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那几名活口魔畜。”白占元继续道:“送由穷奇山轮回司处置,一定要问出黑衣元凶的身份,还有开启引渡之门的人。”
众人点头应对,穷奇山轮回司刑法拷问自有一套。
刚心下赞同完,一名修仙小辈急急的跑上堂前,对堂上众人拱拱手,又对白占元心急如焚道:“不好了!白峰主,各位掌门,我们负责看管带回来的魔人全部都自焚了。”
众人惊愕,堂内瞬间一片死寂。只听那弟子又胆颤开口道:“还有魔人尸体......也少了一具。”
南宫禹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在落霞坡没检查清楚?”
弟子吞吐回道:“可能......众位掌门回来后,我们便去落霞坡清点魔人尸体,当时只是看见尸体便带了回来。回来之后听闻除去黑衣元凶一共十七名魔人。我们把那些魔人尸首隔离开,发现少了一具。当时还以为是死□□口算错了,在回去盘查那些活口......活口也自焚了。”
张岳泽问道:“你能确定少的是活口还是死口?”
那弟子恭敬道:“活口是众位掌门从落霞坡亲自押送下来的,一共六名,不会错的,少的是死口。”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谁会要一具不起眼的魔人死尸?
连幼薇连忙起立急问道:“是不是少了那红衣魔女尸体?”
弟子回道:“那红衣魔女尸首还在,少的不是她。”
连幼薇听完松下心口的气,又退坐回原位。
灵图在上,倒是笑的惬意,摆摆手宽慰道:“无畏,不过是一具魔人尸体,万没有在活过来的道理,兴许是漏查了。”
听灵图这般说,众人才松下心中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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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回了夜梵山,一刻也不想多碰,满脸嫌恶把手上白芍僵硬的尸体随地一扔,对着守在殿中久候的余圭道:“把这脏东西带到梦魇那里。”
余圭神行利落,恭首道:“是。”
云霁疾步在前,余圭提着白芍的尸体在后,径直去找了梦魇。
不到一会,便到梦魇阁前。云霁推门而至,余圭跟了进去后把白芍的尸体扔在了地面,便躬身出去把房门带了上。
云霁对着一名五官锐利一脸狐相的紫衫青年男子道:“给他造梦。”
这紫衫男子便是已有了肉身的梦魇。听云霁口气坚定,又疑惑的扫了眼地上的尸体,笑道:“你让老子给一具死尸造梦?”
云霁无心听他嘻哈,正色道:“我要给他续气就无法给他造梦。你来吧,具体问什么一会我在告诉你。”
梦魇一副自在,扫量起云霁:“为死人续气?你居然有兴趣下这等血本。”
云霁神情严峻:“没那么多功夫废话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打开虚无空间的么?在过一会等他尸体全僵,元神出窍,我想给他续气都不成了,赶紧的。”
梦魇总算饶有兴致点点头,却见云霁手持黑气,一缕缕耀黑的茫线直蹿白芍体内。他也闭上了双眼,渐渐感受到了白芍体内的生气。
云霁开口道:“问他,是谁开了虚无空间。”
梦魇闭眼轻晃了一下头,说道:“他说是南疆的一批旧派元老。”
云霁听完心里发蒙,南疆还有派别?又道:“问他,救我们出来目的是何。”
梦魇眯了会说道:“他说那些旧派元老与北陵魔后雪姬素有渊源,觉得当年夜梵山一役没有及时帮应,所觉亏欠。又从乌梨口中得知你还活着被封进了虚无空间,所以才出手相助。”他说完笑道:“哈哈,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纯良助人为乐的魔人,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云霁却不似梦魇这般没心没肺,他眉眼皱的更深,继续道:“问他,宁月城的元凶是谁。”
“他说是南疆一位死去旧派元老的独子,叫千叶。”
“旧派?那这千叶隶属老派么?”
梦魇闭眼迟疑片刻,拧了拧眉,说道:“自新派掌权,这千叶就脱离旧派,自起山头了。”
“新派、旧派……你跟他说有人开了引渡之门助千叶逃跑,问他开引渡之门的是谁?”
