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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奶奶。就是这样的。”林雪音一边哄着梁氏，一边对着老大夫点了点头。
“奶奶，爷爷的药咱们去看看，可别糊了。”说着半推半就的带梁氏出了屋。
老大夫走到一边上刚才给他准备好的书案上，提笔开始给梁氏开方子。
林青山再看梁氏的背影目光也有些变了，多了一些担忧。
其实从老二家这件事上，他也是已经看明白了，儿好女好但是长大了都是别人家了，分家另过那就是分了家的。只有他还一直以为林家是一个林家，是在他掌握下的林家。儿子还是曾经的好儿子。
可是经过这件事，二儿子的做派却是让他彻底的寒了心。
老伴老伴到老了才是伴儿啊。
他也看出来了，老大一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二又是个滑的不靠谱的自私的。老三一家又都被自己伤透了心。自己剩下的也就只剩下老伴儿了，可是现在，老伴也病了。
“老哥哥，我家老婆子到底是得了些什么病啊。”林青山担忧的问。
老大夫下笔的手顿了顿，“怕是呆症啊。”
呆症？！！！林青山整个人的身形都晃了晃。
这病他其实心里知道，自己的老娘就是因为这呆症走的，却没想到自己的老婆却也得了这呆症。
呆症治不好，几乎就等同于在等死。
这时候的林青山回想起了自己和梁氏从前的种种。
从换盅的时候匆匆一面，到后来揭开盖头。
成亲头两年，他们也是度过了两年的好时候，夫妻俩和和睦睦，自己对梁氏也很是心疼。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两个人之间开始变了呢？
是了，是从第三年，同时期别人家的媳妇俩娃都生出来可是梁氏的肚子还一直没有动静开始的。
那时候娘开始看梁氏不顺眼，连带着自己也跟着变了。
再后来，他对梁氏动了第一次收，似乎从那以后梁氏就不爱说话了。事事以自己危险，事事听从自己的，可是那日子过着却没啥劲头儿。后来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的生，老娘和自己对梁氏却再也没恢复从前的好。
甚至就在年后，自己竟然还打了梁氏，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打她。
自己，自己真是，真是不是个人啊。
林青山满脸悔恨，他顺着枕头躺下，闭上眼睛不说话。
其他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兄弟几个互相使了个颜色就都出了屋，王山送老大夫回镇上，女人们开始进了外物拾掇饭，云霆云霖两个大小伙子去后院儿砍柴火，屋子就剩下林老爷子一个人。
等人都走了，这个要强了大半辈子的老爷子，才落下了悔恨的泪。
老婆子没几年好活了。他还记得自己的老子娘得了呆症之后不过三五年就撒手没了。
他一想三五年过后梁氏如果也走了，那就剩下他一个人，就像是现在这般自己躺在空洞洞的屋子里，独自吃饭睡觉甚至连说个话都只能对着空气说。心里就好像被人蒙上什么似的，憋闷的难受。
林雪音这时刚好端着煎好的药进屋，看到林青山背对着门口躺着不停的用手摸着眼睛，大概也猜到他心中所想。
有些人啊，总要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想起悔恨才想到要去珍惜。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五婶子，给我养鸡呗1
林雪音心里很为梁氏担忧。
老年痴呆在现代也不能彻底根治，只能用药物抑制，在古代，这几乎就等同于绝症了，属于能拖一日是一日的。可是想到那个笑呵呵的说给她蒸花卷煎鱼炖肉的老太太，林雪音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想到以后的日子梁氏会慢慢的开始遗忘不认识路甚至不认识曾经非常熟悉的人。
