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见了面,就发现,这位太子爷不但长得帅,性格更是好,除了常常叫错女同事的名字。
当然这也无伤大雅,人家贵人多忘事。
而这段时间的江若愚,则是不得不准备带江诺回一趟岑家了。
这事儿要从年初五开始说起。
初五的时候,岑叙提出想带田田出去玩。结果被带出去一天,第二天就见了报纸。
——《致格总裁携私生子同游》
这一报道,岑家人就都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当天岑叙便不得不坦白,孩子的母亲是谁。
江若何一死,岑叙便用那样的借口退了婚,这两年身边一直没有人。他们都当他死了心,也不再逼他,连结婚,都不强求了。可是现在,冒出了一个孩子,他们一下子又有了希望,让岑叙把孩子快点带回家来看看。
让江若愚就这么带孩子回去,她肯定不会答应,而且还会影响
于是第二天,岑叙上门,提出了一个两全的计划。
江若愚带着孩子上门,去做他的一位堂兄的钢琴老师,而田田,也跟着去。等上课结束,再带孩子回家。
江若愚知道原委后,想到孩子以后也是要渐渐适应岑家的,便也同意了。
而陆屿,就不同意了。
“我哥他肯定对你有所图!”
“对,他图我的田田。”
“你一定要理智,如果他说喜欢你什么的,一定是把你当做你姐姐的替身什么的,你千万不能上当!”
“他把我当成我姐替身,那我总不可能瞎了眼,把他当成你的替身吧?”
“反正你要当心,我舅舅是只老古板,我舅妈和他更是一路人,你都离得远点。反正都不是好惹的。”
“陆屿,对自己有点信心,也对我的智商有点信心,好不好?”
“好吧。”真是别扭。
解决了大的,江若愚当天晚上,便与小的谈了谈。
小家伙吃完饭,正靠在他的微姨的怀里,两人窝在沙发里一起看名侦探柯南。
睡前的时候,她给他洗了澡,擦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抱他进了被窝。
一大一小靠在床头,江若愚抚着他的头发,“田田……”
她刚想说那些准备好的说辞,可又说不出口了。孩子这么小,就对他说这些东西,太残忍了。
小家伙又岑她怀里钻了钻:“嗯?”
“妈妈……明天带你去你岑叔叔家玩,好不好?”
“好啊!”
“田田,很喜欢岑叔叔吗?”
“嗯,很喜欢。”
哄睡孩子后,她出了房门,苏微还在客厅里敲着键盘。
“你和他都说了?”她头也眉头,一心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屏幕。
“没有。太残忍了,说不出口。”她在她身边坐下。
“我也觉得说得太早了,孩子那么小,懂什么呢?说多了,还以为你不要他了。你还是先和那位岑先生说,让他们都别和小家伙说什么有的没的,就说是带他去他家玩儿。去的多了,和那家人关系也亲厚了,孩子也慢慢长大了,再和他说,他也不会怎么反抗和难过了。”
“这样……也好。”
她起身便去阳台拨了岑叙的号码,详说了一番后,那边也妥协了。
第二天,陆屿早早出了门,却不是去公司,而是打算旷一天工,在岑家呆上一天。
于是岑家老太太老爷子,岑先生岑夫人,早早在门口候到的,不是去接他们的曾孙与孙子的岑叙,而是陆屿。
陆屿一下车,便喊了人:“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这么早等谁呀。”
明知故问。
岑叙带着田田还有江若愚回到宅子时,看到的便是自家二老和爷爷奶奶,外加陆屿,在大客厅候着了。
江若愚看到陆屿在那里,还是没忍住笑了。
下车后,陆屿没什么动作,就安安静静坐在那儿。江若愚也懒得理他,就牵着田田,领着他认人。
小家伙鬼机灵似的:“这个我认识呀,是陆叔叔!”
陆屿高高兴兴地应了声,然后又退了回去,安安静静做着背景。
“就你知道的多。”她点了点他的脑门,“这位是岑叔叔的爷爷,来,叫声太爷爷。”
“太爷爷。”胖团子乖乖地跟着叫了,声音软糯糯的,听得老人家心都化了。
一个一个叫下来之后,岑叙的母亲蹲下了身给他带上了一个长命锁,这锁看着就金贵,江若愚想拦下,却被岑叙叫了停。“那个是我小时候戴了的,给他应该的。”原来还有这层渊源。
这长命锁刚戴好,一小姑娘就从外边跑了进来,还没和长辈打招呼,一见到江诺就歪着脑袋说:“你长得真可爱,我喜欢。”这就是岑叙的侄女岑婉了。小姑娘站在田田面前,比他高了大半个脑袋,现在正是上大班的年纪。
她这一顿话说完,惹得大家又是一阵笑,陆屿笑话她道:“小缸碗,你是长得好看的都喜欢吧?”