梦魇睁开眼愣了下,又闭眼了一刻,回道:“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云霁重复着梦魇的话,脸色不太好看。这梦境自然是能操控心神,让人老实的答话,何况造梦本是梦魇的看家本事,自然炉火纯青,定然是不会出错的。看来这白芍是真的不知道,又沉道:“再问,南疆新派、旧派是什么意思?”
梦魇似乎听白芍在梦中说了许久,才重复道:“他说现在的南疆魔君名叫夜盲,是一个与上届魔君毫无血缘关系的年轻人。”
云霁脸上越来越多的疑惑,只听梦魇断续说道:“那叫夜盲的新任魔君,听闻不知是天上掉下来的一颗肉白骨的仙草,还是地间千万年孕育出的一块灵石。不知在哪里又修了什么道。年纪轻轻法力无边,杀了前任南疆魔君,夺了他的位置,他这一派就称为新派。而前任南疆魔君的独子翼遥在一些元老、长老护送之下也逃走了,他们这一派俗称旧派。”
云霁双眼幽邃,喃道:“那救我们出来的是这翼遥的主意?”
不过一会,梦魇答道:“他说不是。说这些旧派元老本来想另起山头扶持起翼遥与夜盲对抗,夺回魔君之位。没想到翼遥为了快速精进功力,既然不惜吸食南疆魔人的精元,更甚的是居然还吸取跟随他、但与他意见有些相悖的旧派元老、长老的精元。翼遥这一派便内乱起来,一些元老长老便分散离开了翼遥。”
云霁开始陷入沉思,这夜盲究竟是何人?竟如此野心。想完不由得疑惑沉闷起来,说道:“在问,那南疆新任魔君夜盲,或者翼遥,可有北进的打算。”
梦魇道:“他说不知道。不过那夜盲只管呆在南疆魔宫里,外人很少能见上一眼的。而翼遥更是在夹缝中......自身难保!”
云霁眉眼皱的极深,那开启引渡之门的人,乃是最少化神的功力。此刻仍旧不死心,沉道:“再问一遍,南疆的新任魔君夜盲,翼遥,还有那些元老、长老,或者其他人,他认为开启引渡之门救走千叶几率最大的是谁。”
梦魇闭眼沉疑一刻,说道:“他说,不知道!”
“那就换一个问法。南疆魔族,功力至化神的,有几个!”
梦魇满是惊愣的眼神扫过云霁。转了回去。一刻,道:“目前他所知的有三位元老、夜盲、还有翼遥!”
云霁收了手中的气,白芍又变成一具彻头彻尾的僵白尸体横在地面。
梦魇身心恢复了愉悦,笑道:“问了等于没问。不过擎栾的的儿子,也就是你老爹,不行啊。竟然放任南疆那头出那么多危险的人物。”说完脸色诡阴,瞄向云霁:“你小子不会跟你老子一样,也不行吧……”这话里话外,深意满满。
云霁道:“你趴下不就知道我行不行。”
“......好你个臭小子,那么有骨气怎么不把这话去你那小师傅跟前说上一说。”
“我懒得跟你废话。”云霁满脸沉着,显然没心思嘻闹。
梦魇嘿嘿笑道:“怎么?开始要为你那魂牵梦萦的小师傅做救世的英雄?不过,那么多功力化神的人物,还真是有些意思。”
云霁往桌前迈去,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说道:“这夜盲究竟是何许人物,怎么就突然冒了出来,难道你不感兴趣?”
“好玩的自然都是老子喜欢的。不过我这肉身刚铸成,还需时间弥合,所以暂时管他是什么人。再说南疆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岂不更好。且离我们北陵千千万万里,你是真想未雨绸缪?”
云霁脸色凝重,捏着那酒杯对梦魇沉道:“若是天上掉下一张大饼,不是让你吃饱而是想撑死你呢?”
梦魇一副自在,答道:“你小子就是心思重,活的忒累。”伸伸懒腰晃晃身子又继续道:“老子要出外游玩去了,乐意千年不喜百年,活络活络筋骨。你代我向狴犴那老东西说一声。”他说完就出了门,嘴中还喃喃嗔念:“这老东西自打认了你做主,天天就知道睡觉,连听我说话都觉得烦。”
梦魇摇摇摆摆走了几步,见余圭还护在一旁,打趣道:“小余圭,跟老子玩耍去啊。”
余圭面无表情,见梦魇嘿嘿两声干笑走远。才站回屋里,望向地面白芍的尸体,似乎等候云霁指示。
云霁沉心一刻,才道:“把这脏东西眼珠子挖了,喂狗!”
