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然疯了一般地在客栈里乱窜,要不是有着颜玖衿的结界,恐怕这个客栈早已经沸腾起来了。
和岑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抱着山瓷在一边看着,这个女人从他们见面之前就是个疯的,安安静静了这么些天,要是不闹腾闹腾,她都要以为这女人是在装疯了。
“和岑。”颜玖衿突然出现,从疯婆子旁边经过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就好像没看见她一般。
“族长大人有事尽管使唤我!”
见颜玖衿过来,和岑立马扔掉了手里的“乌鸦”,使劲地拍了拍胸脯,表示不管颜玖衿交代她什么事情她都一定会完成。
山瓷:“……”重色轻友的家伙!
好在山瓷不怕摔,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扑腾了几下翅膀,随即又屁颠屁颠地凑了上去。
只是可惜了它这身如此美丽的羽毛,随后和岑便感受到了一道幽怨的目光,不用想都知道是山瓷那家伙的。
“回一趟福州城。”随后又解释道:“接云舒。”
刚刚她收到莲生的信,说是云舒发生了些状况,死活一定要见到颜玖衿,那孩子本来的状况就不太好,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心里难免自责。
但这边有些事情必须要她在场,无奈,就只能麻烦和岑回去一趟了。
另一边,疯女人又再次发了灵信出去,说是走了一个。
这些日子,也许是令仪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倒也是安生得很,没有过多的动作。
凤翎戒中,颜玖衿逐渐放慢了呼吸,准备开始修炼。
识海中又传来了一道久违的声音:“主人……”
紫苏正睁着两只圆润润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一副委屈得要哭了的表情。
“醒了?”
之前在战场上,紫苏就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直接在兽宠空间里睡死了过去。
颜玖衿知道,这是沧屿火狐自我疗愈的方式,陷入深度的沉睡,它们的身体就会自己修复起来,当一切完好无损之后,才会慢悠悠地醒来。
“嗯……”紫苏有些担忧地看着颜玖衿,沧屿火狐在受了重伤之后,身体会本能地陷入沉睡,完全抵抗不了。
它不知道它昏睡的这段时间颜玖衿有没有喜欢上其它的兽兽,也不知道那只该死的红毛兔子有没有回来,换言之,它真的不知道自家主人有没有怪它擅自沉睡……
正文卷 第273章 加油宝贝儿,好样的!
颜玖衿从凤翎戒中出来,紫苏就非常灵活地在颜玖衿面前趴下,似乎已经做好了“主人你随便打紫苏绝对不吭声”的准备。
颜玖衿好笑地看着这坨白毛,她怎么会不明白沧屿火狐的生活方式呢?这小家伙还真以为自己不要它了呢,是她刚刚表现得太冷淡了吗?
随即颜玖衿便伸出双手来抱起这坨白毛,又用手温柔地顺了顺它头顶的毛,嗯……这样,够温柔了吧?
“主人,嘤嘤嘤……”见到主人完全没有要责怪它的意思,紫苏顿时就开心地“大哭”了起来。
因为有着颜玖衿丹药的供养,山瓷如今已经晋升到了高级珍兽的级别,刈檩兽到了这个级别,也算是十分高等的了,再往上,就是一个瓶颈,没有个几百年,怕是升不上去的。
其实,珍兽到神兽,看似只有一个级别之差,其实力却是隔了不止几重山,要升上去,再如何也要好几个百年。
像紫苏这种一出生就是神兽的种族,无疑是上天的馈赠。
高级珍兽的山瓷,其飞行速度已经比原来快了几十倍,这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就从福州城把云舒给带了回来。
“给小爷放手!放手听见没有?!”
还没到门口,颜玖衿就听见了客栈上空中传来的声音。
山瓷的声音平常人是听不见的,只会以为是哪只鸟在叫罢了。
担心山瓷又会做出那日停在客栈屋顶上的举动,颜玖衿直接一个瞬移就飞上了天空,稳稳地落在山瓷巨大的后背上。
“哈哈哈哈哈,加油宝贝儿,好样的!”
只见和岑正一脸兴奋地在山瓷背上跳着,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魔性的笑声。
小小的云舒在山瓷浓密的黑色羽毛中显得格外娇小,活像个瓷器小娃娃,可爱得紧。
再仔细一看,颜玖衿终于知道为什么山瓷叫得这般惨烈了。
云舒肉嘟嘟的手正一边掐着一大把羽毛,山瓷这家伙,素来最爱惜它这身黑色羽毛,当初被她拔了几根,还心疼得要跟她拼命,云舒这般对待它,它直到现在还没有把云舒给甩下去,也算是给足了颜玖衿面子。
山瓷心里憋屈,之前看她对龙旗封那宝贝的样子,要是把这东西给摔着磕着碰着一下了,这女人还不把它给生吞活剥了。
所以,为了长远的安全着想,它还是暂且先忍受着吧!
