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如何?”他快步走到床边看见容与似乎是想要起身又一把把她按了下去。
容与:“……”能不能让她坐一坐!
“我没事。就是有点饿了!”其实她一点也不饿。桃子精怎么会饿呢!不吃也是没问题的。只是可能是她在人间待久了爱上了食物的味道和烟火气。
“我去给你拿吃的!”
容与张着口想吃的东西还没说出口乐晋就风风火火的走了。容与闭上嘴巴,心想反正她是病号不会收到“虐待”。
可……这是什么鬼!容与看着面前的白粥。米粒已经胀开稠的恰到好处泛出诱人的米香,可以想象火候一定掌握的恰到好处又熬了许久。可这也不能改变这是一碗淡的没有任何味道的白粥!连小菜都没有!这让人怎么吃!
“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容与动作缓慢的接过乐晋递过来的勺子,不甘心的问到:“只有这个吗?!灶上的大厨是休假了吗?!”
乐晋微微一笑说到:“不是。我们吃的素菜。”
容与眼睛一亮刚想说素菜也行乐晋就接着说到:“但你只能吃这个。”
容与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他,这是□□裸的虐待!
“乖。你还病着只能喝点清淡的白粥,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醉仙楼吃好吃的。”
容与默默的移回眼神,眼神复杂的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粥,然后……喝干尽了。。。拂云说过不能浪费粮食!
乐晋看到容与还挺有精神的能吃能喝的放了心,从容的端了碗勺就要走。
“蒋……大人呢?”她本想如以往一样直接喊蒋云的名字,但本能觉得不太对临时改了口。
但为时已晚,这么明显乐晋哪能听不出来!他用力的捏紧了手里的碗,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用尽量和缓的语气说到:“蒋大人很忙。你找他……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没看到他。”
“我找了个侍女照顾你,你若有什么事就差人来找我!”
蒋云自乐晋说了那番话后就没踏入过容与的房间。得到容与安好的消息就直接去审问行凶之人了。
那人嘴很硬什么也没说,只用一双阴鸷凶狠的眼睛盯着蒋云。
蒋云相信如果没有身上的枷锁他一定会冲上来补上那没刺到的一刀!
“上次挑唆那些人闹事的也是你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受人指使吗?受什么人指使!”
“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吗?”
“我刚刚查到你还有个病弱的弟弟。你这么久没回去他好像很担心,病情更严重了。”
提到他弟弟那人终于有了反应,眼神凶猛的想要扑上来却身后的侍卫拉住按下猛的跪在地面!
“这是我一人做的事和我弟无关!”
“你什么都没说我怎么知道和他无关呢?”
那人咬了咬牙颓败的跪坐着。
“如果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弟吗?”
“如果他真的与此事无关我自然不会愿望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上任不久,但我自认还算称职。况且,你也没有其他选择!”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没有指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谋划的。”
蒋云疑惑的问到:“为什么?”
“你既然查了我,应该知道我的情况。
我弟生了病,爹娘早忘家里过得很艰难。”
“所以呢?”
“就在前段时间,我弟病情又恶化了。我需要钱,可一场洪水让我们连食物都没了!更别提钱了。
我只是想挑起民乱。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和朝廷谈判!我和我弟才能有一线生机!反正不造反我和我弟也会死!怕什么!”
蒋云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声然后说到:“你以为他们会和你谈判?那群人……只会用武力镇压!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
说完他转身步入黑暗的通道中。
通过黑暗的通道才能走到外面的光明所在。但愿我们是在通往出口的路上。
☆、第六十一章
过了半个月,容与才被允许吃肉!她吃着久违的醋鱼只觉得感动的想哭。
容与怔愣的看着面前美白如玉的手。蒋云温柔的帮她擦拭了不知何时粘在嘴边的酱料。
果然是一个人吗?外表很清冷但其实内心很温柔!
