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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头条(重生)——莞尔wr

时间:2018-02-02 15:04:39  作者:莞尔wr
  冯中良忍住心中的复杂感觉,看到裴奕着紧江瑟的样子,她躲在裴奕怀中,仗着裴奕拿她没法子,拿裴奕当成挡箭牌在使。
  “不听话!”冯中良恨恨的骂了一句,这一路得知她跟江至远见面的时候,冯中良急得差点儿心脏病都要发作了,这丫头实在是太过任性。
  小时都没这么不听话过,反倒长大了倒像是有叛逆期,他手里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杵:
  “都是阿奕给惯的!”
  “爷爷,您不要再责备她。”
  裴奕先前也担忧,但看到她没事儿就放心了,他哪里舍得让江瑟受冯中良责备,连忙出声护着,冯中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沉着脸道:
  “你再这样惯着,以后更无法无天的。”
  冯中良话是这么说,但听到裴奕对江瑟的维护,依旧松了很大一口气。
  他率先责备江瑟,就是怕裴奕心中怒火翻腾,如今他这样一骂,看裴奕维护的样子,估计两人私下也没有大的问题。
  解决了这桩事情,他还急着要问冯南的下落在哪里,冯南不能出事,她一出事,纸包不住火,哪怕冯家捂得再紧,难免也会漏出一些小道消息,牵扯到江至远,可能会给江瑟带来一些麻烦的。
  “走吧。”他敲了敲拐杖,示意身边的人带着江至远先离开,站在江至远身旁的人推了他一下,他却没动,只是看着远处。
  江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视线所在的方向,是天空中正缓缓上山的缆车,透明的玻璃里,隐约可以看到坐在里面的欢喜的旅人,应该是一家三口,一个小孩子被大人护在怀中,手指着远处,其乐融融的样子。
  她目光闪了闪,心中像是被人击打了一拳。
  冯中良看江至远站着没动,不由有些恼火,厉声道:
  “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他深深的看了江瑟一眼,可能这是两父女此生之中第一次交谈、上山、看日出,兴许将来他都不一定能再看到江瑟,他只是想再多看几眼,以便能熬过接下来的牢中的光景而已。
  江至远被人推着带上了车,他还在回头看江瑟与裴奕相依偎的情景。
  车门关上之前,他仍在看着江瑟所在的方向,冯中良站在外面静静看他,许久之后没有忍住,问了一句:
  “瑟瑟打电话来的时候,你应该知道你的号码暴露了,为什么不关机?”冯家根据他的电话号码,查到他所在的位置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他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唯有关机才能保全他自己,但他不止没关,反倒任由冯家的人一直打他电话,直到确定他所在的具体位置。
  三个多小时前,江至远才把这手机扔掉。
  依他谨慎的性格,他不应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的,如果他不暴露行踪,这一次大家要想找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冯中良对此实在是很好奇,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却因为这样的失误而落网,等待他的,可能是法律的严惩。
  “我的女儿要打电话来约我见面,我为什么要关机?”
  他笑了笑,被抓之后十分平静,一如二十多年前,没有歇斯底里的不甘与挣扎,平和得不像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绑匪。
  冯中良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冯家雇佣来的人将车门关拢,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也挡住了他看江瑟的目光,车子驶离下山,把他与江瑟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远,最终彻底断开,再也没有关联。
  他心底像是破了个大洞,什么欢喜、疼痛都感知不到了,他眼睛中的留恋、不舍,最终变为麻木、平静如两潭死水。
  山顶之上,江至远已经走了,裴奕还有些余悸:
  “怕不怕?”
