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母道:“那行,如果宿艺不想过来你别勉强她。”
“她也去。”
宿艺简直不敢相信, 这就定下了她正式见家长的时间?
刚挂电话,宿艺就跳到他身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好不容易把你妈哄好了!”
怕她摔,褚鹰抬手托在她臀上,家里开了暖气,她只穿了一条布料极少的短裤,手感很好:“哪需要你哄。”
宿艺不跟他说了,撑着他的胸膛起身,把头发往后一拨,去冰箱里拿出肉末和西红柿,自顾自地做起意大利面。
第二天,宿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一起出门买年夜饭需要准备的东西。
年关将至,今天的超市出奇的空,就连超市的工作人员都少了很多。
宿艺只戴了个黑色口罩,在食材区逛了近半小时,途中还被工作人员认了出来,一起合了影。
合完影后,才发现身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她又逛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到人,正准备打电话,就发现不远处,褚鹰手里提着个小篮子走了过来。
走近一看,篮子里全都是……女性用品。
“床头柜里就剩半包了,这几天家周围的店铺全关门,到时候有突发状况怎么办。”鹰队非常自然地把各种少女系列放进购物车里。
宿艺看到生活用品处导购员意味深长的微笑,只觉得十分窘迫:“……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不是都帮我拿来了嘛。”
结账前,宿艺还偷偷放了几包套子在车里,结果在结账时,发现了鹰队丢进去的套子。
宿艺挑的是正儿八经的。
鹰队挑的盒子上面乱七八糟,一堆标识,她简直没眼看。
一路上回家,街上的店铺全关了门,居然有股冷冷清清的意味。
到家后,看到一辆陌生的宾利停在褚鹰家的车库里。
褚鹰看了一眼,解释道:“我爸妈来了。”
宿艺一惊,转身就想走,被后面的人拉了回来,他语气里都是揶揄:“要去哪?”
她小声道:“我回避一下。”
“有什么好回避的?”
“这袋子里都是些什么,怎么能拿到长辈面前!”宿艺义正言辞。
“他们不会翻我们的袋子。”
“我,我没化妆。”
“没事,一样好看,走吧。”
最后她还是被逮回了家。
褚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坐姿随意却威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见到他们,只是报纸幅度低了些,微微抬眼:“回来了。”
褚鹰把东西随手放到地上:“嗯。”
“去买什么了?让杨伯帮你们提一下。”褚母也坐在沙发上,笑眯眯道。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拿就好,”宿艺把手中的塑料袋攥紧,乖乖打招呼,“伯父好,伯母好。”
褚鹰问:“你们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我把这些年货送过来给你,你们两第一次自儿个过年,一定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这些是食材,这些是小吃,明晚看春晚的时候你们两可以边吃边看……”
“让杨伯帮忙送送就好了,怎么还非要跑一趟。”
褚母眼一瞪:“怎么,我和你爸不能过来看看你?”
褚鹰挑挑眉,没说话。
宿艺道,“伯母您坐,我把这些东西拿上楼,就去泡茶。”
宿艺离开后,褚母才靠到自己老公身边:“怎么样,是不是蛮好看的?个子也高,说话也和气。”
褚父:“你之前不是还嫌弃她,说她坏?”
褚母锤了他一下:“我看电视,随便发些牢骚都不行?”
“行,你说什么都行,”褚父不跟老婆争长短,话锋一转,“褚鹰,坐下。”
褚鹰依言坐在对面,坐姿笔直。
“让你帮忙办的场地怎么样了?”
年初五是褚父的生日,但今年他的生日,意义比较非凡一些。
他将在这次的生日会上,正式宣布把褚氏交给褚鹰管理。然后他就终于可以回去好好享清福,跟老婆四处散散心了。
褚鹰点头:“办好了,明天带您去看看。”
“大年三十的,我可没有那精力。”
宿艺下来时,两位长辈面前已经放好茶杯了。
“过来坐。”褚鹰道。
宿艺紧张地坐到他身边。
褚父:“今年多大了?”
