逍遥王他……”络青蚨关上房门,走到玉折薇身前,皱着眉头开口。
  玉折薇点漆似的眸子让人如见深渊,他浅浅勾了下唇,笑的极淡:“他毕竟是皇后所出。”
  络青蚨一肚子的话尽数咽回腹中,叹了口气。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又道:“九爷,接下来作何打算?”
  “…等。”玉折薇在案前坐下,随手拿了本络青蚨搁在案上的书翻开。
  “等…”络青蚨眼珠子一转,道:“九爷是想…”
  玉折薇道:“皇帝与皇后的博弈结束,或许……”他翻了一页书,意味深长道:“或许是三公主与太子之间的博弈结束…”
  “三公主?”络青蚨面上现出惊讶之色,仔细品味了一下玉折薇话中的意思,道:“三公主她莫不是也想要那个位子?”
  “呵。”玉折薇冷冷一笑,道:“算是皇帝走的一招好棋。”
  “爷您安排这场刺杀来金蝉脱壳,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这么早从中抽身…若是期间生了变故岂不是功归一溃。”络青蚨沉吟道。
  玉折薇听言眸中有隐隐有风涛涌动,他道:“三公主有意煽动父皇将我远嫁南蜀。”
  “嫁”字被他咬地特别重。
  “噗。”络青蚨伸手一捂嘴,笑的牙不见眼,哈哈乐道:“属下明白了。”
  “…眼下宫中我倒是不担心。”玉折薇冷着眸子盯着络青蚨,直到络青蚨敛起满脸笑意,才接着道:“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络青蚨摇了摇头,垂了眼道:“属下已经派千钟楼的探子前往各地打探了,实在是没寻见半点儿蛛丝马迹。自从西临被南蜀吞并以后,西临皇室一脉如今只剩下了西临侯卫渊。他府上早已安插了内线,但并未有所发现。属下有一事想不明白,九爷您是怎么知道那东西在西临皇室手中的?”
  “也只是猜测。”玉折薇道:“我查阅了所有关于那物的典籍,隐约觉得它和卫氏一族脱不了关系。”
  “属下会嘱咐他们好生监视着西临侯的一举一动的。”络青蚨抬眼看向玉折薇,脸色一整,又担忧道:“若是找不见……”
  “便只能认命了。”玉折薇笑了下,声音里却听不出半点笑意,莫名添了几分苍凉。
  “九爷…”
  “咳。”
  络青蚨刚要开口,榻上商青鲤却突然咳嗽了一声,他连忙转头看去,见商青鲤似快要醒来,语气一转,道:“九爷,属下先行告退。”
  “嗯。”玉折薇合上书,从案前起身走到榻前。
  他站在榻前,凝目看向商青鲤。心中尚在琢磨着说词,却一时又想不明白等会儿要怎么同商青鲤开口。犹豫了一下,便想伸手再点了商青鲤的睡穴。
  玉折薇并起的两指刚向商青鲤探去,商青鲤已一掌推开他的手,缓缓睁开了眼。
  
 
  ☆、二零。何堪逆境频。
 
  
  天色已晚,房里只有书架前的案上点了一盏灯,似是灯油将尽,灯火如豆,不甚明亮。
  玉折薇背光而站,容颜笼在一片昏暗光晕中,商青鲤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一室静谧,只听得见灯芯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你醒了。”玉折薇硬邦邦开口道。
  “…嗯。”入耳的男声冷而淡,像极了冬季里簌簌而落的漫天琼花。商青鲤从榻上翻身坐起,借着微弱的灯光凝目向站在榻前的玉折薇看去。
  他已经作了男子打扮,白衣凝馥,一如春日里梨湖边上怒放的数里梨花,冷艳欺雪,余香入衣。
  一缕似有若无的梨香萦绕在鼻间,商青鲤眯了下眼,弯唇冷笑,道:“玉折薇?九公主?”
  她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清冷嗓音里掺杂着的不愉毫不遮掩。
  “玉折薇确实是我的名,我也确实是皇帝的第九个孩子。”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些微波澜,似在陈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今日玉折薇已死,往后,这世上只有玉无咎。”声音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无咎,是我为自己取的名。”
  “噢。”商青鲤面无表情应了一声,站起身道:“你既无事,我便先走一步。”
  “皇兄那里……”玉无咎语带犹豫,只说了四个字就不知该如何继续。
  “他是我朋友。”商青鲤冷声道。
  玉无咎听出商青鲤话中意思,冷了神色。脚下一动,向前走了一步,身体逼近商青鲤,道:“那么,商姑娘还是留下吧。”
  两人相对而站,玉无咎本就要比商青鲤高出半个头。他说这话的时候,商青鲤仰头便见到他眸中冷沉如覆万载寒冰。商青鲤唇边凝出一抹笑,道:“留下?”