“别叫我小缸碗,”小姑娘皱起了鼻子,“我也要挑人的好吗?像你这样每天叫我小缸碗的,我就不喜欢!”
“你一顿饭能吃一缸碗的饭,不叫你小缸碗还叫你小碗?”
小姑娘跑到自家奶奶怀里撒娇,长辈们又是一阵安慰与说笑,再同她介绍起了田田。两个小朋友很快就玩到了一块去。
江若愚见着氛围还不错,便嘱托陆屿看好了江诺,自己先去外面透口气。说是透气,其实是因为,在场就她一个外人,留着怪尴尬。而且她本身就不喜欢岑家的人,留久了,说不准听了他们什么话,会忍不住带田田回家。所以还是避开吧。
陆屿捏了捏手,表示理解,便安排管家带她去后面花园走走。
当天中午,岑夫人留了他们吃午饭,江若愚不太适应,想先回去,但是又于理不合,最后看了看田田,还是留下来吃了。
饭桌上几个长辈不停地用公筷夹饭菜进田田的碗里,江若愚提醒田田要说谢谢的同时,也和他们说了田田的喜好,以及一些禁口。
下午回去的时候,是陆屿送的。在车上,江若愚便问了田田:“喜不喜欢岑叔叔家?”
他乖巧点头:“喜欢的,大家对我都很好。”
江若愚摩挲着他的头发,轻笑不再言语。
送走江若愚后,刻留在家里的岑叙,则是又被自己父母拉进了书房谈话。
“以前,我们不同意你和江家的那位姐姐在一起,现在想想,是我们错了,不过人没了,我们也没办法。现在看来,这个妹妹也挺好的,对孩子也很关心爱护,如果你以后想娶她,我们是同意的。”
“妈,幸亏您没当着阿屿的面说这些。若愚是阿屿的女朋友,他们两个人好着呢。”他简直是要被气笑了,“不然,他今天一大早跑过来干什么?”
岑爸显然也没想到,尴尬地咳了一下,“那就这样吧,孩子我们很喜欢。你之前说的,我们也同意,孩子那么小,先让他熟悉了我们,再慢慢认祖归宗,改姓归家就好。”
岑叙看着自己的父母,显然他们还是没有认清事实:“爸爸,孩子不会改姓,他姓江我很同意,毕竟这么多年,我们家没养过他,没教育过他,他能成长到今天,靠的全是他们两姐妹。还有,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娶了,孩子,我和若愚也说过,我们轮流抚养到十岁,再由他自己决定跟谁。”
老爷子拍案而起:“你!我们家好不容易有了个继承人,你让他跟别人姓?还有,什么叫随他决定跟谁?我们家的孩子,怎么能给别人养!跟着我们不好吗,我们家什么没有,跟着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大学生,有什么未来?”
岑叙听到这儿,已经动了怒:“爸爸,如果您执意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会通知若愚,明天不用再带孩子过来了。”
见二老都沉默,他又继续说:“妈妈,错失了若何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这两年,我有一段时间一直都在想,我是不是你们生下来的一个工具,用来管理公司、联姻、传宗接代?现在,我不想了,从我退婚开始,你们就应该知道,我不想再受你们控制,也不会再受你们的控制了。至于我的儿子,我也不会以让他受你们,也受我的控制。我最起码不能让他重蹈覆辙,像我这样,连最爱的人都留不住,保护不了。”
岑夫人显然愣住了,一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儿子……妈,妈没想过把你当工具……”
“你们是没想过,可是你们做的事情中,哪件不是这样想的?”
“我们,我们那是为你好……”
“为我好?可是我根本不想要!”
