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顿了顿,最终还是有些忍不住,转了转脑袋,也不看褚冥砚,开口问道:“只是夫君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件事情的?夫君若是要变,同我说一声让我去办就好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问完之后,便回头满是关切的看着褚冥砚的眼睛,褚冥砚神情略有些闪躲,他别过脸,没有同顾云歌对视,同时喉咙微动,弟弟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便去做了罢了。”
顾云歌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恍若有冷风刮过,她从褚冥砚的怀里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向着褚冥砚,决定开诚布公的将话说清楚。
她红唇微微抿了抿,眸子闪烁了片刻之后,才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回请瞒着我?”
褚冥砚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坐姿一动不动的坐着,恍若一座雕像一般,他眉头微微皱了皱,一张精致的脸上涌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来。
“当初大婚的时候,我们都曾经承诺过,在今后的日子里,荣辱与共,风雨同舟,这些话你应该都还记得。”顾云歌声音微微沉了沉,语气之中有掩饰不住的失落,她探究的看着褚冥砚的眼睛,放缓了声音说道。
褚冥砚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一点信息都没有泄露给顾云歌,在顾云歌的说辞之下,却依旧一言不发。
“只要你说,我都相信,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接受的。”顾云歌耷拉着脑袋,丹凤眼里是止不住的失望之色,她红唇略带些执拗的撅起,看着褚冥砚低声说道。
褚冥砚却依旧不说话,气氛就这么陷入了僵持,他手指微微动了动,忽然猛地站起身来,伸出手想要轻轻拉一拉顾云歌的手,却被顾云歌躲过了。
他不敢看顾云歌的眼睛,只能轻声说道:“我还有啥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吧。”
话罢,他转过身,步伐坚定不做一丝一毫的停留,朝着门外走了出去,看去的方向,应该是去的书房。
顾云歌心里一阵慌乱,从她嫁过来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还是第一次褚冥砚明明在王府里,却去了书房。
难道她现在就已经到了糠糟之妻的地步了耳膜?顾云歌垂下眼睑,有些支撑不住的扶住了一旁的桌子,外面惊蛰和敛秋见到褚冥砚竟然离开了,连忙走进来,一左一右的扶住了顾云歌。
两人都看出来方才里面的气氛应该不会很愉快,不然褚冥砚也不会离开了,而且现在看顾云歌一脸的失魂落魄,两人就知道两个主子肯定是发生了不愉快。
“王爷去了哪里?”顾云歌面色微微有些泛着白,她被两人搀扶着坐了下来,又故作镇定的问了一声。
或许是因为生产过没多久,就是喜欢胡思乱想,顾云歌脑中闪过一阵一阵各种的想法,最后却都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应该是去书房了。”惊蛰连忙倒了杯茶给顾云歌,轻声说道:“夫人放宽心吧,最近正是多事之秋,外面正忙着,或许是王爷有什么事情要忙碌才离开的,夫人也不必多想了。”
顾云歌用力的咳嗽了一阵,面上神色却有些怅然,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又用茶水压下那一阵的咳嗽,或许……真的是她多想了吧。
虽说劝自己不要多想,可是顾云歌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着,时间不早了,两个小家伙都已经睡了,这会儿应该是睡得正香甜的时候,顾云歌心里涌上来一阵一阵的委屈,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夜色苍茫,看不清什么人影,但是很明显,褚冥砚走的很坚决。
“惊蛰,你却将门给关上,今天夜里谁也不让进来!”顾云歌收回眼神,负气朝着惊蛰吩咐了一声,惊蛰担忧的看了顾云歌一眼,还是叹着气转过身朝着室外走去。