  她话音刚落,人已提脚向玉无咎踹去。玉无咎腾空而起,旋身后退,避开了这一脚。
  商青鲤猱身而上,挥掌拍出。玉无咎双掌平推,硬接下了商青鲤一掌,屈指弹出一道劲风直逼商青鲤胸口。商青鲤人在空中,扭身避开,不退反进,飞踹向玉无咎。
  玉无咎身体向后一仰,抬手握住商青鲤的脚踝,指尖金色光芒一闪已没入商青鲤小腿不见。
  疼痛猝不及防从腿上传来,商青鲤身形一滞,人便从空中向地上坠去。玉无咎跃身将她揽入怀中,道:“得罪了。”
  “金针封穴。”三阴交上像是有一群蚂蚁在啃噬,牵扯出密密麻麻的疼。商青鲤有些不适地蹙了下眉,道:“千钟楼,厉无咎。”
  在玉无咎说出“无咎”二字时,商青鲤就觉这名字似曾耳闻,却并未细想。此时三阴交被封,金针跗骨,她突然想到曾无意中听人提及过千钟楼主,姓厉,名无咎。
  “不错。”玉无咎把商青鲤重新抱到软榻上,道:“我不能放你走,又实在不想杀人灭口,只好委屈一下你了。”
  他伸手封住商青鲤周身大穴,道:“明天见。”
  而后转身出了书房。
  那盏灯在玉无咎离开之后不久便熄灭了。
  商青鲤躺在榻上,入眼是一室墨色,只隐约可以看见桌椅案几的轮廓。她暗自凝了内力,想要冲破穴位,却发现丹田内空空如也,内力被玉无咎强行封进了经脉之中,无法凝于丹田。
  她眸色一沉,眉眼间懊恼之色一闪而过。无意去想玉无咎既然是个男子,又怎么会做了这么多年的公主。也无意去想玉无咎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心中只惦记着眼下的情形,她该如何脱身。
  第二日碧空如洗,流光烁金。
  几个丫鬟伺候着商青鲤洗漱之后,便搀扶着她去了花园。
  玉无咎在花园中摆了棋盘,邀她下棋。
  商青鲤没有拒绝,在他对面盘腿坐了,手指拈起一枚棋子,先行落子。
  羊脂玉打磨而成的棋子触手温润,棋局初现端倪时,胜负已难分。
  玉无咎垂眼细细看了几眼棋局,不由抬眼向商青鲤看去。今日丫鬟给她穿了身鹅黄色的绢纱长裙,裙子上用红线绣了一树红梅,鹅黄的颜色衬着她姣好的面目,眼角眉梢间少了分张扬,多了分温婉。她向来只随意用发带束住的一头青丝被丫鬟用缵丝珍珠发环分束两边,从肩头垂下。
  “你的棋下得不错。”玉无咎缓缓道。
  “过奖。”商青鲤直视着他,不冷不热道。
  昨夜里房内光线太暗,玉无咎的容貌笼在暗沉的光晕中她并未细看。今日里他依旧一身白衣,清贵出尘。他身后是一树海棠,深红色的海棠花绽放在枝头,艳丽不可方物。早前在逍遥王府第一次见到九公主玉折薇时,商青鲤就觉玉折薇五官虽然皆是绝色,却不曾艳到极致给人咄咄逼人之感。而今他褪去了女子的伪装,五官虽未发生什么变化,周身气质却已判若两人,凛然若一柄将要出鞘的宝剑。
  商青鲤想到当日在王府后花园中见到过玉无咎在凉亭匾额上题的“卧澜亭”三个字,笔锋凌厉,于每个起承转合间锋芒毕露。现下想来,当真是字如其人。
  “九爷。”络青蚨踩着园中小径步履匆匆而来,目光在棋盘上一扫,颇觉惊讶地看了眼商青鲤,冲她轻轻一点头,转头对玉无咎道:“九爷,宫里来消息了,今次斗茶大会如期举行,各地的茶商都陆续带着茶叶来长安了。”
  “茶商?”玉无咎不解道。
  往年斗茶大会虽是盛事,却只邀百官及其家眷进宫参加,说是斗茶大会,更像是一场宫宴。至多是些好茶又会些点茶之技的文人雅客们使出浑身解数点几盏水丹青来讨皇帝开心罢了,从来就没茶商什么事。
  “听说…是江道长的意思。”络青蚨低声道:“江道长说既然是斗茶大会,只看茶百戏未免太无趣,便提议皇上下令让各地茶商来斗一斗茶,看到底什么茶最好。”
  “……”正伸手拨弄着棋盘上棋子的手有瞬间停顿,商青鲤垂着的眸子里掠过一道亮色。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玉无咎与络青蚨的谈话,心绪早已飞到了江温酒身上。
  若是能见到江温酒…从玉无咎这里脱身就不是难事。
  “江道长…”玉无咎指尖把玩着一颗棋子,沉思道:“不该是易凡子么。”
  “属下得到的消息是国师闭关了,一切事宜都交给了他的这个弟子。”络青蚨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信笺递给玉无咎,道:“这是千钟楼传来的关于江道长的消息。”
  玉无咎伸手接过信笺,将其展开,垂眼扫过,若有所思道:“江温酒……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易凡子收过徒弟?”
