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冥砚没有在意那偷偷溜出去报信的人,反正这件事情迟早要被齐文轩知道的,早一些晚一些,结果都是一样的罢了。
顾云溪奋力的尖叫挣扎着,却被王府的府兵毫不客气的牢牢牵制住动弹不得,她眼神惊恐的抬眼睛,看着褚冥砚,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喊道:“安宁王!你怎可如此放肆!你可知道无缘无故这般抓起本宫会有什么下场吗?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或许是顾云溪的喊叫声太过于聒噪,褚冥砚面色便更加阴沉了几分,他眼睛微微动了动,其中确实阴霾一片,好一会儿,他才冷嗤了一声,轻声哼道:“纵然没什么理由,本王也可以这么做,他又奈我何?”
褚冥砚这句话说得霸气,却也实实在在的堵住了众人的嘴,齐文轩平时和褚冥砚之间的斗争不少了,他说的也不错,现在是有了很重要的理由将顾云溪抓起来,就算是没有理由,褚冥砚这么做了,齐文轩暂且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妃子而和褚冥砚闹翻。
只要他还有理智,纵然再宠爱这个妃子,也不可能和手中握有虎符的褚冥砚闹翻,这样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褚冥砚就是抓准了这一点,便打定了心思要教训教训顾云溪。往日里顾云歌还没有出阁的时候,这顾云溪便嚣张跋扈,现在顾云歌嫁过来了,他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王妃和自己的孩子受到委屈。
“你……”
顾云溪听见褚冥砚的话,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眸子圆瞪着,早就失去了方才那般从容不迫的神色。
她被褚冥砚话语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霸气震慑到了,便不敢同褚冥砚争执,反而是转过脸看向了顾云溪,眼神带了几分阴森,咬着牙几乎是恨极的喊道:“顾云歌!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我的孩子不说,现在还要害我!”
第五百五十六章:押住顾云溪
或许是太过于气急,她现在连本宫都不说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顾云歌,仿佛要将顾云歌吞吃了一般。
顾云歌面色略微平静了一些,对顾云溪的话却是充耳不闻。顾云溪的孩子?虽说顾云歌确实做了推手,但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却是宋沐漪,当初也是顾云溪害顾云歌在先,顾云歌才会出手的。
顾云歌不是什么记仇的人,因为一般有仇她当场就报了,没什么仇恨可以记在现在的。
但是顾云溪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着顾云歌,让顾云歌着实有些忍不下去了,她眉头轻轻皱了皱,垂着眼睛看了褚冥砚一眼,这才冷笑了一声,看着顾云溪轻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宫里的众人都知道,贤妃娘娘的孩子是因为废后宋氏的过失而不幸流产的,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顾云歌眉眼清冷,神色之间却满是锐利,她柳叶眉微挑,又顿了顿之后才沉声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贤妃娘娘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么?当初我因着娘娘的缘故,被迫进宫疗养,要面对宫里的明枪暗箭,保下这两个小家伙已经是不易,又是如何还能够一举陷害贤妃娘娘的孩子的?”
顾云歌越说,神情便越激动起来,众人都想起当初发生的事情,在大家都以为褚冥砚已经死了的时候,顾云歌被叫到宫里去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最后是她用那般决绝的姿态,挺着大肚子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才改变了众人对她的看法。
那种事情,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做出来的,若是寻常人家,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勇气。
或许是那一身鲜红色的嫁衣站在城墙上时候的模样太过于鲜艳,让众人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现在顾云歌一说,众人便都想到了当时的情景,便也都向着顾云歌去了,都带些审视的目光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顾云溪。
但是现在是不用别人帮顾云歌出头的,最先涌起怜惜之情的便是在顾云歌身边的褚冥砚,褚冥砚安抚性的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顾云歌的后置,看向顾云溪的眼神又锐利了几分。
而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顾濯见到两人的互动,眼神又暗了几分,他只有垂下眼,不再看向别处,捏着剑的手指却用力得有些泛白。
顾云溪仿佛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已经无力还天了,若是真的进了褚冥砚的府中,哪里是那么容易出来的?她哈市不死心的一边尖叫着一边被拖着走着,最后尖叫声和身影逐渐消失,室内便陷入短暂的静默之中。
众人都没料到本应该欢乐的周岁宴上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现在也没心思继续吃下去,都小心翼翼的看着褚冥砚和顾云歌的脸色,也怕自己做错了事情。
方才褚冥砚处理顾云溪的手段众人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现在他连皇上都不怕,还有什么怕的?以后做事情……只怕是要多多思量一番了。
顾云歌也顾不得去安抚众人的情绪,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两个小家伙的情况,她皱着眉头看向顾濯,紧张的问道:“濯儿,两个小家伙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顾濯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门外便有一道匆匆忙忙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惊蛰。
惊蛰面色略带些惨白,她进来之后,毫不犹豫的便在顾云歌跟前跪了下来,她面上流露出一阵一阵的悔恨,声音里也带了些颤抖道:“是奴婢做事不力,还请夫人责罚!”