只求两个主子的气能早点消一消,虽说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明明进来的时候都是欢欢喜喜的,也看得出来褚冥砚和顾云歌之间互相的在乎,若是有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
顾云歌越想越觉得委屈,她翻个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想着若是褚冥砚回来了,一定要好好儿同褚冥砚说道说道。
然而这一夜无比的安静,只能够隐约听见外面风吹过树叶沙啦啦的声音,这风声却恍若是直直的吹进了顾云歌的心里似的,显得格外的寂寥,顾云歌听了一整夜的风声,辗转反侧许久也没有睡着,她第二天一早,便面色极为疲惫的起来了。
敛秋和惊蛰瞧见了,也猜得出来是因为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两人也不敢多劝,只能帮神情恹恹的顾云歌多上了些妆,来掩盖她的憔悴。
然而这个的作用也不大,顾云歌起来没多久,便别别扭扭的差人去打听褚冥砚去了哪里,却得知褚冥砚一早就已经精神抖擞的出门去上早朝了,仿佛完全没有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似的。
第五百二十六章:陷入胶着
顾云歌自然是又受到了打击,颇有些一蹶不振的意味,虽说上了厚厚的粉,也遮盖不住她面上的疲惫,便被前来探望顾云歌的顾濯一眼看了出来。
顾濯见顾云歌面色不对,眉头便皱了皱,他朝着敛秋的方向瞧了一眼,又收回自己的眼神,话在嘴边转了几圈,还是没有问出口。
从发生那件事情以来,他话越来越少,本来也不是一个会去一探究竟的人,现在更是寡言少语,平时虽说是来看望顾云歌,但是实际上一般都是顾云歌在兴致勃勃的说着,顾濯在听着。
顾云歌神情恹恹的靠在软塌上,在顾濯跟前也没什么拘束,这一次她也没有说话的心思,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已经叹了十来次气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现在心情不佳,但是是为了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整日里在这屋子里待着确实有些闷,还好濯儿你每天来看看我同我说上一会子话,也能解解闷了。”顾云歌苦着脸,眼底略有青黑,她用帕子遮住了唇,没忍住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顾濯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担忧,他眼神依旧澄澈,又想了想,从胸膛处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来,递到顾云歌跟前。
敛秋和惊蛰都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见到顾濯递过来的东西,立刻便说道:“濯少爷便别惯着我家夫人了,夫人不能吃多了的。”
不用多说,这油纸包里便是顾云歌最喜欢吃的糕点了,顾云歌闻到油纸包都包不住的桂花香味,身子微微动了动,略微有了些精神,又听见了惊蛰的话,复而便靠了回去,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我已经答应了洪儿,要控制的,既然已经答应了便不能再吃了。”
顾濯伸出去的手依旧没有收回来,他面色一派淡然,轻轻将那油纸包放在了顾云歌跟前的小桌子上,又抿了抿唇,这才说道:“我问过温太医了,这一种可以吃。”
他在那天知道顾云歌想吃糕点而吃不到之后,便立刻遍访京中每一处糕点坊,又厚着脸皮去找了温太医,在温太医的帮助下,终于做出一种顾云歌能吃,也能够同桂花糕味道差不多的糕点,不过,这糕点自然是没有原本的那么甜的,若是想吃了,解解馋还是行的。
“真的?”顾云歌眼睛猛地一亮,她手指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想要伸出去,却又有些担心顾濯这些话是来宽慰她的话。她还不知道为这一包小小的糕点顾濯付出了多少,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顾濯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他勾着唇角,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何时骗过你?”
顾云歌这才放下心来,她展开油纸包,轻轻尝了一口,糕点又松又软,满是桂花香甜的味道,但是和往日里吃的糕点味道都不同,居然还特别好吃。
顾云歌吃的眼睛都泛着光,她挑着眉,伸出手兴奋的轻轻拍了拍顾濯的肩膀,连忙问道:“你是哪里找到的这样的糕点?”