  络青蚨神色有些怪异,瞄了下商青鲤,见她似是在盯着棋盘发呆,便压低了声音道:“九爷,属下也觉得奇怪。江温酒此人,是一年前突然出现在太虚宫的。”
  “嗯?”玉无咎长眉轻挑。
  “探子传来的消息说他像是凭空出现的…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络青蚨回道。
  络青蚨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在商青鲤耳里,商青鲤心下生出几分恍然大悟的同时又疑窦丛生——她在江湖上从未听人提及过身为易凡子亲传弟子江温酒的原因,倒也想得通了。
  那么,江温酒真的是易凡子的弟子?若是,他分明没有半分修道之人的样子。若不是,他借着易凡子弟子这个身份又有什么目的?
  想到此处,商青鲤脑海里又蹦出初遇江温酒那天,他看着鸿雁刀时意味深长的“它竟然在你手里”。她曾猜测过江温酒知道赠刀于她的人是谁,若是江温酒真的知道,并且又与那人认识的话……
  “盯着他。”玉无咎收起信笺,吩咐道。
  “属下已经让柳一跟着了。”络青蚨又道:“还有个怪事,九爷…这次斗茶大会,东朝也来人了。”
  “这倒是有趣。”玉无咎笑了下道。
  自从十年前北楚有意起兵东下吞并东朝以后,东朝与北楚之间的关系便僵化了,两国基本断绝了往来。相比之下,东朝反而同南蜀要亲近些。
  商青鲤听言抬眸向玉无咎看去,恰好将他唇边未散的笑意敛入眸里。他亦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对络青蚨道:“斗茶大会上看来少不了热闹,你去准备准备,我们也去凑上一凑。”
  络青蚨应声称是,便转身离开了花园。
  玉无咎盯着被商青鲤拨乱了满盘棋子的棋局看了片刻,忽然走到商青鲤身边作势要将她抱起,道:“明日你我再对弈一场,现下我先送你去用膳。”
  商青鲤伸手抵在他胸口,冷眼道:“我自己走。”
  她身体被封了数个穴位,不仅一丝内力都用不了,还比寻常女子都要虚弱上几分,三阴交上的金针还未取出,走路时腿都在发颤。
  玉无咎看着她艰难起身,又颤巍巍转身向前,眸间一片暗色,叫人窥不清其中深意。
  商青鲤只走了几步,就被玉无咎冷着脸一把抱起,他边向书房走边道:“你不该逞强的。”
  商青鲤索性闭上眼不再理他。
 
  ☆、二一。时有故人来。
 
  
  五月初七,斗茶大会。
  这一日正是晴明风日雨干时。
  从各地赶来长安的上千茶商在此之前已将带来的茶叶茶饼交由览茗司内百名内中茶鸿层层筛选,最终只有两百一十六人获得入宫前往摘星楼参加斗茶大会的资格。
  因北楚上起皇帝,下至百姓,都好饮茶,兼之文人雅士之间斗茶之风日盛,在民间亦有“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之说,是以茗事也算得上国之大事。故而特设览茗司,由览茗左丞总理诸事,左丞之下设有十名传察使,每名传察使下设有十名茶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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