岑夫人已经红了眼眶,拿出了手帕背过身擦眼泪。岑叙也有些冷静了下来:“爸妈,你们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岑父已经背过身,站在了窗前,不看他。不过负在身后紧握着的双手,却是在微微颤抖。岑夫人也缓过来了不再抽泣:“阿叙,妈妈以后不会逼你了,真的不会逼你了。”
但是他的父亲却一直没能做出表态。岑叙无可奈何,离开书房后联系了江若愚。
“我父母态度有变,明天先不用过来了。”
怎么个有变法?大概是看到田田之后,就不想让他走了吧。又或者是,不甘于只当一个比较喜欢的叔叔的父母,陌生的爷爷奶奶了吧。
想到这层之后,她便把短信截图发给了陆屿。
那边很快便回复:“我不是早和你说过,我舅舅就是这么古板的人,我妈跟我舅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肯定是他们和我哥说了,想把孩子快点带回家,尽快认祖归宗。然后我哥呢,之前不是答应了,这两年孩子跟你,他们肯定急了。”
“那如果……”如果他们带人来直接带走孩子,那怎么办?
话还没说出口,他便安慰她:“别担心,我哥这人,既然没和你说别的,就说明他自己心里也有数,能挡得住他爸他妈。”
“那好。有事我就打你电话。”
她也没有刻意和田田说明天不用去了,只是带着他睡了一个懒觉,然后下午带他出去玩了一趟,小孩子忘性大,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
☆、情人节之夜
周三的早晨,陆屿从自己宅子里驾车出门去公司。期间途径江若愚暂住的苏微家,送了他家五星级酒店聘请的厨师做的早餐。
到公司之后,他预定了礼拜五荷兰空运过来的郁金香,以及本市一家餐厅的雅座。
而江若愚,则开始上网查班次,计划着哪天离开。
往后几天的班次基本都没有了,最多的,就是明天的班次。
于是,宅居的江小姐给陆先生发去了短信:“我要不明天就走吧,不然没有班次了。”
“明天不行!”那边很快回复。
“为什么?”
“你不会看日历吗!”那边继续气势汹汹。
明天是什么日子?公立二月十三日,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可是转天,便是西方的情人节。想到这层,她嘴角上便染了笑意。
“那怎么办,往后就只有普通的火车,要坐好久,田田受不住。”
“我帮你订机票,等着!”
不过几分钟,她的手机上便来了短信提示,显示她订票成功。
是三天后飞回永安市的经济舱。
幸好没有给她订头等舱。
周五的早晨,苏微一大早就被敲门声惊醒,开了门就收到了送货员小哥递来的礼盒。
“是若愚小姐吗,这是陆先生……”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的大嗓门打断:“江若愚,找你的!”
她还穿着睡衣,就匆匆跑出来,被门外透进来的冷气冻得打了个哆嗦。接过了礼盒,她打开后,便看到了一整束紫色的郁金香。
你是我眼中最高贵的花朵。
恰恰,也是她最偏爱的花朵。
她笑着合上盖子,苏微打趣了她一番:“眼睛都笑飞了,一束花,就把你开心成这样?”
“你管我。”她去客厅拿了一个透明玻璃花瓶,“吃你的狗粮去吧。”
“行,我吃狗粮,你就吃脑残片吧。”说完,重新四脚岑天躺回了床上,“恋爱中的女人啊……”
“啊——”躺下没一会儿,她就惊叫着从床上弹起,冲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已经八点半,她只剩半个小时,怎么来得及赶到公司?
下午四点,陆屿提早了一个钟头从公司离开,而江若愚也提前把田田交给了苏微,两人在一辆车上汇合后,他驾车带着她去了预定好的饭店。
可是,令陆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饭店老板在电话里一直和他道歉,说他预定好的饭店的雅座,被自家老爹好老娘占去了。
他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没想到却是他妈妈接的电话:“糖糖,今天我和你爸爸都找不到地方吃饭,你就让我们和你们一起吃吧。我保证,保证不会对未来儿媳妇乱来的。”
“你回家,让厨师给你去做!”
“老关说留了一张字条给我们,就跑了!纸条上还写什么‘世界那么大,想带老婆去看看\'……糖糖,就让妈妈看看未来儿媳妇一眼好不好?”
“不好!再见!”
江若愚坐在副驾驶看着他却在笑:“你妈妈叫你,‘糖糖’?是我想的那个糖吗?”
“不许叫,幼稚死了。”
“糖糖?糖糖?糖糖?”
实在是烦,干脆,直接堵上。
等他的唇离开她的时候,她还是不死心,问了一句:“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名?”
又提……
“因为……哎,反正你以后见到我妈,她肯定也要和你说的。”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妈一直想要生一个女儿,之前查出来说好像也是女儿,名字什么都取好了,叫陆糖,结果没想到生出来是我,糖糖就变成小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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