容与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蒋云突然好像看见了什么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说到:“我还有公务没处理。所以……”
容与理解的说到:“你去吧!不用陪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他摸了摸容与的头顶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容与虽然有点莫名,但还是友好的挥了挥手。
“他还是那么温柔呢!”容与感慨出声。
然后一转头就看见了乐晋黑成碳的脸。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容与奇怪的问到。不过好像问完他的脸更黑了?!
这群男人啊!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不是说女人心海底针吗?男人情绪变换怎么也这么快!
容与尽量的延长了用餐的时间慢慢去享受。但美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容与遗憾的看着面前被一扫而尽的菜饭碗盘满足的摸了摸肚子。然后慢慢站起来去收拾盘子。
“我来吧。”乐晋说着接过她手上的盘子。
容与感动的看着乐晋。虽然情绪不可琢磨但关键时刻还是个好男人吗!
“那我就先回房了!”容与转身要离开之际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
“他不是穆大夫!”乐晋说完这句话就送开了手。
容与一时无言。然后头也未回,说到:“我知道。”
乐晋看着容与离开的背影低头默默收拾桌子。突然,他一拳锤在桌子上将碗碟震得直响!
为什么总是这样!他明明是想保护她的,却似乎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好不容易走出兄长英年早逝的阴影他却又将伤口狠狠揭开!似乎她讨厌他也是应该的!
乐晋自嘲一笑,不顾红了的手直接端着碗碟走向后厨。
实际上容与并没有像乐晋想的那样悲伤!毕竟蒋云真的就是拂云。但容与不可能将这个秘密说出口。可怜乐晋自己在一边纠结自责。
第二天天没亮,蒋云就被吵了起来!
做个知县是真不容易啊!百姓芝麻蒜皮的小事也会找来请他评理。不理还不行!毕竟他还不想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名声就因为这一件小事毁于一旦。
他一边揉着太阳穴缓解脑袋的昏沉感一边看着底下吵的火热。
“都是邻居你凭什么赶我们走!我们是住你家房子吃你家饭了吗!我们是住我们自己家!你在这儿吵吵什么!”
“你家那个病秧子明显是染病了!你们不搬走难道大家一块儿死吗!”
“什么死不死的!你怎么说话呢!我家那个生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我家那个教你们家孩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话!现在他病倒了你们看他没用了就过河拆桥是吧!”
“以前我可没少往你家送吃的!我们可不欠你的!再说现在和以前怎么能一样!那别的受灾的地方听说爆发了疫病,那一个传染一个整个村子都死光了!我不管怎样你们必须搬走!”
“吃的!谁稀罕你那点子吃的!就你那点东西能抵什么用啊!我们家那口子绝对不是那劳什子病!否则我早死了!你们看我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谁知道是不是!万一是呢!等死吗!反正你们必须走!”
“凭什么!我们就不走!”
底下的人吵的不可开交,吵的蒋云脑袋疼。但他还是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蒋云用力的一拍惊堂木,喊到:“肃静!这里是公堂!不是菜市场!”
等吵闹声平息下来他才接着说到:“你们刚才争吵的事情本官也差不多明白了。无非是她丈夫病了,你们担心会被传染!
既然这样请个大夫看看不就行了吗?”
那农妇说到:“您说的轻巧,我们哪有钱请大夫啊!再说这小地方本来也没什么大夫!那大夫都在那些老爷家里待着呢!”
“倒也有理。这样,我会使人去看看的。倒是看大夫的诊断是什么。如是疫病当然要隔离治疗!如不是作为补偿你要帮忙照顾她家!
就这样!你们先回去吧!”
蒋云断完了案叹了口气回了后堂,向长余说到:“你去问问谁家有大夫借过来一用!”
“借大夫?借什么大夫!我不就是大夫吗?”容与从内堂走出来就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借大夫疑惑的问到。
“你不行!”蒋云斩钉截铁的说到。
容与一听这话立马就怒了。
“我怎么就不行了!我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我不行谁行!”
蒋云无奈的说到:“我不是说你的医术不行!而是这件事你不能去!”
“什么事?”
蒋云没说,长余解释道:“刚刚有个农妇的丈夫病了,她的邻居认为是疫病让她们搬家。公子说要派大夫去看看!”