宿艺道:“二十四了,工作是演员。”
“这我知道,褚鹰他妈每天都看你演的电视剧。”
之后,褚父再没问过其他关于家庭背景、学历之类的事,而是问她们的交往日期、双方想法等等,寥寥几句就结束了对话。
临走前,褚父褚母给宿艺各发了一个大红包,褚鹰也有,两人的红包花色是不一样的。
宿艺原是推拒的,但最后还是拗不过他们——准确来说是拗不过褚母,还是收下了。
褚父褚母走后,宿艺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一下。
这红包从厚度上来说已经非常厉害了,打开还全是红钞。
她赶紧把红包递给褚鹰。
褚鹰问:“给我做什么,自己留着。”
“太多了,我不好意思收。”
“都是褚家媳妇儿了,有什么不好意思?”
宿艺:“还不是呢,你可不要占我便宜呀。”
褚鹰笑了:“迟早的。”
宿艺也笑了,红着脸去收拾起了褚母带来的东西。
不得不说,褚母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不仅带来了吃的喝的,甚至还有许多种鞭炮。
每包鞭炮上还用纸专门写了时间贴在上面。
【年三十晚十二点整】
【大年初一凌晨五点】
宿艺看得心底涨涨的,把鞭炮都放进了仓库里,仔细地在手机里调好了闹钟。
而不远处,鹰队打开父母刚给的红包。
褚父的红包里装了五百。
褚母的红包里又是一个小小的红包,打开一看,两张一毛静静地躺在里面。
褚鹰:“……”
大年三十,两人一块吃了年夜饭,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床上运动,宿艺洗完澡趴在男人身上,风光半露。
她问:“我们是不是要看会春晚?”
男人揉搓着她的耳垂:“想看?”
“还行,看着热闹。”
“好。”褚鹰找来遥控器,打开了大床前的电视机,里面正好播到一个小品。
外面炮竹声喧天,年味浓厚,屋内有喜庆的电视声,和男人温热的胸膛。
宿艺忍不住呓语了一声:“真好。”
这句话说得不明不白,但褚鹰马上就听懂了。
他嗯了声:“以后都会这么好。”
“但愿,”她笑了笑,忽而想到什么,“我跟吴雪说了,拍完这部剧,休息三个月。”
“我在,你想休息多久都行。”
“这样听起来,我像是因为有了你所以罢工的金丝雀。”
褚鹰轻哂道:“休息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没有,”宿艺实话实说,“我只是想放松一下,这几年每天都在片场奔波,真的有些累了。”
“好。”
宿艺只睡了一小会儿。
十一点四十的闹钟响了,她几乎瞬间就睁开眼,对上男人的眼神:“你还没睡?”
褚鹰亲了亲她的眉角:“还没。”
“那快起来,”宿艺迅速起身,慌乱地套上一条羽绒服,拉上拉链后小跑到仓库里,拿出了那个标识十二点的鞭炮。
“我有点怕,”她委屈巴巴地,“你来放好不好。”
两人一齐去了楼下。
距离新年倒计时还有三分钟。
宿艺站在褚鹰旁边,屏息等待着十二点的钟声。
没想到十二点的钟声还没响起,她的手机倒先响了。
她接起道:“你好。”
“这里是警察局,请问你是宿琴的妹妹吗?她出了点事,需要你过来一趟,我们这的地址是……”
“不好意思,”宿艺打断他,“我不认识这个人。”
“啊?”那边警察愣了下,“你不是宿艺吗?”
“我是。”
“是这样,因为最近你姐姐连续两次被人入室抢劫,还被歹徒捅了两刀,现在情况非常不乐观,希望你能过来一趟。”
“警官,您找错人了,我不认识她,”宿艺眼睛都没眨一下,“春节快乐。”
礼貌说完,宿艺快速挂了电话。
此时此刻,她特别相信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谁打来的?”