一想到这些林雪音就感觉鼻头发酸。
她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尽可能的让梁氏少受一些苦。
“爷爷，喝药了。”林雪音端着药碗到了炕沿上，轻轻的推了一下林青山的肩膀。
“啊，恩。”林青山糊弄了一下眼睛，擦掉那些已经有些干涸的泪痕。用手支撑着炕，坐起来。
接过林雪音手里药碗的时候，林青山的手顿了一下。
看着仍然孝顺的给自己端药碗的孙女，林青山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曾经他有多么的讨厌这个孙女现在就有多愧疚。
“爷爷，你可是为我奶奶的病担心？奶奶的医药费，我掏了。”林雪音也不在乎林青山怎么想，转身就走了。
“你，”林青山伸了伸手，可是却没有摸到林雪音的衣角，“唉。”
此时的林青山老泪纵横，整个人也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走出屋，外屋的秦氏看着林雪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这些个祸事都是自己儿子惹出来的。
而且刚才林雪音在屋子里说的要管梁氏的病的话她也是听到了的。而自己家的那口子还在琢磨着怎么能够省一些医药费呢。
这样一对比，就是自己个脸皮再厚那也是觉得有些烧的慌的啊。
林雪音装作没看见秦氏的欲言又止，径自的走出门去。
折腾了这许久，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勤快的人们已经去到山上给牲口割草了。
林雪音待着王山去到了梁五婶儿家。
“五婶儿，在家吗？”
“呴呴呴，呴呴呴呴呴呴——————”梁五婶正把铁搓子里面的什么东西给往鸡圈里倒。里面关着的是她家自己养的几只芦花鸡。
“哎呀，是雪音啊，啥时候家来的啊？”梁五婶把铁搓子里剩下的一些东西倒进鸡圈里就出了鸡圈，走出的时候还顺手把鸡圈的木门给牢牢的关上。
梁五婶把铁搓子放在鸡圈的墙上，用手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土。笑着出来迎林雪音。
“五婶儿这是在给家里的鸡喂啥啊？”
梁五婶笑呵呵的说“我早晨的时候拾掇了一下屋后的砖垛，底下有些个蚯蚓，我拿铁锨给铲进了搓子，拿过来给我这几个芦花鸡吃了。多少也算是肉不是。”
“呵呵，是啊是啊。”林雪音进了院子，又跑到梁五婶儿家的鸡圈边上往里看。
十几只的芦花鸡还有一只雄赳赳气昂昂好像在巡视自己领地的棕红色大公鸡。
不管是公鸡还是母鸡每一个都长的膘肥体壮的，看着精神头也是十足的。
林雪音本来是想来找梁春风，想商量一下打桌子的事儿，可是看到梁五婶儿养的这些鸡，她脑子里突然又冒出新的想法。
“五婶儿，你养过鸭子吗？”林雪音双手扶着鸡圈墙头，扭过头问。
梁五婶儿有些惊讶林雪音这突然的问题，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刚和你五伯成亲的时候我养过，可是养鸭子没有养鸡划算，鸭子虽然油多肉香，可是鸭蛋却没多少人受的了那股子腥味儿，只能腌蛋吃，但是就晒腌蛋也只能上了秋才能腌，平时腌很快就臭。我也就不养鸭子转养鸡了。这一年到头光喂这十几只鸡也赚的来个零花，过年的时候还能杀一只丰富丰富年夜饭。”
“那五婶儿你有没有兴趣干点儿大的，不就这么几只几只的养，多养一些，比方说百八十只甚至更多的。”
“养这些个？养这些我卖给谁去啊。就这十几只鸡提到镇上去卖也得两三个集才能卖的净呢。”梁五婶儿摇了摇头。
“我收啊。”
林雪音这话直接吓了梁五婶儿一大跳。
“雪音啊，你收这干啥？你不是做酱料的嘛？这咋还又干上了收鸡鸭的买卖啊。”