  那些开始因为她不听话而生出的焦虑、恐惧,在此时化为心疼,先前冯中良责备她几句已经让他不舍得,这会儿他自然更不会再去出口斥责江瑟。
  他与她十指相扣,握得极紧,以此来安抚自己心中的后怕情绪。
  “开始是有些怕的。”
  江瑟知道裴奕心底的担忧,哪怕是被他抓得有些疼,却并没有抽回手,反倒也用力反握着他,跟他在山顶散步、看周围的风景:
  “可是渐渐的就不怕了。”这一次与江至远见面的情景,让她确认了童年时期的那些梦魇只是来源于她内心的恐惧,“他没那么可怕,我怕的,一直以来都是被人放弃。”
  怕她在冯家,是可有可无的人,怕父母、亲人、朋友心里对她的死活并没有那么在意,怕被父母放弃,怕亲情在冯家这样的地方薄如纸而已。
  “当我想到,我来的时候,你还在担心着我,怕我出事,求我别见他,要哭出声的时候,我就没那么害怕了。”
  因为她知道他就在自己后面,他会尽全力赶来的,她知道这一次裴奕、爷爷都不会放弃她,心底一踏实,面对江至远的时候,就觉得他也没那么吓人。
  裴奕握着她手掌放在唇边,轻轻的亲吻:
  “我一直跟在江瑟后面。”
  他赶到之后,江瑟在他眼皮子底下了,他才松了口气,知道她的心,没有打扰她与江至远的见面,怕她留下心结。
  他知道她‘占有’了‘江瑟’的身体,在面对江至远的时候,她应该是有一种复杂的心理,这种结还需要她自己去解,他不能代替。
  哪怕他恨不能事事都替她解决了,哪怕他想把她捧在掌心,含在嘴里宠着、疼着、爱着,不让她承担风雨。
  青梅竹马的长大,多年的相伴,双方之间知根知底、心意相通的感情总是这样,不需要多余的眼神,不需要赘述的解释,他理解她、她也明白裴奕想说的意思。
  “阿奕,谢谢你。”她头一偏,靠在裴奕肩头,脸颊还在他肩上蹭了蹭,主动承诺:
  “以后我会多听你的话,不会再这样让你担心。”
  她说到这里,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江,”她刚一张口,便抿了抿唇,换了个称呼:
  “他提到了冯南的下落,我应该跟爷爷说一声。”
  裴奕目光闪了闪,拉开外套,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嘴唇贴着她发丝,轻声的呢喃:
  “瑟瑟,这个人她不属于这里。”
  他话里的意思,江瑟明白。
  冯南对江瑟来说,是个不定时的炸弹,她对江瑟怀有恶意,这一次落江至远手中,可能还向江至远说了一些东西。
  她先前就闹过一场,试图毁掉江瑟名誉,如今她再次被绑架,很有可能她被救出来之后,不会胡言乱语。
  这些道理江瑟都明白,她放开与裴奕紧握的手,改而以双臂圈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
  “我都知道。”她的声音被裴奕的外套挡着,有些含糊不清:
  “只是我尝过被绑架过的滋味儿,明白那种感受,她是什么样的来历,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也不想再问,她未来会怎么样,跟我也没有关系。”但她明白那种身处绝境的惶恐,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如果冯南有一天出事,是她咎由自取,与江至远无关,与她无关,她自然不会这样在意。
  她打了电话给冯中良,说了冯南的下落,难得争取来的假期,她与裴奕干脆也在香港好好玩了两天,小小的放纵了一下自己。
  冯南的情况不太好,她身体、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折磨与打击,整个人情绪濒临崩溃,她连江至远、江瑟的名字都不敢提起,习惯躲在阴暗的环境里。
  裴奕去见她时,她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点儿脚步声都足以令她浑身直抖,张着嘴一脸惊恐,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不管你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他的声音冷峻,高大的身形在房间里形成足以让冯南窒息的阴影,让她喘不了气,她抓着脖子,那指甲把脖子抓得血迹斑驳,她张着嘴,痛苦的大口喘息,像一条缺氧的鱼。
  “但你最好是不要再打什么主意,也不要再胡说八道,试图毁坏我老婆的名声。”他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床上努力缩成一团的人:
  “你跟‘江瑟’之间的恩怨,应该留在你原本生活的时代里,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但我知道你有父母亲人。”
  她重生之后,应该是查过自己的信息,当时留下了痕迹。
  裴奕这话一说完,冯南身体抖了抖,显然是听进了他的话,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明。
  “你知道的,要让你闭嘴,有很多种方法,但我希望是用更文明的方式。”
  他走之后,冯南用水果刀割伤了自己,试图自尽,幸亏被人及时的发现。
  不知道江至远做过什么,她连听到江瑟的名字都会发抖,连与‘江’字有关的东西都不能提,听到都会发了疯似的。
  这显然是江至远有意为之,她这样子,不可能会再说出什么事。
  身体上的伤可以治疗,心理上的阴影却不是那么容易就好的。
  夏超群那边打了电话,让她明日要赶回帝都,《犯罪嫌疑人》的首映礼就在明日晚,她这个拿到了法国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的主演不能缺席。
