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悔过书可不比旁的,这张悔过书里包含了所有玄明感兴趣的东西。
比方说,那笔堪比二分之一国库的银子。
玄烈曾经猜测,这笔银子会不会是用来屯兵养人。
其实这笔银子姚泽厚没花,一点儿都不花,只不过是把这些银子全部都换成了金子老老实实的铺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这引起了玄明的高度重视。
当天下午就把姚氏一族给放了出来。
而后,甚至还嘉奖了一面锦旗,一面牌匾。
而获得的,自然是那数不胜数的金子。
姚家从天牢里放出去了,甚至还官复原职。
这让之前有一段时间,对姚家有些落井下石的人,立马不好了。
众人纷纷的开始给姚家兄弟送礼,而姚家兄弟却只收一百两以下的东西,再贵重的就不要了,俨然一副道貌岸然,两袖清风的样子。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想不通
皇帝派去观察姚家兄弟的人将姚家兄弟的变化告诉给了皇帝。
玄明哂笑了一下,“姚家的现在学的乖多了啊,”
旁边跟着的大太监梁齐笑了笑,慢条斯理的给皇帝斟了一杯茶,笑笑退到了书案旁边。
“呵呵,你这个老东西,这天底下,你才是最乖的那个。”玄明指着梁齐笑道。
“皇上又笑话奴才了。”梁齐笑道。
姚贵妃是姚家兄弟被放出来后的第二天知道的。
她再一次的感叹,那神秘的黑衣人的能耐。谁都没办事扭转全局的时候,姚家人已经放弃求生希望的时候,她去求了他,隔天竟然就出现了转机。
姚贵妃在感叹黑衣男人的能耐的时候,心里也有很多的后怕。
她怕的是那个代价,在深宫这个最是冰冷无情的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最明白的一点生存之道就是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也就越多。现在,姚家得救,这个全天下人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竟然就这么实现了。她走投无路去求助黑衣男人,也只是试一下而已,但是没想到真的成功了,成功之后,她就想到了那个代价。
回想起,当时黑衣人看自己的眼神,虽然隔着面具,但是她依然能够感受得到恨意。
他恨她?!
但是,姚贵妃搜空了脑袋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得罪这么个神通广大的人。而且,为什么他恨她但是还帮她。如果他不帮她解决姚家的麻烦事儿的话,那姚家会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而她这个需要仰仗娘家帮扶的深宫后妃也会没几天好活的。
怎么想都想不通,想不透,最后,姚贵妃只能把这个归结为那天只是那个男人心情不好而已,绝对不是恨她。
冷宫地宫内,一身黑衣带着半面面具的男人仍旧坐在龙椅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盘棋,其中车、象两个棋子被他轻轻的捏起,而后丢在了地上。
他对着那个五彩斑斓的鹦鹉喃喃自语。
“这个世界上最深重的刑罚就是先让一个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后,再慢慢的,慢慢的剥夺掉。那种血肉离骨的感受,那种经年累月的惶恐,大悲后大喜,而后再是毁天灭地的绝望,最后,再在死水一滩的绝望中死去,这才是对一个人最深重的惩罚。兰兰,你说对吗?”
鹦鹉兰兰歪着脑袋对着他重复了一句,“对吗?对吗?对吗?”
好像认同,也好像是是在怀疑。
“慢慢的看着,就知道了。”
姚家,姚泽成在书房内看着在书案前慢条斯理的写着大字的姚泽厚很是着急。
“哥,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啊。咱们这些年筹备的那么多的钱,就这么白白的给出去,这,这,这你一点儿也不心疼啊。”
“心疼?为什么要心疼?”经历过这一次的牢狱之灾之后,姚泽厚好像死苍老了许多,他淡漠没有理会额角掉落的花白的头发,只是抬头用那死灰色的眼睛看了一眼姚泽成而后又继续毛笔蘸墨,写着大字。
“为什么不心疼,那可是我们这么多年里积攒下来的,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会在最后,拿它们用来谋反?我?呵呵,我,我们姚家不过是过路财神而已,最终,那些事要准备给那位大人的,可是,”
“唉,咱们姚家终究是被那位大人舍弃了,只因为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我以为,刘老以命为缚的将那位困在那里十年,会让那位大人清醒过来,可是却没想到,没想到啊没想到,罢了罢了,”
姚泽成有些不明白兄长在说些什么,他有些着急,就跑到了姚泽厚的跟前,却发现书案上堆杂的大字,全都只是一个字。
等。
等什么?为什么是等?难道兄长还有其他后招吗?
“大哥,等什么?”