“送祝福的。”
话音刚落,马上就听见几道烟火声,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绚烂的色彩。
褚鹰快速点燃鞭炮。
扰人的爆炸声中,宿艺轻轻地靠到男人身上,心情舒缓而平静。
第66章
年初五, 格外的冷。
褚鹰走出更衣室, 整理了下自己手上的袖扣, 一抬眼, 看到宿艺从对面的更衣室走了出来。
女人的衣服太多,褚鹰腾了个小房间给她当衣橱。
她穿了一条酒红色的贴身长裙,身材线条被衬得非常惹眼,脚踝裸露在外,手里还勾着一双红色高跟。
见到他,她媚眼一挑:“走吧, 可不能迟到。”
说完, 她刚抬起腿,就被男人拦腰抱回了更衣室。
“你, 你干嘛!”
“哎,别脱,不行不行, 不能这样, 要迟到了……”
“呜呜呜呜,不要……”
“够了,够了……”
五分钟后。
宿艺穿着一条黑色长裤, 内含被强行套上的五条秋裤, 气呼呼地走出来。
“你看!胖成这样了!”她抬起腿,拍打道, “打起来都感觉不到疼!”
“你知道外面多少度么。”
“那里又不是没有暖气……”
“不行,乖, ”褚鹰拍拍她的脑袋,“走吧。”
褚鹰挑的场地是褚氏的酒店,宴会厅内金碧辉煌,觥筹交错。与街头的冷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因为要正式宣布公司的交接情况,所以请来了不少媒体,宿艺刚下车就看到了很多熟脸。
刚进宴会厅,宿艺就发现了一个非常令人窒息的事实——除了她,其他所有女人穿的都是礼裙。
她这两根小粗长腿在众人之中显得非常显眼。
她窘迫得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褚鹰却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其它问题,发现她的表情不对,冷静的安抚道:“穿多点不容易感冒,你免疫力太差。”
她正准备说什么,忽然觉得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褚溪在她身后,不断地上下打量她:“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感冒了?”
宿艺挽着男人的手,明目张胆地抱怨:“别提了,还不是你哥。”
很快,褚父褚母也从后台出来。
褚母见到她的打扮,不断点头:“这样穿挺好的,保暖,女孩子就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你看这褚溪,露这么多肩膀,迟早得冻坏。”
褚溪:“这里头有暖气,傻子才穿这么厚!”
宿艺先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马上跟褚父褚母打招呼。
褚父没说什么,颔首算是应了,淡淡道:“褚鹰,你先过来。”
褚鹰跟褚父走了后,褚母偏头问:“能沾酒吗?”
宿艺忙点头:“可以的。”
“那你拿杯酒,跟我一起去跟客人们打个招呼吧。”
宿艺一愣,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这不就等于在别人面前表态了吗?
“怎么了?”
“没事……来了。”宿艺随手拿起一杯酒,快步跟了上去。
宿艺不太擅长这一类型的应酬,相反,平时大大咧咧的褚溪到了这种时候,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个淑女。
她应付得有些吃力,许多场面话都要在心底想半天才能说出来,不过脸上仍然笑着。趁大家不注意,她偷偷瞄了一眼跟在褚父身边,正在跟其他男人谈着话的褚鹰。
他嘴角轻勾,姿势优雅,身材又是个衣架子,一身西装穿得比别人要养眼数倍。
正胡思乱想着,褚母忽然抬手放在她后背上。
“对,她是个演员。”
原来不知何时,这边已经聊到了她身上来,她忙恢复笑容,“您好。”
“怪不得我说这么眼熟呢,”面前的贵妇听见演员两字,眉头微不可见地挑了挑,小动作被宿艺尽收眼底,“长得可真漂亮。”
宿艺客气道:“谢谢,您也是。”
贵妇话锋一转:“说起这个呀,我家念念小时候也想当演员来着。”
宿艺知道对方没安什么好心思,但还是得反问一句:“是吗,后来呢?”
“后来啊,我家那位当然不答应,毕竟圈子里嘛比较乱,后来为了打消她这些念头,就送她去学钢琴,这不,过完年,她就要开个人音乐会了,到时候还请褚夫人赏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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