颜玖衿:年轻鸟,这个想法非常不错!
感觉到颜玖衿的到来,云舒那双原本空洞洞的眼睛突然有了光亮,一下子朝着颜玖衿扑过来。
……只是
“啊!死小子,你给小爷我记住了……”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来自背后一股刺骨的寒气……
一转口,本来的威胁也突然变得柔和:“记住小的这身漂亮的羽毛啊……”
和岑瞅了瞅云舒手里的那一大把黑色亮羽,许久,才“哈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老乌鸦你还有今天哈哈哈哈……”
“笑死了哈哈哈,哎呀独自好疼……”
正文卷 第274章 不,是龙旗云的记忆
见和岑捧着独自笑成那般模样,颜玖衿只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看向怀里的云舒。
“怎么了?”
之前就听莲生说云舒一直吵着闹着要见颜玖衿,云舒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无缘无故就吵闹的事情,定是发生了什么。
颜玖衿的柔声细语也让一旁的和岑停止了笑声,她早就发现了自家族长大人在面对孩子们的时候才会有这么温柔的表情,但不知怎的,她还是觉得心上被狠狠地拧了一把。
她已经活了数百年之久,一些人情世故不说通透,倒也能懂个一二三点,从她第一次见到颜玖衿的时候,她那身桀骜不驯的,狂放不羁的气质的确是吸引了她,但同时,也让她觉得这孩子有多孤独。
直到云舒的出现,她才打消了那个颜玖衿是个情感白痴的错误想法。
和岑在羽族待得久了,羽族里并没有所谓的男欢女爱,她自然不会懂,在大陆上的十几年虽然各种经历都有,却迟迟不知道爱情为何物,所以当初看到宫无曦来的时候,她才会如此抵触,说宫无曦会伤害颜玖衿。
的确,以宫无曦鬼殿殿主的身份和实力,想要掐死颜玖衿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说当初鼎盛时期的羽族,都不敢和鬼殿面对面地对峙,其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
云舒不停地在颜玖衿眼前用双手比划着什么,眼睛里写满了着急,但他越是着急,比划出来的就是越是乱,颜玖衿完全摸不着头脑。
颜玖衿把结界打开,直接让山瓷飞进客栈的结界里,成功着陆的几个人在触碰到结界的时候,山瓷就已经变成了乌鸦的模样。
云舒仍旧不停地给颜玖衿比划着,可奈何颜玖衿完全听不懂他要说什么,小家伙似乎也是着急得狠,直接拿起颜玖衿的右手就往自己脑门上一按。
本能的反应让颜玖衿的念力直接在手掌中心集中。
这么一看,颜玖衿突然觉得有一股力量通过手掌心直接传入了她的眼睛里。
潮湿的牢房,刺鼻的血腥味,以及无止境的黑暗。
这里,颜玖衿怎会不记得?这分明就是关押着小封和那群孩子的地方!
不一会儿,黑暗的牢笼里忽然出现一抹光亮,那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颜玖衿努力地想要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却是无劳。
直到那托着夜明珠的人伸出手掌捏住了一个部位,颜玖衿才突然醒悟。
这是……云舒的记忆?不,更准确的说,是龙旗云的记忆。
刚才太过于激动和愤懑,才让她的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托着夜明珠的人捏住的,恰是云舒的下巴。
颜玖衿这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这容貌,分明就是龙旗越无疑!
“死了没?”
龙旗越那充满奸诈的声音让颜玖衿几乎要忍不住把他再撕裂一遍,可这是记忆里,颜玖衿只能通过云舒的视角看到东西。
“唔……”被他捏得下巴生疼,云舒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响。
正文卷 第275章 该从哪个开始呢
“唔……”被他捏得下巴生疼,云舒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响。
很显然,这声响让龙旗越很是满意,随即松开了云舒的下巴,继续说道:
“你可不能死,虽然那老东西就快死了,但你再怎么样,也还是本太子的亲弟弟……”
龙旗越口中的老不死,大概就是当时宣辰的皇帝,他们的父亲。
接着,龙旗越又把拷在云舒双手双脚上的铁链子松开,失去了支撑的云舒一下子就倒了下去,闷哼了一声,随后又被龙旗越给一把抗在了背上。
龙旗越这动作可不温柔,即便如此,云舒居然也咬着牙没有让自己晕过去。
一路上,龙旗越经过的都是一间间一毛一样的牢房,里面关押着的,都是不超过十岁的孩子。
他们的双手双脚和云舒,和小封一样,都被铁链子给死死的锁住,眼神空洞得,和那日她去救小封时一般无二。
不知道走了多久,龙旗越才在一件同样潮湿的房间里停了下来。
房间正中间有一张床,龙旗越丝毫不客气地把云舒甩在了床上,并用灵力把他的双手双脚给控制住。
龙旗越走向一边,在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各种类型的虐待人的“刑具”,龙旗越站在架子前,双手环胸,嘴里还说着:
“该从哪个开始好呢?”