她舔着嘴唇,虽说手里的还没吃完就闲着下一次应该怎么才能吃到了。
顾濯笑容澄澈爽朗,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十分的干净,他隐去中间一切麻烦的事情,只省略的说道:“不过是偶然间遇到了罢了,又问过温太医,温太医说没有影响便让人做了些给你尝尝鲜,若是小鸽子喜欢,我让那厨子常做便是了。”
顾云歌听到以后还有的吃,自然是连连点头,她一口一口的吃着,方才恹恹的神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顾濯心中的担忧也渐渐的放了下来,他澄澈干净的眸子里满是欣慰,仿佛现在吃到喜欢吃的东西的人不是顾云歌,而是他一般。
“濯少爷,外面有人找您。”气氛正好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道不协调的声音,顾濯剑眉猛地一皱,他看了一眼顾云歌,顾云歌挥了挥手,嘴里的糕点还没咽下去,含含糊糊的说道:“你先去忙吧。”
顾濯这才点点头,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摆,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顾云歌一眼,飞快的说道:“小鸽子,明日我再来看你。”
顾云歌自然是点点头,这段时间顾濯几乎每天都来,要不是温太医说顾云歌现在身子还虚弱,不能够见风,顾云歌便拉着顾濯一起去京城到处瞧一瞧了。
本来认真算起来,顾濯应该是大周人,现在去了混乱之地,当了城主以后想要来京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顾濯离开没多久,顾云歌便将糕点吃的差不多,她也很珍惜的将糕点留了一些,等到夜里再吃。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便又偷偷摸摸的差人去问了褚冥砚现在在什么地方,却得到了褚冥砚又去了书房的回复。
褚冥砚甚至有时间去后院里去看洪儿一面,却没有时间来看望顾云歌一番。顾云歌心里那股气猛地便散了,她忽然觉得有些恐慌,难道因为这么点小事情,褚冥砚要和她冷战不成?
顾云歌强做镇定,外表看着没什么,可是一整天的时间里都在发呆,做什么事情都有些不安宁,心里也总觉得委屈,但是无可纾解。
她想着,等到夜里褚冥砚应该就会过来了吧,等到他过来的时候,顾云歌便做上一桌好吃的,同褚冥砚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应该也就过去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当天夜里,褚冥砚依旧没有过来,这一下顾云歌便有些不能够淡然处之了,她恨不得直接就冲到褚冥砚的书房里,可是那样自己未免太过卑微了。
她委屈得快要掉下泪来,虽说是应该体谅体谅褚冥砚,可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就陷入这样胶着的冷战之中,而且焦灼的也就只有顾云歌一个人,褚冥砚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顾云歌便觉得更加的委屈。
她只觉得自己和褚冥砚之间的距离似乎在慢慢被拉远,她不管怎么样努力追赶,似乎都被褚冥砚隔绝在外,没有办法进去。
第五百二十七章:卓清瑶的建议
这种无力感让顾云歌觉得十分的挫败,又是过了听了一夜风声的一晚上,第二天顾云歌的精神便有些支撑不住了,就连顾濯带来的糕点,也有些难以让顾云歌开心起来。
顾濯见顾云歌这模样,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满心的担忧。他私底下问过了这院子里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的嘴都很严,没有透露一丝一毫,顾濯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原因。
不让人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也是敛秋和惊蛰商量着吩咐下去的,毕竟这是顾云歌和褚冥砚的事情,若是被人嚼了舌根,对顾云歌也并不好。
顾濯也只能想尽办法让顾云歌开怀一些,他本就不擅长这些,犹豫了许久,也只能笨拙的问道:“小鸽子可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么?”
顾云歌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回答顾濯。她现在完全没什么心思去想别的喜欢的东西,若是没了褚冥砚,这些她喜欢的东西似乎都也没什么意义了。
顾濯便也没了言语,正担忧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顾濯面色一沉,眉眼之间便露出几分危险的敌意来,他站起身,手指握在了别在腰间的刀上,眼神锐利的看向门口。
“别担心,是我好朋友来了。”顾云歌一下子便听出了那是卓清瑶的声音,这么多年过去了,卓清瑶咋咋呼呼爱笑的性格还是没有变,她立刻拦住了顾濯的动作,面上带了几分柔软的笑意。
顾濯看了顾云歌一眼,这才缓缓的坐了下来,他眼神依旧一瞬不转的看着门外,心神也没有放松,若是进来的真的是什么不轨之人,只怕是会立刻被他斩于刀下。
“歌儿,我来看你了。”卓清瑶一把掀开了帘子,她之前没有见过顾濯,看见顾濯一脸杀气的坐在旁边的时候还愣了愣,最后也不理会,径直的朝着顾云歌的方向走过来,轻轻抱了抱顾云歌,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成了睡美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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