“哈哈，不是，五婶儿不是，”对梁五婶猜测自己是买卖鸡鸭的想法，林雪音有些哭笑不得，“五婶儿是这样的。”
借着林雪音就把自己要开一个主营考级烤鸭的新吃食铺子的事儿和梁五婶儿说了。
“五婶儿，我瞧着你这鸡喂的就挺好，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再养一些鸡鸭鹅，都是大规模的养，然后再把这些鸡鸭鹅的卖给我，或者说是长期给我供应。这样我这边儿方便，五婶儿你也能躲赚一些钱。咋样？要不要做？”
虽然去各个村子里或者说直接去集市上专门卖鸡鸭的地方和那些家禽贩子说的话，也能得到固定的鸡鸭来源，可是那些个鸡鸭毕竟存在着有病的风险，她是做吃食的，这食材源头的卫生状况就必须要把握。
“这，这我行吗？”梁五婶有些羞赧，但是从她那晶亮的眼神和微红的脸蛋上看的话，林雪音却也能看出她的激动和野心的。
“这养鸡养鸭十几个二十几个的我能保证能够养好，可是那么大一匹，我这心里还真有些打怵。”梁五婶其实这句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也很在理。但是如果真养了那么多的话，那收入也是很客观的，没准儿都要比儿子的木匠收入还有家里田地的收入总和还要多呢。
“行的行的，其实五婶儿你就当时拉吧孩子了，养一个也是养，拉两个也是拉，三个也能拽的起来。你这样想就是了，如果你要是怕投入太大到最后万一不行的话，那我雇佣你去给我养也成，就在我的农庄里，那边儿有大片的地，可以专门开辟出来一块供你发挥。咋样？到时候给你按月开工钱，一个月咱们就暂时定三两银子，然后年底按照烤鸭店的赚的多少再给奖金。”
还真别说，林雪音提出来的这个条件还是很诱人的。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五婶子，给我养鸡呗2
现在就是在镇上的店铺里做账房先生做掌柜也不过就是一个月三无两银子。
现在雇佣她去帮着照看一群的鸡鸭鹅的就能够和人家那些做账房的一个月钱，这已经是很多的佣金了。
毕竟，做账房做掌柜，那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必须要算术做的好，而且还得八面玲珑。
但是这养鸡养鸭的，那拖不过就是给鸡和一些食儿，然后给鸡铲铲鸡圈里的屎就完事儿了嘛。
至于生病，梁五婶儿这个方面她还没想过，不过她往年养的鸡里，还真别说，还真就没一个半路夭折的。
这得归功于她一会挑雏鸡，二来经常打扫鸡舍，卫生状况好，鸡就少生病，而且她还隔三差五的给鸡弄些虫子来吃，增强体质。
“那成，那我就在这儿应下了。”梁五婶笑呵呵的说，家里面就两个大老爷们，儿子年岁也大了，用不上她再管什么，家里男人也是什么都能拾掇的来。她要是能够在外面再多赚一些钱，等家里攒够了钱就也搬到镇上去，到时候给儿子说一个镇上的媳妇儿，到时候村里的谁家还能赶得上他们家啊。
“好，那五婶儿就这么说定了哈。如果你碰到那个合适的，就帮我寻摸着点小鸡仔鸭仔儿还有鹅仔儿的，到时候咱们三种都一起养。”
养鸡的地方林雪音都想好了，就放到后山上，在少有野兽的地方圈出一块地来做鸡舍，最好就邻近湖面，到时候鸭子鹅的粪便肥了水里的水草，水草再养肥了鱼，这形成了循环环保不说也能节省不少的成本呢，而且，那悠达鸡和在鸡圈里圈着养出来的味道真就不一样。散养悠达鸡虽说这里面很可能会有被野物祸害的，但是林雪音觉得也还是值得的，大不了到时候养几个狗呗。
确定了养鸡的事，林雪音这才问起梁春凤来。
“五婶儿，我春风哥呢？”
“啊，他啊，在后山呢，就在那岳公子的那片工房里呢。从打那里进来了一批工具以后，他基本上有事儿没事儿的就要去那里瞅瞅。说是那边儿的工具好用。天天在那儿都鼓捣些啥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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