这件事情上她也有责任,她没有看住顾云溪才让顾云溪得了空去两个小世子那边,还好两个小家伙没出什么事情,不然就算顾云溪不惩罚,她也要自责死了。
顾云歌看着陪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惊蛰,轻轻的叹了口气,她伸出手虚扶了一把,轻声说道:“你先起来吧,好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惊蛰咬了咬下唇,她心里满是惶恐,犹豫着站了起来,却是头也不敢抬,满是悔恨的说道:“贤妃娘娘方才说要去净房,奴婢便带她过去了,却一时不察让她去了两个小世子那里。贤妃娘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买通了其中一个奶娘,还好让濯少爷发现了,若是再晚一步,奴婢就算是以死谢罪都不足为惜!”
顾云歌没有急着去安慰惊蛰,听到惊蛰的话,她自己也是后怕不已,她沉吟半响,又问道:“温太医呢?”
“温太医在两个小世子房间里看着了,小世子已无大碍,就是接下来几天要注意些。”惊蛰连忙回答着,她生怕顾云歌会怪罪自己,越想便越觉得悔恨,对顾云溪更是恨之入骨。
听到两个小家伙无大碍之后,褚冥砚便整了整衣角,站起身来,他朝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说道:“今日里让大家见了个笑话,还请大家见谅,今日宴席就这么罢了吧,等下一次,本王便好好补上一次。”
现在这般模样,众人应该也是没有心思在吃下去了,便都有些尴尬的同褚冥砚和顾云歌道别,卓清瑶更是气愤不已,但是怀着身孕的她也还是被曲青云拽走了。
这毕竟是王府的家事,有外人在场的话也不方便,等到众人都走了之后,顾云歌便也迫不及待的准备去看看两个小家伙,她走出两步,却又看见褚冥砚没有要跟过来的意思,“夫君不同我一起过去么?”
虽说褚冥砚面上没表露出来什么,但是顾云歌心里清楚,褚冥砚也是很担心两个小家伙的,不然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气,现在怎么反倒不过去看看两个小家伙的情况了?
褚冥砚轻轻摇了摇头,他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面色倒是十分的冷静,他眼眸深邃得仿佛能够将人吸进去一般,好一会儿,才沉着嗓音开口说道:“皇上也该派人来了。”
京城说大也不是特别的大,毕竟是靠近皇宫的地方,四处都遍布着齐文轩的眼线,想要让他知道一件事情,定然是飞快,算算时间,现在褚冥砚也应该去宫里一趟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处罚奶娘
顾云歌有些担心的看着褚冥砚,她嘴唇动了动,把担忧的话都吞进了喉咙里,然后才轻声说道:“那你要小心一些。”
褚冥砚点了点头,递给顾云歌一个安抚的眼神,他眸子里带了笑意,说道:“我有分寸的。”
话罢,他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面上一派冷凝,这一次他铁了心要做的事情,任凭是谁都无法阻止,就算是齐文轩。
褚冥砚走了没多久,德公公便在王府门口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喊,就看见褚冥砚迈开步子,在德公公面前站定,面色端的是一派深沉,他看了德公公一眼,沉声说道:“便不必去打扰王妃了,本王前去说一声便是了。”
德公公心下一惊,但是反应也是很快的,他微不可见的轻轻擦了擦额头间的汗水,将手放在唇边清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咳咳,王爷这边请。”
这哪里是说一声就能够解决的事情?王爷您可是一言不合就直接将宫里派过来贺寿的妃子给关押了起来啊!这可是一件多么不给当今圣上面子的事情,怎么到了王爷的嘴里就这么风淡云轻了呢?