姚泽厚死鱼一般的眼睛再一次的看向了自己的弟弟,只不过这一次的眼神里带了些诡异还有怜悯。
“等死————”
京城林宅,林雪音的闺房内。
林雪音窝在圈椅里抱着她给自己的天鹅绒抱枕,小脸儿皱起,一脸的不忿。
“为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一天的功夫,皇上竟然突然之间就改变主意了,把姚家那群人给放了出来。明明,我们做了那么多,明明明天就要斩首的,结果就一晚上,就又官复原职了。”
对姚家把经年积累的财富给了皇帝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林雪音的情报网也没能打探出来,别说她的情报网了,就是岳瑾阳的也是一样。
“这些年皇上的想法也是越来越奇怪了,”从前里他一面要求三个皇子要有争斗要杀伐果决还要求他们能够念及手足之情,这自相矛盾的要求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这昨天要杀今天就放,放的人还是犯了欺君渎职贪墨大罪的人。而对这皇帝就来了一个“朕亲查,姚卿案有冤屈,遂无罪释放。”就这么几个字就把朝中大臣都给打发了。
也是,这天下都是他的,自然是他想怎样就怎样。而现在朝中哪怕是那些言官都是一些趋炎附势附议奉承的奸佞之臣,没有任何人会冒着惹皇帝不快说话做事的。这件事就好像晴天里刮大风,刮的时候生疼,刮过了就过去了。
“要我说啊,皇帝现在就是是非不分,四六不懂!”林雪音气急骂道,明明马上就能为自己那无缘得见的婆婆报仇的,结果,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那他们筹谋那么久这该怎么算?!他们牺牲那么多该怎么算?!
“雪儿,隔墙有耳,这样大不敬的话,少说为妙,这不比从前。”岳瑾阳皱眉劝道。
林雪音一听这话就和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是啊,现在可是不比从前的法治社会,现在可是皇权社会,皇权最大,哪怕她就只是这样嘟囔几句,也可以会被人以大不敬之罪告发的,对皇权不敬,对皇帝不恭,那是会被杀头的。哪怕心里再气,林雪音也知道自己得忍着。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师父,原来是你
岳瑾阳心情也不好,马上大仇得报,结果到后面却好像乌龙戏一样草草收场,他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心情不好的岳瑾阳离开林宅,自己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没有让任何人跟着。
他现在的心情只适合独自一人待一会儿。
岳瑾阳就这么走着,不紧不慢,好像孤独的旅者一样。
就在他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的时候,突然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转头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有些熟悉的影子。
他赶忙追了上去。
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近了他的身,就哪怕他是在走神放空的状态,那此人的功夫也是非常高深的。
岳瑾阳跟着这抹影子在京城里追赶起来。
这人一直在往京郊的树林里走。岳瑾阳跟在身后,心里越来越复杂。
这个路线,再走到头,就是岳家给娘亲建的衣冠冢了。
这个人此举是偶然还是其他,岳瑾阳再看那人的身形心里已经大概的有了猜测,再看过去,眼睛里满是炽热。
终于那个黑衣人停了下来,他背对着岳瑾阳,对着岳锦岚的墓碑缓缓的低下身子,仔细的擦拭掉那上面的尘土,摘掉偶有掉落的落叶,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绽放的正鲜艳的白玉兰花,放在墓碑的前头。
作为这一切,黑衣人才站起身慢慢的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带着半截面具,配合一身的黑衣稍显鬼魅。
但是他看向岳瑾阳的眼神却是温和的。
哪怕他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却是她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留存在这世间的证明。
“师父,”岳瑾阳看向他的眼神很是激动。
黑衣人缓缓的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天人一般的俊秀的脸,虽然不比岳瑾阳年轻,但是那张脸却是非常有韵味。
“师父,你去哪里了。”岳瑾阳有些激动,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师父了。
严格来说,自从娘亲“再一次去世”之后,他十三岁,师父只是把偌大的逍遥楼的势力交给他就消失了。
他不知道师父去了哪儿?最开始还偶有消息,后来就直接断了消息。
十多年过去,他没想过在自己最失望的一天里,竟然能够看到师父。
“师父,你,”岳瑾阳想说,你不知道,娘亲的仇差一点儿就能报了,可是却在最后关头,老皇帝改主意了,姚家人又被放了出来。
“我知道,”
岳瑾阳想也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句话。
“师父知道?”
“恩,”
是了,师父是逍遥阁的阁主,师父那样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是我告诉姚家兄弟只要把积攒起来的财宝贡献给玄明就能保命的。”
见到十多年未见的师父岳瑾阳很惊讶也很兴奋,但是这些都没有听到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大。
“为什么,”岳瑾阳只问了这么一句。
“瑾阳,你只知道为师是逍遥阁阁主逍遥子,那你可知为师姓什么?”
岳瑾阳疑惑抬头。
“欧阳,欧阳逍遥,是我的全名。”
“欧阳逍遥?——”岳瑾阳呢喃了一句。
好耳熟的名字,在脑袋里搜刮了一圈后,岳瑾阳震惊的看向了南宫逍遥。
“师父,你是前朝太子,欧阳逍遥?!”
“对,没错,我是前朝太子,南宫逍遥。世人皆以为前朝覆灭好像被燃烧后的稻草,除去飞灰什么都没剩下。实际上他们看到的只是片面。前朝那个游手好闲的少年太子没有死,不仅没有死,他还活了下来,好好的或着,甚至阴差阳错获得了长寿。”欧阳逍遥用充满嘲笑的眼神看了看自身的上下。
岳瑾阳的眼神儿微微的变了。
不是嫌恶,而是震惊。
前朝新朝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也不在乎。但是选月王朝现如今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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