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衣服大都宽松,言蹊穿着短裤T恤,从他的这个角度能看到小姑娘白色的小内裤。
陈执一怔,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认识一下吧,我叫言蹊。”
言蹊伸出手递了过去,陈执看了眼,没有握上去。
言蹊撇了撇嘴,收回了手,“我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
陈执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听众。”
陈执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头,然后又继续迈开大长腿朝着厂里走去。
言蹊看着陈执的背影,耸耸肩,她只是想认识一下她的第一个听众,可是现在看来她的第一个听众好像有点高冷。
陈执的车停在门口,厂内停了不少正在维修的豪车。
“执哥。”
陈执点点头,走到洗手间将手上的污渍洗去。
打开水龙头,将手上的黑色油渍洗去,露出一双修长堪比外科医生的手。
修长笔直,像是竹子又直又好看。
陈执将手洗干净,在白色的擦手布上擦干净水渍,脑海中不期然地晃过刚刚看到的那一抹棉白。
纯净的白包裹着那一丛黑,神秘的幽径路口惹得世人苦苦追寻。
陈执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在心底骂了声禽兽。
那么嫩的小白菜都下得了嘴,估计也是鬼迷了心窍。
那不是个小骗子,还是个小妖精。
将人迷的七荤八素的,自己却置身事外。
言蹊:……我好冤。
陈执换了身衣服,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陈先生,而不是修车厂里的哑巴修车工人。
城中村的世界,离他越来越远。
结果车没开多远,路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听到一声刚刚还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女声在尖叫——
“救命!”
他真是中邪了。
第332章 他只和超模谈恋爱(5)
夕阳西下,将最后一点余晖洒在人间,却忘了洒到小巷的角落。
言蹊从修车厂出来,抬头看了眼天空,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鞋厂白班正好是到晚上六点结束,她这一耽误,估计快要赶不上了。
言蹊看了眼旁边的小路,又看了眼还没有落山的太阳,姜红对她耳提面命说过这里晚上治安不好,让她晚上尽量少出门。
言蹊想起,可是又看了看时间,要是走大路应该赶不赢在妈妈回来前把饭做好。
向来太阳还没有落山,应该不会出事。
可是这世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言蹊一时侥幸就成为了万一。
被陌生的小混混堵在巷子角落,言蹊一步步后退,脸上不变,问道;“我不认识你们。”
“小妹妹,陪哥哥玩玩好不好?”
言蹊后退到墙角,退无可退,没有拒绝迂回问道:“玩什么?”
眼前的小混混们相视一笑,笑得极为暧昧。
染成黄色头发小混混伸出手在言蹊的脸上抹了一把,啧了一声,“学生妹的肉就是嫩。”
言蹊听见了脸色一变,再也不像刚刚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脸的淡然。
想趁机逃出去,但是眼前的小混混几乎把所有她能跑的方向都堵了起来,后面只是一堵墙,她几乎是插翅难飞。
总而言之先出去了再说。
“这里不好玩,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眼前的小混混忽然脸色一变,厉声吼道:“你当我们是傻啊,出去还在怎么玩你。”
简直哔了狗!
言蹊见软的不行,心里也急了,她不敢伸进口袋摸手机,恰好听到有汽车驶过的声音,立刻高声呼道——
“救命救命!”
陈执的身体比他脑袋反应更快,先踩了刹车,将车停在了一旁。
那个声音的主人,不就是刚刚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好半响的小姑娘?
言蹊在巷子里听到了急刹车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要是那个人听到了她的呼救声却没有停下车,她要面对的就是一群恼羞成怒的禽兽。
陈执下了车,朝着传出声音的巷子走去。
“臭女表子,给脸不要脸!”
言蹊眼疾手快躲过了朝着她脸上招呼来的一巴掌,下一秒头发却被在旁边的小混混抓住,将言蹊整个人朝着身后的墙砸去。
言蹊冷不丁被人抓住了往墙上摔去,下意识地转身,却没来得及肩膀种种砸在了坚硬的墙面上。
“啊——”
尖利的女声传到陈执的耳朵里,不由加快脚步,一走进就看到了一群小混混团团围住的言蹊。
居然真的是她。
小混混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由出声喝到,“小子,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陈执瞥了他,将身上的衣服一把脱掉就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大步朝着角落里走来。
言蹊趁乱瞥了眼来人,发现居然是刚刚隔壁修车厂的哑巴厂花。
“兄弟们一起上!”