当然,这些话也只能在德公公心里嘀咕两句,他面上是分毫不显,转过身引着褚冥砚上了马车,往宫里的方向走过去。
顾云歌心里放心不下,但是也只能先去看看两个小家伙的情况,顾濯犹豫了片刻,还是迈开步子跟在了顾云歌身后,以守护的姿态出现。
褚冥砚不在家的时候,顾濯信不过别的人,一般都会在暗地里守候着顾云歌,只是顾云歌从来都不知道罢了。
今天事情发生的紧急,顾濯也顾不得别的什么,差点将人杀死在原地,他从来不是个会手下留情的人,后面是想打怕给顾云歌带来麻烦,所以才住手将人待到顾云歌跟前交给顾云歌处置。
所以顾云溪方才见了顾濯,才会吓成那般模样。顾濯来的时候没有带面具,他脸上被火烧的伤疤赤裸裸的露出来,配上他毫不留情的凶手,让顾云溪还以为是自己见到了鬼。
顾云歌并不知道这一切,她看见两个小家伙在安然入睡,这才微微放了些心,又问了温太医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两个小家伙的屋子,怕打扰到他们休息。
但是这两个小家伙的奶娘,却是要好好惩治的。顾云歌心里泛着冷意,她命人将那个被买通的奶娘带上来,自己则坐了下来歇了口气。
那奶娘已经吓得不行,本来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可是谁知道身为顾云歌的妹妹更是宫中妃子的顾云溪竟然会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份亲自给两个小世子下毒?她不过是贪财了点罢了,没想过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她被提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将怎么和顾云溪联系和受了什么东西都一股脑交代了出来。
顾云溪也是花了些钱财才收买了她,顾云歌知道了,却觉得荒谬不已,因为这些钱财,竟然就险些让孩子们丧命!
她越想越气,也还好孩子没事,若是出了事情,这奶娘的三条命都换不回来!
顾云歌不用多听就大致知道了前因后果,便挥了挥手,不想再听奶娘的求饶,沉声说道:“把她带下去吧,重打二十大板以后不要在出现主子跟前了。”
顾云歌说完之后,立刻便有人应了下来,以后不要在出现在主子面前了也是有深意的,这王府就这么大,主子活动的地方也不小,若是想要不见到主子,只有那么几个又苦又累的活计。
这奶娘在选为小家伙们的奶娘之后,便没有让她做什么粗活,每日也用好吃的东西补着给她催奶,现在突然调回去做最累的活计,这心理上的落差定然是受不了,可是顾云歌才不管这些,她没有拿了这人的狗命已经是十分仁慈的。
那奶娘听见顾云歌的吩咐,面上便泛起了一阵一阵的苦意,她满是后悔,可是却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谢恩之后便又被人拖了下去。这二十大板打下去只怕是半条命都没了,然而还有那最脏最苦最累的活计等着,只怕是这奶娘熬不了多久。
将人拖下去之后,正房里终于算是平静了一些,顾云歌轻轻的捏着自己的眉心,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惊蛰了。
惊蛰今天应该也算得上是办事不力,她让惊蛰带顾云溪去净房就是有让她看着顾云溪的意思,没想没看住还险些让顾云溪得手。
惊蛰以前办事素来细心,出现了这样的差错,就算是顾云歌不责罚,她自己心里应该也过意不去。顾云歌深深的叹了口气,思来想去,还是将惊蛰叫了过来。
在顾云歌看过两个小家伙之后,惊蛰便一直心惊胆战的在门外等着顾云歌,心里也满是忐忑。
顾云歌并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虽说平时看着笑意融融的,可是该出手的时候从来不含糊。正是因为这样,惊蛰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后怕,她抱着这样的心情,慢慢走到了顾云歌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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