颜玖衿心下一紧,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云舒此时有多害怕,多彷徨,龙旗越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到底,还对这些孩子做过什么……
原本救出小封之后,颜玖衿为了不勾起他那些不好的记忆,始终对这些事情只字不提,但在他身上各类大大小小的伤口来看,必定也是遭受过飞人的折磨!
龙旗越突然转过身,看着床上被束缚住手脚的云舒,询问道:“你觉得呢?”
那眼神,看的颜玖衿只想把他那眼珠子给挖出来!
云舒没答话,龙旗越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转过身,也没有要生气的样子,手指在那些刑具上来回游走,最后,停留在了一根沾满倒刺的鞭子上。
鞭子非常地细,也没有用灵力加持,但周围却是有着密密麻麻的一层细针,针的尾部弯曲成了一个弧形,即便是夜明珠的光芒,也让那些针尖反光出了一点点刺眼的星点。
云舒依旧不吭声,甚至动都没有动过一下,也不闭眼,就那么看着龙旗越离他越来越近。
接下来,鞭子在龙旗越的手上一次又一次地落到了云舒小小的身体上,弧形的细针在刺入肉体之后,又从里面把一层肉硬生生地给拽了出来。
那层如此细密的排针一鞭子下去,就算是修炼之人,也要活生生地褪去了一层皮,更何况是这种灵力还未觉醒的孩子。
颜玖衿不敢想象,那架子上的一排“刑具”一个个落到孩子们如此稚嫩的身体上时,他们的感受。
颜玖衿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为何这群孩子们的眼神,会如此空洞而无神。
要是在经历了这种绝望之后,还有人的感情,那才是奇怪的。
正文卷 第276章 刺鼻的血腥味
要是在经历了这种绝望之后,还有人的感情,那才是奇怪的地方。
终于,在几鞭子之后,云舒再也抵制不住地闭上了眼睛,在失去意识之前,似乎还隐约听见了龙旗越那略带嘲讽的声音:
“啧,真没用。”
龙旗越的心理,已经极度扭曲,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他以施加肉体上的疼感和痛处为快意,似乎是对方越是难受,他越是享受。
随着云舒失去意识,颜玖衿再也没能知道后面的情景。
只是当云舒的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是被一盆凉得彻底的水给泼醒的。
“呃……”本来就一身伤口,又被一盆如此冰凉的水给泼了一遍,云舒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入眼的,是与牢房和那件施展“暴力刑罚”的房间完全不一样的屋子。
屋子正中央放置着一个巨大的盆子,盆子下面熊熊的火焰正发出“滋滋”的声音。
盆子里暗红的液体滚着巨大的泡泡,咕噜咕噜的,像是水烧开了。
云舒正躺在一个黑红黑红的台子上,整个房间充斥着血液的腥味,很是刺鼻。台子上或新或旧的,都是一些血液干涸之后留下来的痕迹,那厚厚的一层,也不知道是积淀了多长时间才会有的模样。
云舒的右手手臂放在台子的边缘,龙旗越正慢慢地往这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反着光亮的锋利的匕首。
只见龙旗越在云舒的右手手臂上划开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这么一看,颜玖衿才发现刚才那道口子下面,是一条已经结痂了的伤疤,除此之外,手臂从手环处直到肩膀,都布满了类似的伤口。
被龙旗越划开的那道口子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只会让那伤口滴血,但滴到一定程度后,却会自发地开始愈合,不再往外流血,完全不会致命。
献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滴在了下方的一个半圆钵子里。
“滴答,滴答……”龙旗越一边擦拭着匕首,一边嘴里嘟嚷着。
他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氛围,全然不觉得这满屋子的血腥味有多么刺鼻。
“等到这盆子里的血液彻底变成了黑红色,你们这些小家伙就该诚心诚意地为本太子服务了,那些刑具,也不用本太子亲自动手,就能看到你们精彩绝伦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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