蒋云瞪了了长余一眼,长余无辜的看着瞪他的公子默默噤了声。
容与无奈的说到:“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始终是个大夫有我的医德!何况,你应该相信我的医术!
如果这儿真发生了疫病我也不会放弃离开而是迎难而上不是吗?”
“可是……”
“没有可是。长余给我带路。我们现在就去吧!”
“我和你一起去!”既然阻止不了容与蒋云觉得还是跟着她比较安心。
“你有这么闲吗?我自己去就行了!还有长余陪我呢!”容与疑惑的问到。看他平常事情挺多的能有这个时间!
长余听见自己的名字忙点头以示自己很可靠!可看见自家公子又瞪了过来连忙改为摇头。
容与看的直抽嘴角,这真是墙头草的真实写照!
蒋云走之前喊来一个小厮交代了几句就和容与一起离开了。
不久之后,后衙传来一声生气的怒吼。
“蒋云!”乐晋黑着脸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个名字。
旁边一个小厮瑟缩着,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大人说,他出去有事了让您暂代理事!”
☆、第六十二章
容与和蒋云跟在长余身后左弯右绕的进入了东边的一个小村落。
中间是土路尘土飞扬的。两边是一户挨着一户的房屋。其生活水平如何从房屋和院落就可见一般。
生活条件好一点的房屋稍整洁尚可容身!前面的院落养着鸡鸭种着小菜。活活条件差一点的房屋墙壁破败如是下雨还没来得及修补的屋顶就会漏雨。
他们不知道那农妇家具体在哪,就在路边随便找了个正在喂鸡的农妇询问。
那农妇看他们衣服整洁容颜清秀语气也不像是本地人明显有点局促。
“请问,您可知那张徐氏家在哪里?”
“张徐氏?”那农妇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你说张家婶子啊!她家还在里面呢!”
“您对他家可还熟悉?”
“都是一个村子当然熟悉了!他家那口子常年病着!以前还能教教书收点吃的,现在是就靠张家婶子一个人维持家里!大家伙有时候看不下去了也会帮衬帮衬!”
“原来如此。那您可了解那吴张氏?”
那农妇说着说着越来越起劲了!
一副我跟你说的表情,说到:“她呀,她是那张徐氏的小姑子!
以前她还没嫁人的时候就和她嫂子不和呢!后来做了邻居也是纷争不断!
不过张家婶子人好,不和她计较!那要是我家的我……”
她似乎觉得后面说的有点多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住了嘴。
容与微笑着说到:“打扰您了!
是在后面是吗?我们就先走了。您忙!您忙!”
他们一直往后走,又问了别人,最终找到了一个破败的小屋子。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些杂草。
隔壁的吴张氏正在院子里择菜一抬眼就看到了他们。
“呦!县令大人怎么还亲自来了!您等着我去喊人!”
说着她绕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喊:“县令大人来了,快出来啊!”
里面的人听见了响动慌慌张张的推门出来,身上的围裙都没摘。
她局促的抹了抹手说到:“县令大人怎么来了!民妇……民妇……”
吴张氏见状翻了个白眼,说到:“你倒是先请人进去啊!”
“哦!对!对!对!您请进!”她似才想起来忙站在了一旁让出进去的门。
蒋云等人微一颔首就踏了进去。
里面光线很暗。外面太阳正好里面却黑漆漆的!堂间仅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一条破旧的长条板凳。桌上放着一个陶瓷的水壶,边上放着两个缺了口的陶瓷茶杯。
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差,他们清楚的听见了从左后方房间传来的咳嗽声。然后听见一个虚弱沙哑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秀兰!是有客人来了吗?”
吴张氏听见这个声音忙应了一声,正准备进去然后想起还有蒋云等人在。她不好意思的看向他们。
“我家那口子实在起不来床。还请你们进里屋吧!”
蒋云等人从容的跟在张徐氏后面进了里屋,吴张氏也跟在最后。
张徐氏上前一步将她丈夫扶着坐了起来,然后介绍到:“这位就是蒋大人!蒋大人带着大夫来给你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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