  裴奕那边因为裴老爷子的急召,已经先一步回西九洲,他这一趟匆忙赶到香港,回去还要处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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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权利
 
  江瑟晚一天回去,临行之前她来看冯南,冯家将她安置在香港顶级私人医院的套房里,照顾她的是两个下人,冯家的人看得出来老爷子对她的态度,没一个来看她的。
  那间顶级疗养病房,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两个女佣一脸为难之色:
  “江小姐,可能冯小姐会伤到您。”
  她是裴家的‘太子妃’,又是格外得冯中良眼缘的晚辈,两个照顾冯南的佣人都对她十分在意,深怕冯南此时‘疯疯颠颠’的,会伤到她。
  “我会注意的。”江瑟抱着一束花,两个女佣看她温和却坚定的神情,最后无奈的离去,还在江瑟的叮嘱下关上了门,守在门口,既是防着有人闯进来,也是怕冯南突然暴起伤人,伤到了这位裴奕的眼珠子。
  冯南躺在床上,听到江瑟的声音就一直在抖,摩挲着床单发出‘西西索索’的声音。
  江瑟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她抖得更加厉害,挣扎间发出‘咚咚’的声响。
  今日的天气并不好,还下着小雨,江瑟将带来的花放在一旁,看到床上抖个不停的冯南,她死死闭着眼,身上大汗淋漓,整个人都仿佛才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之所以没有躲起来的原因,是她四肢被固定了起来,防止她抓伤自己,她脸颊、脖子都是伤,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
  这模样,与江瑟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她时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房间里装修精致,以冯家的财力,为她安排的疗养病房自然是最好的,里面一应俱全,江瑟拿了一支花瓶,进洗手间里接了些水,出来将自己带来的花拆开,冯南闭着眼睛,没有喊出声音,但她的神情却已经展现出歇斯底里的状态了。
  “这里,我也住过的。”
  江瑟将那些花一朵一朵拆开,插进花瓶里:
  “也不敢拉开那些帘子。”
  她的话让床上躺着的冯南睫毛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珠滚了滚。
  江瑟的话,从侧面验证了冯南以前的猜测,她确实不是‘江瑟’,反倒可能是‘冯南’本人。
  长久以来一直的怀疑,在此时得到了证实,可证实又能如何?
  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这点儿亮光,已经让冯南不敢睁开眼睛。
  “可是它不拉起来,你永远从这里走不出去。”江瑟拿了把剪刀,在修剪花枝,把这束自己带来的花,一枝枝插进花瓶里:
  “我知道那种感觉。”她的话让冯南浑身重重一抽搐,江瑟却像是没看到似的:
  “没有人能救你,像是大家都已经放弃了你的感觉。”
  冯南的绝望应该比她更深,因为那时她尚且还是从满怀希望到绝望,而冯南是一开始就忐忑不安的。
  如裴奕所说,她不属于这里,冯家里没有一个亲人是真正属于她的。
  当年的冯钦轮夫妻在真正的女儿被绑架时,都醉生梦死,更别提现在被绑架的冯南芯子里并不是那个真正的‘冯南’,冯中良知道这些事。
  在冯南心中,恐怕绝望之处在于,这个世界没有她的位置,她像是一个藏藏躲躲的小偷,怕被人发现自己真实的身份,随时提心吊胆的。
  冯中良在猜出江瑟真正身份之后,对她十分疏远,她又报复过江瑟,冯中良心中必定是恨她的,在冯南看来,恐怕认为自己被绑架之后,冯中良应该是希望她去死的。
  “但是爷爷从知道你失踪之后,一直就在找你的下落,想要救你。”
  冯南下意识的睁开眼,眼里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只是下一刻她又像是被亮光灼伤了眼睛似的,牢牢将眼皮合上了。
  江瑟斯条慢理的,把那束花儿插进瓶中,为这苍白的房间增添了几丝活力把花瓶抱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不管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希望到此为止,冯南,我不欠你什么的。”她直起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第一次面对‘她’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仿佛从灵魂到心灵,都彻底解脱,与‘冯南’这具身体、这个身份划清了关系。
  “我不知道你重生的原因,但既然上天有这样的安排,给你这样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冯南的眼角有泪珠浸了出来,从两侧太阳穴滚落没入发梢里,“你……”她哽咽了一声,声音有些粗哑,刚一开口,就抖得不成型。
  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江瑟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上的,在江瑟注视下,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仿佛从里到外,都已经被看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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