小混混一哄而上,言蹊紧张得上前两步,陈执却用眼神阻止了言蹊的动作。
陈执摇了摇头,这些乌合之众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很快陈执就用行动证明了,言蹊这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原本趾高气昂的小混混们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言蹊越过在地上摸爬打滚的小混混走到陈执身边。
陈执看了眼站在他旁边的小姑娘,手头还隐隐作痛,看着脸色刷白的女孩,忽然还是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模样。
言蹊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小混混,顿了顿开口道:“我们走吧——”
言蹊边说着边伸出手去牵陈执的手,无意间看到他手头上的伤口有着细细的血丝。
估计是刚刚不小心划到了哪给拉开的口子。
“你没事吧?”
陈执没有说话,这群小混混他还没放在眼里,不过对身旁的小姑娘却是有些气了。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危险?
陈执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言蹊跟了上去,走到陈执的车旁边。
言蹊看了眼那辆嚣张至极的红色超跑,看了眼旁边穿着背心的男人。
“你是不是要给顾客送车?”
神他么的顾客——
陈执决定不和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小姑娘一般计较,正准备拉开车门的时候,手又被拉住了。
“你先去我家把伤口处理一下吧。”言蹊似乎还他不想走,解释道:“我家就在附近,不远的。”
最后,陈执也不知道自己就到了小姑娘的家。
泛黄脱皮的墙面,还有昏黄的灯泡,水泥地面虽然整洁但是却不如瓷砖地光滑。
言蹊家就只有她和姜红两个女人,也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往来,所以家里连沙发都直接省去了。
言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随便坐吧。”交代完这具句就自己朝着屋内走去。
这姑娘的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陈执没有坐下,他甚至都不敢直起身子,生怕一抬头就碰到了门框,在巴掌大地方走两步都觉得憋得慌。
这地方,也要生活。
原先以为能学钢琴的小姑娘家里条件应该不差,但是这个连男人气息都没有小屋子里,似乎日子过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紧巴巴。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言蹊的房门前,透过那虚掩着的门,陈执看到了昏黄的灯光下雪白的肉ti。
言蹊的房门门锁已经坏了很久了,不过家里只有两个女人,自然也就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
却没想到,虚掩着的房门正好让站在门外的陈执恰巧看了个正着。
言蹊是侧身对着房门,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削瘦的肩头还有精致的锁骨,往下便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枣核被包裹在白色少女背心中,再往下就是平坦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腹。
小姑娘的身材可以用纤瘦来形容了。
可偏偏像是骨妖,美人在骨不在皮,那副骨是上等的美人骨。
多一分也有丰腴的风韵,少一分也有清泠的姿态。
陈执最后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房门,他自认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
门外的小动作如实地倒映在房门对面的镜子里,言蹊收回停留在镜子上的目光,这才慢悠悠地换上衣服。
言蹊走到卫生间洗了块毛巾搭在肩头,走出去的时候看到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的陈执。
家里小椅子对于她们来说可能平常够用了,但是对于长手长脚的陈执来说就显得有些小了。
他倒是乖,像只听话的巨型犬。
当然这个想法言蹊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让陈执知道了,估计他能把她从窗户丢出去。
从柜子里找到了酒精和创口贴,走到陈执旁边的椅子坐下,抬头对他说道:“把手拿出来。”
陈执将受伤的手放在桌子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言蹊已经低头在认真给他处理伤口了。
他为什么那么听话?