作者有话要说:
宁月城告一段落吧,该来点高兴的事。顺便探讨下男女主的感情了。
第77章 飞升汇宴(一)
天色刚朦亮,连幼薇起了个大早。在堂中静坐了许久,对着眼前的一方请帖微微出神。
帖子是天星派递来的,说是元老浮元仙人届时不久便要渡劫飞仙,因此飞仙之前宴请各大门派前去观礼。
离宁月城之事已过去三月之久,总算是有件喜事。
也或许连幼薇从前未参与过这等盛事,众多师兄姐中,白占元才点名让她去。临走时并嘱托,在各门还点了三五名弟子,让她带去一同见见这等世面。
这天星派的元老浮元,是眼下修仙界资质最高的元老,已经一万一千岁。按辈分来算,说是连幼薇师祖的师祖也不为过,更别说数千年前还有恩于自己的师傅无涯长老。
总之去贺贺喜也是应该,带带弟子观观礼是好事。伸手一挥,那帖子在案台上就化没了,想着眼下也该出发了。
寸巧,堂外就传来了念瑾的喊声:“连师叔,弟子们都到齐了。”
连幼薇听见喊声便出了去。五六名弟子齐齐的候在庭院中,见她踱步过来又齐刷刷的作揖行礼起来:“连师叔。”
“嗯,本想去大殿寻你们一并出发,你们倒是自己过来了。”
“白师伯说让我们辰时到问灵阁,候着连师叔就行。”
“嗯,御剑而去,到天星派也得半日的功夫,早早出发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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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派总殿位于南边檀雁峰,此次观礼便是在那进行。
连幼薇到达檀雁峰之时已至酉时,刚落了剑进了山门,身后弟子便称奇起来:“这檀雁峰风光居然如此迤逦,与我们穹苍总殿可不遑多让。”
念瑾道:“这檀雁峰位于南界,林木三季常青,山清水秀,云雾缭绕,落雁常旋于奇洞异石之间,亭台楼阁古朴优雅,自然是秀丽无比,檀雁峰便由此得名而来。”
“念瑾师兄,不是四季么?”
“这里没有冬季的,所以林木才常青,且水质清奇,所以又湿怡润心。”
“哦哦~原来如此。”
连幼薇刚到殿门口,天星派掌门淮阳子便在殿口候着宾客。见她走来,点头笑道:“有劳连仙师特意跑一趟。”
连幼薇也施了个礼:“淮阳掌门哪里的话,能有幸参与目睹此等隆事,是我们这些晚辈的福分。”
淮阳子道:“来,连仙师先请挪步白鹤阁歇着,等迎完宾客再去请诸位。”说完淮阳子身后一名弟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连幼薇点头回道:“有劳淮阳掌门了。”说完便随着淮阳子的弟子往白鹤阁方向走去。
念瑾等弟子跟在连幼薇身后规规矩矩,不似进山门一般,此刻倒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刚进了白鹤阁的大门,一把洪亮的尖声便怒喊了起来:“连幼薇!”
念瑾等人一阵惊悚,谁人胆子那么大,这种口气跟自家严谨的连师叔说话。
连幼薇一抬眼,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啊,金玉呀,你居然来了。”说完又示意起念瑾等人道:“你们就在近处转转吧,毕竟不是自个家,不要走远了。”
念瑾下意识回了声:“是。”心里又不断称奇,原来是五堰山的金玉散人。听闻她速来离经叛道,如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竟这般对自家严谨的连师叔大呼小叫。放在平时连师叔眼中定然冷漠写着“你哪位!”三字,此刻她不怒反笑,还真是诧异。
“怎么是你来了!”金玉瞪了眼连幼薇,实在没趣,不顾堂中许多候着的各门派宾客投来异样的眼光,一屁股摊在了靠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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