言蹊用棉签沾了酒精涂在受伤的伤口上,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没有说话又继续低头处理伤口。
言蹊认真处理伤口,陈执看着小姑娘认真的侧脸,第一次发现小姑娘的睫毛挺长的。
他的手尖有些痒,将目光移向了一旁。
和她弹琴时轻松自如的神情不同,此时的她认真起来的模样,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格外迷人。
小姑娘穿着宽松的背心,身子前倾的时候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她胸口包裹着两团小笼包的少女纯白背心。
处理完陈执手上的伤口,言蹊直起身将手里的棉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
肩膀上搭着的湿毛巾掉在地上,发出了一阵“啪”的清脆响声。
陈执的目光一凝,看着小姑娘白皙瘦弱的肩头出现的青紫。
就像是一块极品羊脂玉里出现了黑斑,强烈的对比让人侧目。
陈执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块青紫,甚至有了红肿的迹象,脸色有些难看。
言蹊将掉在地上的毛巾捡了起来,盯着陈执的目光若无其事地道,“今天谢谢你了,你要是有事先去忙吧。”说完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陈执张了张嘴想出声,可是转念间,嘴闭上了可是手却伸出去抓住了言蹊的手。
正好抓住的是言蹊手上的右手,也不知是不是牵扯到了痛处,言蹊的手里顿时冒出了阵阵冷汗,脸色也一瞬间刷白。
“松手。”
陈执闻言松开手。
言蹊见陈执松开了手,转身就往房间跑,却没有陈执大长腿快,又被他抓住了另一只手。
言蹊这回却怎么也甩不掉男人的手了。
陈执拉着言蹊的手径自往停在小巷口的车走去,将人塞到副驾驶座后立刻落了锁。
言蹊扳了扳车门锁,却发现怎么也弄不开也气了,“你要干什么?!”
陈执不说话,看着她受伤的肩膀。
言蹊灵光一闪,“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医院?”
陈执沉默,发动了车。
“我不去医院!”
陈执看了旁边一点都不乖的小姑娘,没有理,径自发动车驶向医院。
等车子驶远了,旁边闹腾的小姑娘忽然安静了下来。
路过一个路口,红灯亮起,车内安静的空气都有了重量,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执看向一旁安静的连呼吸声都为不可闻的小姑娘,伸手将她的脸强行用力扭了过来。
泪无声地滴落在他的手心里。
那一双眼里满是哀伤。
陈执心底一颤。
第333章 他只和超模谈恋爱(6)
泪无声地滴落在他的手心里。
那一双眼里满是哀伤。
陈执心底一颤。
不明显,像是一颗种子落在心底,悄然无声地扎根。
比起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有时候哭得无声无息却更能让人心底为之一酸。
小姑娘无声的哭泣,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泪珠在眼睛里汇聚成了一片雾气,遮住了女孩眼底的光。
陈执默了默,松开手放开言蹊的下巴,留下了三个手指印。
看着白嫩无暇的肌肤上留下了三个红色手指印,在小姑娘的脸上显得愈发狰狞。
等红灯过了之后,陈执将车停在了一旁。
言蹊一看车停了,手背一抹眼泪,另一只手就要去拉开车门,却听到“叮”的一声车门被上了锁。
言蹊回头看陈执,眼眶里的一颗眼泪不堪重负,从脸颊旁落了下来。
小姑娘的眼泪,还真不值钱。
车内的气氛又变得凝重,两人僵持着。
言蹊松开拧车门的手,梗着脖子看着陈执,一字一顿地道:“我、不、去、医、院。”
陈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现在的小孩都是这么不听话吗,生病了都不愿意去医院?
陈执固执地看着她,似乎要她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言蹊倏地扭过头看向窗外,留了一个漂亮的后脑勺给陈执看。
陈执也恼了,生病不去医院还有本事了!
他也不乐意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个臭脾气他也不打算惯着了。
在安静的车厢里,连泪珠掉在手背上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陈执原本要解开门锁的手一顿,他相信要是现在把门打开,小姑娘不要他说,她自己就会跑得没影。
可是,他真的放她走了,那肩膀上的伤就没人管了。
在安静的车厢里忽然想起了一阵电话铃声——
言蹊手忙脚乱地将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看着来电提醒上的名字,赶紧用手背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轻咳了两声通通气,这才敢接起电话。
“妈,”言蹊赶紧道:“我马上就到——”
“家”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在说要加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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